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隊的名額就確定了下來。
除了陳莫白和翁傳友之外,還有一個罰惡殿的廖時英,練劍部的席宜生,全部都是筑基中期的修士。
這其中,席宜生是陳莫白好友席靜火的祖父,不過這次席靜火等好友都沒來,他們被宗門另外的筑基修士帶領著,去了靠近雪國和風國的邊境,避免背后被六甲山和吹雪宮偷襲。
和小隊三人都打過招呼之后,他們先回去準備,約定明天儲作樞帶領神木宗大軍對著姬鼎金那邊進攻的時候,繞遠路進入巖國境內。
畢竟筑基修士能夠飛行,只要肯花時間,小部分人很容易就能夠潛入進去。
學生會的小洋樓,華子靜正在帶領著莊嘉蘭處理各種文件,相比起前者的游刃有余,后者卻是狼狽多了,不過這也是經驗不足的緣故,錯著錯著自然就會對了。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們每個辦公室之間使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座機。
華子靜順手接起來聽到陳莫白的聲音,一臉的驚訝。
“稀客啊,有兩三個月沒有看到你了。”
三分鐘后,她上樓敲開了會長辦公室,看到坐在老板椅之上,抱著瞇著眼睛一臉不情愿的白貓擼著的陳莫白,嘖嘖出聲。
“我這不是來了嗎,對了景祖銀學長你能聯系到嗎,我想要購買一張沒使用過的小挪移符。”
“可以,你就為了這事?”
華子靜點頭,微微皺眉,略帶不滿,語氣不爽的雙手抱在胸前,擠得有些飽滿的曲線凸顯出來,令得陳莫白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倚靠在門口的她。
“咋了?”
陳莫白沒明白華子靜這副表情有什么含義,低頭繼續擼著貓,直接的問道。
“車主任沒跟你說嗎,年底的時候,你要帶隊去句芒道院。”
“去那干嘛……啊,該不會是道院學宮管理的切磋交流吧,這都有小赤天了,怎么還要浪費人力物力去線下呢!”
陳莫白說到一半反應過來了,有點沒理解的說道。
“哼,還不是你在小赤天之中橫行霸道,但那些筑基后期的排不到你,有人又太過于恨你,想要打壓一下我們舞器道院在小赤天之中的分數,在純陽學宮的推動之下,大多數同意舉辦了這個線下交流會。”
華子靜說起這些的時候,一臉的憤恨,對于其余道院學宮在小赤天中正面打不過,使用線下直接物理切磋的方式,十分不齒。
“道院學宮的切磋交流,夏侯為煥和司馬星煜這些早就畢業的,應該參加不了吧?”
陳莫白聽了,面色也有點震驚,立刻追問自己在仙門之中最大的兩個敵人。
他能夠橫行筑基初期和中期這兩個境界,但對上這兩個家伙同樣修煉了化神大法的純陽學宮前首席,卻沒有什么把握。
線下切磋可不比小赤天之中,陳莫白在法器和境界不占優勢的情況之下,哪怕是對上其余三大道院的首席,估計也夠嗆。
“按照以往的規矩,是參加不了的,不過他們那么恨你,肯定會想盡辦法入場,只有打敗你,他們兩人才能夠心境圓滿,邁向更高的境界。”
華子靜聳聳肩,這個動作起伏的曲線令得剛剛抬起頭的陳莫白再次低頭擼貓。
“不過你在小赤天之中為道院爭取如此巨大的榮光,線下切磋就算是失敗了,道院的老師和學生們也都會理解你的。”
陳莫白聽了華子靜這番貌似安慰的話語,眼神卻是有點不服氣。
雖然自己對上其余三大道院的首席,勝算渺茫。
但這還沒打,你們就默認我輸了,這就令得出道以來,同境界交手還沒有嘗過輸的滋味的陳莫白非常不服。
信不信年底的時候,本會長用筑基圓滿的修為壓得所有道院學宮的首席都抬不了頭。
“對了,我聽說你有個女朋友在句芒道院,到時候在她面前輸了的話,可能會有點丟臉,你要不要想個辦法提前把她支開。”
這個時候,華子靜又說了一句令得陳莫白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什么叫有個?搞得我有很多個似的!你說的是青女嗎,我和她只是朋友關系。”
