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時間里,蘭恩一直靠著特莉絲的烏鴉魔法和永恒之火的雙重定位來監視敵人,探聽敵人的方位。
而他的首要目標則是——里恩斯。
這個從他的手下逃脫過一次的術士,這次蘭恩絕對不會再給他機會逃脫了。
雖然他本人的實力和素質不怎么樣,但是背后終究有著威戈佛特茲和尼弗迦德皇帝的雙重支持。這一回是因為有寇格林姆在所以鬧了個烏龍,但是下回蘭恩可能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所以,里恩斯,這回必死!
至于歐吉爾德,蘭恩反而沒這么急。但是既然他們倆人在一起了就一起處理掉算了,也是省事。
畢竟來都來了。
“一會我先去對付那個術士,戰場上放任一個施法者在大后方心無旁騖地念咒太危險了。”
在路上,蘭恩開始分配各自的任務。
“豪斯,騎兵由你來帶領沖鋒,萊文副手,米爾瓦做好掩護。”
三侍從點頭。
蘭恩最后轉向壯碩過人的蛇派獵魔人:“雷索,歐吉爾德就拜托你了。他曾經通過喚魔術和惡魔做過交易因而獲得了不死之身,非常難纏。你只需要暫時拖住他就夠了,等我解決完術士就過來幫伱。”
“不死之身我見過,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種程度的‘不死之身’。”雷索面無表情,似乎有些吃不準一會自己該拔鋼劍還是銀劍,“我會好好試試他的,說不定一會甚至不用你出手。”
蘭恩咧嘴一笑:“我期待著。”
此時,前方的敵人已經顯現身影,他們顯然也是嚴陣以待。
“辛特拉——”蘭恩高舉湖女之劍,已經疊加了不少傷害層數的符文長劍在白天依舊光彩照人,讓他就好像舉著一個火炬,“沖鋒!”
“為了辛特拉,為了蘭尼斯特!”
騎兵們高舉騎槍,攜帶著宛若山崩的磅礴氣勢朝著野豬軍沖鋒而去。
銀色和黑灰色的洪流在一聲巨響中撞在一起。
蘭恩和雷索同時左手掐印,一股無形的波動匯聚在他們的掌心之中。
阿爾德法印!
兩股念力沖擊好似海流交匯一般融合在一起,蠻橫地撞進敵人的陣型中。
一個是覺醒了上古之血的獅鷲學派獵魔人,一個是蝮蛇學派如今的領袖,兩人的法印威力本就不能夠以常規的獵魔人來估量,這一發法印的合擊更是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野豬軍最前方的幾名騎兵好似迎面撞上了一度風暴之墻,毫無抵抗之力地就從馬背上飛了出去,被后面的同伴踩成了肉泥。
野豬軍原本勉強算是整序的騎兵方陣頓時騷亂起來。
騎兵的沖鋒需要最前方的士兵作為尖刀來撕開敵人防御,看的就是雙方哪一邊的刀更硬、更利。
而蘭恩和雷索的這一發阿爾德法印合擊,等于是用錘子先一步直接把敵人的刀尖給崩掉了!
雷索胯下的戰馬承受不住巨大的反作用力,步伐微微凌亂,落后了蘭恩一個身位。
反觀黑風,它碩大的瞳孔整個亮了起來。鋼鐵、馬蹄、刀劍、還有即將到來的鮮血,無不讓這匹有著戰爭狂熱技能的馬兒熱血沸騰。
蘭恩左手一拍胸口,昆恩法印上身。
隨后他身先士卒,在黑風興奮的嘶鳴聲中一頭撞進了敵人凌亂的騎兵鋒線里。
“伯爵大人已經為我們撕開敵人的外殼!”
豪斯高聲大喊,左邊胸甲上的獅子徽章宛若也在一起咆哮:“辛特拉騎兵,誓死追隨蘭尼斯特!”
“沖鋒!”
