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暗紅的身影在高樓頂端快速前行。
抵達地獄廚房后,洪非沒怎么耗費功夫便找了第一個人的所在。
此時他臉上已經沒有面具,取而代之是一件頭套,與身上衣服的暗紅色相同,一柄橫刀背在身后,后腰上配著一把手槍。
站在天臺上,他眺望著對面樓中某扇窗戶上正在晃動的身影,稍稍退后幾步,輕提一口氣,雙腿猛地力量爆發。
兩步跨出,最后一腳踏上天臺邊緣用力一蹬,身軀立時筆直地向前竄出。
調整好方向,只聽噼啪一聲,玻璃碎裂,洪非從狹窄的窗口撞入內部,就地一滾后穩住身形。
電視在背后傳來嘈雜的聲響,隔著長條沙發,一個裹著浴巾的女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而后訝然且憤怒地盯著他。
她的眼中唯獨沒有畏懼。
對視一秒,杰西卡·瓊斯當即一腳踢向沙發,厚重的沙發當即翻轉騰空朝洪非撲來。
她擁有著超乎尋常的力量、速度與耐力,洪非沒有輕視之心,當即開啟死神之眼。
雙膝跪地上身后仰,沙發貼著面龐飛過后,只見杰西卡已經甩動大長腿快速下劈。
只不過她好像忘了自己渾身上下僅有一條浴巾。
死神之眼下,杰西卡的動作被放慢,洪非被動地自下而上看了個一清二楚。
側身避開修長光滑的大腿,洪非快速站起,一閃身來到對方背后。
杰西卡的反應絲毫不慢,長腿向后一擺,浴巾貼著細膩的肌膚往兩側滑落。
洪非不再閃躲,屈膝而起,正中杰西卡的腿彎,瞬間卸去了她的力道。
腳步趁機前移,卡住杰西卡僅剩的一條支撐腿,用力一繃,杰西卡頓時失去重心。
嘭!
杰西卡被洪非牢牢地按在地上。
她不斷掙扎,龐大的力量讓洪非不得不一遍遍施加壓力,浴巾開始皺成一團,只夠將她的下身遮蓋起來。
“別動!”洪非猛地再向下一壓。
杰西卡怒吼:“我要殺了你!”
眼見她掙扎不斷,洪非轉手拔出手槍,冰冷的槍口立時緊貼著她的后頸。
咔嚓一聲,子彈上膛。
“想死?”
粗糙且冷漠的話語入耳,杰西卡愣了愣,終于緩緩放棄掙扎。
她半邊臉龐貼在地板上,口鼻間重重地喘息著,心中怒氣更甚。
洪非:“我放開你,你慢慢起來。”
杰卡西鼻間嗯了一聲。
洪非將手掌從她背部慢慢離開,而感受到壓制力量消失的杰西卡眼中一紅,身軀猛地翻轉,雙腿竭盡全力踢起,顯然是想把小洪大師給廢了。
洪非早知道她不會那么乖乖聽話,兩腿一上一下快速交錯下墜,如鐵鉗般將她的雙腿壓回地面后,槍口微微一轉,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聲槍聲,子彈緊貼著杰西卡的耳朵射入地板,近在咫尺的槍聲令她耳膜劇痛,飛濺的碎石木屑也紛紛扎打在她的后腦和側臉。
洪非手臂前伸,溫熱的槍口搭上她的眉心。
雖然看不到洪非的面龐,但是杰西卡仍能感受到他的警告和決絕之意。
杰西卡很懵。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
洪非沒說話,腦袋本能地往下偏了偏。
杰西卡順著他的視線將眼珠往下瞟,立時看到兩座高聳挺立的雪峰。
霎時間,洪非突然感覺杰西卡的眸中似乎綻出熊熊烈火,那火焰不但想把他燒死,甚至連她自己都絕不放過。
果不其然,身下力量猛然爆發,洪非借力一個后空翻退開幾步,尚未站穩,便聽呼呼的拳風破空而來。
杰西卡已經全然放棄了浴巾,雙手雙腳和所有精力都完全集中于進攻。
洪非與之對招拆招,短時間內,兩人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和力量都極其驚人。
五秒之后,洪非一步搶位成功,身軀如高速列車猛地沖入杰西卡懷中,側身橫肘,周身力量驟然凝聚、轟然爆發。
立時,杰西卡倒飛而出,身軀先是撞碎電視,而后重重地砸在墻上,使得灰塵簌簌抖落。
這一刻,即便是她那超人類的身體也不由得感到呼吸困難,胸口似被烈火灼燒一般疼痛。
洪非微微偏過頭去,用異常的嗓音道:“你太弱了!”
杰西卡雙腿蜷曲,雙臂抱懷,臉龐憋得一片烏青。
見狀,洪非邁步上前,不顧其充滿殺氣的眼神,按下她的腦袋,一掌拍上她的后背。
頓時,杰西卡口中噴出一口濁氣,旋即開始急促喘息,她嘗試著握了握拳頭,只覺渾身力量仿佛被眼前之人一招打散,根本無法凝聚。
洪非起身,體內能量上限開始增長。
此時,他也才有空掃視房間。
這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單間,最里面的角落是一張雜亂的床鋪,床頭柜乃至床邊堆滿了玻璃瓶或易拉罐,它們一路延伸到洗手間門口,與地上各式各樣的垃圾作伴。
方才被杰西卡一腳踢翻的沙發已經斷成兩截,蓄積在布料中的灰塵在燈光下紛紛揚揚,緩慢下落。
鼻尖輕嗅,仍能察覺出房間里混雜無比的酒味兒。
他正要開口,忽地耳朵一動,轉頭看向蜷在地上的杰西卡。
滴答兩聲,兩滴熱淚打在地面濺開。
洪非眉頭一皺。
打哭了?
此時此刻,洪大師難免有些尷尬,早知道剛才收著點了。
不過看了看房間里的亂狀,洪非也慢慢想起杰西卡的故事。
略微思索之后,他再次以冷漠的語氣說道:“哭哭啼啼地有用嗎,能把你的仇人哭死?”
杰西卡猛地甩頭,紅紅的眼眶中淚水飛出,但她的神情卻并沒有半點露怯,反而帶著難以言喻的堅毅。當然此時的堅毅是想要親手把洪非碎尸萬段。
“很好,你心里有仇恨,那就用它作為燃料,直到將你的敵人焚燒殆盡。不過光有仇恨是不夠的,那只會讓你成為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你需要用更強大堅定的意志來掌控自身的一切。如果你想親手復仇,那就每天晚上到西郊的樹林里等我。”
說罷,洪非頭也不回地沖向窗口,縱身躍出。
洪非突兀的訓導讓杰西卡再次愣神,久久不曾平復。
翻上天臺,洪非長長地舒了口氣。
結果雖然跟計劃有一點出入,但問題不大。
杰西卡的能力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不止是力量、速度和耐力,她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飛。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僅憑借肉身進行飛行。
飛行的方式方法可以有很多,戰甲、魔法或各種奇異的能量等等。但是,唯獨肉身飛行對洪非的誘惑最大。
因為他的身體素質可以不斷提升強化,掌握了肉身飛行的能力,未來或許連肉身橫渡太空都不是夢。
他給杰西卡留下了一個親手復仇的希望,他相信杰西卡就算因為今晚的事情再討厭自己,那也絕對比不上她對真正敵人的仇恨。
洪非會教育她,也會引導她,直到她獲得飛行能力之后,再打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