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兒我倒是對皇城白家略有耳聞。”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很顯然是土地廟里的那一位土地爺。只見這個土地爺上下打量著白勝,目光在白勝的身上徘回了些許,然后她張口就是說道:“在小老兒我,還沒有成為靈塵縣土地爺的時候,還是一個凡人的時候,曾經去過一趟皇城,拜訪過當時的一位白家家主。”
“那位白家家主……也算得上是一位修為通天的修道者,之后過去了幾百年的時間。小老兒我經過各種機緣巧合,成為了靈塵縣土地爺。而當時……被小老兒我拜訪的那位白家家主,據說也被天庭與朝廷共同敕封,飛升成仙了。”靈塵縣土地爺說道:“那個白家恐怕已經有,五位仙人老祖了吧?”
經過她的這樣一番講解,嚴大龍好像想到了什么回憶一樣,頓時之間,整個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因為他終于回想起來,這個皇城白家,到底是什么家族了。畢竟他們兩兄弟,也是在皇城長大的。剛才他只是因為喝醉了,有些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現在經過一番提醒,腦海之中的回憶頓時涌了上來。
“皇城白家,仙人世家嗎?”嚴大龍一雙如虎如龍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瞇,看著白勝的那種眼神,都帶著些許的敵意,他張口就是質問道:“喂!從皇城那邊過來的白家小毛孩,你該不會是想要過來,逮捕我們兩兄弟,然后討得那個,狗屁國師的歡心的吧?”
聽到這里,白勝急忙搖了搖頭,他不想和這兩兄弟有什么矛盾,他開口解釋說道:“在下來到此地,只是游山玩水,并非是沖著那位前輩來的,結果……又恰好遇到今晚所發生之事。在下發現,與邪神斗法的存在并非是一尊神仙,遂好奇想要過來看一看。”
然后他又將好奇的目光,落在了土地廟里面,一個小老頭身上。結合對方剛才說話的那些言語,對方應該是這里的土地爺吧?白勝立即雙手抱拳,行了一個禮:“皇城白家晚輩白勝,見過這位土地老爺!在此,也見過諸位道友。”
“不知諸位道友何土地老爺,能否告知一下晚輩,究竟是哪位修道老前輩,將那樣一尊如此恐怖的邪神,給擊敗了?”白勝語氣放得很低,姿態也放得很低,并沒有因為是世家大族子弟,而有所倨傲,反而還頗為謙虛。
這其實也算是修養的一種,畢竟大部分只要是有底蘊的世家大族……里面的子弟大多都是涵養極高,因為他們都是經過系統性的禮儀訓練。當然這些世家大族里面,也不乏會有一些,特別倨傲之人。
不過很顯然……這個皇城白家的嫡幺子白勝,并非是這樣的一種人。就算他是偽裝出來如此謙遜的,那也算是偽裝的很好了。而嫡幺子的意思,就是主要嫡系里面年齡最小的那一個,相當于白家家主的一個最小的兒子。
“什么老前輩,我們范道長……有這么老嗎?”這個時候云九卿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回答了白勝,問出的這個問題:“殺死了,那樣一尊邪神的存在,自然是范道長!”
可以看得出來,云九卿也是一種微醺的狀態,身上也有些許的酒氣,顯然也是喝了土地爺,珍藏了好幾百年的美酒。以至于,她在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大舌頭。
“范武……道長?”白勝口中呢喃的這樣的四個字,他發現這個名號十分的陌生,自己貌似沒有聽說過。在商武王朝之中有這樣的一位道長嗎?記憶中好像并沒有吧?
而且……剛才這位不知姓名的姑娘,反駁了自己說的“老前輩”三個字,說明對方口中的范武道長,可能比較年輕?
其實白勝來到靈塵縣……并沒有多久的時間,甚至都不超過兩天的時間,而且這些時間里面,他都在游山玩水,沒和什么人接觸。
以至于……這附近,有關于范武的一些傳聞,他是沒有聽說過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范武是誰,也并不知道范武做過什么事情。
倒是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他很熟悉,畢竟,對方怎么說也是皇城的風云人物。
而這時候,他也發現那位姑娘將目光投向了,土地廟里面的其中一個人。
這……見到云九卿這種小動作后,白勝頓時,就愣了一下。
這,該不會就是……她口中的范道長?
