錦嵐山的發展按部就班,余子清只是給安史之書叮囑了開啟哪些封印,就不再多管了。
該出門歷練的歷練,該在家下副本的就待在家里。
余子清自己則前往大兌,他又是好些年沒來過了。
大家其實也已經習慣他當甩手掌柜了。
還好每一次定下的策略,十年其實也只是初見成效而已,影響不大。
細節上的問題,余子清本身就不太管,也沒精力去事無巨細的管,只能讓專業人士去處理了。
以前他還真對修行無歲月這種說法不太認同。
他只是覺得時間多了,能干的事情自然多了,就算是摸魚都會有摸煩的那天,時間足夠,什么事干不成。
現在實力越來越強,總算是切身體會到,為什么那些強者動不動就閉關幾十年啊幾百年,偏偏他們卻不覺得煩。
可能他們閉關幾百年,感覺上也就只是幾天而已。
余子清再次來到大兌,給大兌群臣帶了些牛肉,讓他們嘗嘗。
這邊的人看到他,似乎也沒多驚訝,估計已經習慣他好幾年,甚至十年才冒一次泡。
大兌的發展沒什么意外,也是按部就班,先種田,做最初的積累,有足夠的吃的,自然人口會變多。
當基礎資源足夠之后,每個村都有玉圭,來做各種教育,傳遞信息。
再開始有足夠的資源,自上而下的開始做大事,發展更多的資源。
修士的數量也開始水漲船高,越來越多,便是普通人,有些都開始稍稍打熬一下身體,因為能少病少災,不生病,就是賺。
余子清自己在各地轉了轉,潛入到民間體驗調查,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瑕疵是有,但整體比他想的好多了。
余子清也不隨便亂插手,只是看看。
回到丁卯城,把牛肉分下去,余子清便轉頭去找老羊。
老羊在這邊倒是自在,大量的典籍,任由他看,今古對照之后,得到的好處更多。
將留下的牛魔血,給了老羊,余子清跟他相對而坐。
“哦,我忽然想起來,還有個東西,之前跟六號交易得來的。”
余子清拿出一部分九天息壤,老羊稍稍一看,眼中帶著一絲意外。
“現在還有九天息壤么,龍族那邊好東西倒是不少。”
“你怎么知道是龍族的?”
“東海那邊,除了龍族,其他異族哪來的這種底蘊。”
“我給了果汁一半,我留下了一點點,剩下的都給你算了,我留太多也沒用。”
“你給果汁了?你可真是下血本。”老羊有些無語。
仙草這東西,一般強者都是不會去沾的。
因為什么,信息缺失很大,但沒關系,因為只要跟仙草有關的事,都會有人用命去驗證這一點。
光陰的故事算是極少數可以被人用到的。
但這個能當靈藥用的限制,卻是人這一生走完之前,怕是都沒法享用到了。
余子清現在再怎么下血本,恐怕也沒法活著見到果汁開花的那天。
余子清笑了笑,不以為意。
“我就沒指望能看到果汁開花的那天,也沒指望能當把其花朵當靈藥。”
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后來意外得到了仙草老樁,已經是意外之喜。
他就只當養了株普通的植物,就當是修身養性吧。
想了想,余子清拿出仙草老樁所化的木桿子。
“有這個就足夠了,你給看看。”
老羊看了半晌,搖了搖頭。
“我也看不出來什么,在我眼里,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木頭雕成的拂塵桿而已。
仙草相關的事情,你問誰都沒有用。
現存的記錄里,能從仙草這里得到好處的,都是屈指可數。
你養便養著吧,權當是一個寶物,用來鎮壓氣運了。
不過,你用九天息壤來種仙草,還給他講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故事,你真不怕出事么?”
余子清呲牙一笑。
“我沒文化,我不懂。”
“光陰的故事,開花次數不少了,可是有留下過相關記載的。
它吸納的故事,可是會以這些故事來開花的。
你還用九天息壤種,因此必然會引起其他變化的。
知道九天息壤,為什么明明是土,卻叫九天么?”
