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圍觀的筑基真修們看到這一幕,面露憤怒之色,看不慣明嶼的行為。
但卻也有部分人相信了明嶼的腦補,以為他真的是被陳莫白這幾個新生給套路了。
米于道內心暗暗叫苦,但這個時候撇清關系的話,以后拋棄朋友的名聲就會伴隨自己一輩子了。
“明學長,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要不先停手,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梳理一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只能夠先站出來,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
“哼,你和他們也是一伙的,還想在我面前渾水摸魚,裝和事老。”
但明嶼壓根就沒有正眼看他,自以為揭穿了陳莫白等人污蔑自己的陰謀,渾身靈機綻放,九烈木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強大的禁錮之力壓落。
明熠華和米于道兩人感覺身軀開始沉重,眨一下眼皮都需要耗費靈力。
苦也,只能夠事后通過陸天算向學生會解釋一下了。
米于道心中叫苦,卻也沒有反抗的打算,直接就束手就擒了。
反倒是明熠華,面色泛紅,開始催發體內的純陽靈力,想要沖破九烈木的禁錮之力。
“區區筑基五層就敢對我動手,你好像有點不自量力。”
但就在這個時候,陳莫白卻是說了一句令得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話語。
這人怎么這么狂。
微黃青年失去理智,沖著明嶼出手還能夠理解。
但這個面容清秀的小學弟,明明很冷靜啊,怎能說出這種平白惹人發笑的話語。
到底是誰不自量力?
雖然有不少人看不慣明嶼欺負新生,但對于他的修為卻是認同的。
筑基五層,再加上九烈木,整個道院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學生才能夠正面擊敗他,要不然他也坐不上副會長的職位。
“負隅頑抗。”
明嶼冷笑著,也不想再和陳莫白言語了。
他將手中的九烈木威力催發了自己能夠掌控的八成,打算在這數十人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可怕實力,在威懾所有人的同時,也為接下來給自己洗白做個鋪墊。
紅黃色的漣漪好似旋渦一樣在陳莫白三人身邊浮現,眼看著就要將他們三人徹底禁錮。
明熠華咬著牙正要發動純陽卷上面的炎爆術,將自己煉器的本命靈火激發,一道耀眼的紫色火光突然在他身邊亮起。
側過頭去一看,只見在陳莫白的掌心,一團紫色、中心隱隱帶著一縷青的火焰好似心臟一樣不斷跳動著。
雖然火焰只有拳頭大小,但所有人在視線觸及的剎那,都感覺到了刺目和灼熱。
二階靈火!
但想要以此擊敗明嶼,根本就不現實。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陳莫白只是要掙扎的時候,他掌心拳頭大小的紫青火焰突然迸發出一道深紫色的燦爛劍光。
也沒有動用飛雀簪,僅僅是以這青陽火種發動了紫火劍光。
劍光如匹練。
在爆發的剎那之間就斬入了面前九烈木的無形漣漪,好似一塊石頭在水面之上打水漂,濺起了絲絲激流,迅捷而不可阻擋的沖出了禁錮旋渦,隨后余勢不止,直直的落到了明嶼的頭頂。
“劍虹分光!”
不敢置信的眼神浮現,道院之中有這等境界的劍修學生嗎?
但這個時候后悔已經來不及了,明嶼神識爆發,身上那件法衣應激而出黃色的寶光,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屏障,擋住了這道深紫色的燦爛劍光一個呼吸。
“彭”的一聲!
黃色寶光碎裂開來,好似一場美麗的煙花。
乘著這個空隙,明嶼整個人的身形一退再退,再也不敢留手,靈力神識十二成爆發,將手中的九烈木威力發揮到了極致。
但六道明黃色的光環剛剛形成,就被隨之追來的深紫色燦爛劍光一一擊潰。
“小學弟,這都是誤會……”
“手下留情!”
口吐鮮血之中,明嶼求饒的聲音響起。
另外學生會的小洋樓之中華子靜的嬌喝聲傳來,伴隨著一道碧波光華沖來,想要幫明嶼擋下這一劍。
陳莫白看到這一幕,特意停了一下掌心迸發的劍光。
等到華子靜的碧落落下之時,才再次斬出。
嘩啦一聲!