白勝的眼睛,也落在了范武的身上。
他……被范武的年輕給震驚到了!
雖然范武長得極為高大魁梧,至少比他白勝要高大的多了,可問題是……對方的那一張臉,卻年輕的過分。看起來有三十歲嗎?絕對沒有三十歲吧?有二十五嗎?可能二十五都不一定有吧?或許是在二十二到二十三或者是二十四?也就是說……不到二十五歲的年齡,就擁有,能夠斬殺一尊邪神的力量?
白勝有點懵了,這怎么和自己預想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他還以為能夠斬殺一尊邪神的存在,不是神仙的話……那應該是一位,留存于人間的強大修道者!對方要么是鶴發童顏的老叟,要么就是看似平平無奇的老嫗。至少不會,像這位范武道長一樣,看得那么年輕。可偏偏,那位姑娘就說,是此人殺死了邪神!
白勝以一種懵逼的表情,看向了土地廟里面的那一位土地爺,結果他發現這位土地爺竟然,也是稍微點了點頭,認同了那位姑娘的說法!如果那位姑娘可能是喝醉了酒胡謅亂語的話,那么這位土地爺,也總不能夠也一樣喝醉了酒,一同在胡謅亂語吧?而且,一個神仙說的話,怎么可能會夾雜著謊言呢?
“竟然……竟然如此年輕……”白勝已經震驚到這樣的一句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然后他就發現……自己這一句話,似乎有些不太禮貌,緊接著急忙補充說道:“我的意思并非是覺得,斬殺了邪神的范武道長太年輕,而是覺得……而是……覺得……呃……”
他有些卡殼了,不知自己該用何言語來辯解一下,因為他確實是覺得范武太年輕了。如此年輕的一個人,甚至,比他白勝的年齡還要小幾歲吧?或者雙方是同齡人?就勉強算是同齡人吧!和他白勝一樣的同齡人,居然都有擁有,斬殺邪神的力量。
這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他白勝這位皇城白家的嫡幺子,就算是借助家族大量的修煉資源、就算是借助傳承下來的修道天賦、就算是在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被譽為年輕一代的天驕之子……也做不到以這樣的年齡,去對付一尊,如此恐怖的邪神!
白勝試想了一下,換做是自己與那樣的一尊邪神為敵,恐怕……自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或者說是連出手的膽量都沒有。就比方說剛才……在縣城里面看到這樣一尊邪神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怕得腳都有些發軟。
“敢問這位范武道長……不知出自于哪一座道觀?”白勝問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他的態度十分的誠懇,他也是在十分真誠地張口詢問。他覺得能……夠走出這樣一位道長的道觀,應該是很厲害、很出名的道觀吧?
“囚龍觀。”范武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白家嫡幺子白勝,在白勝進來至今的時候,他也算是,第一次開口說話。范武之所以會饒有興趣,是因為他發現,這個白勝的雙項屬性并不低,在同齡人里面,絕對算很高了。
云九卿在大周王朝的南郡郡府里面,已經算得上是天之驕女。行風子在偌大的大周王朝里面,也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可是這兩個人和眼前這個,皇城白家的白勝比起來,還是差的遠,三者的屬性數值差距很大。
云九卿經過這長達半年多的時間,接近一年時間的磨礪,現在的力屬性已經飆漲到了14.5點,在同齡人中算得上是十分之高,她的進步,也是十分之快。
行風子的力屬性,最開始的時候的12點,與云九卿一樣,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他也進步十分之快。已經從12的力屬性,飆漲到了19.1的力屬性!
而范武眼前這個皇城白家的白勝,對方的力屬性……居然達到了37.9點!而在范武的眼中,對方的年齡也就比云九卿大個四五歲。
僅僅只是大那么幾歲,在不到三十歲的年齡階段,力屬性無限接近于40點!這就是,范武會略顯關注他的原因。
看樣子……不同王朝之間的天之驕子的評判標準,也是不一樣的。從雙方的屬性信息的不同,就能夠看得出來了。
云九卿和行風子在商武王朝里面,估計算得上是絕頂天才。
不過絕頂天才距離天驕之子,還是有半步之遙。
而皇城白家的白勝,才是商武王朝的天之驕子!