“我沒文化,我不懂。”余子清繼續呲牙一笑。
老羊看著余子清的狗樣子,忍不住跳起來給了余子清一蹄子。
他這時候才看出來,這狗東西,就是仗著不懂,才敢去瞎搞的。
他要是懂了,瞎搞的東西性質就變了。
不懂,那出現任何情況,都是自然而然,沒有一絲刻意在里面,任何演化都是自然演化,毫無破綻。
余子清挨了頓錘,只是捂著臉。
等老羊重新坐下了之后,才氣呼呼的問了句。
“你用了九天息壤之后,給果汁講什么東西了?”
余子清就把去東海,見到了龍女,見了老龍王,聊到了月神,牽扯到始前輩的事,都給說了一遍。
順手,又說了說,給果汁講的一堆有關月亮的傳說故事。
“大概就是這樣,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別告訴我。
你告訴我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老羊長嘆一聲。
“現在告訴你怕是也已經無所謂了,什么都改變不了了。
那月神……”
老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聽余子清說龍女特別好騙,幾乎上桿子湊上來讓人坑,又牽扯到那位始巨佬。
他已經可以腦補出來,當年月神被始巨佬忽悠……啊不,是搭救的過程。
那位巨佬,做事肯定不會只做一半。
哪怕人不在了,事情也一定不會偏離他預設太多。
但想來那位巨佬,估計也想不到,后輩里會出現一個如此蔫壞的家伙。
竟然如此下血本,用九天息壤,加上仙草,去給挖坑。
哪怕從未見過那位月神,也從未在記載之中看到過。
他也已經可以腦補出來,最終月神解開封印,從皓月之中出來的時候,絕對絕對是人族的樣子。
不只是化形的外表是人族,而是其真形,絕對就是人族真形。
而且最初的印記,絕對是跟人族綁死的那種。
老羊想不到,還有誰有力量,還有什么東西,能在這種事上,敵得過光陰的故事。
絕無可能再有其他可以影響到月神。
時至今日,余子清來到這里,怕是早已經塵埃落定,再無更改的機會。
這些事,不管余子清懂不懂,只要余子清在之前沒有說出口,不是從其他地方得到的信息。
那么,他的任何推測,任何猜測,都是不作數的,他就是不懂。
以前余子清可沒這么狗東西。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別的事情了?”
“恩,我的大衍初章,修行到第二十四層了,勉強能當個忽悠人的算命先生,忽悠人,說點吉利話,混口飯吃。”
“難怪了……”老羊恍然大悟:“你怎么修行的這么快?”
“有巨佬開小灶喂飯,想不進步都不可能,你修到什么境界了?”
“我不行,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別的事情,現在才剛到二十一層。”
余子清的笑容微微一僵。
“你覺得你能修到多少層?”
“估計極限也只能到第五個大境界的極限,三十五層吧,我這方面的天賦一般,這輩子怕是都沒希望進階第六大境界了。
先輩留下的法門,的確是博大精深,先易后難,難度攀升的速度,簡直堪比遁光直線攀升。
真不知道那位先輩,究竟是如何創出如此法門的,難以想象。”
老羊有些遺憾,又有些敬佩的嘆息。
余子清張了張嘴,硬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他看的出來,老羊的確是真心實意的這么覺得。
“你最好還是下點功夫,這法門,每攀升一個大境界,簡直就像是另外一種法門,差距極大。
就算不是直接影響戰力的,卻也能全方位的提升其他東西。
我是運氣好,才……”
“別告訴我,別說。”老羊立刻打斷了余子清的話。
余子清看著老羊。
“不要告訴我,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哪怕在這里,也不要說出口。
我自己愛怎么猜,那是我的事情。
你說出來,性質就變了。”
老羊的眼神很是嚴肅。
余子清一看,就明白了,老羊猜出來一些事了,所以不能讓他說明白。
余子清拍了拍自己的嘴。
“說順口了,忘了。”
始前輩的事可以說,但是必須以始前輩很早已經徹底隕落為前提。
“其實大衍初章上,你的上限肯定比我高,所以,有些事,我想讓你去做的,所以就順口往下說了。”
“別看我,這不是我的緣法,你遇到了,便是你的緣法,必須你來做,換誰都不行。
除非哪天我能將大衍初章修行到第七個大境界,否則,我不可能代替你。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需要我幫忙,只管開口,讓我做什么。
在塵埃落定之前,為什么這么做,就別告訴我。
我在大兌研究過很多。
從緘言神咒開始,我也對照過很多歷史的記載。
很多大兌時期還有的信息,到了后世就沒有了。
我不信連瑯琊院都沒法保存某些記載。
那就是有我無法理解的外力,在慢慢的抹去這些信息。
某種程度上,跟緘言神咒很像,但又不一樣。
時間跨度會非常長,長到便是九階巔峰的修士,也未必會察覺到的地步。
若不是大兌被封印,我平日里看書多了點。
換個人來,怕是也對照不出來,發現不了那細微的差別。
謹慎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說出口的話,弄不好就會被某個神王知道。”
“你這些年在這邊就研究這個?”余子清有些上頭,老羊這刷書刷的明顯不止一兩成了,這才十幾年時間,他怎么做到的?
