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特并非愚鈍之人,身為貴族的管家,他對高層不同派系之間的斗爭并不陌生,沒有再追問具體細節,而是問出最直接的問題:
“需要躲多久?”
喬治三世不會允許事情失去控制,那樣會導致教會追查,甚至暴露他的真實意圖,所以一定會選擇退步,重點在于消息什么時候傳回貝克蘭德……喬伊斯思考片刻,頗為自信的說:
“一周到兩周的時間,危險足可以解除,但我需要借此機會遠離拜亞姆的社交中心,在外面多住一段時間。”
從這個時間來判斷,結果應該說是勝券在握……但多住一段時間又是什么原因……漢特這么想著,隨即提出疑問。
喬伊斯如實回答說:
“因為,我需要扮演。”
“扮演?”果不其然,漢特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爾弗雷德,你是非凡者吧。”喬伊斯陳述說道。
漢特一愣,隨后意識到“阿爾弗雷德”是在叫自己,于是點頭承認:
“沒錯,威廉老爺提供的配方及魔藥,讓我成為獵人途徑,序列八的‘挑釁者’。”
果然,每一個聰明的貴族都有培養獨立非凡力量的習慣……喬伊斯對此毫不意外,他繼續說道:
“但你并不知道‘扮演法’。”
漢特搖頭,表示對此一無所知。
喬伊斯解釋說:
“魔藥的關鍵不是掌握,而是消化,不是挖掘,而是扮演。”
將“扮演法”告知漢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事情……喬伊斯不是克萊恩,他有資本,也有能力去培養屬于自己的勢力,而擁有“摘星”之后,他更是有信心將其掌控,何況漢特早已證明了自己的忠誠……
“你的‘挑釁者’魔藥消化的如何?”他最后問。
漢特回憶道:
“按照少爺你的說法,我大概在四年前就已經消化完魔藥。”
也是,你每天訓練士兵的時候總是在挑釁……喬伊斯想著,隨即笑說道:
“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任務,幫你找到序列七‘縱火家’的魔藥配方。”
漢特推辭說:“這不著急,以少爺你的事情為主。”
“我還有最后一個疑問,為什么扮演需要特意選擇碼頭區呢?”
喬伊斯解釋說:“因為‘教唆者’會帶來不同程度的災禍,相比于普通人,海盜明顯更適合成為教唆的對象。”
…………
第二天早上,喬伊斯開始熟練的給自己化妝。
看到這一幕的漢特忽然對眼前這個認識二十年的年輕人感到陌生。
他神情復雜的問道:“少爺,你這是……”
喬伊斯理所當然的回答:“自然是偽裝自己,扮演的過程不會一帆風順,我可不想被海軍通緝。”
漢特表示,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不理解你的行為,
“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偽裝一下。”
喬伊斯拿出一頂假發:
“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只要帶上它,保證你年輕十歲,輕易不會被人認出來。”
漢特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發,蕭瑟的沒反駁什么,一言不發的佩戴好假發。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喬伊斯轉頭問:“除了我,你還將這個地址告訴過其他人嗎?”
漢特搖頭表示沒有。
難道是索菲婭……喬伊斯暗自思量著,提高警惕問道:“誰?”
“男爵先生,是我。”一個熟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還真是她……喬伊斯十分詫異,打開房門讓女仆小姐進來,發現她披著一個寬大的斗篷,將身材隱藏的很好。
“你怎么來了?”
索菲婭摘下斗篷,露出下面精致的臉龐,解釋起突兀到來的原因:
“今天早上,哈里先生表現的很是疲憊,精神比較衰弱,我關心的問了一下原因。”
“誰知哈里先生也是一臉的迷茫,只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黑衣人問起過男爵先生您的下落……”
深更半夜來詢問我的蹤跡,該不會是布萊特吧……這家伙這么莽,難道他打算把我干掉?
“哈里沒事吧?”他問。
索菲婭回答說:“哈里先生沒事,他只是認為昨晚是一場噩夢,但我感覺其中有蹊蹺,所以才趕來通知您。”
布萊特如此肆無忌憚是喬伊斯沒想到的,他現在大概已經自身難保才對,這是破罐子破摔了……看來,離開的選擇還真做對了,幸好沒拖延……
喬伊斯思考片刻,想出解決辦法,既然少將先生這么閑,那就再給他套上一條韁繩。
“你現在回去,告訴哈里,那不是夢,而是布萊特少將親身出現……然后讓立刻前往海浪教堂,將昨晚的遭遇告知喬戈里……”
索菲婭不時點頭:‘我明白了。
最后,漢特謹慎問道:“你是怎么過來的?”
索菲婭回答說:“我換乘了好幾輛馬車,饒了不少彎路,最后才來到這里,應該不會有人追蹤。”
“很好,長進很多了,回去吧。按我說的話辦。”喬伊斯說。
“好的,男爵先生。”
等她離開后,漢特轉過頭問:“少爺,你所說的敵人就是布萊特少將嗎?”
喬伊斯不置可否:“不然他為什么要找我呢?還有,叫我布魯斯,阿爾弗雷德。”
“那我們待在這里還安全嗎?”漢特再問。
“我不是讓哈里去教堂告狀了嘛,布萊特很難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哪……”喬伊斯如此解釋道。
“走吧,今天還要去尋找扮演的機會。”
…………
哈里來到海浪教堂。
排隊進入告解室后,他輕聲訴說:“我是喬伊斯·貝斯特男爵家里的仆人,昨晚,布萊特少將秘密潛入,逼問我男爵先生的去向,意圖謀害男爵先生……”
神父在另一頭聽得莫名其妙:“一個少將想殺一位男爵,這事兒你來教堂有什么用?”
“主會用雷霆將世間一切罪惡清除干凈。”神父說。
接著,他將這番話轉告給喬戈里主教,后者再報告給“海王”考特曼,最后傳到艾彌留斯上將的耳朵中,他嘆了口氣,命令道:
“安排一隊士兵,到布萊特家里,保證他的安全。”
秘書呂爾安察覺到命令中存在的問題,眼里詫異一閃而過,隨即轉身離開。
…………
PS:撲街日記:體會到了卡文的痛苦,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