而范武的回答,也讓白勝陷入了沉思。
因為……白勝不知道這個道觀!
囚龍觀……沒聽說過!
似乎能夠看出這個皇城白家嫡藥子白勝的疑惑,坐在范武旁邊的行風子,露出了一個較為和善的笑容,頗為熱心腸地對其,開口解釋說道:“這位白居士……沒有聽說過范武道長所說的囚龍觀也很正常,畢竟范武道長的師門囚龍觀,并不在這個商武王朝之中。而囚龍觀,是在另外的一個王朝里面。”
這樣的一番解釋讓白勝愣了一下,不在商武王朝之中?那豈不是說,這位擊殺了邪神的范武道長,其實并不是他們商武王朝的人,對方來自于,另外的一個王朝?可問題是,在以商武王朝為中心的附近的那些王朝之中,就只有商武王朝,是最強大的吧?這樣的一位道長,不是來自于最強大的王朝嗎?
“那……敢問這位小道長……囚龍觀是來自于,什么王朝?”白勝發現自己,無論是跟誰對話,都顯得有些小卑微。他很想改正一下自己說話的語氣,至少不要太丟他們白家的臉了。畢竟,和人說話可以謙虛,但不能夠卑微呀!可問題是,今天出現的那熔河邪神,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而將熔河邪神斬殺的存在……給他所帶來的震撼,就更加之大!這種情況下,他本能的認為行風子等人與范武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樣的一種關系,讓他不可避免將針對于范武的謙卑態度,轉移到了行風子等人的身上,這是很難能夠用意識控制的。
“囚龍觀,來自于大周王朝!”行風子也很樂意回答,這樣一個態度極好的人的問題。他覺得……之前將他們帶來商武王朝的那個海行東家,對于商武王朝的人的評價有些過于偏頗了。那位東家說,商務王朝的人一個個脾氣暴躁,可現在看來對方還挺謙遜的呀!
行風子心中,也是不由的感慨,果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覺得那種脾氣暴躁的商武王朝的本地人,雖然有,但數量應該不是很多。畢竟,這一路上見到脾氣暴躁的人,其實也就,那么三三兩兩而已。最為典型的就是旁邊的,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
“大周王朝!”白勝登時恍然大悟,這樣的一個王朝還不算陌生,畢竟在商武王朝附近的一些王朝里面,大周王朝貌似也算是實力還行的那種,不是那種特別小的王朝。沒想到大周王朝之中,居然有這樣的一座囚龍觀。
這位范武道長……出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龍觀,既然如此的話,那囚龍觀之中會不會還有別的道士?比方說,這位范武道長的師兄?師弟?或者是,這位范武道長的師尊?師叔?師伯?師侄?太師尊?
如果真有這些人的話,那究竟是一股多么龐大的力量?嘶——白勝屬實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難以想象。一個范武當場就這么離譜了,加上這些人豈不是更離譜?這些人結合在一起,何人能敵?
沒想到,距離商武王朝不算特別遠的那個大周王朝,竟然隱藏了這樣的一股勢力!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來自己一直,保持這般謙虛的態度,是正確的。
畢竟……這樣的一種謙虛態度,不會得罪人。萬一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類似于眼前這位范武道長一樣的存在,恐怕不僅只有自己一個人倒霉,整個家族都愿意跟著倒霉。
“哈哈哈!”忽然之間,土地廟里面傳來了嚴大龍的大笑聲:“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們這些被稱之為天之驕子的世家毛頭小子,竟然會露出,這樣的一種表情。”
說到這里,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既然你這毛頭小子,不是來找麻煩的,那就進來坐下來吧!”
“這種時候敢出來外面,你小子也算是膽子,非常大膽的批人,哈哈哈!來來來,喝酒,吃肉!”
