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風暴一番,紀年還是決定將土地公打造為獨立卡牌。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看一眼的卡牌面板:
(嚴重殘缺)
品質:藍
卡種:領域
規則(嚴重殘缺):
1.領域內,我方陣營歸屬為陰間的單位將會得到一定屬性提升。
2.領域內,敵方陣營紫品及以下生靈及靈體類單位將會受到一定壓制。
3.戰斗結束后,負于我方的自由單位,有一定概率與領域綁定,并永久彌留于里,卡師可通過完善背景故事,提升其能力,進而強化領域。
效果(嚴重殘缺):
幽幽冥途:不高于卡牌品質的靈體類單位,將無法通過走完全部站點或卡師精神力不足主動解除以外的方式,離開該領域。
陽壽已盡:進入該領域的生靈類卡靈或人類單位,隨時間推移,陽氣及生命力將持續降低,用于反哺我方單位;陷入陰氣灌體、魂魄離體等負面狀態的概率也將大大提升。
黃泉故影:領域展開后,受天氣、環境、戰斗主題等因素影響,已解鎖站點內可能顯現出與之對應的神靈虛影,虛影實力視卡師精神力及卡牌品質而定,卡師亦可通過補足故事,提前設置故事場景。
站點:
土地廟:土地公系列卡靈入駐,可激活豐收、福德、辟邪、護佑等效果。由于該站點與已有卡牌:香火契合度極高,卡師可自行設置點位,用于收攏香火,具體加成效果視該地提供信仰、香火總量而定。
介紹:陽間三世,傷天害理皆由你;陰曹地府,古往今來放過誰。
完善:通過添加要素符合的素材或卡牌,激活陰間建筑及場景,每解鎖一個站點,領域強度都會得到一定提升,并解鎖不同效果加成。
進階:該卡牌品階可隨領域內站點激活不斷提升,解鎖前三個站點,域內將自動生成三到六位守站靈,守站靈品質等級與域牌同步提升,戰斗及續航能力對應同水平卡靈,可正常安裝插件、使用羈絆技能,卻因與站點綁定,無法離開相應領域。由于卡牌嚴重殘缺,后續進展未知。
“嚴重殘缺……”
從上到下三道血紅大字,刺得紀年太陽穴生疼。
即使是學前班的孩子,也能一眼看出這張牌理應有十三個站點,可他卻只拿出了土地廟一站。
若非他并非只會“文抄”的廢物,一身制卡技巧也相當過硬,搭得一手好擬態環境,制卡失敗都說不定。
“真是勉強卡過成功線。”
該說不說,神話牌打造是真的鍛煉人。
短短數月光景,就將他從底子厚實的新人磨成了經驗豐富的老手,制卡頗有準成。
“不過話說回來,這牌雖說面板殘缺不全,但只是管中窺斑,便足見頂尖卡牌風采。”
“我時間、精力、資源都有限,魏判陸判、牛頭馬面、金枷銀鎖之類的前期地府牌,都沒弄出來,要讓別人來做,又多少可惜了點。”
“有了守站靈機制,雖有著重重限制,卻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彌補這層遺憾。”
“最重要的是,省席位、省素材。”
只這一點,紀年對這張殘卡就已相當滿意。
“真挺不錯的。”
他低聲自語道,旋即揚起手臂,落就卡牌真名:土地公。
眼見三字金光璀璨,便補充起卡牌信息:
土地公,福德正神,華夏民間最廣為流傳的信仰之一。
《幽明錄》、《太平廣記》、《搜神記》等書皆有記載。
傳說誠心供奉,可保六畜興旺、五谷豐登,因此,又被視為福神、財神。
《孝經緯》有載:“社者,土地之主。因土地廣博,不可遍敬。故封土為社而祀之,報功也。”
因而,土地公又被稱為“社神”。
《禮記》一書有提及“社神”各個等級,從高到低,依次為:大社、國社、候社、暑社。
而在漢武帝時期,人們普遍奉“后土皇地祇”為總司土地的至高神。
至于最早的“社神”則眾說紛紜,有說是能平九土的共工之子——句龍,有說是平定洪水、治理九州的大禹。
諸多神話版本可謂錯綜復雜。
土地神、社神,也由此獲得了多種神職。
除了最廣為流傳的福德、土地,還有說法稱,其隸屬于城隍體系,手握《戶籍冊》,除卻福財豐收,也司引魂傳渡之事。
在個別地區,也被廣泛供奉以求子嗣,同時又保經商買賣、行走長途之事,亦能納福驅邪,保各家墳冢不招邪祟。
便是家人生病、孩子高考、報名當兵等看似與“土地”二字無關的閑雜事宜,人們也習慣來土地廟前拜上一拜。
因而,土地公也是僅次于“萬應神”的強大功能神。
添加好信息后,紀年抬手一揮,將空白牌展成空白畫卷。
提筆揮毫,細細畫道:
慈眉善目,白發髯髯,笑容可掬,福態吉祥。
頭頂布須帽、身著文官袍,左手執元寶,右手握龍杖。
