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島,屬于軍事重地,絕對前線!
早在明末清初,鄭成功收復臺灣,就是在東山島練的兵。
康熙年間,施瑯率水師收復臺灣,也是從東山島出發的。
不來東山,無法體會東山的重要性。它與夏門、金門、海壇一起,并稱為建福沿海的“四大海島”,面積194平方公里,比金門和夏門島稍大,位于臺灣海峽西部最南端,對面98海里處是澎湖,166海里處是高雄。
在南北方向上,東山島及其海域同時位于建福和東廣、東海與南海的交界處。海岸的地形地貌很像臺灣的西海岸,岸線較直,海灘比較平緩,非常適合登陸。很多小漁船就借助漲潮直接沖上海灘,然后漁民們再把船拖上岸。
如果只是例行的軍演,選擇八月下旬來這兒并不是最佳時機,六、七月份來演習可能更好。
因為六、七月間的臺灣海峽正逢東北季風,用老船民們的話說,在東山丟塊木頭,都能飄到澎湖去。
如果是軍艦,三四個小時就可以到澎湖!
離停放水陸兩用坦克的沙灘不遠處,有一片海灘圍著圍墻,像一個公園。圍墻外有一個指示牌,上面寫著:東山保衛戰國民黨軍隊登陸、撤退處,記錄著東山一段光榮的歷史:
1953年7月16日拂曉,國民黨軍從金門島調集了一萬多軍隊,在海、空軍配合下首次使用傘兵,襲擊東山島。
駐島的解放軍雖然人數少,但頑強守衛,配合迅速趕到的增援部隊,共殲滅國民黨軍隊官兵三千三百多人,擊落飛機兩架———這就是著名的東山保衛戰!
總之,東山島一直是對臺的邊防前線,島上甚至建有“前線備戰物資倉庫”。只不過,現在的東山島已從當年國民黨反攻大陸的跳板,變成了大陸實現祖國統一的前沿陣地。
由于大軍云集,島上的柴米油鹽的價格略有上漲。
濱江民兵運輸大隊來了那么多人,之前沒帶太多補給,就算帶了天氣那么熱也很難保存。
楊建波今天不忙,陪李明生一起上島采購。
菜市場距演習的海灘很遠,韓渝幫他們從402軍借了三輛卡車,等采購好物資回到海灘上時,馬金濤和小魚已經在濱訓號船員的幫助下,用六條動力舟架設了一座五十米長的浮橋。
滿載物資的軍用卡車可以開到浮橋盡頭,把剛采購的豬肉和瓜果蔬菜直接裝上吃水較淺的漁船,不需要用動力舟左一趟右一趟的轉運。
就在他們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位陸軍少將和一位陸軍大校陪同一位陸軍中將正在看臺上俯瞰海灘。
“灘頭的浮橋是哪個單位架設的?”
“可能是海軍的,我打電話問問。”
“什么海軍,明明是陸軍!”
中將把望遠鏡遞給少將。
少將舉起望遠鏡,調整焦距,仔仔細細觀察了一會兒,不禁笑道:“參謀長,我知道是哪個單位架設的了。”
“哪個單位?”
“陵海預備役營,正在往漁船上裝補物資的都是預任官兵,都是‘一杯倒’的部下。”
中將對韓渝印象深刻,不禁笑問道:“一杯倒也來了?”
少將微笑著解釋道:“參謀長,他現在牛大了,被抽調進了觀察組,搖身一變為觀察員。”
“他連兵沒當過,他能觀察什么!”
“觀察參加演習的民兵預備役部隊。”
“上級還真是知人善用,讓他觀察民兵預備役部隊真找對了人。”
“是啊,預備役部隊建設跟現役部隊建設不一樣,要結合實際。他是地方干部,又懂點軍事,對航運更熟悉,海軍想搞好預備役部隊建設,確實需要他這樣的同志。”
好好的一個小伙子居然被海軍給挖走了。
中將不免有點小郁悶,俯瞰著海灘沉吟道:“預備役部隊跟現役部隊不一樣,只要是在我們防區組建的預備役部隊,不管海軍還是陸軍,都隸屬于我們楠京軍區。”
與此同時,東海艦隊首長也注意到灘頭冒出了一座浮橋。
讓艦隊首長更意外的是,“過河拆橋”的速度快的驚人,三車物資裝上船之后不到半個小時,一幫由海軍預備役官兵和陸軍預備役官兵組成的“舟橋部隊”,就用簡易的工具把浮橋拆掉了。
六條動力舟開足馬力,跟火車頭似的,把一塊塊又長又寬的橋板,從灘頭拖到海里,直奔后勤保障船隊的錨地而去。
“老俞,那些橋板是空心的?”