一根根騎槍宛若一道道流星砸進了野豬軍的陣型之中。
野豬軍們跟上次比起來至少裝備齊全,但是他們身上多數只穿皮甲,佩戴彎刀,根本抵擋不住這種程度的沖鋒。
他們最前面的戰士就好像朝著礁石滿舵的輕舟一般,轉眼就被拍碎散架,為這段騎士的對沖拉開序幕。
手臂上傳來一陣驚人的反作用力,豪斯感覺自己的騎槍砸碎了一個人和一顆馬頭,嚴格的騎兵訓練讓他果斷棄槍拔劍,然后他就看到一個人影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為了酋長!”
那竟然是一名野豬軍的騎兵,他們憑借著嫻熟的騎兵技術從馬上起跳,竟然在空中一邊狂吼一邊揮舞著彎刀朝著自己這邊撲過來。
這種前所未見的騎兵戰法讓豪斯反應不及,一時不慎竟然被敵人拉下來馬來。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上,胸口壓著敵人。被動當了一次墊板的豪斯一陣呼吸不暢,但是被隨從面板強化過的身體讓他以超人的反應速度拔出長劍,竟然比壓在自己身上敵人先一步恢復了清醒。
“噗嗤”一聲,野豬軍的人頭帶著血柱沖天而起。
豪斯在混亂中環顧四周,發現有不少辛特拉騎兵也跟自己一樣著了道,他現在理解這些野豬軍為什么有膽量穿著輕甲跟自己這些人對沖了。
“咻”“咻”“咻”一支又一支箭矢黃翎羽箭跨越戰場,令人耳朵發酸的“嘣”“嘣”弓弦聲每次響起都會帶走一名野豬軍的生命,給被偷襲的辛特拉士兵解圍。
“穩住!”豪斯咆哮,“他們可遠遠比不上尼弗迦德人!”
另一邊,蘭恩好似一陣黑色的風在野豬軍的陣型中碾過。
有野豬軍想要催馬上前,但是那些馬匹在黑風的嘶鳴聲中居然顯示出了躊躇。被強趕著上前的也被狂躁的獵魔馬連撕帶咬,直接驚得兩足直立,反而倒翻著把背上的戰士壓倒在地。
也有敵人想要如法炮制將蘭恩撲倒在地,覺得孤身陷入重圍的獅子伯爵肯定會在頃刻間被后面的馬匹和甲胄一起被踩成麻團。
但是那金發的騎士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手中的符文長劍也是比風還快。
那些跳過去的戰士只覺得眼前一道光弧劃過,身體移動的方向就變了軌跡,鮮血噴灑間被帶走全部的意識。
“蘭尼斯特!”歐吉爾德眼睛亮了起來,揮舞著彎刀朝著蘭恩奔馳而來。
野豬軍們自發地給酋長讓開了位置。
最后的伊佛瑞克對上了最后的蘭尼斯特,這位瑞達尼亞的開國功勛之后揮舞著彎刀,竟然也在半空中拉出一道刺眼的光弧。
那是紅色的光,是血的顏色,是憤怒的顏色,也是仇恨的顏色。
“鏘——”
金色的符文長劍與紅色的彎刀在半空中交擊在一起,刺耳的鋼鐵撕鳴讓周圍的野豬軍再退兩步。
蘭恩右手劇烈地抖了一下,這次碰撞居然不分勝負,對面這人的力量和自己竟然不相上下。
歐吉爾德的手掌則在頃刻間被染紅,他的發力比蘭恩更加肆無忌憚,虎口在和蘭恩刀劍相交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撕裂開來,又在兩人刀劍分離揮臂緩沖力道的時候再次愈合。
他臉上的笑更加濃郁了。
刀和劍在第一回合不分勝負,但是騎士作戰看的可不僅僅是騎士。
黑風出離地憤怒了。
作為野豬軍的首領,歐吉爾德的戰馬是最好的,它可以說戰場上唯一敢馱著主人朝著蘭恩沖鋒而來的馬。而這是一個錯誤。
于是在刀劍碰撞的下一個呼吸,兩匹馬也撞在了一起。
歐吉爾德的坐騎在那一瞬間就響起了骨裂的脆響,悲鳴著連連后退,不斷有鮮血從它的的耳朵和眼睛里面流出來。
而黑風只是微微晃了晃腦袋,不屑地打了個響鼻,隨后再次加速。
那雙宛若貓科食肉者的琥珀色眸子亮起,黑風竟然一口直接咬在了對面戰馬的脖子上!