陳莫白自然知道網上一直流傳著自己是個渣男的假消息,萬萬沒想到華子靜這個一向冷靜睿智的秘書竟然都被影響了,他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鄭重的聲明一下,本人單身,一心一意修煉純陽法身,也是個專注于劍道修行的純摯劍修,在大道未成之前,絕對不會分心去搞什么情情愛愛。”
這話說完,華子靜撇了撇嘴巴,表示知道了。
但陳莫白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沒相信。
這一瞬間,他的心冰冰涼,有嘴也說不清的感覺令得陳莫白心灰意冷的繼續擼貓。
幸好這個時候景祖銀過來了。
陳莫白轉給了這位學長二十五萬善功,這是小挪移符的市場價,后者卻是沒有收,而是想要換成等價的二階符紙和符墨。
景祖銀聽說了陳莫白有一家符箓廠,符紙和符墨的品質也不錯,正好他也是個一心宅在萬寶窟的苦修士,去年年底開出了一方二階上品的硯臺之后,就更是不愿意出門了。
但符紙和符墨是消耗品,不得不買,就打算乘著這個機會,一次性備多點。
對此,陳莫白自然是愿意。
他從抽屜里拉開,實際上是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將符紙和符墨拿了出來,還多送了一些給景祖銀。
賓客皆宜之后,作為中間人的華子靜也露出了笑容。
拿到了小挪移符之后,陳莫白乘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快速的開熘。
等到華子靜帶著莊嘉蘭拿著一疊文件再次上來三樓,想要讓陳莫白簽字的她看到空無一人的會長辦公室,氣得直接把手中的簽字筆給折斷了。
對此,陳莫白也感覺有點對不起華子靜。
不過誰讓他現在身處戰場,情況比道院那邊更加緊急。
回來之后,陳莫白正要將小挪移符設置在滾雷山,卻想到萬一真的用到了,自己突兀出現,沒有辦法跟儲作樞等人解釋。
他不想要暴露仙門的任何痕跡。
考慮之后,陳莫白下山了一趟,將小挪移符的傳送點設置在了離滾雷山幾公里外的一座荒山之中。
為了隱蔽,傳送點是他動用飛劍,在荒山內部開辟的一個洞府。
第二天。
陳莫白看著神木宗的練氣修士們向著漂浮在半空的三十六艘巨大飛艇踏去,對著身邊的兩個徒弟揮揮手,示意他們也跟著去吧。
“弟子定不會給師尊丟臉。”
兩個弟子走之前,都是一臉堅定,但陳莫白卻是再次吩咐他們安全第一。
而看到神木宗浩浩蕩蕩的練氣大軍,以及漂浮在半空之中極為壯觀的飛艇艦隊,本來還打算賣完戰利品就開熘的雷國散修們,有不少人貪念升起,也咬咬牙,竟然又跟著上了船。
對此,儲作樞也是樂見其成,不過為了避免散修的混亂紀律影響,他讓連承海三人帶領著雷國修士大軍集中上了兩艘運送物資之后空著的飛艇。
“我們也出發吧。”
目送著三十八艘飛艇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翁傳友對著身邊的陳莫白等三人說道。
這一行,自然是以他這位靈脈部的副部長,也是三階陣法師為主。
無論是身份資格還是修為,翁傳友都是當仁不讓。
他拿出了一片葉子,迎風一吹,化作了一件小型的飛行法器。
四人上了之后,隱匿了身形,向著巖國境內飛去。
正面戰場之上。
姬鼎金站在三階大陣之內,隔著防護罩與外面半空之中的儲作樞對視,兩人視線接觸,虛空好似迸發出了火花。
剎那之間,成千上百道法術配合著戰陣落下。
一道道粗大的清湛湛光柱如同抵天神劍一樣,從飛艇之上亮起席卷了漫天靈氣,好似仙人揮劍,朝著籠罩了整座三階靈地的土黃色云層防護罩斬落。
三十六艘飛艇,正好可以將神木宗拿手好戲,天木神光陣的威力發揮出來。
長生不老經的攻擊一般,但“天木神光”是個例外。
只見十二道天木神光洗了一輪地之后,三階的黃土砂舞陣已經被破開了一道口子。
不過儲作樞并沒有著急派人進攻,而是示意另外十二艘飛艇吸納靈石,再次凝聚天木神光,似乎要將這座大陣徹底破去之后,再來和下面的近千巖國修仙者來正面對決。
轟隆隆!
