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藍色元素電形態穿過2樓的窗戶,許樂成功的躲開執法者和衛兵的搜捕。
現在時間已經來到8點多了,因為黑潮和時間的緣故,公交車已經在8點左右停運。
也就是說他現在要回去的話,得走路回去了。
錫安進步者大廈所在的位置在錫安內部,而工作室則是非常靠外的地方。
眼下這個情況連一輛三輪車都沒有,這就有點坑爹了!
“算了,
走路回去好了。”
剛走兩步,許樂的腳步突然一頓,他沒想到艾黎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看到狗子的時候,許樂莫名就有些心虛,因為他也不知道殺了張諾安的事情對于艾黎來說會怎么樣。
畢竟艾黎當了好多年的舔狗,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在這段時間轉變這重身份。
“你怎么在這?”
“這都過去超過3個小時了,
我回家拿過裝備后去了你的工作室找你,他們說你不在,我又折返了一圈回了錫安進步者大廈。
在確認你沒有在那里后我又在附近的這片區域找你,
等聽到戰斗的爆炸聲音,還有執法者的警笛,我才來到這個地方的。”
許樂略顯尷尬的撓撓頭,他被困在公交車里實在太久了,3個多小時的時間確實太久了,艾黎的行動軌跡也沒有問題。
“我這邊出了點事情。”
“張諾安死了嗎?”艾黎盯著許樂。
許樂被看的頭皮發麻,女人的直覺都那么厲害的嗎?前世許樂就聽說女人可以因為一根頭發而化身福爾摩斯。
他現在覺得,艾黎應該也有這方面的潛力。
“他,確實死了。”
許樂沒打算隱瞞,就算今天晚上隱瞞了,過了今天的黑潮,明天艾黎上班的時候又會知道真正的結果。
除非,他們兩個都沒有在今晚的黑潮中活下來。
艾黎在聽到張諾安死了的時候,神情也是略微恍惚了一下。
那畢竟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啊,兩人從小就一起長大,
她走了武者的路線,而張諾安則是成為了術士。
他們曾經有著共同的理想,都選擇為了錫安奮斗,同樣加入了錫安的官方體系。
在那之后,他們又合作了很長一段時間。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改變的呢?
許樂的出現?不,不是,在許樂出現之前,她和張諾安之間的關系已經出現問題了。
準確的說,她和張諾安之間的關系,應該是從張諾安變得追求權力時開始改變的。
他想要更大的權力,更好的資源,更多的支持與人脈。
其實從張諾安去追求李青橙時,她就應該醒悟了,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醒悟罷了。
一直到許樂的舔狗言論出現,她才算是醒悟過來。
現在聽到了張諾安的死艾黎才像是明白過來,那個自己曾經的同伴,真的已經死了。
就當是是和過去告個別吧。
艾黎沒有做什么女兒姿態,只是稍作沉吟之后說道:
“沒受傷吧?”
“啊?我嗎?”
“我會問一個死人嗎?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感覺以前覺得特別重要的事情,
現在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這是釋懷了。”
“釋懷?”艾黎微微歪頭,
然后又立刻擺正,因為她很少露出這樣的動作。
“大概是因為三觀不同吧,
伱感覺到你們的三觀不同,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所以釋懷了。”
“什么是三觀不同?”艾黎的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許樂點點頭,開始耐心的解釋道:
“什么是三觀不同,可以這么說吧,你敬畏天理,他崇拜權威,這是世界觀的不同,你相信良知,他追求物質,這是價值觀的不同,你想做一個平凡人,他想做一個人上人,這是人生觀的不同。
這是我家鄉一位非常著名的學者所說的,或許也有不同的理解,但這個說法和我自己的想法很相近吧。”
聽到了許樂這個解釋,艾黎微微點頭:
“那個學者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余華。”
不過艾黎很快又微微皺眉:
“不對啊,你的家鄉不就是錫安嗎?我怎么沒聽過這個叫余華的著名學者?”
