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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用真話忽悠,一部分而已

更新時間:2022-09-01  作者:不放心油條
憑良心說,余子清這次來,真不是為了拱火。

只是他不能上來就問消失許久的蜍葉怎么樣了,老宋那還真沒有這些情報。

在乾皇沒有閉關的時候,老宋頂多也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給程凈一點情報。

私下里安插人手,私下里去探查瑯琊院內的情報,老宋是肯定不會干的。

更別說去弄到一位院首最近的詳細情況了。

跟龍虎道人聊,就只能順手聊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眼看龍虎道人的反應比預料的還要大,他只能趕緊轉移話題,扯到了蜍葉身上。

蜍葉明顯的還沒放棄查清楚當年的事情,那九成九的,也會有人盯著他。

真想查到什么,卻又查不到,無法確認,緊追在蜍葉身后,讓蜍葉去做,顯然已經是最好的策略了。

就像余子清查不到的事情,就去拱個火,讓太子自己去查。

他若是去追查,便說明他真的不清楚,這個過程之中,多少都會露出來一些東西,這就是指引。

若是他知道,不去追查,或者裝模作樣的假裝追查,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露出來,那余子清也能確認一下。

這道理,放到蜍葉身上,也是如此。

這么多年過去,他一直在閉關,恐怕也是早有所察覺了。

余子清這邊似是替人著想,直接轉移話題,龍虎道人壓下心頭心緒。

“蜍葉啊,他進來一直在閉關,似是到了關鍵時刻,不好叨擾。

上次程院首有事,不得不拜訪,也是等了月余,最終也只是稍稍聊了幾句。”

“在閉關就算了,過些日子,或者找別的前輩請教一下。”

龍虎道人沒問要請教什么,有前面的龍符打底。

余子清問事情,都是直接找最擅長此道的人詢問,也沒什么毛病。

外人都覺得瑯琊院的院首,博聞強識,似乎什么都懂。

實際上,在內部,大家都清楚,每個人都各有所長,各有專精。

院首之間,相互請教,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如同這龍符,余子清若是去問別的院首,八成是看不出牽扯到鯤游。

龍虎道人如今心緒不寧,也沒心思刨根問底。

他自然知道,那龍符背后的牽扯,沒這么簡單,有些事他也不太確定,也就沒法明說。

“若是有結果,屆時會聯系你,此次還要多謝你了,此事牽扯甚大,對瑯琊院非常重要。”

龍虎道人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

余子清自然看出來,龍虎道人知道一些事,但沒有明說。

他的心緒都已經能從表面上讓外人看的出來了,他知道的怕是比預想的還要多。

知道的多了,那不正好,省事。

正好余子清還沒想好,很多辛密,要怎么說呢。

另一邊,新五號在新駐地里,將玉簡放在最深處的祭壇上,輕輕吸了一口氣,開始了祭拜。

他執掌組織之后,第一次主動聯系假發白水蛋。

而假發白水蛋也沒有主動聯系過他。

如今花費時間,徹底掌握了白水蛋組織,做足了準備,才敢來做這件事。

祭拜開始,周遭的一切,都開始幻化。

他站在祭壇之下,祭壇之上的玉簡消散,只有一副背影畫,懸掛在那里。

虛空懸崖上,神王感應到聯系,緩緩的側身,向著感應的方向望去。

倒不是他一直以來都不聯系手下的人。

而是,他曾經的馬甲,被扒的干干凈凈,他壓根沒有那些記憶。

如今感應到聯系,而且是祭拜聯系,他一瞬間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屬下拜見大人。”新五號多年臥底,練出來的恭敬,那是真的半點破綻都沒有。

因為他是真的恭敬,甭管是誰,都別想從這種地方,看出來半點問題。

神王一言不發,只是目光掃來。

新五號感受到壓力,身體頓時一僵,愈發的恭敬了起來。

“大人恕罪,這幾年,組織內部,混亂無比。

一號瘋癲,心志走極端,二號叛變,不聽宣召,加之人手損失極大。

組織的新駐地,遭受第二次致命打擊。

屬下不得已而為之,整肅混亂,搬遷駐地,時至今日,才算是重新整合。

有前兩次駐地暴露的風險,此前預留的駐地,都不得不放棄。

時至今日,一切平安無事,人員安穩,屬下才敢驚擾大人。”