“今天晚上,是這位土地爺請客,莫須客氣!”嚴大龍大大咧咧:“一位土地爺,幾百年的積攢,咱們吃十年,都吃不窮她。”
莫名其妙之下,白勝發現自己就坐在了一張空的凳子上,然后接受了對方的宴請。
而且,這還是一位土地爺爺的宴請,這讓他頗為意外。
為何靈塵縣的一位土地爺,要宴請這樣的一群人?
一位神仙……在宴請,一群凡人嗎?
而且這土地爺的氣息怎么這么虛弱?
看起來,就像是受過傷一樣。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勝也在這一桌子之中,得知了一些讓他匪夷所思的信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靈塵縣土地廟的這位土地爺居然還真的是受傷了,而且還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已經是那種瀕死的階段。對方身上的那種瀕死的傷勢,竟然是名為熔河邪神的邪神所傷,也就是剛才被斬殺的那尊邪神!
他還從這位土地爺的口中得知,是這位土地爺請求,來自于大周王朝囚龍觀的范武道長出手,然后范武道長才出手,斬殺了那一尊邪神。一尊神仙,去請求一位道觀里的道長,這聽起來,著實是令人匪夷所思,讓人想都想象不出來。可偏偏這樣的一件事情,在靈塵縣之中,卻又真實發生。
白勝甚至還知道,范武斬殺那一尊熔河邪神所用的時間,只有區區一盞茶的時間。只是區區一盞茶的時間……就將一尊邪神,給斬殺掉了,這是……何等的驚人?要知道這樣的一尊邪神,可是差點將靈塵縣的土地也給殺死的呀,說明這一尊邪神很厲害啊!所以這位范武道長,修為到底到了一個什么層次?
這樣的一個問題,不僅在腦海中浮現,并且,他還借著醉意問得出來。然后,他就聽見靈塵縣的土地爺,為他開口講解說道:“如果范武道長選擇飛升成仙,那么他一躍就可以成為,天庭的從七品仙官,甚至是正七品的仙官,而小老兒我,只是一個從九品罷了。”
從九品,正九品,從八品,正八品,從七品,乃至正七品……這其中的跨度,不是一般之大,這其中的差距,也是大的離譜。如果按照,人世間的王朝官職來算的話,相當于一個人剛剛被朝廷征召當官,就直接當上了一座繁華大縣城的知縣,還是手掌實權那種。
就算是喝醉了酒,白勝也知道這究竟有多么夸張,要知道他們商武王朝隨便一座縣城人口,都是十萬起步。那些繁華的大縣城人口甚至,高達百萬之數。也就意味著商武王朝的一座縣城的縣令,其實就相當于,大周王朝的一位府令,直接是越級比較了。
而且這并不是人間王朝的職位,這可是仙人的官職啊!這是仙官啊!在白勝的印象記憶之中,他們家族的五位仙人老祖,好像……也就只有一位,在天庭之中擔任級別較高的仙官吧?
不過他卻不知道,那位老祖究竟是什么級別,因為,家族之中的長輩并沒有透露這種事情,可能這是什么家族秘辛吧!就算是他這位嫡幺子,都沒有資格知道。而得知了這些東西之后,白勝對范武就表現得更加的謙卑。
畢竟,這可是堪比天庭仙官的存在!就算這位范武道長,目前沒有仙官的職位,但是人家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這個級別。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不其示好好的話,那純粹就是腦子有病,屬于腦抽了的那種人!
白勝覺得自己腦子沒有病,他覺得自己應該,和這位強者打好關系。就算沒有辦法打好關系,也不要成為敵人。如果和這種存在成為敵人,他簡直是難以想象會有多么恐怖。
然而……白勝很快就知道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何范武道長,會和嚴大龍與嚴大虎兩兄弟,混聚在一起?范武道長居然信了,這兩兄弟所說的那些話語!
白勝知道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一直在說國師大人的壞話。或者說整個商武王朝的皇城,就沒有幾個本地人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的震驚錯愕。
運氣好蹭了頓土地爺的酒飯,已經喝得臉頰都有一些發紅的白勝,打了一個酒嗝,懵逼道:“范武道長,您也覺得國師大人是妖魔?”