碧波與劍光接觸,好似水銀瀉地,潰散成了漫天水珠,灑落了一地。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這一道深紫色的燦爛劍光停在了明嶼的眉心,好似游龍一般繞著他頭皮轉了一圈,再給他燙了個發的同時,如同時光倒流,回轉到了陳莫白的掌心。
“學生會的兩個副會長,就這種程度嗎?”
陳莫白收回了自己的劍光之后,嘆了一口氣,意興闌珊的對著身邊的明熠華說道。
“這位小學弟,敢問尊姓大名?”
華子靜帶著陸天算和原金俊兩人面色震驚的落了下來,她以舞器道院的古禮對著陳莫白打招呼,詢問。
“5012屆,陳莫白。”
既然出手了,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他握拳將那一團青陽火種收回之后,單手背負身后,一臉的無趣。
“5012屆!是和鐘離天宇同屆的!沒想到除了那個怪物之外,竟然還有另外一個更可怕的怪物。”
四周的筑基真修們聽到陳莫白的來歷之后,不由得面色嘩然。
要知道鐘離天宇之所以被稱之為怪物,主要還是看好他的未來,所有人都認為在十年級的時候,他肯定能夠超越現在的左丘仕。
但現在陳莫白這個練成了劍虹分光的劍道天才,已經完全跨越了境界的限制。
明嶼和華子靜這兩個學生會的副會長同時出手,也無法撐過他的一劍。
這個人,恐怕整個學生會,都只有左丘仕出手,才能夠斗一斗了。
“陳學弟,這件事情是明嶼不對在先,我代他向你道歉。”
華子靜瞪了一眼明嶼,后者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多說什么,低下了頭,裝作反省的樣子,深怕陳莫白注意到他,再斬他一劍。
“唔,要接受嗎?”
陳莫白裝作思考了一下,然后面帶苦惱的轉頭問身邊的明熠華和米于道,后者咽了咽口水,一臉的呆滯,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我覺得有點不夠誠意。”
但明熠華是天生膽大的,很是配合的說了一句。
“兩位學弟,你們若是愿意的話,我可以讓你們免費使用十次萬寶圖。”
華子靜誤會了,還以為陳莫白兩人是在搜要好處。
“不,我的意思是,你來道歉的話,不夠誠意。”
陳莫白伸出手,指了指華子靜,后者雖然是個美人,也是學生會的副會長,但他那一劍之后,已經完全沒有再次動手的勇氣。
“明嶼,還不過來道歉。”
華子靜立刻喊了一聲,明嶼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考慮臉面的問題了,在剛才陳莫白的劍光臨頭之時,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從小在安樂舒適的環境中修煉成長的他,已經徹底被這一劍斬破了道心。
“兩位學弟,這件事情是我不對,還請你們原諒我。”
沒有任何的猶豫,明嶼立刻低著頭過來,對著陳莫白他們三人行了個道歉的古禮。
“這樣勉強算是有點誠意了,萬寶圖十次可別忘了。”
明熠華看到這一幕,一臉滿意的抱著玄陽鼎點頭。
“啊,你就這樣子算了。”
但很顯然,這一次陳莫白和明熠華兩人的思路沒在一條線上。
“那你還想怎樣,要不讓他也道個歉。”
明熠華有點沒理解的陳莫白的意思,指了指面色煞白的原金俊,在后者渾身汗如雨下的同時,陳莫白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我本來還想要左丘仕這個會長過來道歉,看看自己的劍光對上筑基七層有沒有勝算。”
聽到陳莫白這句話,所有人,包括明熠華都倒吸一口冷氣。
兄弟我知道你很勐,但要直接挑上左丘仕,是不是有點太過于剛勐了。
明熠華偷偷的湊過來,示意差不多就行了,沒必要做絕。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這件事情就到這里吧。”
陳莫白也是聽得進去勸的,不過他本來打的主意也不錯,畢竟天河界那邊和筑基后期交手在話,估計就要分生死了。
而仙門這邊基本上都是以切磋為主,他也能夠利用這個難得機會,看一看自己和筑基后期有沒有差距。
畢竟經過兩次戰斗之后,他對于自己的實力下限大概有了一個數。
筑基初期和一般的筑基中期,基本上都可以秒殺了。
但筑基后期的還沒有打過,筑基七層是筑基后期中最弱的那種,正好可以用來試一試劍。
不過好像左丘仕不在這里,那么再打臉下去,就有點顯得得理不饒人了。
陳莫白索然無味的搖搖頭,將握在掌心的青陽火種收回了衣袖中。