“應該是,不然不可能浮在水面上。”
“有點意思,可惜太短了。”
東海基地的俞副司令沒想到“小師弟”的那幫部下為省事竟會這么玩,更沒想到“小師弟”居然把架橋的裝備帶來了,微笑著匯報道:“那些架橋裝備應該來自江南省軍區的陵海預備役營,一個專業抗洪搶險的預備役營能有架設一座五十米浮橋的裝備已經很不容易了。”
相比俞副司令,方組長對韓渝和韓渝的部隊更感興趣。
他這幾天做過一番功課,補充道:“確切地說那些裝備來自陵海預備役營的水上搜救連。架設浮橋只是他們的副業,主業是水上搜救。那幾條動力舟都是他們自個兒設計建造的,主要用于水上救援和浮橋架設。”
“咸魚的老部隊?”
“嗯。”
“老馮可以啊,轉業到地方還能培訓出這么能干的干部。”王司令想了想,轉身道:“回頭問問那條咸魚,在海面上能不能架設一條五百米長的浮橋,并且浮橋要能通過坦克等重型裝備。”
“是!”
韓渝不知道馬金濤和小魚他們架設的浮橋同時被楠京軍區和東海艦隊的首長盯上了,正跟觀察組的同事在一艘登陸艦上,遙看不遠處的貨輪往登陸艇上吊裝物資。
登陸艇噸位很小,一次只能運輸一點點物資。
貨輪上有克令吊,但往登陸艇上吊裝物資的效率并不高。
看了一會兒,實在沒什么看頭。
韓渝又跟一起觀察的吳參謀閑聊起來。
“吳參謀,東海艦隊有幾個作戰部隊?”
“基地不算?”
“基地當然不能算。”
吳參謀摸摸鼻子,如數家珍地說:“目前有一個驅逐艦護衛艦混編的支隊、一個護衛艦支隊,一個潛艇支隊,一個登陸艦艇支隊,一個由導彈艇、掃雷艇、獵潛艇、魚雷艇等組成的快艇支隊。”
韓渝好奇地問:“戰斗力怎么樣?”
“這讓我怎么說呢,我們這兩年與兄弟部隊合作,已經完成對臺‘封’、‘打’、‘登’的幾套作戰方案,特別是‘封’已經進行過多次演練。對付美軍航母的作戰方案,要等到明年從俄羅斯引進的現代級導彈驅逐艦和兩艘第二代核潛艇服役之后,在空軍的蘇兩拐協同下,應該可以進入實戰演練。”
“你們艦隊沒有戰斗機?”
“有啊,我們艦隊有三個航空兵師,其中一個轟炸機師,一個戰斗機師,還有一個剛成立的‘飛豹’殲擊轟炸機師。此外有一個訓練團和一個艦載直升機大隊。”
吳參謀沉默了片刻,輕嘆道:“但我們海航的主力作戰機種是殲7、轟六、水轟五和去年剛入現役的‘飛豹’殲擊轟炸機。比較落后,沒蘇兩拐那么先進,對付美軍航母派不上大用場。”
韓渝苦笑著問:“你們就沒點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掃雷艇大隊戰斗力很強,在對越自衛還擊戰結束后,曾赴北部灣掃雷,裝備了我們海軍最好的掃雷裝備,海上掃雷水平名列世界前茅。再就是我們艦隊地處臺海前線,有著小艇打大艦的傳統,歷來重視快艇的戰時攻擊能力和生存能力,這方面的訓練水平始終位居海軍前列。”
“能打航母嗎?”
你小子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吳參謀被問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中Y軍委要求楠京軍區空軍和我們艦隊做好阻止敵對勢力干預臺灣的防御準備,這個要求顯然擴大了我們艦隊的防區范圍,可以說我們要從被動防御向積極進攻性防御轉變。
如果美軍航母敢靠近臺灣周邊水域,憑我們艦隊即將成型的實力,擊沉有宙斯盾系統保護的航母的可能性應該有百分之五十,另外百分之五十只能寄希望于二炮的近中程導彈。”
即將成型,可能性,應該,寄希望于……
韓渝被這幾個關鍵詞搞得一愣一愣的,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吳參謀,你是艦隊司令部的作戰參謀,你怎么能跟我一樣說大概、可能、也許!”
“兄弟,我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別說我只是個一毛三的參謀,就算是參謀長也沒用。”
你們要是下決心造航母,我……我……”
“你打算怎么樣?”
“我捐五十塊錢!”
“五十塊錢夠干什么,你在海關上班,海關工資待遇那么高,怎么也得捐一千吧。”
“不行,我要還房貸,我只有五十,只能捐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