“還國師大人呢?”嚴大龍語氣鄙夷地插嘴道:“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被稱之為天之驕子,就看不出那個狗屁國師的真面目嗎?”
而范武,在這個時候,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開口說道:“對方究竟是不是妖魔,親眼見一見……不就知道了嗎?”
白勝見到范武如此有信心,不由得錯愕詢問:“范武道長莫非能看穿一個人的虛實?”
“算是吧!”范武笑道:“比方說貧道我知道你,曾在八歲時從水中救過一個玩伴。”
“也知道你在十六歲時,跟隨家中長輩歷練,救過被邪神信徒禍害的百姓。”
“還知道你在二十歲時,傾盡積攢財物為數百乞兒,修建避寒房屋。”
“以及你在二十二歲時……”
“不管你這么做,究竟是為了行善積德之后,可以有一定的機會,受到朝廷與天庭的敕封,得道成仙?還是,你真心誠意的想這么做?總而言之,一個人倘若,能夠偽裝成一輩子的善人,那他就是大善人。”
說到最后,范武咧嘴一笑,說出一句有些嚇人的話:“你能夠坐在這里,也是因為你做過這些事情。不然的話……你的下場,可能已經和那個熔河邪神一樣,成為貧道我的‘盤中餐’了。”
此時此刻,范武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
都讓白勝瞪大眼睛,渾身毛骨悚然!
因為,他覺得自己渾身的秘密……
都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了!
此刻,白勝內心之中所升起來的一種恐懼感,比起見到那邪神出現的時候還有更加的劇烈。因為,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秘密,像是現在這么清楚的展現在他人的面前,眼前這位范武道長,將自己曾經所做過的一切事情都說得出來。已經達到事無巨細的程度,就像是自己從小到大,身邊都有一個透明人一樣。
而且,這被范武道長口中的盤中餐,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是不是意味著,如果自己不是一個好人,而是一個惡人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會被這位范武道長匡扶正義?然后走進這一座土地廟里面的就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已經不能夠說話的尸體嗎?這樣的念頭想法冒出來,心中的恐懼更盛!
原來,自己剛才居然撿回了一條小命,結果,自己到了現在,才終于知道?等等!如果這位范武道長,能夠一眼就看出一個人的真正虛實,那么等他去往商武王朝的皇城之后,是不是……就能夠讓嚴大龍與嚴大虎兩兄弟,傳出來的謠言,不攻而破了?畢竟這兩人說國師大人是妖魔,著實是過于離譜。
可是,當腦海之中的念頭至此時,他又冒出了,另外的一個想法——如果這位范武道長看出了國師大人的虛實,發現嚴大龍與嚴大虎兩兄弟,其實并沒有胡謅亂語,他們兩兄弟所傳出的所謂謠言,其實都是真的……嘶!等等!等等,自己怎么會冒出這種想法?
雖然與那位國師大人接觸不多,但是在白勝的印象之中,自己的父親對于那位國師大人,也是頗為敬重的。而自己的父親乃是皇城白家的家主,能讓白家的家主都維持信任的一位國師,怎么可能會有問題呢?總不能是他的父親,也被對方蒙蔽了吧?
類似的大膽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如同野火一般,根本就止不住。無法止住的念頭,讓白勝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他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太確定:“國師大人,他這些年一直都為國為民,怎么可能是妖魔呢?這其中,應該是有什么特殊的誤會吧?”
然后,他又說道:“就算國師大人真的是妖魔……啊!不對不對!可能,今夜喝的酒有些多了,的酒喝得在下有些醉醺醺的。都開始忍不住胡言亂語了起來,我應當是醉了,應當是醉了,對的……醉了。”
到了這種時候,白勝只能夠用喝醉酒來掩飾,自己心中的發虛。然后他就發現面前的幾個人,都將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的一道道目光注視,讓他頗感壓力,他只得硬得頭皮說道:“國師大人,應該不是妖魔。”
“呵,你這皇城白家的小毛孩,也就會重復這一句話了!也不知那狗屁國師,給你們這些家伙,灌了什么迷魂藥。”嚴大龍不屑的說道:“咱們不說別的,就說萬一!萬一對方真的是一頭妖魔,你會怎么做呢?”