大而平整的切齒和臼齒沒能夠撕下敵馬的喉嚨,但是也深深地陷進對方的身體里,從蘭恩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那整個馬脖子都好像被捏扁的面包一樣癟了下去。里面的喉管、肌肉、骨頭想必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扭曲成了一團。
黑色的狂風把敵馬的頭顱卷了進去,緊咬牙關又帶出去三四步才松口。歐吉爾德在馬背上一陣晃蕩根本把握不住重心,只能夠棄馬跳出朝著蘭恩撲過來。
迎接他的是一只掐著奇怪手勢的左手。
還有一句淡漠的話:
“我現在沒工夫陪你鬧,一會再來收拾你。”
阿爾德法印!
念力沖擊好似凌空一記重錘把歐吉爾德直接砸得鮮血狂噴,破麻袋一樣飛出去不知道多遠之后才重重拍在地上。
他甚至還被自己的馬兒用力踩踏了幾下,宛若木板折斷的脆聲不住地起響。
“不要跑!蘭尼斯特!”
歐吉爾德在地上劇烈地扭動兩下,身上的傷勢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就恢復原狀。
他狂吼著起身,卻緊接著又被不知道從哪里襲來的劍光砍掉了大半個脖子,腦袋都直接翻到了身后,只留著一層皮肉晃晃悠悠地連接。
視線天旋地轉,歐吉爾德在原地茫然了兩秒,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粗暴地用右手抓住自己的頭發,一下子就提溜回了正位。
按著脖子的接縫口讓血肉開始重新生長,歐吉爾德打量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壯碩光頭。只是粗看,對面的人就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不止,這是一個從視覺上就能讓人覺得是強敵的人。
雷索看著歐吉爾德血肉蠕動的脖子,想了想還是把鋼劍歸鞘,轉手抽出有著蛇首雕刻作為裝飾的銀劍。
“像你這種東西,吊死者之毒這類對人的劍油估計也起不了作用。”雷索冷冷地說道,“讓我見識見識你的‘不死之身’到底有多‘不死’吧。”
沒有了歐吉爾德的阻攔,蘭恩駕馭著黑風再次在人群中風馳電掣起來。
僅僅再過兩個呼吸,他就徹底殺穿了敵人的陣型,眼前的視野一片開闊,再不見其他騎兵。
除了一個怪模怪樣的人,穿著鐵甲,卻不配長劍。
里恩斯。
此刻對方口中正在念念有詞,身遭不斷有空氣在壓縮和扭曲。
自己都把敵人殺穿了站到他面前了,這人居然還在這里攢魔咒?
沒有一絲絲猶豫,蘭恩左手一閃,自物品欄就取出了自己早就上好弦的十字弓。
“嗖”的一聲,箭矢劃空而去。
里恩斯顯然也看到了從人群中沖出來的金發騎士,趕忙加快了自己念咒的速度。
扭曲的能量束頓時朝著蘭恩和黑風傾斜而來,那支射出去的箭矢也被包裹在內。
但是在里恩斯驚異的眼神中,那支箭卻好像僅僅被風刮了一下,連晃都沒有晃一下,繼續朝著自己飚射而來。
阻魔金箭頭——來自獅鷲學派大宗師杰隆的關懷。
米爾瓦的神箭手天賦將蘭恩的箭術提升到了不下于刀劍的地步,里恩斯大叫一聲翻身摔下馬,胸口的鐵甲就已經鑿進了一支細細的箭矢。
鐵甲救了他一命。十字弩擊發方便,但是力道終究不如大磅數的強弓來得有勁。
黑風沖鋒,一頭把對方的戰馬撞飛,蘭恩借勢跳下,從天而降朝著里恩斯撲過來。
術士拔出阻魔金箭矢,在地上狼狽地打了兩個滾躲過蘭恩的追擊。這人的逃命動作當真是嫻熟。
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口中又開始念念有詞。
“里恩斯,我喜歡你的新腿,非常魔法。有考慮把另一條也換成這樣的嗎?”