新五號牢記余子清的叮囑,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甚至春秋筆法,都沒敢隨便用。

神王掃了一眼新五號,弄明白了很多事。

他的確不在意這個組織的爭權奪利,也不在意誰的死活,如今穩定下來了,能替他辦事就行。

因為他的確不記得這些事情了。

“一切暫時照舊執行即可。”

神王第一次開口,新五號立刻聽出來,這不是原來的那位。

從聲音到語氣,在到那種透露出的心緒,都有明顯的不一樣。

蒼老,卻有一種冷眼旁觀,看淡一切,卻又掌握一切,最終心中波瀾不起的平靜。

新五號戰戰兢兢,在感覺到這一點的瞬間,便放棄了假裝沒看出來的想法。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神王輕輕應了一聲,也沒點破,現在的已經不是往日里不斷繼承的路數了。

新五號立刻調轉了方向,繼續道。

“大人,原來的一號,不知其蹤跡,但其沾染詛咒之氣,又以煞氣沖刷,如今已經瘋癲消失。

二號如今貴為大乾太子,監國之后,大權在握。

便是已經暴露身份,卻也無人相信,如今更是與我們一刀兩斷,再無來往。

屬下剛剛繼任,在這種大事上,不敢貿然做決定,請大人定奪。”

神王略有些吃驚,這些手下,還真辦了大事。

聽這意思,是太子已經有望登基,成為下一任乾皇了。

神王只是想到曾經的一切,便有些啼笑皆非。

原本不甚在意,此刻,卻有了點想法。

“把如今的情況,詳細說一遍吧。”

新五號不明所以,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將三神朝的大概局勢說了一遍。

又提起大兌消失,再過幾百年,也會歸來。

著重把大乾的局勢說了一下。

神王站在虛空懸崖邊,就像是一下子從曾經被擠壓的年代,跨越到如今情勢大好的時代。

便是他也不由的有些恍惚。

人族的崛起和衰落,對于他來說,都太快了。

崛起時,快的接受不了,就像是一眨眼,就從一堆螻蟻,變成了能與他對視,甚至某些方面還壓他一頭。

衰落也是如此,也是一眨眼,便衰落到九階便是極限。

損失了這些年來的所有馬甲,造成的損失遠超他預料。

只是沉吟了一下,他便道。

“一切照舊,關注著二號,無需在意以前的事情,必要的時候,助他登基。”

新五號有些吃驚,就這么放過二號了?

吃驚歸吃驚,嘴上卻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下。

“是,屬下明白了。”

“大兌可能阻止其歸來?”

“大人恕罪,以目前局勢,此乃眾望所歸,大勢已成,已經無人能阻止。”

“罷了,大兌之事,無需多管了,只需關注二號即可。”

“屬下遵命。”

周遭的一切,慢慢消散,新五號回到了密室里,他將玉簡收好。

心里暗道,新上位的這位大人,還不如原來的那位。

那位起碼挺大方,這位真是一點好處都不給,仿若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有了第一次接觸,他也明白以后要怎么應對了。

有些方面,的確不好糊弄。

就比如提到大乾太子,這位便立刻將重點放在了二號身上。

但是有些方面,比原來的那位還要好糊弄。

他將錦嵐山一筆帶過,東海也一筆帶過,對方問神朝,他便著重說了四神朝。

這位明明對情報很滿意,卻連一句口頭上的嘉獎都沒有。

很多事,這位大人似乎一點都不知道。

就像是不是生活在這個時代似的。

新五號想了想,覺得可能這位新上位的大人,是來自于傳說中的海的另外一邊,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倒也正常。

接觸之后,臥底經驗豐富的新五號,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不是很難,關鍵地方把握住,不漏破綻即可。

旁枝末節,這位怕是也不在意。

這邊剛出來,新五號便離開了新駐地,給余子清發了信號。

完事了直接去夔侯國的一座密室里等著。

一日之后,余子清出現在密室,五號將拜見假發白水蛋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余子清沒感覺到意外,大部分跟他預料的差不多。

他毀了神王的馬甲,那些馬甲的遺產,最關鍵的,便是每個馬甲的經歷,留下的信息。

沒有了這些,神王便要重新開始。

本來權當白水蛋組織已經覆滅,也是可以的。

最后思來想去,還是算了,這樣做太明顯了,早晚會露餡。

還是一切順著正常路子來,只是緩一緩而已。

只是神王竟然不甚關注錦嵐山,不甚關注餓鬼,也不甚關注龍族。

他只關注二號。

這就有點出乎余子清意料了。

二號比以魔物為食的餓鬼,還要重要么?

