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劉建峰笑著點頭道:“咱們集團和重汽集團在敘利亞投資的這些項目,給他們創造了超過4000個就業崗位,這4000個就業崗位的背后就是超過4000個家庭,而且咱們汽車工業是出了名的能夠拉動其他產業的發展,雖說敘利亞也都沒什么汽車工業的配套產業可言,可拉動作用依舊是很明顯的。
我簡單的了解了一下,通過對上下游產業的帶動,咱們華騰集團和重汽集團大概為敘利亞方面提供了總計超過兩萬個就業崗位,對他們的經濟的拉動作用巨大,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敘利亞方面的很多人都被震驚的不輕……”
說到這,劉建峰看了張起航一眼,接著說道:“咱們之前的投資還只是試探性的,只是試探性的舉動就能夠起到這么大的作用,嘗到了甜頭的敘利亞方面,肯定是食髓知味,想要說服您多在敘利亞投資。”
張起航微微頷首,對劉建峰的話表示認可:“這么說來,敘利亞方面倒是所圖不小。”
劉建峰應道:“那是肯定的,畢竟嘗到了甜頭了么。”
張起航想了想,對劉建峰說道:“這樣,你回復哈利勒,就說我歡迎他的到來……別忘了向外事部門通報一聲。”
“我會的,”劉建峰急忙點頭,隨即補充道:“外事系統的相關領導此前跟我說過,說幾年來,咱們省往敘利亞以及中東地區出口的產品越來越多,出口占比逐年攀升,還多次催促我多邀請那邊的朋友來咱們這里進行考察呢。”
張起航就點點頭。
劉建峰說的這個他倒是知道,其實在華騰集團進入敘利亞市場之前,敘利亞乃至中東市場并不是華夏對外出口的重點區域,與歐美、日本等這些經濟發展相對不錯的地區來說,甚至東南亞地區的出口吸引力都比中東大。
但這一切都在華騰工業集團在敘利亞發力之后發生了變化,隨著華騰工業集團以及重汽集團的汽車、摩托車以及底盤等產品從敘利亞逐漸的向周邊擴散,在這倆巨頭的帶動下,帶整個魯省的外貿企業也將目光關注到了這一地區——說句實話,往歐美以及東瀛、南韓出口產品,利潤固然是不錯,但問題是大家也都在盯著這些市場呢,競爭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至于中東地區,大家的印象就是打仗、打仗、整天都在打仗。
可隨著華騰集團在敘利亞以及中東賺的盆滿缽滿,大家的心里也不禁開始好奇起來:莫非這個地方有賺頭?
等前面幾個壯著膽子吃螃蟹的企業在這一地區大賺特賺之后,其他外貿企業的眼珠子都瞪圓了:臥槽!這個地方不是整天都在打仗么,怎么還能這么賺錢?
再一琢磨,不少人就后悔的恨不得拿腦袋撞墻:就是因為這個破地方整天打仗,才會導致工業生產很困難,可工業生產困難,對工業制成品的需求卻是不會少的,并且這個地方距離經濟發達的歐洲還那么近,人們的見識還不差……
見識不差,再加上資源豐富,哪怕一些窮哥們還有富余的兄弟支援一下,再加上頻繁的戰爭導致人們沒有什么儲蓄的習慣,手里了錢之后總想著立刻換成各種物資,結果就是魯省的那些進出口商人們愕然的發現,這一地區的老百姓的消費能力竟然很強!
那還等什么?干啊!
結果就是最近幾年來,魯省對敘利亞以及中東地區的出口量蹭蹭的的往上漲,往這一地區的出口量在全省總出口量當中的占比飛速攀升,外貿系統的同志的嘴巴都笑歪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張起航向劉建峰問道:“對于哈利勒先生未來的發展,你怎么看?”
“啊?”
劉建峰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老總竟然會向自己問起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之后,隨即趕忙說道:“這個……張總,這個問題不是我該關心的吧?”