蘭恩挑釁地高聲大聲,讓里恩斯的那條假腿一陣踉蹌,嘴里背誦到一半的魔法咒語突然又不穩了。
術士氣憤地抬頭,迎面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朝著自己襲來。
是蘭尼斯特那匹奇怪的馬!
“轟”得一聲,藍色的防護罩撐起,里恩斯心下大驚,這撞擊的力道居然不下棕熊!
而黑風的腦袋只是晃了晃。不甘心地又揚蹄砸了上去,逼得里恩斯只能在原地苦苦撐著防護罩不能動彈,同時左手一揚,光芒閃爍。
看到里恩斯的手上開始閃爍電光了,蘭恩趕忙沖向敵人,黑風可撐不住這個。
湖女之劍是魔法武器,上有符文,里面自然是不摻雜阻魔金作為材料的。因此在對敵術士的時候,蘭恩反而要更換一下裝備。
蘭恩左手一閃從物品欄中取出極品獅鷲銀劍,在里恩斯驚恐的眼神中以力劈華山之勢將力道傾瀉在他的防護罩上。
“轟”得一聲,藍色的防護罩破碎。
“咔擦”一聲,里恩斯轉身將閃電劈在蘭恩身上,昆恩法印破碎,蘭恩倒飛而出。
最后是“砰吭”一聲,黑風突破了防護罩的阻攔,心滿意足地把里恩斯朝著蘭恩的方向撞了出去。
有著法印保護蘭恩根本沒受傷害。他靈巧地在半空中調整姿勢,安然落地,好整以暇地朝著里恩斯走過去,左手一拍地,布下一個亞登法印。
紫色的魔法陣徹底將術士包裹在內,徹底杜絕對方逃跑的可能性。
里恩斯的口中不斷往外噴吐血沫,看樣子也沒有繼續念魔咒的力氣了。
對方身上的鐵甲已經整個凹陷了下去,里面肯定是斷了骨頭的。畢竟那可是黑風的頭槌,蘭恩自己都不敢硬接的,更不要說是一個術士了。
“我想了想,突然覺得鐵腿一條就夠了,還不如給你換個新的鐵腦袋比較好,你說呢?”
蘭恩一步一步逼近里恩斯,看著對方掙扎著卻站不起來的模樣,眼中寒芒吞吐。
“不要……殺我。”在魔法陣的遲緩和身體的重傷雙重作用下,里恩斯說的話斷斷續續的,“我可以,告訴你,我背后的人是誰。”
“不止,不止是尼弗迦德,還有……”
沒等里恩斯說話,蘭恩脖子上的獅鷲徽章突然開始震動。
獅瞳驟縮,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混沌能量波動。
里恩斯的身上一定有著什么魔法裝置或者其他的監控設備,可以讓他背后的人實時掌控他的情況,也是因此幕后黑手才能夠在上一次這么精準地帶走里恩斯。
狂風大作。熟悉的傳送門于此刻再次開啟。明明是白天,也有刺眼的光芒,閃亮的紅色一時間甚至有點晃眼。
但是蘭恩也早已今非昔比,雖然分別不過短短月余,但是他的實力已經有了質的提升。
在圍繞著里恩斯的亞登法印邊緣,一個沙漏形狀的魔法符文突然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一束紫色的魔法光束恍若閃電一般斜斜地劈了過去。
“轟隆”一聲,維持傳送門的混沌能量頓時化為真正的混沌,在一陣扭曲中消散于無形。
沒錯,亞登法印就是除了阻魔金炸彈以外,原著游戲中玩家唯一對付傳送門的手段!
而蘭恩面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里恩斯依舊貌似多此一舉地開啟法印,正是為了防備這個背后的人帶走里恩斯。
今天誰都帶不走里恩斯,蘭恩說的。
出于保險,蘭恩再次左手一拍地面,又放出一個紫色魔法陣,兩兩疊加,雙保險。
也是與此同時,又一個新的傳送門伴隨著狂風在半空中出現,緊接著又在一陣觸電般的聲音中消散。
這點傳送門成型的時間根本不夠一個人通過,甚至不夠輸送一點能量過來。
全自動魔法炮臺,誰用誰知道啊!