許樂沉默了幾秒,硬著頭皮說道:
“學術界的事情,你一個武夫懂什么?”
“神經病!”
許樂見艾黎的情緒還挺穩定,尋思了一會后,決定把戰斗中的發現告訴她:
“但我和張諾安之間的戰斗,有第三個人插手。”
“第三個人?誰?”艾黎有些奇怪。
“夏立波。”
“夏醫生?”
“這個人的情況很難形容,總之他絕對不是一般的醫生那么簡單。”
許樂大致把當時的情況和艾黎說了一下,畢竟他們都在錫安進步者工作,提前告知一下艾黎讓她心里有個數,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有關于古音多印記的事情,許樂基本上都給略去了。
既然如今的艾黎已經沒有了古音多印記,那就讓她好好做自己的錫安進步者守備官好了。
做一個正常的超凡者,總歸是要比做一個印記持有者好的多。
要是艾黎真的成為了木偶的小弟,那自己以后夜里和她一起修煉的時候,都得防著點。
萬一她靜步刀自己呢?
“夏醫生對張諾安出手的理由是什么?”
“額,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許樂轉移話題,艾黎看出許樂知道內幕,但他既然不愿意說,那她也不強求了。
“現在怎么說?都快9點了。”
“趕緊趕回工作室吧。”
許樂看了一眼已經是非常明顯的紅月,心里也是略起波瀾。
紅月之劫倒計時:3小時14分33秒
此時在那間平平無奇的教堂里。
夏立波略顯呆滯,又滿臉享受的重復著。
當它在身體里噗呲作響時,靈魂有沒有得到救贖夏立波不是很清楚,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得到了救贖。
魅魔是男人最好的人生導師,在她的指點下,夏立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
歡愉,就是唯一的感受。
這是之前20多年人生中,從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他在這方面有著前所未有的驚人體質,這種體質使他可以如同不知疲倦的老牛一般奮斗。
“好舒服!“
在極致的快樂過后,夏立波長長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不知道這算是自我的救贖,還是不可磨滅的罪孽。“
夏立波感知了一下時間,黑潮將至,他卻在這里坐著如此不堪的事情,當真是羞愧不已。
“這些怪許樂……”
說出這話后,他又搖了搖頭:
“不對,出現這種狀況,還是因為我的窺視,如果沒有我主動去窺視他的行為,也就不會被欲望的心能所污染。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原因。”
正當夏立波要從潮濕的地板上坐起來時,一只纖細的手從他的腋下穿過,停留在夏立波的胸口,不斷的畫著圈圈。
“這么早就要起來嗎?還有一段時間呢!”
夏立波的眉頭一鎖,他的思想告訴他這不是救贖,而是罪孽,他不應該讓將自己的行動停留在這樣的罪孽當中。
但他的身體又告訴他完全相反的感覺,這20多年前所未有的體驗。
“罷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多多約束她吧。”
說著,夏立波抓住了修女萊萊的手指,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歡愉。
時間又過去了2個小時,薔薇工作室外,王樹和傭兵團的其他人正在布置一些防御工作。
首先就是工作室外圍的怪異骨灰布局,王樹用了燈塔守夜人的漸變式手法,消耗不大,效果顯著。
然后就是柵欄的擺放和構筑,王樹留了通道,原本其他傭兵還有些不理解。
但是王樹的解釋又讓他們感覺很有道理:
“一般來說,超過3級的怪異都可以無視柵欄,而不到3級怪異我可以擋住,所以留著這樣的走道給一些機會,是很好的選擇。”
“老板還沒有回來嗎?現在都已經11點了。”
王樹搖搖頭,這個時間點了,許樂沒有回來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
這幾次的黑潮已經和以往大不相同。
從6月的那一次開始,到了這個時間點的時候,古音多和紅月的力量就會開始輻射大地。
怪異甚至會提早很長一段時間出現,就像是燈塔大學的那次。
因為完全沒有防備的緣故,導致了上城區遺漏了大量的怪異,甚至出現了某教室集體團滅的情況。
第二次他們沒有參與任務就被熊澤莫團滅,但那次黑潮,已經有大量高級的零散怪異,直接沖破城墻防守去了,眼下是第三次。
據說錫安的守備力量非常強悍,在強化黑潮來之前,幾乎都是徹徹底底的平推狀態。
沒有任何3級怪異能突破錫安的遠程火力覆蓋,就算是4級怪異,也擋不住錫安密集的近防火炮。
至于5級,正常來說,以往的黑潮很少會出現5級怪異,就算出現了,城市里的超凡者也不是吃干飯的啊。
只需要有一些高手牽制住高級怪異,再輔助上密集的火力點射。
按照錫安可以出殺戮領主這個水平的武器來說,處理掉5級怪異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鎮守的城防能夠穩住。
王樹看向一旁的李維斯,他們這里,似乎只有李維斯是經歷過上次錫安黑潮的人。
“李維斯博士,上次的黑潮,情況如何?”