“陳學弟,你若是真的想要和會長交手的話,可以留個聯系方式。”
但是這個時候,華子靜卻是有點不服氣了。
你雖然練成了劍虹分光,是可以秒殺他們兩個副會長,但左丘仕這些年,也在他們心中鑄就了無敵的信念。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用幾乎輕蔑的語氣肆意貶低學生會長,讓華子靜這個一路跟著左丘仕過來的副會長兼任秘書部部長感覺到被羞辱了。
“行,等他有空的時候,約個時間地點,不過馬上我就要去參加赤城洞天大學聯盟交流會,你最好快點安排。”
陳莫白聽了之后,卻是沒有眾人想象之中的擔憂,反倒是一臉興奮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加了華子靜的好友。
“好,請陳學弟等著。”
華子靜咬著牙備注了“狂人”之后,決定馬上就將這件事情通知左丘仕。
陳莫白也沒有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他帶著明熠華和米于道離開了。
“學弟,將來有用到我的地方,盡管聯系。”
飛出了隧道之后,米于道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他,然后告辭離開。
陳莫白笑著和他分別,然后帶著收獲滿滿的明熠華飛出了后山。
“兄弟,謝了。”
抱著玄陽鼎的明熠華一臉滿足,他沒想到第一次去萬寶窟就能夠獲得如此珍貴的法器。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
兩人在校內分開,明熠華依舊是還住在學校宿舍之內。
陳莫白則是回自己租住的那棟小木屋。
用一件玄陽鼎打發了明熠華,確認他接下來會花費很長一段時間鑒寶,反推祭練口訣,不會再煩他帶著去萬寶窟逛之后,陳莫白特意將自己飛行回家的虹光調整到了最亮的模式。
甚至還帶了一些破空之聲,提醒著孟凰兒這個鄰居,他回來了。
回到了小木屋之后,陳莫白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然后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試探性的發了一條很直接的信息。
“我想聽你唱歌可以嗎?”
學生會。
華子靜等四人坐在之前的會議室之中,氣氛格外的壓抑和沉悶。
“副會長,我突然想起了很久沒回老家了,今年突然想回去一趟。”
原金俊小心翼翼的對著華子靜說了一句。
“回家?哼,你是聽到那個小學弟也要參加交流會,不敢和他在一個隊伍里吧。”
華子靜冷笑著揭穿了原金俊的小心思。
赤城洞天大學聯盟交流會,一向都是所有參加大學之間的學生會互相聯絡組織的,華子靜已經連續負責了三年這件事情,原金俊是負責和純陽學宮對接的部員,平日里對于這件事情最是積極。
因為舞器道院的學生,在交流會之中,一向都是身份最高,最受人尊敬。
畢竟還都是年輕人,喜歡被人用憧憬佩服目光注視。
但在原金俊聽說今年陳莫白也要參加之后,他覺得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突然就想家了。
“唉,此事根本錯誤還是我。這幾年來,作為學生會的副會長,我太過于驕傲自滿了,無法承認別的人在靈目之術上的造詣勝過我,所以才引發了這件事情,我愿意引咎辭職。”
這個時候,明嶼突然開口了,眾人聽了面色皆是一驚。
“這件事情我無法做主,等會長來了之后,你自己和他說吧。”
華子靜雖然平日里也看不慣自大的明嶼,但真的聽這個共事了許久部員要離開,內心也是有點感慨。
“不用了,我已經聽到了。”
突然,一聲厚重的嗓音響起。
會議室的眾人一聽,面色驚喜,隨后一個身穿舞器紅黑袍,身材魁梧的青年已經坐在了桌子的盡頭。
“會長。”
晚上。
陳莫白正在和孟凰兒交流著喜歡的音樂風格,眼看著就要引導她清唱兩句的時候,突然聊天軟件就被插進來的一個電話占線了。
是華子靜打來的。
真煩,偏偏這個時候。
但陳莫白還是耐著性子接了起來,華子靜沒有任何廢話,就是代表左丘仕來約戰。
“行,給我等著!”
咬著牙說完了這句話之后,陳莫白不好意思的給孟凰兒發了個語音。
“你先潤潤嗓子,我去和左丘仕斗個法,馬上就回來聽你唱歌。”
山頂別墅之中,聽完這句語音的孟凰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自然知道左丘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