眼看著一道道天木神光在半空之中,從天斬落,引得地動山搖,姬鼎金卻感覺心口一緊。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他以為是因為眼前的神木宗大軍,有可能讓他們這一部巖國的精銳修仙者,在陣破之后損失大半的緣故。
姬鼎金已經做好了打算,哪怕是豁出自己這條命,也要讓神木宗損失慘重。
就算不能將儲作樞拖著赴死,也要拉幾個有望結丹的筑基種子。
首要目標,就是那個練成劍光的筑基初期年輕修士。
想到了陳莫白,姬鼎金抬起頭看了一眼半空,神木宗每個筑基修士都操控了一艘飛艇駕馭天木神光陣,所以都屹立在飛艇上空,十分清晰。
但是,他卻是沒有在其中找到陳莫白的影子。
莫非是神木宗的筑基修士數量多了,正好讓他休息?
姬鼎金想到這里,但卻感覺不對勁。
但還沒有等到他仔細想,第三輪十二道天木神光已經斬落。
轟鳴巨響之中,以防御力著稱的三階上品大陣,被破開了七八道口子,甚至還有上百個陣內的練氣修士躲避不及,直接就被汽化。
“快快快,地師和陣法師過來,接替脫力的人。”
姬鼎金聽著耳邊操控陣盤的一位師弟大聲的呼喊,緩緩閉上了眼睛,早已經披上了全身盔甲的他深呼吸一口氣,隨后當先飛出了陣法。
他連同昨日撼山頂支援過來的另外六位九座峰主,以及霄國的幾位筑基修士,整整二十八位筑基修士如同一顆顆拔地而起的巖石,向著天空之中的神木宗的三十八艘飛艇撞去。
“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半空之中,儲作樞看到這一幕,冰冷的說了一句,隨后扶了一下的玉冠,兩顆樹種演化而出,當先迎上了最前面的姬鼎金。
在他的身邊,謝云天一言不發的拔劍出鞘,鋒芒沖霄,云碎而天空澄澈,氣勢甚至比儲作樞還要可怕。
其余的全善林,傅華坤等四位筑基后期的神木宗修士,也各自找上了自己的對手。
兩宗大軍,在沒有陣法防護的情況之下,開始了最為直接的戰爭。
對此,陳莫白自然是不知道。
他們一行人已經乘機繞路進入了巖國的境內,在離目標的靈石礦二十里之外,翁傳友尋了處荒無人煙的一階靈脈,開始布置傳送陣。
“如果有二階的靈脈就更好了,不過條件有限,只能夠多花費些靈石了。”
翁傳友說話之間,指揮著陳莫白三人將十二塊拳頭大小的空冥石埋入對應的位置上。
而他則是鄭重的拿著一個中間鏤空的圓環陣盤,放在了最中心的位置上,隨后拿出了一面面陣旗,打入了到靈脈各處。
一道道白霧般的靈氣從地面涌出,與陳莫白他們放置好的空冥石交相呼應,轉瞬之間就在大地之上形成了一道圓形的輪廓,隨后一道道繁復精密的道紋從輪廓的內邊緣生成,好似靈蛇一樣不斷的向著中心的翁傳友延展。
這個過程足足進行了三天三夜。
陳莫白看到翁傳友先后投入了上百塊中品靈石,最后在完成的時候,甚至還拿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縈繞著七彩流光的靈石,放在了陣盤中心。
這是一塊上品靈石。
布置這個小型的傳送陣,光是靈石的費用,就砸進去了兩萬。
難怪只有東荒七大派,才有能力布置。
神木宗若不是恰好挖到了空冥石礦,估計也不會有這個計劃。
畢竟這十二塊空冥石的價格,也相當于三四萬靈石了,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不過也正是如此,所以撼山頂完全沒有想到神木宗會在巖國境內布置傳送陣。
“好了,先嘗試一下。”
翁傳友摸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隨后發動傳送陣,將一只早有準備的兔子丟了進去。
兩個呼吸之后,一個留守在滾雷山的靈脈部弟子帶著這只兔子在漫天靈光之中傳送到他們眼前。
“成功了。”
看到這一幕,陳莫白釋然之中帶著一絲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