“上次啊,因為戰場平原區域的不足,一部分黑潮怪異從6區沖入了城內,最后發展到了巷戰和拉扯戰。
不過還好,錫安議會的反應還是比較快的,很快就做出了應對,做出了執法者的城市清剿指導。
錫安的防衛力量很強,其實不用那么擔心的,”
“謝謝了,李維斯博士。”王樹點點頭。
“不用客氣的,畢竟你們都是許樂的朋友。”李維斯也很客氣。
作為一名錫安人,他對錫安還是有信心的。
“還是等許樂他們回來吧,我們現在只要等下去就行了,說不定城防給力,接下來平安無事呢。”
“希望如此吧。”
對于李維斯的說法,王樹也只能這樣回應了,他不是錫安人,對于錫安的守備并沒有李維斯那樣信任。
拿出自己斷刀,王樹靠在了花壇的旁邊。
在沒有人察覺到的位置,他把一截黃金光明樹的樹枝延伸到了地下。
這是他新增的感知手段,平日里沒有暴露,但現在都到黑潮了,再去隱藏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此時的街道并不是空蕩蕩的。
因為附近都是工作室建筑,大部分工作室人員都準備好了各種各樣的防御。
并且也有很多工作室像薔薇工作室這樣,聘請了傭兵作為防御。
這是很正常的合作手段,在黑潮這種時候,傭兵也不會收取很高的費用,因為他們大部分時候都不會選擇死戰。
就在王樹聽著不遠處幾個傭兵吹噓過往經歷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咚!咚!咚!
不是聲音,是地面的震蕩,感覺就像是沉重的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
王樹迅速起身看了一眼周圍,眼下整個街道的人群都在那站著聊天,其中工作室的研究人員都是留在家里的,不太可能發出這種沉重的聲響。
而那些傭兵一般都會穿作戰靴,就算是女傭兵,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穿高跟鞋的。
聲音怎么說呢,對應不上。
可王樹的感知十分明顯,這個腳步聲,在靠近!
“警戒,準備作戰。”
“額?王樹。”葛思妮有些疑惑的看著王樹,此時才11點的樣子,周圍的環境也十分詼諧,為什么要準備作戰?
“我說了,準備作戰……”
其他傭兵面面相覷,對于王樹的命令,到了此時他們依然是不太想服從的樣子。
只有葛思妮一個人老老實實的戴上了頭盔,拿起武器,做出警戒姿勢。
而其他的傭兵都是主動看向團長王靜,雖然說王靜之前已經說過,在這次的任務當中需要聽從王樹的吩咐。
但很顯然,王靜依然擁有隊伍的絕對控制權。
寡婦王靜遲疑了一下,她也沒有感知到危險,不過她看向王樹,從王樹認真的表情上來看,他并沒有在開玩笑。
既然之前已經說了由王樹全權指揮,這個時候她自然不能否認自己之前的話。
“所有人,聽從王樹的命令,立刻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