嚴大龍拋過來的這個問題,可謂是十分的致命。不亞于,妻子與丈母娘一同掉入水中,你應該救誰?換做是平時,白勝是不會回答這種,要命的問題的。
可是現在頂著這么多人的目光,甚至頂著一位土地爺的目光,以及一位能夠斬殺邪神的道長的目光……在配合上,喝了些許酒后,有些迷迷湖湖的大腦。
然后,他居然猶豫的回答了:“萬一國師大人,真的是一頭妖魔的話。或許我們白家能夠幫忙,揭穿對方隱藏在商武王朝的陰謀,讓對方的陰謀詭計,公布天下……”
“哈哈哈哈!好!”嚴大龍勐的一拍白勝的后背,那力道……差點把白勝一巴掌給掄在地上,好在白勝急忙坐穩了身子。
只聽嚴大龍哈哈大笑道:“算你這毛頭小子,還算是有點膽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記住,你今天說過什么。”
“你要是到了那個時候說忘了今天說過什么。”嚴大龍咧嘴獰笑:“就算是拼上這條命,我要把你的腦子,給擰下來!”
白勝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發涼,他也勐地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話了。
自己好像落入了這個嚴大龍的語言陷阱里面,一不小心就被對方的言語算計了。
白勝的表情很是精彩,沒想到這小小的幾杯酒,居然讓自己大意了!
不過……貌似也不算落入陷阱之中。
畢竟國師大人怎么可能是妖魔?
萬一?
這種事情沒有萬一!
次日。
范武這一行……前往商武王朝皇城的人之中,又多出了一個人,參與其中。這個人很顯然,就是被半路強拉進來的白勝。其實也算不上是強拉進來,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諾言而已,他完全可以反悔。不過,白勝卻并沒有反悔,也不知是信守承諾,還是想跟在范武身邊,借機看看范武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們已經離開了靈塵縣,不過在他們一行人,離開沒多久之后。靈塵縣卻因為他們做過的事情,陷入一片轟動!確切的說……是因為范武,那一夜所做的事情。靈塵縣里面有關于斬殺邪神的傳聞,一開始都在傳是土地爺出的手。但是,這一則謠言,被顯靈了的靈塵縣土地爺,給打破了。
是的!為了防止這樣的一條謠言,繼續傳播下去,靈塵縣的土地爺,甚至不惜放棄神仙的神秘性,也要顯靈打破這個謠言。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出處斬殺邪神,而是囚龍觀的范武道長斬殺了邪神,如果,她搶了范武道長的名頭,萬一被范武道長知道了怎么辦?萬一這位范武道長,很在乎這件事情怎么辦?
靈塵縣土地爺如果不怕死的話就不會求救范武了,正因為她是一個怕死的神仙,所以她在面臨這樣的狀況時,才會有種驚慌失措的感覺。生怕那些百姓把謠言傳著傳著,就把謠言當真了,也生怕范武在意這件事情,然后折返回來,找她這位土地爺的麻煩。她可是知道得很清楚,那位范武道長是絕對惹不得的!
因為對方不僅敢殺一尊邪神,還敢殺一尊真正的神仙!并且對方在殺了神仙之后,還不會有任何的事情發生,也不會有任何的神仙去找他的麻煩。因為對方的后臺,是真武蕩魔大帝!擁有這樣的一個后臺,莫說是在這樣的凡間了,就算是在天庭,都能夠橫著走啊!
人家殺一個土地爺算什么?就算是殺五六個,恐怕都不是什么問題!恐怕得殺個十幾二十個,才會引起天庭的不滿!到時候萬一人家不介意,手中多出一個土地爺的性命呢?在十分怕死的情況之下,也由不得她多想。所以靈塵縣的土地爺,決定還是謹慎行事。
也正因為她親自出來打破謠言,整個靈塵縣,才會陷入一片轟動之中。誰能想到,擊殺了這樣一尊邪神的存在,居然還真的不是土地爺?也就是說……那個皇城白家的子弟在客棧里面,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更讓人震驚的是,為何殺死邪神的是囚龍觀范武?