新五號推測,新的假發白水蛋,是來自于傳說中的海的另一邊,余子清也不置可否。

他不可能明說,現在這個假發白水蛋不是馬甲,是最初的神王。

他馬甲全無,跟不上時代,很正常。

他還保留著曾經的做派,沒有口頭嘉獎勉勵,也沒有實質的獎勵,那也正常。

可能在神王看來,白水蛋組織里的人,為他辦事,真的就是天經地義,便是奉上性命,那也是理所應當。

可惜,時代變了啊。

僅僅只是現在的人,跟神王那個年代的人,可不一樣了。

思來想去之后,余子清道。

“你去見一下二號,把新假發讓你們助他登基的事情,告訴他。

另外,若是有朝一日,我找到了能付出小一點的代價,找回你的臉的辦法。

便讓組織覆滅吧。

如今這位,跟曾經的假發可不一樣。”

“我明白。”新五號輕輕點了點頭,沉聲應道。

他覺得新任好糊弄,又不好糊弄,現在聽余子清都這般說,明顯是危險性比以前還要高。

難怪這位三番五次的叮囑,一定不要在那位面前說假話。

縱然是要糊弄,也必須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新五號離去,又找到了大乾太子。

接到訊息,太子其實不太想跟對方再有什么牽扯。

他如今地位穩固,等到乾皇進階十階,進入新的境界,大概率不會再浪費時間處理政事。

去當個不管事的太上皇,已經是大概率事件。

以他如今的權勢,二皇子都已經老老實實在外鎮守,不回都城了,登基已經是十拿九穩。

可自從上一次新五號給他說了那些事之后,他不甚明白,愈發覺得牽扯甚大,本就忐忑不寧,現在更是忍不住了。

見到新五號,太子表面上也沒有焦躁,沒有急著繼續詢問。

倒是新五號,直接道。

“新的大人出現了。

我已稟告大人,一切都是一號瘋癲,禍亂組織之錯。

我們撥亂反正,才重新穩固了組織。

大人不計較往日種種,對你尤為看重。

命我等,助你順利登基。”

新五號說著,便有些感嘆,似是感嘆二號運氣好,正好碰到了新大人出現。

太子聽到這些,卻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組織什么時候能容得下叛變之人。

哪怕他可以說不是叛變,但做的事情,也必定不在容忍范圍內。

一刀兩斷,算是好的,若是反目成仇,那就更好了。

因為已經有白水蛋來揭穿過一次他也是白水蛋,這事過去了之后,第二次揭穿便再無意義。

他若是跟白水蛋組織水火不容,爭端放在明面上,他的太子之位反而更穩。

可如今,他只覺得,對方是不是要坑他,不想讓他好過。

新五號眼看太子不說話,沉默以對。

腦海中便浮現出跟余子清聊的事情,叮囑過的一些事情,大概也猜到太子的想法。

他冷笑一聲,呵呵笑道。

“二號,你莫不是以為你的儲君之位已經不可動搖?

三神朝歷代繼位的皇帝,有幾個是太子繼位的。

你怕是遠比我清楚,其中的辛密細節,你也應該非常清楚吧。

乾皇心思極深,你也應該遠比別人清楚。

表面上看到的事情,可有一次是真正的原因?

你莫不是以為,乾皇那般好糊弄,登聞鼓響了,也不知那位說的是真的?

還是你以為,乾皇對你寵愛,愛護你,維護你的聲譽?

