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決定找一個長期的模特來琢磨畫技之后，李石便一直在考慮人選。
如果從身邊認識的人里考慮，第一人選自然是陳秋葉，奈何她有自己的事業要忙，大部分時間遠在羊城，實在不方便。
畢竟創作這種東西，靈感一來，最好馬上動筆。
第二考慮的人選有兩個，一個是吳媛，一個是王悅蘭。
吳媛這個女人，自己里里外外也熟悉，而且還有攝影經驗可以參考。
不過，過去的經驗是把雙刃劍，自己作為繪畫上的萌新，最好還是先放空，而且這段時間自己是在縣里學習，吳媛在省城，終究也隔了這么遠。
王悅蘭相對來說又好一些。
她與自己朝夕相處，觀察模特很方便，可以隨時作畫，加上她容貌身材也非常出眾，不用擔心無法刺激自己的創作靈感。
一聽李石喊自己，剛剛喝了一口鯽魚豆腐湯，正有點出神的王悅蘭抬起頭，問道：“李老師，怎么了？”
說著，她又下意識把腦袋低下，看著碗里濃白的湯，一下子就想起前天晚上夢里的那大量的濃白。
舌尖上的腥味似有似無。
野生鯽魚營養價值高，但土腥味道也重。
王悅蘭的俏臉忽的一下，紅的像粉嫩的蘋果，此前還有陳秋葉在，她還能壓抑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此刻只有她與李石單獨相處，夢里的那些畫面便不受控地跳了出來。
還無比的清晰。
以前做了什么夢，第二天醒來就會忘了。
這次是怎么了？
李石看著狀態不太對勁的王悅蘭，關心地問道：“嫂子，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
王悅蘭生怕李石“發現”什么，連忙鼓起勇氣抬起頭。
“你臉怎么這么紅，沒有生病吧？”
臉上紅撲撲的嫂子還挺好看的。
王悅蘭急中生智，道：“沒有沒有，魚湯有點熱，對了，你要跟我說什么事呢？”
李石不知道就這么一會功夫，王悅蘭內心世界已經有好幾萬字的心理活動，他笑著道：“是這樣的，我現在不是在學畫畫嘛，想請嫂子你給我當模特，就是讓我畫畫你，怎么樣？”
哐當。
王悅蘭手中的筷子一個沒拿穩，一根掉在桌子上，一根掉在地上。
當模特，畫我？
她立馬就想起了夢里李石給你自己畫的那兩副讓人覺得羞恥的畫，臉瞬間變得越發通紅，就像是煮熟的螃蟹。
下意識道：“不行。”
李石原本說完，又低頭干飯，聞言不由抬頭看著她，奇怪她怎么反應這么大。
對她的直接地拒絕，倒沒覺得什么，只是有點遺憾：“好吧，那我再找別人。”
身邊的熟人不行，還可以花錢找。
這年月，只要肯花錢，國外的模特都能分分鐘找來。
一聽李石要找別人，王悅蘭莫名心里有點空，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更多的是怕李石因為自己的拒絕不高興，急著解釋道：“我沒做……不懂這些，怕耽誤了李老師你的事。”
她本來想說自己沒當過繪畫模特，可忽然想起自己其實當過。
雖然是在夢里。
李石最不喜歡勉強別人，笑著寬慰道：“嫂子，不用解釋，沒關系的。”
吃完飯，他來到書房，拿起平板開機，點開瀏覽器，搜了一下“找模特”。
很快在某論壇里找到了一個專門拉人進群的人，用小號加了對方微信。
通過之后，對方很快發了信息過來：“老板，我們這有一般群和高質量群兩種，群里都是模特和經紀人，看你有哪方面的需求，是找平面模特，還是跟組演員、禮儀模特什么的。而為，我們的業務不限地域，除了京城、滬城等等，全國各地都可以。”
“先進群，進群后五分鐘內沒發紅包會被踢。”
“現在買一送一，發了紅包后，會再多拉你進一個群。”
后面緊接著發來了幾張截圖。
李石看了一下，圖上是各地域的模特群，一排排的，很多。
想著一下自己的需求，回道：“我要加南湖這邊的高質量群。”
“好的，稍等。”
很快，對方就發力了一個拉群邀請，李石，加入了這個“南湖高質量模特通告群（禁）”。
群里很熱鬧，有攝影在發招募信息，也有經紀人在發模特卡片。
李石給那個拉群的人發了個紅包，接著對方又發來一個拉群邀請。
依舊加入。
他看了一下聊天記錄，也學著別人那樣，在群里發了一則招募公告：（寶慶通告）需要一個長期合作（三到五次左右）的繪畫模特，身高一米六以上，容貌姣好有氣質，需要穿不同的衣服繪畫，不暴露，有意的小姐姐請私發我資料自報價。謝謝。
這信息一發出去，他的微信立馬接到了三十幾個好友申請。
李石仔細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經紀人，小部分才是模特本人。
全部選擇通過，很快，就收到了一堆模特資料，他很快找到了一個寶慶當地，感覺還不錯的小姐姐。
對方藝名叫“白兔”，24歲，身高166，體重45公斤，三圍分別是838760，三年平面模特，有四次繪畫模特經歷。
從資料里的照片看，這姑娘五官端正，不過具體的還要看素顏。
他問了一句：“小姐姐，能發個素顏照片嗎？”
白兔：“當然可以，等我找找，對了，你畫的是什么畫呢？有多少人？”
李石：“素描，就我一個人畫。”
白兔：“素描啊，我還是頭次接素描模特的活。”
她似乎有些意外。
李石自從選擇學習素描后，經常在網上了解這一行，對她的意外并不意外，知道這一行里，好看的模特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些年齡大，或者一些長相有特點的模特。
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年輕人坐不住，二是好看的模特貴。畫素描的人，在經濟上，是無法和玩攝影的相比的。
而且玩攝影的，就算沒錢請，還能玩“互助互勉”。
李石正與這個叫白兔的模特溝通著，對方已經把素顏照發了過來，他正要仔細看，書房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他站起身，過去把門打開，只見門外站著有些踟躕的王悅蘭。
“李老師，要不我還是……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