穩坐一小廟,廟前人來不斷,爐頂青煙裊裊。
又有百十村民燒香祭祀,或舞龍獅、或燒元寶、或分祭肉、或奏曲樂,可謂和樂融融。
待卡面繪制結束,紀年寥寥幾筆,又將卡背銘刻完成。
一枚暗藍邊框的神話召喚牌,也在他的眼前緩緩生成。
只一眼,紀年就看出這卡牌強度只是中規中矩,不禁有些失望。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懸于識海上空、雕鏤神鬼異獸的神龕忽然迸發出耀眼光芒。
原有的卡牌介紹被迅速抹去,又以金光四溢的文字重新落就。
很快,一張全新卡牌面板就浮現在了紀年的腦海中:
福德正神·土地公
品質:藍
等級:★★★★
卡種:召喚
神格:土地(5)偽
技能:
五谷豐登:消耗一定精神力,可使一定范圍內五谷類作物生長速度及產量加快,并有較低概率生出可恢復全類型能量的靈谷。
后土之神:消耗大量精神力,可將一定范圍內的土地轉化為自身領域,領域內,土地公可通過消耗精神力或香火,釋放遇土則入、地龍翻身、山洪翻涌、巖土神壁等土地神系列技能。
千應福運:土地公揮舞扁拐,可根據敵方類別,釋放神火、神水、百草、金銳、地龍等屬性技能,并有一定概率使敵方陷入燒傷、窒息、寄生、流血、眩暈等負面狀態。
特性:
豐收:戰斗過程,將不損壞敵方單位攜帶裝備及可改造為制卡素材的能量匯集部位。
福德:消耗一定香火,可提升己方單位技能效果觸發概率,并有較低概率創造對己方有利、于敵方有弊的天時、地利及人和條件。
香火:受背景故事及可升至最高品質的特殊牌香火影響,土地公系列上限提升,同時解鎖了香火系列晉升路徑,不存在進階任務,只需讓信仰及香火累積到一定程度,便可自行進階、提升神格濃度或突破當前等級,在抵達紅品七星及70神格濃度前,只受制卡師精神力水平限制,不存在任何瓶頸。
介紹:凡有社里,必有土地神,土地神為守護社里之主,謂之上公。
進階方向:有求必應·土地公(紫)→丈量神州·土地公(橙)→敬奉后土·土地公(紅)
改造方向:當該卡牌進階到敬奉后土·土地公時,可消耗不同量級的香火,假代為金色或彩色素材,參與后土皇地祇系列卡牌制作。制卡結束后,不損耗當前卡牌。
羈絆:
1.綁定土地類神格后,與綁定谷類神格、判定為稷神的單位同時出陣,可激活羈絆效果社稷春秋。
2.綁定土地類神格后,與綁定土地類神格的土地婆同時出陣,可激活隱藏羈絆效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3.綁定土地類神格后,與判定為山神的單位同時出陣,可激活隱藏羈絆效果山川土木。
山川土木(未完全解鎖):積土成山,風雨興焉。效果激活,雙方神格技能效果翻倍、消耗減半,亦會對不低于自身品質等級的、具備風雨類特性的自由單位產生強大吸引力。
羈絆提示:我方陣營已有山鬼系列牌滿足相應條件,只需讓本卡牌激活土地類神格,即可解鎖相應羈絆效果。
“這什么情況?”
紀年仔細打量著牌面,不由眉頭微皺。
雖說對各版本神話頗為了解,可老實說,他也受86版《西游記》影響頗深,并不對土地爺抱有太高預期。
漢武帝時期,總司土地的至高神是后土皇地祇沒錯。
華夏土地“初代目”不是共工之子句龍,就是九州人王大禹也沒錯。
可要清楚,拋卻記載少得可憐的句龍,“土地神”,或者說“社神”,于后土娘娘和禹王而言,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層身份。
就實際而言,土地公和這二位還是離得太遠。
而其本身,雖為華夏民間供奉最廣的神明之一,神職也多得出奇,可由于種種原因,實為諸多神話系列的底層小神。
而今卻有如此高的能力及上限,不禁讓紀年又驚又喜。
準確來說,是驚大于喜。
“香火……”
紀年喃喃自語著,瞄了眼懸于上空的神龕,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土地公在眾多神話版本里,就是芝麻大點的小神,這點無可爭議。
遠在紀年“老家”,有些土地廟甚至還沒有人小腿高,更有甚者,幾塊磚頭瓦片薄石塊過家家似的壘在一起,就敢稱廟。
這真是獨一份的待遇。
要知道,即便是五大仙這種大多情況下沒有“編制”的野仙,都對“辦公環境”有著不低要求,敢稱“有求必應”的土地爺卻是如此“接地氣”。
一方面與人們的思想觀念和經濟狀況有關系,另一方面也說明土地爺在華夏神話體系其實占著一個相對較低的位置。
可這里其實存在一個誤區。