“因為修行了大衍初章,看書多了之后,本能察覺到的,我便抽了點時間,回頭重新驗證了一下,我的感覺,的確沒錯,反正你小心點。”
“我準備在三百年內,讓大兌回歸,這次來,就是先問問你的意見,然后再跟老張他們商量一下,這次我親自在整個大兌轉了一圈,覺得以現在的發展速度,三百年有些勉強,但也差不多了。”
“問題不大,有問題也沒辦法了,必須要開路了。”
“我其實一直挺納悶一件事,最初,到底是誰,知道的,大兌回歸之后,才能開十階之路?”
“不知道,但事情應該是真的沒錯。
而且我查閱大兌的典籍,也沒化解我的一個疑惑。
大兌的封印術,最初到底是怎么來的,也沒有記載。
而且,你上次讓我查閱的一些典籍,體修是怎么來的。
我也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只能確定,大兌前期,還根本沒有體修的存在。
但是到了后期,體修卻忽然就有了,仿佛一直都有,大家都已經習慣。
中間這個從出現到推廣的過程,找不到了。
類似的缺失,還有很多,串不起來,但也沒有辦法。
我也注意到,大兌的人,似乎從來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便是甲十四,他都沒有注意到某些問題,只是我提起,他才如夢初醒,仿若忽然反應過來。
就像是,所有的人,都被下了咒。”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給所有人都下……呃……”余子清面色微微一變。
“怎么了?”
“還真有這個可能。”
“什么?”
“你忘了陰魔么?”
老羊的眼神也微微一變。
人族大都是匯聚而居,從古至今,都是以城為中心。
但是所有的匯聚城池,都有陰魔,在孜孜不倦,鍥而不舍的不斷種下種子。
每一個嬰兒,都不會幸免。
無論這個嬰兒日后可能有什么大出息,在嬰兒時期,他都是一個可以被陰魔隨意種下種子的小嬰兒。
“大兌這邊有陰魔么?”
“沒有聽說過,之前地祇失控,根本不可能有陰魔活動的空間。
現在玉圭已經普及到每個村,更沒有陰魔活躍的空間。
那玉圭之內的添加的材料,再怎么少,那也是來自于七陰大王。
算了,回頭想辦法,就抓幾個陰魔研究一下。
可能跟你想的一樣,的確沒那么簡單。
要想靠著漫長歲月,一點一點影響,的確沒有比陰魔更合適的了。”
余子清沉著臉,點了點頭。
“不管是不是,反正后面只要找到機會,就先想辦法把七陰大王弄死。
而且,三神朝現在都很閑,就給他們找點事做。
把散布天下的陰魔清理一下。
順便給咱們錦嵐山找點新業務。
陰魔普遍不強,錦嵐山出去歷練的人,應該就足夠了。”
三言兩語,定下了大方向,回頭先從大震或大離開始吧,大乾那邊看情況。
后面再跟老張他們聊了聊,商量了一下,給他們定下三百年期限之后,余子清便再次離開。
回到錦嵐山,稍稍一琢磨,就從大震開始算了。
石頭媳婦這么久了,也沒回一趟娘家,是時候讓她回去看看了。
正好就讓石頭也滾出去歷練去。
小皮孩也想跟著混出去,被余子清揍了一頓,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這小家伙,真不怕遇到邪道,被抽骨吸髓,弄不好還會煉化他的血脈。
帶著一些老羊制作的護符,石頭跟著媳婦,踏上了回娘家的路途。
來到錦嵐山這么多年,一直沒離開過,好不容易得到允許出門,石頭的嘴就沒合上過。
一路向北,走出荒原這一段倒是很順利。
進入大震境內之后,人越來越多,不順利的地方,就開始出現了。
遇到一波交戰的,正常人都是繞著走,石頭卻眼睛一亮。
“那邊的人你認識不?”