亦或者,你覺得乾皇僅僅是為了朝局穩定,國運穩固,才如往日一般,輕描淡寫的按下。

你若真的這般認為,你這次便不會來見我了。”

太子沉默無言,被說中了心事。

明著是為了愛護,所以壓下了那件事。

實際上,是為了國運穩固,乾皇能讓自己順利進階。

可太子自己都覺得,不可能這般簡單。

緊跟著,便聽新五號語氣堅定,仿若已經看穿一切。

“若是沒有我們全力相助,屆時你絕無可能順利登基。

便是登基,你也絕無可能真正的執掌如今乾皇的權利。”

這句話算是說到太子心坎里了,他最是清楚不過。

便是他登基,真正的權柄,也依然在乾皇手里。

新五號不等他反應,便繼續道。

“你最是了解乾皇,但我所看,你卻遠不如我等看的真切。

乾皇野心極大,心氣極高。

旁人都以為他是為了第一個進階十階,我卻不以為然。

依我所見,他進階,便是為了成為當世最強。

想要達到這個目的,以乾皇之位進階,會容易一些。

只要容易了一些,那潛力便會削弱,進階之后的力量也會削弱。

他必定會在進階之前,便讓你登基,卸下乾皇之位。

以己身之力,渡過所有艱難險阻,以此達到最強的底蘊。”

說到這,新五號便戛然而止,只是嘿嘿冷笑一聲。

太子依然沉默。

但他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乾皇含笑看著他,非但不責罰,反而給了更大權柄,讓他以為地位徹底穩固了。

可新五號這么一說,他心里便一個咯噔。

他這位野心極大,心氣也極高的父皇,的確干得出來這種事。

等到夯實了最強的底蘊,他這個新登基的太子,名義上是新皇,可實際上……

往好的地方看,樂觀點,他名為新皇,實際還是太子。

不樂觀點看,他身為白水蛋這件事,就是隨時可以拿出來廢掉他的理由。

屆時,乾皇有了最強的底蘊,再次拿回乾皇之位,再次得到最強的加持,便一定會成為當世最強之人。

便是到時候還有其他人也進階十階,也不可能是乾皇對手。

若是在大乾境內,便是同階,也會被乾皇只手鎮壓。

知父莫若子,太子以前只是沒想到這些,也從未想過,乾皇會主動退位這種事。

因為時間太長了,長到所有人都沒想過這種事。

可是只要被點破,太子便明白,這真不是瞎猜,是有極大的可能。

太子一直寢食難安,一直沒想明白,乾皇輕拿輕放,除了維持國運平穩,朝局穩固,能讓乾皇順順利利進階十階之外的理由。

現在有了。

而且一點都不離譜,特別契合乾皇的性格。

所謂皇家親情,太子十歲的時候就明白,這東西,就當他沒有最好。

就算是有,那也是演給外人看,為了穩固朝局用的。

你好我好的時候,說不定還真有那么點真心實意。

可關鍵時刻,痛徹心扉,滿心不舍,但該舉起屠刀的時候,那可是半點含糊都沒有。

太子一言不發,便是默認,不然他肯定會反駁。

新五號也不多說了,火候到了就夠了。

太子的確需要他們的幫助。

組織延伸出來的勢力,間接影響到的勢力,足以做到很多事。

成事的把握未必有八九成,可壞事的把握,絕對十成十。

太子沉吟良久之后,忽然問出來一句話。

“那龍符,到底有多大牽扯?”

“看來殿下是真不知道……”新五號順勢換了個稱呼。

“不知。”

“那兇獸,是以四真血脈,強行以詛咒拼湊起來的。

牽扯極大,更深的地方,我也不甚清楚,甚至不敢查,不敢知道。

殿下大意了啊。”

新五號這么一說,太子閉上眼睛,心里莫名有了猜測。

對之前的猜測,愈發確定了起來。

父皇,真的只是為了利用我一下么?

哪怕讓我登基,也僅僅只是利用我一下而已么?

“瑯琊院內,還有人么?”

“自從三號隕落,便再無瑯琊院內的人手了,那地方,著實不好滲透。

不過,我們出面,只會壞事,倒是殿下親自出面,做一些事情,反而會容易很多。

瑯琊院內,最近多有隕落,這消息已經無法壓得住了。

我說的再多,也不如殿下自己親眼所見,親自探查所知。

除了瑯琊院的事,殿下有什么需要幫助,盡可開口。”

新五號說完,便悄悄離去。

離開別院密室,他潛行在路上,回頭看了一眼。

心里略有些感嘆,雖然只是為了拱火和試探,可那些話,他自己也的確是愿意相信的。

他聽余子清第一次說起的時候,都是震驚不已。

因為他也從未想過,乾皇敢舍下皇位。

但細想之后,他便悚然一驚,好像挺有道理的。

另一邊,太子一個人沉吟良久之后,的確是越想越是心驚。

那龍符,非白水蛋組織的人給他的,真的是從瑯琊院得到的。

原本只當時瑯琊院諸多失敗品里的一件,只是比較特殊而已。

若這件事,也是出自乾皇之手呢?