里恩斯是滿臉絕望,他知道今天連他背后的人都救不了他的。
紫色的光華爬滿全身,術士用遲緩的動作一點一點向后挪,哀求道:“別殺我……相信我,你絕對想不到我背后的人是誰,那是多么可怕的人。只要你不殺我,我就告訴你。”
蘭恩怎么可能讓里恩斯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口呢?自己早就知道了,艾斯還在對方手里搞潛伏呢。
“噓。”蘭恩把食指豎起來放在嘴唇上,輕聲道,“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說。對方的身份對我來說不重要,但是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半空中的傳送門不斷出現,又不斷被亞登法印打碎,時不時地刮起狂風又響起爆炸,每一聲都響在里恩斯的心上。
“你知道嗎,你和菲麗芭在牛堡的那次茍且……是我出道以來吃得最大的一次癟。”蘭恩冷聲道,“菲麗芭暫時還有用,所以我暫時放養她。至于你……”
蘭恩深呼吸一口氣,舉起符文長劍:“我會盡量不讓自己太享受這個過程的。”
符文長劍上面的金光閃爍,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傳送門背后的人如有所感,終于不再出現。
黑風小步跑過來,用腦袋拱了拱蘭恩。
蘭恩揮手把里恩斯的尸體收進物品欄,摸了摸黑風的鬃毛,翻身上馬。
自己人畢竟還在和敵人作戰,作為首領自己不能耽誤太多功夫,只能便宜這個作惡多端的術士了。
胯下馬兒再次化作狂風重回戰場,蘭恩心中的憤懣并沒有被里恩斯的死發泄多少,此刻這些怒火盡數傾斜到了野豬軍身上。
不過這些敵人本身就已經被辛特拉的騎兵消滅得差不多了,他們一開始確實被這些野豬軍士兵的戰法打得措手不及,但是豐富的作戰經驗讓他們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再加上有三侍從超越尋常人的戰力支持,尤其是米爾瓦可以覆蓋整個戰場的遠程支援,戰斗的天平早早就朝著蘭恩一方傾斜了。
蘭恩在人群中沖殺一陣,配合著黑風一個沖刺把場上最后一匹戰馬撞得筋骨齊裂,也把他背上的野豬軍騎兵撞得倒飛出去。很快就有辛特拉騎兵上來補刀。
戰場上,只剩了一個歐吉爾德了。
這個男人此刻身上插了七八把長劍,這些鋼鐵的重量居然都干擾不到他的行動,依舊在人群之中左突右撞,將最前排騎兵們的盾牌撞得“哐哐”作響。
如果不是有著三侍從的拖延和雷索幫襯,辛特拉騎兵們恐怕早就損傷慘重了。
蘭恩還注意到,歐吉爾德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有黑霧彌散出現,不知道是他自學的黑魔法力量,還是鏡子大師給予的力量副產品。
米爾瓦嘗試性地朝著歐吉爾德射出一支箭,精準地貫通對方的喉嚨。這種致命的傷勢卻也只讓對方搖晃了兩下,反手又把箭矢拔了出來。
這一幕看得女射手直皺眉頭。
“蘭尼斯特,出來面對我!”
蘭恩推開宛若困獸牢籠的士兵們,走到中間。
光頭的獵魔人頂在最前面,昆恩法印早已消失不見,他身上的皮甲有多處破損,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面也出現了一些血痕。
看到雷索冰冷的臉上露出的凝重表情,蘭恩輕笑著問道:“怎么樣?”
“不可思議。”雷索大方地承認,“劍、法印、毒、各種劍油,我全都試過了,但是幾乎全都沒起作用。而且他不知疲倦、沒有痛覺,我能壓制他,但是沒法殺死他,這是我最不想遇到的那種敵人。幸好他只是一個人類,如果是哪個魔物有了這種能力怕不是能在一天內屠戮一個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