石頭媳婦掃了一眼,眉頭微蹙。
“倆封王子弟,一群廢物,不用理他們。”
“咋的?跟岳祖不對付?”
“是有些不對付,他們之前坑過我們家王爺,當年王爺扯旗造反,其實就是被人扯起大旗,逼著王爺不得不出手。”
一聽這話,石頭腰板瞬間挺直了起來。
“那咱們襄王府的人,哪有理由繞著他們走,得他們繞著我們走。”
石頭媳婦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石頭屁股一撅,她就知道石頭要放什么屁。
但石頭這話,倒是說的不無道理,她也任由石頭去鬧騰。
石頭身上金光一閃,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飛了過去,看著交戰的兩撥人,冷笑一聲。
“哪來的兩波惡犬在這咬一嘴毛,滾開點。”
此話一出,交戰的雙方,都不由的一起望來,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石頭。
“看什么看,滾遠點打,擋著我們路了。
要么就狗日的快點把驢日的打死,完事了趕緊讓路。”
片刻之后,石頭媳婦帶著人慢慢飛過來的時候,就見兩波人,一個個紅著眼睛,咬牙切齒,一副要把石頭活活打死的樣子。
被人圍毆,石頭身上泛著一縷金屬光澤,呲牙咧嘴,一副反派的丑陋嘴臉。
“涼王府的小王爺就這水平?丟不丟人,還六階呢,吃靈藥堆上來的銀樣镴槍頭吧?
我站在這讓你打,我喊一聲疼,我就是你爺爺。”
石頭被錘的飛來飛去,臉上的笑容卻逐漸變態,身上一股股熱氣涌動,整個人的氣勢都在慢慢提升。
“那邊那個,惠王府世子吧,在大震,竟然不煉體,體弱到這種地步,還不如我們家的狗。
也是廢物,我站著不動,讓你砍,你的法寶都能砍空了,真是丟盡了王府的人。
來來來,往這砍,快點,省的你砍不中人。”
石頭伸長著脖子,一副引頸就戮的賤皮子樣子。
對面那修士被氣的氣息不穩,操控一把飛刀落下,竟然這樣都能擊空。
再一看石頭那搖頭嘆息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氣沒上來,眼皮一翻,噴出一口鮮血。
岔氣了……
一群狗腿子嚇了一跳,連忙帶著惠王世子離去。
剩下涼王這邊的人,也自覺不是對手,也跟著退走。
石頭一個人站在原地,衣衫破爛,搖頭晃腦的長吸一口氣。
“哎呀,很久沒這么舒坦過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掏出一塊金丸子吞了下去。
他體內一陣悶響傳來,肉身又強了一分。
“媳婦,咱們繼續走,萬萬不能弱了咱們襄王府的威風。”
石頭媳婦忍不住嘆氣,出了錦嵐山,算是徹底失去控制了,石頭在這放飛自我,眼睛里閃爍著光芒,明打明的準備一路挑事挑回去了,難怪之前說什么,不用先通知一下家里,多大的人了,還用家里人來接,丟不丟人。
石頭眼看他媳婦的眼神里開始冒出危險的光芒,腰身矮了三寸湊了過來。
“放心,我可一下都沒還手,我可沒傷人。
我站著讓他打,我境界還沒他高,他自己被氣的吐血了,關我屁事。
他要是不嫌丟人,盡管去搖人。
惠王府要是想以大欺小,那就讓他們丟人丟大點。”
“……”石頭媳婦半晌無言,只能任由石頭去挑事。
她想揍惠王府世子很久了,上次就想,只不過一直沒機會而已。
她之前還擔心,石頭會不適應大震。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是大震的人,怕是不適應石頭。