想到最近瑯琊院內的情況,他一咬牙,讓人給程凈傳了一個信息。

他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凈接到信息,太子相邀,在一座不為人知的別院里密會。

程凈看了看一旁面沉似水的龍虎道人。

“前輩……”

“去見他一面吧,你見機行事。”

程凈點了點頭,去見了太子。

這邊剛見面,太子便直接道。

“聽聞瑯琊院內,近來動蕩不安,人心難定。

我奉父皇之命監國,而瑯琊院乃神朝最重要的地方,不得不過問。”

“殿下所言極是。”

“不知原院首,近來可好?”

“一切如常。”

“那便好,原院首此前贈我一寶物,我甚是喜歡,近來不曾見他,便忍不住問候一聲。”

太子語氣平靜,似是一點問好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程凈一聽這話,想起龍虎道人此前跟他說的事情,心里驟然一個咯噔。

太子下手真快,他們剛了解到一點事情,還沒找到線索。

太子竟然直接就把那位原院首賣了。

若不是從太子口中說出來,程凈自己都不信,那位整天忙著自己研究的原院首參合了這種事。

為什么?

發生什么事了,會讓太子直接把原院首賣了?

甚至不惜暴露出來,太子可能真的就是白水蛋,亦或者跟白水蛋有染的事情。

程凈還真沒料到事情會這般發展。

“我本沒有太過在意那寶物,直接送了出去。

近來才明白,此物牽扯甚大,想找原院首了解一下。

若是原院首忙著,那便算了。”

太子這次是直接挑明了。

程凈無法理解太子的自爆,思來想去,只能認為太子是小節有損,大義不虧,心里便多了一絲敬意,印象分挽回不少。

他站起身,行了一禮。

“多謝殿下告知,若是有什么結果,也不會瞞著殿下。”

“多謝。”太子起身回禮。

程凈風風火火的回到瑯琊院,跟龍虎道人一商量,當天便悄無聲息的拿下了那位明面上看,非常標準的學究型院首。

有程凈這種殺伐果斷的家伙在,又有龍虎道人和鑒真倆師兄弟站在身后,當天就得到了結果。

因為程凈,不但敢殺人,還敢狠到毀掉那位原院首所有的研究成果,斷絕他所有的資金來源。

密室之中,程凈滿臉殺機。

“總有殺干凈的時候。”

龍虎道人腰板似乎都直不起來了,因為那龍符,真的是出自瑯琊院。

而且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原院首這一脈的祖師,親自做的這些事。

那龍符一直在皇室秘庫里,直到前些年,原院首立了功,得到獎賞,讓他親自去秘庫隨意挑選兩樣寶物。

他選的其中一件,便是那龍符。

后來他受人蠱惑,又將那龍符給了太子。

兜兜轉轉,牽連出來足足十幾個人,其中有倆是瑯琊院高層,還有一人,是當年應該已經死在鐘守正手中的人。

他們速度已經非常快了,當天就拷問出來。

但是去抓人的時候,那倆人,一個已經不在瑯琊院,一個已經自絕。

“你們覺得,真的跟那位有關系么?”鑒真澀聲詢問。

“事到如今,何必自欺欺人。”龍虎道人面色鐵青:“當年的事情,可能跟當時的乾皇沒關系,可是這次的事,不可能跟當今乾皇一點關系都沒有。”

片刻之后,閉關的蜍葉,出現在密室之中。

聽聞了這些年的事情,蜍葉眉目低垂,輕聲道。

“這是毀我們整個世界前路的歹毒之舉。

那是過往之事,當今這位,野心勃勃,自然不會自毀前路。

既然你們都追查到這里了,那我也說一些事吧。

當年我那至交老友,身隕荒原,我當時在那邊沒查到什么。

但是回來之后,在瑯琊書庫之中,睹物思人,看到當年他留下的著作。

卻不經意間,有了點頭緒。

此后,我便借故閉關入道,再也沒有過問過。

書庫大火,損失極大,我看過損失名錄,卻更加堅定了我的推測。

我那老友,博聞強識,怕是在不經意間,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天大辛密,才遭此橫禍。

