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9點多,陳念才跟王建成告別。
這頓飯他自然不會真的讓王建成請,相比靠獎學金過活的對方,自己所能動用的資源實在是已經多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更不會在乎一頓飯的花銷。
這讓王建成很不好意思,臨走時堅決表示下次要讓他來做東,陳念也只是笑著答應。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跟這個學弟的緣分似乎還沒有結束。
搖光空天防衛系統
這是一個少年的夢,但這個夢卻并不遠。
如果按照現在的發展速度,說不定在自己步入中年之前,就可以看到那顆叫“搖光”的星星,在華夏的空中閃爍了。
而王建成,也許就是造就這顆星星的關鍵人物.
回答住處之后,陳念按照慣例打開了系統界面,查看最新的進展。
源點數量是3.89,兩天沒看,又增長了0.2點。
相對高鐵核心技術6.7點的源點消耗還差著不少,但差距也不算太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只要繼續保持穩定的節奏去學習,估計要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攢夠所需的源點。
想到這里,陳念坐到了書桌前,翻開了那本已經學到一半的硅冶金教材.
與此同時,扎波羅熱,馬達西奇廠區辦公室。
庫奇馬激動地看著眼前的文檔,眼神里閃爍著震驚、不解、疑惑,但更多的,還是狂喜。
居然是真的.
那些華夏人,居然真的搞出了透平葉片流熱固特性預測模型!
雖然孟慶浩這個笨蛋做的筆記根本就不全面,甚至可以說完全是碎片,但是,哪怕只是靠著這些碎片的拼湊,庫奇馬也能得出絕對不容置疑的結論:
這模型,是真的。
無論是最終的結論,還是預設變量的類型,亦或是所使用的數學方法,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如果給他時間,他甚至有信心把這個模型補充出一個大概。
但問題是,真要那么做的話,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一定是以“年”為單位計算的。
并且,這樣搞出來的成果,并不具有確定性。
因為,在最后一刻前、在代入實物實驗之前,你永遠不知道它是對是錯。
風險太大了.
最好的辦法,還是從東汽集團手里拿到那個模型。
只要拿過來,就一定用得上!
到時候,什么F119?什么西方市場?什么美國佬?
全都不值一提。
依托這個模型,再加上馬達西奇廠的技術底蘊、數據積累和現有設備,他有信心能讓馬達西奇在幾年時間內,真正變成一個世界頂級的發動機制造廠商。
甚至,能跟通用、普惠一較高下.
想到這里,庫奇馬越發興奮。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馬達西奇的決策層分享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東汽集團手里,掌握著遠比F119發動機、比西方市場、甚至比五月會的支持還要有用的東西,我們必須趕緊甩開美國,把這個成果獨吞掉。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以馬達西奇廠的實力,還真就不一定能拿下這場交易。
必須要借助五月會的力量,讓他們拿出更多的籌碼。
更何況,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與美方徹底撕破臉,己方也不可能討到任何好處。
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相比之下,按照五月會的指令跟華夏方面接觸,盡可能謀取更多的利益,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這樣一來,馬達西奇在兩頭都能拿到好處。
何樂而不為?
但怎么啟動談判,卻成了問題。
總不能自己跑去告訴孟慶浩,自己偷看了他的筆記吧.
看來,還是得好好想個辦法
兩個小時之后,孟慶浩收到了庫奇馬的邀請,并且對方還特意告訴他,這次的會議會給他介紹一個新朋友。
于是,孟慶浩便知道,魚兒咬鉤了。
他按時趕往庫奇馬預訂的餐廳,在一個獨立的房間里,見到了庫奇馬、以及他身邊的那個所謂的“新朋友”。
不出所料,那是馬達西奇廠內資深的技術人員,孟慶浩雖然沒有跟他打過交道,卻在資料里看到過他的名字。
“孟,你來了。”
庫奇馬盡力表現得平靜,他也確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他卻不知道,今天這一場由他主動發起的飯局,其實就已經是最大的破綻。
“庫奇馬,我的朋友。”
“我以為你今天沒有時間,畢竟這是工作日——這次仍然讓我來買單,我可以用經費報銷。”
孟慶浩狡黠一笑,而庫奇馬的臉上也露出了心知肚明的會心微笑。
“那就讓我們的朋友來做這個紳士吧孟,這位是梅契尼科夫,是個資深研究員,也是我的老朋友,在過去,我們曾經一起在聯合發動機集團工作,后來伱明白的。”
孟慶浩識趣地沒有追問,而是向梅契尼科夫伸出了手:
“很榮幸見到您,梅契尼科夫先生。”
“我對技術人員一向很欽佩,這一點庫奇馬可以作證。”
對面的梅契尼科夫微笑著握住了他的手,回答道:
“我能感覺出來。同樣,我對你的國家那些技術人員也很欽佩,他們總是默不作聲地做出許多驚人的成績來。”
“這倒是事實!干了這一杯吧,敬你們!”
孟慶浩提起酒杯,餐桌上的氣氛瞬間拔高了幾度。
在庫奇馬的潤滑下,孟慶浩與梅契尼科夫很快熟悉起來,對方身上并沒有那種純粹的技術人員所特有的局促和拘謹,反而顯得八面玲瓏。
無論是在聊天的話題,還是在氛圍的掌握上,都游刃有余。
并且,他似乎始終在刻意地把話題往特定的方向引。
這個動作做得極為隱蔽,但很可惜,在孟慶浩的面前,無所遁形。
他耐著性子等待著,希望對方快點進入正題,而終于,在好幾次提到“透平葉片質量”之后,梅契尼科夫總算開口說道:
“.其實透平葉片的問題是燃氣輪機的關鍵技術之一,我想您也清楚這一點。”
“不只是對你們啊,哪怕是我們,哪怕是GE、普惠,其實困難都是一樣的。”
“在過去的很長時間里,我們一直嘗試著去尋找某種簡單的方式來處理這個困難,比如建立起一套模型,用于對透平葉片性能的預測。”
“但這項工作太繁瑣了,我們也僅僅是取得了有限的進展罷了。”
“預測模型?”
孟慶浩故作驚訝地問道。
“是什么樣的預測模型?”
“呃這個好吧,只說個名字大概是不涉及保密的。”
“主要是透平葉片流熱固特性預測模型,也許你并沒有聽過這些名詞,畢竟你并非專業的技術人員。”
“我聽過!”
孟慶浩趕緊說道。
“你們想要這個模型?”
庫奇馬和梅契尼科夫對視一眼,心里暗暗一喜:
魚上鉤了。
但他們并沒有將欣喜表現在臉上,而是故作無奈地嘆息道:
“誰不想要呢?如果有這樣的模型,我們可以省下不少事情。”
“只不過,直到現在,我們也還沒有真正完成它罷了.”
“如果.我們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呢?”
孟慶浩故作猶豫地問道。
他看著對面兩人的神情,心里同樣想道:
魚終于咬鉤了
(本章完)
請:wap.ishuqu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