出門在外,不能丟錦嵐山的人,這回娘家,也不能丟襄王府的人。
石頭怕是會一路剛到底。
若是別人這么做,那的確沒什么好說的,但石頭,總覺得怪怪的。
一路前行,進入大震境內,一路到襄王府這段路。
石頭硬生生的跟人干了十幾架。
要么是遇到襄王府不對付的人,就去硬挑事干架。
要么就是遇到殺人奪寶的,就上去拔劍相助,自己被揍的鼻青臉腫,也不后退一步,瘋狂的樣子,硬生生的把人嚇跑。
襄王府在半路上就得到消息了,現在大管家來親自迎接。
大管家看著前面跟人干架的石頭,撫須含笑,連連點頭。
“之前還曾擔心過,小姑娘嫁到外面會被欺負。
現在倒是不擔心了,這石頭別的不說,絕對夠硬氣。
頗有我大震兒郎的風范,你看看,面對四五個六階圍攻,竟然一步不退。
竟然還敢出言譏諷,硬扛所有力量,當真是個硬漢子。
王爺最是喜歡這種會說話的硬漢子,我也喜歡。”
石頭媳婦訥訥無言,好半晌也不知該怎么說。
自家男人的秘密,她肯定是不會跟外人說的。
不過,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夠硬漢,遇事不慫,逆境不退,大震這邊都很欣賞這種人。
石頭被毆打的全身冒熱氣,剛吞下的金丸,竟然已經被煉化,肉身仿若燒紅的烙鐵一樣,要是他不說垃圾話嘲諷,看起來的確特別唬人。
硬生生的打了快一天,幾個體修,被累到脫力,石頭卻越來越有精神。
只是接下來,來挑事的就沒有了,因為進入襄王封地了。
尚未到地方,他的事跡就已經被人傳開。
一口氣把跟襄王府不對付的幾個封王府的人,全部給收拾了一遍。
惠王府世子,更是被重點嘲諷的對象。
人家站著不動,他都打不到人,羞憤吐血,半途跑路。
其他封王捏著鼻子忍了,實在是沒法派大修士以大欺小,那更丟人。
襄王府里,襄王聽著匯報,哈哈大笑。
這就是大震的風氣,干架不丟人,誰打輸了誰丟人,輸了其實也不丟人,誰慫了誰丟人。
要不說,大震體修最多,因為體修最能體現這些風氣。
別看石頭基本一直處于被毆打的狀態,可大家卻都覺得他是個硬漢子。
錦嵐山出來的硬漢,簡直比大震的硬漢還要硬。
坐在玉輦上,石頭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心里盤算著。
這一趟出來的值了,果然就是得那種想要打死他的人,效果最好。
現在又快進階了。
不,再壓制一下,再等等,聽二叔說,自然而然進階潛力最高。
咱們錦嵐山的人,從來不急著進階,從一開始,目標就定高點,起碼要有望九階。
不多時,見到襄王,襄王看著石頭,越看越是滿意。
“殿下,這是我二叔讓我帶來的信。”
見到長輩,石頭便收起了垃圾話,一副謙謙有禮的后輩模樣,雙手遞上信。
襄王一看信,點了點頭。
“小事而已,回頭我去跟陛下說一聲,大震這邊沒什么問題,陛下早就想收拾那些魔物了,只是一直沒合適的機會。
錦嵐山研究出了寶物,可以進入陰魔的域,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至于活捉一些,先試試吧,那些魔物,未必有機會活捉出來。”
“有勞殿下了,這些日子,我便一直待在大震了。
內子許久沒回娘家,想來也是頗為想念,便讓她多待一些日子。
殿下有什么吩咐,務必不要客氣。
我二叔說了,到這邊之后,一切都聽殿下的。”
石頭客氣禮貌,襄王是越看越覺得滿意。
他想了想,取出一塊令牌,拋給石頭。
“你隨身帶著,在大震要是有人以大欺小欺負你,不用怕,朝死里打,你打不死,我襄王府便會出人打死他,實在不行,本王親自出手。”