張起航笑了笑,說道:“如果是一般的企業,那當然是‘不談Z治’,可咱們華騰集團是什么情況你還不清楚?怎么可能‘不談Z治’?你大膽的說,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出來。”
之所以問起這個問題,甚至是劉建峰承擔起了這條特殊的溝通渠道,是因為劉建峰此前在敘利亞工作了挺長一段時間,全面負責華騰工業集團在敘利亞的事務,敘利亞方面有什么事需要與華騰集團、重汽集團這邊交涉,都是通過劉建峰,時間長了,劉建峰也就有了一個特殊的身份,哪怕現在他回國任職了,敘利亞方面有什么事情需要與華騰集團進行交涉的時候,也習慣于先通過劉建峰。
“這個……”
劉建峰也知道自家老總說的是實話,華騰工業集團與其他企業終究是不同的,到了華騰工業集團這一步,憑借著自身龐大的體量,可不是你想不談Z治就不Z政治的,現在的華騰集團,本身就已經成了Z治的一部分,到了這種程度,就算你想要躲開Z治,Z治也會主動找上你。
而且劉建峰也不得不考慮,張總向自己問起了這個問題,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意味?想到這,劉建峰不再猶豫,他斟酌了一下之后方才緩緩的說道:“薩米爾·哈利勒先生是敘利亞當今最炙手可熱的高層官員之一,可以說相比于當初,他現在在敘利亞的影響力可是越來越大了,在敘利亞,甚至傳出了一些聲音,說哈利勒先生應該當副Z理,之后應該競選Z理……總的來說,薩米爾·哈利勒先生是當今敘利亞政壇最風光、最炙手可熱的官員之一。”
聽劉建峰說完,張起航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開口問道:“所以,小劉你認為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就是這些聲音本就是薩米爾·哈利勒放出去的?他這次想要來咱們集團考察,其實也跟這些有關?”
“這些聲音是薩米爾·哈利勒先生自己主動放出去的?”劉建峰頓時愣了一下:“為什么?”
說完,不等張起航開口,他就一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真的是糊涂了……”
還能是為了什么?
你說他是為了讓敘利亞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也好,說他是為了幫助敘利亞發展和振興經濟也好,但作為一名政治生物,從原來的副B長到現在的B長,再到有可能的副Z理乃至將來的Z理,薩米爾·哈利勒怎么可能對這條路線不心動?這么一想,薩米爾·哈利勒還真的很有可能是在利用這個機會給自己造勢呢。
想到這一層,劉建峰頓時有些緊張:“這……張總,咱們算不算是被他給利用了?”
“話不能這么說,”相比于劉建峰的緊張,張起航倒是淡定的很,他笑瞇瞇的說道:“不管他薩米爾·哈利勒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一個事實就是,薩米爾·哈利勒想要走到那個位置,不可能憑借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只能憑借自己出色的表現來為自己爭取機會。而身處現在的位置,小劉你覺得他薩米爾·哈利勒怎么才能夠表現的足夠出色?”
劉建峰當然不傻!
他不但不傻,相反,他還十分聰明,只是剛剛他被張起航的話給鎮住了,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一些東西,可現在聽自家老板這么一番分析,劉建峰立刻就意識到了情況根本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樣,他薩米爾·哈利勒想要走到那個位置,最好辦法就是與華夏加深經貿往來!
這么一來,薩米爾·哈利勒的這次魯省之行的目的,其實已經昭然若揭了。
想到這,劉建峰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有著興奮的光彩在閃動:“確實是這么回事……張總,那咱們是不是可以……那個……”
盡管劉建峰說的語焉不詳,可張起航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打斷他的話,說道:“不行!想都別想!”
說完,張起航放緩了一點語氣,對劉建峰說道:“小劉,我明白你的想法,是想要為咱們多爭取一些好處,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說明你是真正站在了咱們華騰集團的立場上思考問題的,但問題的關鍵在于事情不能這么做,誰會與一個趁火打劫的人做朋友呢?我們謀求的,是長遠的發展,是廣交朋友,老人家曾經說過,革命就是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敵人搞的少少的,這話,其實在現在、在生意上也一樣適用。”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劉建峰深吸了一口氣,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想法的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把問題想得簡單了……”
張起航看了劉建峰一眼,笑著搖頭:“有什么話你就直說,藏著掖著干什么?”
“嘿嘿……”
自己的小心思被老總給看穿了,劉建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我也沒想藏著掖著,就是想著……嗯,現在薩米爾·哈利勒先生是為了自己的目標有求于我們,可萬一將來有一天,他的目標達成了,開始翻臉不認人了、開始不把我們當朋友了,到時候我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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