甚至到了,不惜燒毀瑯琊書庫,來自曝其短,也要毀滅的地步。

當年黑貘之事,龍族之事,此間種種,都跟魔物有關。

我也曾覺得,是魔物暗中加害我那老友。

為了弄明白,我放棄了一步立道,先行入道。

我曾追查到了曾經的安氏,但不過轉瞬,安氏便覆滅,被姓吳的滅的干干凈凈。

至此之后,我每每有所得,便怎么都抓不住半點尾巴。

我便明白能做到這些的,恐怕就只有一人了。

我安心閉關,不再追查。”

眾人沉著臉,自然知道蜍葉說的是誰。

龍虎道人看著蜍葉,面沉似水,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錦嵐山卿子玉的笑臉。

當時他心緒不寧,倒也未曾在意。

如今聽蜍葉似是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再想到卿子玉的時候,心中便莫名的將其牽扯到一起。

他跟那年輕人接觸的不多,可是對方似乎從來跟他聊過無用的事情。

很多有關錦嵐山的事情,在他腦海中流轉而過。

然后定格在一個傳聞上。

傳聞錦嵐山之中,有一個大妖,學識極高,有人說對方堪比瑯琊院首。

只是后來,被歹人所害,錦嵐山大動干戈,最終所有事情塵埃落定,死掉的九階,都有一沓。

大家不太關注,不只是因為人已經死了。

是因為錦嵐山好像瞬間就崛起了,錦嵐山之中離譜的人不少。

大家自然都認為,錦嵐山的強者以前只是在隱遁潛修,只是后來被逼無奈,才露頭的。

連強者都有,出一個學識高,但是實力不高的妖物,倒也沒什么不正常的。

今日見到蜍葉,聽蜍葉說起這些辛密,還有卿子玉之前隨口問的事情。

龍虎道人心里莫名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個羊妖,不會跟當年瑯琊院那位行走的書庫有什么關系吧?

這個猜測出現的瞬間,龍虎道人自己都嚇了一跳。

而學識這種東西,真不是靠時間就能堆上去的,這種方法是有極限的。

難道是奪舍化妖?

不可能,那位尚未入道,絕無可能奪舍。

可只是想起卿子玉那張帶著微笑的臉,還有這些年跟錦嵐山有關的事情。

他便莫名覺得,他這個大膽的猜測,未必一點都不靠譜。

他其實也不信,以那位的手段,縱然沒有入道,也未必會真的徹底隕落了。

再結合瑯琊院這些年暴露出來的問題,還有這次暴露出來的一些事情。

龍虎道人心里頗有些難受,那位若是沒有隕落,豈不是在當年就已經知道瑯琊院內的問題,甚至會牽扯到乾皇。

以這個為前提的話,那位若是沒有隕落,恐怕也絕不可能回來了。

這邊幾人聊了很久,結束之后,鑒真和程凈離去,龍虎道人借口有研究上的事情請教,留下了蜍葉。

龍虎道人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蜍葉全程都是,該驚訝的時候驚訝,該沉默的時候沉默,一直保持著以老羊已死為前提來說事。

看蜍葉如此滴水不露,一點破綻都沒有,龍虎道人心里更難受了。

他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口誦咒文。

“我,龍虎道人,秉承恩師遺愿,維護瑯琊。

今日再次立誓,豁出性命,道統覆滅,亦要查清事實,秉持道義。”

蜍葉面色有些復雜。

“前輩何須如此……”

“我不如程凈堅定,便要自絕后路,定我心志,無論是誰,我一定要弄明白。

我要護瑯琊道統,便不能任由其被污濁侵蝕。

若是不然,他日身隕,我也無言再見恩師。”

龍虎道人立誓之后,眼神堅定,再無半點退路。

就是那句話,無論是誰,付出多大代價,他也無法妥協了。

“我不知前輩推測真假,我沒有絲毫證據。

我只是單純的相信,我那老友,絕無可能就此隕落。

旁人都說他是行走的書庫,我最是清楚,他非死讀書的人。

他博覽群書,僅僅只是為了方便研究,為以后省時間而已。”