石頭笑的很靦腆,小心的將令牌收起。
數日之后,大震便開始做準備,清掃陰魔。
石頭在這邊如魚得水,鬧的雞飛狗跳。
等余子清聽到這些的時候,都忍不住搖頭。
看出來了,石頭在家里,已經非常克制了,出去之后,簡直就是個反派風格,偏偏在大震還如魚得水。
那邊的人,只要不是敵對的,還都不在意石頭的垃圾話,都覺得這家伙是個標準的硬漢。
嘴毒了點而已,對硬漢來說是無傷大雅的小瑕疵。
算了,不管他了,讓他去折騰吧,反正只要不被打死,隨便吧。
唯一的遺憾,只是一直沒法活捉一個陰魔。
都是只能在陰魔域里將其打死,活捉的也沒法帶出來。
這些陰魔,簡直跟七陰大王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死也要茍在陰魔域里。
余子清想要讓老羊研究一下,就只能親自去陰魔域里堵了。
研究那些陰魔種子,也必須得親自去,終歸是麻煩了點。
余子清這邊還在琢磨,要繼續給果汁講什么故事的時候,四號白水蛋那邊,終于傳來了消息。
一號要出關了,一號跟二號的矛盾,徹底升級,連五號都被囊括了進去。
接下來就有機會,一號和五號同時出現。
二號一直查不到,也從來沒回去過。
但沒法等了,因為再等下去,四號就裝不下去了。
他這個快死了,死到現在還沒死,再不死就露餡了。
余子清給傳了信,蹲在安史之書外面,等著里長出來。
不多時,里長一身氣血燃燒著走了出來,顯然是剛跟一個強者干了一架。
“有事?”
“我是琢磨著,別的人都出去歷練了,您老也憋在家里很久了。
天天欺負封印里那些顯化出來的人,實在是沒什么意思。
我給您老人家找了個真正的對手。
九階,必須打死的那種。”
“在哪?什么時候?”里長也不問是誰。
“您老跟我一起出門。”
里長的氣血慢慢平復,化作那消瘦的小老頭模樣,換了一身衣服,一臉平和,跟著余子清出了門。
說實話,里長現在什么境界,余子清知道。
但什么實力,余子清就不知道了。
他很久沒見過里長出全力了。
因為怕收不住力。
只有真正的生死相搏,他才會完全放開。
一貫的習慣,估計是沒法改了。
封印里的強者,很多都不是真人。
余子清一直沒感覺出來差在哪,但里長就能感覺出來,那些顯化出來的強者,根本發揮不出來強者真身的極限實力,更別說超越極限的戰力。
打的久了,里長自己都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余子清帶著里長出門,這次也算是看得起一號和五號了。
能讓里長親自出手收拾他們。
本來余子清打算一口氣將一號、二號、五號一起收拾了。
但一直等不到機會,四號再怎么煽風點火,推波助瀾,也沒有這種機會。
實在沒轍,沒法等了,只能先把一號和五號一起收拾掉。
白水蛋駐地里,四號一身不祥之氣,已經濃郁到極致,面色蠟黃,頭發斑白,卻還在苦苦支撐著。
他微微佝僂著身軀,恭敬的站在一號側面,沉聲道。
“五號已經快回來了,已經在路上了。
而且我們的人,查不到一些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五號已經見過二號,才會有這種改變。
要不,我再去問問五號,勸勸他。”
一號身上的煞氣也異常濃郁,不時的有暴虐焦躁的氣息傳出,聽到這話,立刻咬著牙道。
“不用了,他出現之后,立刻拿下,取出陰影魔眼球,我倒要看看,二號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