“囚龍觀范武”這五個字,對于縣城之中的大多數人來說,其實都不陌生。因為范武在另一座縣城里面所干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到這邊了。他們都知道有一個叫范武的外地人,與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混跡在一起。并且對方,以一己之力擊潰了數萬水師!
這樣的一個家伙,居然是擊殺了邪神的存在?匪夷所思!難以置信!而且這還是土地爺顯靈說出來的,相當于……是有官方實錘的那種了。這樣的一則消息,可把縣城之中的一眾修道者,給震驚得不輕。
“慢著……慢著!慢著!”一個靈塵縣修道者,正目瞪口呆且震驚地叫道:“他憑什么能夠,殺死這樣的一尊邪神?他只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啊,他和我們一樣,都是一個凡人而已啊!他憑什么啊?他怎么做到的?”
旁邊的一個修道者面色沉重:“或許對方本來,就有這樣的實力。這可是土地老爺欽點的真相,難道你們還懷疑嗎?你們如果懷疑的話,那你們懷疑的是土地老爺嗎?你們懷疑的……是一尊神仙嗎?”
“這……問題是這太離譜了呀!”有人咋舌不已:“而且這樣的一個強者,為什么會和嚴大龍與嚴大虎兩兄弟混在一起,難不成他分辨不出來,這兩兄弟說的……都是一些胡言亂語嗎?他這么厲害,不應該分不出呀!”
“有沒有這個可能……他就是能夠分得出這兩兄弟,到底有沒有在胡言亂語,所以他才會,跟那兩兄弟混在一起。畢竟他真的這么厲害的話,肯定是有自己的主見想法。”
“你這是什么意思?按你這么說,那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說的豈不是……啊呸!怎么可能?他們這么污蔑國師大人,這種污蔑的話,怎么可能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話,那……那位囚龍觀范武,為何又相信他們兩兄弟呢?總不能夠,跟他們兩兄弟混在一起,只是為了看他們兩兄弟的笑話吧?”
“嗯,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不是很多人,都想看他們兩兄弟的笑話嗎?要不是,實在是打不過他們兩兄弟,我也想看他們的笑話。”
“噓——你們這幾個家伙,怎么越來越大膽?慎言!慎言!要是被官府的人聽見了,你們……可就倒大霉了!”
“是啊!剛才說的話,可別被皇城司聽著了!被他們抓住的話……可沒有什么好下場啊!”
范武在靈塵縣之中所引發的轟動,自然是不可避免,傳到了其它的地方。商武王朝之中的傳言消息,流傳的非常之快。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附近大大小小的五六個縣城,都聽說了這樣的一件事情。他們的第一個反應,也是難以置信。
當聽說有一尊土地爺,親自出來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后,則是目瞪口呆!
如此瘋狂的一則消息,如同颶風一般,朝著四面八方席卷。
這些消息,不可避免的傳入了……一些官府中人的耳中。
其中,就有皇城司,這樣一個特殊朝廷機構!
皇城司,一聽就知道它與別的機構不同。
它與欽天司、圣火衛,是差不多的。
皇城司就是商武王朝的欽天司。
此刻。
一處皇城司內。
“指揮大人!消息……屬實!一個名為范武的賊子,確實是與嚴大龍和嚴大虎倆兄弟混跡在一起,且對方干出了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以及一件小事。那件小事,就是對方打暈過嚴大虎;那兩件大事分別是,對方以一己之力,擊敗拓跋駿都麾下數萬水師;對方在靈塵縣之中,擊殺了……擊殺了一尊邪神。”
說出這樣一句話的人,是商武王朝皇城司之中的一個曹司。曹司在皇城司里邊,屬于是,比較普通的正式成員。
“噗!”這個曹司面前,一個皇城司“下三指揮使”,當即就憋不住,把口中的茶水噴出。
他急忙擦了擦嘴,瞪大了眼睛,趕緊詢問道:“你說什么?殺了什么?!”
“呃……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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