蜍葉這時候,說話也真誠了點,但也僅此而已。

龍虎道人明白這些,他沉默了一下道。

“卿子玉要向你請教一些事情,我說了你在閉關,不便叨擾。

如今,你若是得空,就去見一下吧。”

“不,我最近沒空。”蜍葉斷然拒絕。

若那點其實并無多大實據的推測是假的,見了無用,若推測是真的,現在見了只會壞事。

龍虎道人沉默著點了點頭。

以前蜍葉雖然也是名列前茅,前途遠大的院首,可其學識與心智的光輝,卻都被另一人更強的光輝遮掩。

加之后來直接閉關,仿若遭受巨大打擊,一蹶不振,再無那一步立道的大志向。

更似是泯然眾人,徹底低調了下去。

如今只是寥寥幾句,他明白,這位心志堅定,便如程凈一般,不可動搖。

尚未立道,便已經如同立道了一般。

“我明白了。”

龍虎道人不再多說,接下來的日子,程凈激進的態度,他也一直堅定支持。

能深挖到什么地步,便深挖到什么地步,甚至已經做好了,瑯琊院遭受重創,一蹶不振數千年的準備。

另一邊,余子清回到了錦嵐山。

跟老羊聊了聊,就說跟龍虎道人聊的時候,順口問了一下蜍葉。

老羊輕嘆一聲。

“還好著就好。

哎,幸好我覺得等不及了,早早的出了第三形態。

不然的話,遲早會暴露。”

“我只是問了一下蜍葉前輩,就會暴露?”

“你以為我為什么之前從來不聯系舊友?甚至不愿有絲毫聯系。

就是因為我當年私交甚少,蜍葉更是與我關系最好之人。

只要龍虎道人把這話帶到,他便一定會察覺到什么。

他一向低調,甚至沒什么明面上的成果,所有人都小看他了。

只是覺得他若是入道,實力一定很強而已。

呵,他就是想讓別人如此認為。

我與他,當年志向,本就不在實力上,實力和境界只是附帶的東西而已。”

余子清恍然大悟,震驚的看著老羊。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這次,你專門讓我去找蜍葉,就是專門向他透漏出你的消息?

你們傳遞消息就是這樣傳遞的?當謎語人很好玩么?

把我也蒙在鼓里!”

“不錯,只要話傳到,他一定會猜到,他自己猜到的,便無任何消息泄露的可能。”

“他會來找你?”

“絕無可能,他什么都不會說,他只會當我真的死了,一切照舊,最多展現出來的,也只是為了查清楚我怎么死的。”

余子清看著老羊,仿若看到另外一個人,他念頭疾轉,追溯根源,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不是挖掘出來,被緘言神咒封印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了?”

“一部分而已,我曾經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追查到過一次,第二次換一個方法,我也一樣能追查到,只要追溯到一部分,我便一定能追溯到全部。”

老羊這話說的信心十足,仿若在做陳述一個已經做到的事實。

余子清拱了拱手,道。

“你以后能不能別讓我猜了,你怕消息泄露,我們有的是地方,可以保證消息不泄露。”

“你不是猜到了么?你自己猜到的,便跟我沒關系了。”

“真的跟乾皇有關?”

老羊無語的看著余子清,不說話了。

“不止乾皇?”余子清又問了一句。

老羊轉身就走。

余子清氣的嘴都歪了。

“你們這些人的謎語人玩法,能不能別把我當傻子,讓我后知后覺。

是不是改天,你們想要互相交流,都得先創出一個法門丟出去,以你們的語言來隔空交流了?”

老羊的腳步一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咦,你這法子倒是也不錯,我回頭試試。”

余子清一拍自己的嘴,讓你嘴賤。

以后怕是人家明目張膽的交流,他都聽不懂人家說了什么。

他回頭就苦修大衍初章,以后�

��要創出一門,究極謎語人交流之法,惡心死老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別多想了,從我踏出第一步開始,我就做好了暴露的準備。”

“無所謂了,我不知道這些,做的事情,也是拱火,看看能不能拱出來一個大事件。”

余子清隨口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眼角瞥見老羊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沒聽明白,余子清頓時咧著嘴笑了起來,他也不解釋。

看來不止是他要做的事情,需要太子,老羊這邊恐怕也需要太子。

可不能讓太子死了,說要助他登基,那就真的會助他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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