土地神是一個職稱,并不像無常那樣定死了,就是謝必安、范無救二神,其余黑白勾魂鬼,都是祂們的分身。
與之相比,土地和城隍有幾分相似。
某些英雄豪杰、清廉官員故去后,便會被當地百姓賦予土地、城隍等神職。
久而久之,九州大地的“土地神”已多到數不過來。
這也是“土地神”的香火量在九州神話體系都能占得頭籌,卻始終讓人覺得很弱的主要原因。
——蛋糕是不小,可分的人多了,一口奶油都夠嗆能舔著,個體實力自然很難提上去。
而他剛剛請來的土地神,在這個世界可是獨一份。
只要他不再造土地神出來,那其便能單神獨享那數目龐大的香火信仰。
“那么大的香火量,最高才能撐起紅品,這么看,甚至有點虧。”
“不過現在土地神格還沒有就位,等土地公成了‘真神’,上限說不定還能提升一些。”
“不過這個偽神格,還真有意思……”
紀年心說著,將視線挪至“神格:土地(5)偽”這一行字。
當即福至心靈般得知,這一行“偽”神格欄也是受香火牌影響產生。
當前階段是無法動用,也沒有對應的神格技能。
可只要找到土地類神格碎片,不論大小,都能摘掉那個“偽”字,解鎖神格,技能激活,卡牌強度直接提升一個檔次。
最重要的是,這5的進度并不“偽”,可直接做底,累加神格碎片的濃度值。
舉例來說,紀年要能找到一枚濃度為4的土地碎片,神格一解鎖,就會是9的層級。
“比山鬼當初要好上一些。”
紀年搓了搓下巴,心說道:
“這就是壟斷的威力嗎?”
“單神獨享一整個神職的香火信仰,便是小神,也會被堆成龐然大物。”
“嘖,看來有時間得想想類似的神了,這波是真的香。”
紀年心說著,又掃了眼羈絆欄。
有意思的是,山鬼和土地爺竟然有層羈絆。
不過是隱藏的,無法合牌。
可就是能合,他也不會去合。
老爺子和大美女的組合,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呼……”
長舒一口氣后,紀年意識墜落,回歸現實,伸了個懶腰,按著脖頸緩緩起身,走到床邊,一把掀開綿密厚重的藏藍窗簾。
但見山嵐氤氳,晨光熹微。
兩張卡造完,已是次日清晨。
紀年深吸一口山村晨間的新鮮空氣,而后緩緩吐出,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新。
“年哥,早上好啊。”
任王頸間搭著毛巾,手里端著牙杯,打著哈欠推開門,滿臉困意地和紀年打了聲招呼。
昨天那個樂子實在太有意思,他笑到很晚才睡。
而今看見紀年,下意識就要問上一句:“年哥,手機找到了嗎?”
只是終究不敢在大鬼面前過于放肆,努力把笑憋了下去,而后匆匆離去。
陳源、許純良和程南橘都是類似反應,紀年對此也不甚在意。
他又不是個小氣的人。
只是覺得幾人最近閑了些,準備歷練歷練他們。
“后面幾站,就讓他們試試手吧。”
紀年心說著,單手撐著欄桿,動作靈巧地躍下飛艇。
而后循著筆直的村道,來到馬村長家,與之商議建廟一事。
他一向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老人家,說句實在話,山鈴村這兩年能保持相對平靜,全靠那羅鍋地仙鬼的氣場鎮著。而今它被抓了,后面村里指不定會跑進什么東西。”
紀年話音落下,馬村長登時瞳孔一縮,有些緊張道:“北陰卡師,我們養了那么多黑狗和公雞還不行嗎?”
“我要沒猜錯,你們村里原來的黑狗和公雞,都是老輩子一茬茬養起來的,頗有神異,又有數量優勢和克制關系,這才能勉強鎮住羅鍋地鬼仙。”
“可現在這些……”紀年頓了頓,很是認真道:“我剛掃了眼,要按我們卡師的術語來講,基本都是灰品、白品,就兩三個綠品,也沒什么大用。”
“這也就是羅鍋地仙鬼性子謹慎、不夠生猛,換作某些兇煞狠戾的鬼類,拼著被啄兩下、咬幾個,都得闖進村里大開殺戒。”
“那北陰卡師,我們該怎么辦啊?”
馬村長人老成精,大概猜出了紀年的心思,干脆做個順水人情,也能給村子提一提安全性。
紀年也看出了這層,干脆圖窮匕見道:“我手上有個卡靈,性子溫和,實力也要壓那羅鍋地仙鬼一頭。我想給祂建個廟,收些信仰,不知山鈴這邊是否方便。”
“北陰卡師愿意幫忙,那是我們的幸事。”馬村長捻須一笑道:“可還是要提前問問,您這卡靈,都管什么啊?”
“種地、辟邪、考學、生孩子、出遠門、做買賣……常見的全包。”
紀年話音落下,一旁端茶倒水的年輕人忍不住嘟囔一句:“神也這么卷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