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曲非煙所言,婠婠撇了撇嘴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這家伙護著?頂級勢力又如何?大唐國這邊看似比大明國局勢穩定,但實則背地里暗潮洶涌,就不說那個不良人了,這些年來不單單要應對慈航靜齋,暗地之中獨孤家和宇文家都想要將我陰葵派收歸己用。”
“到了現在,我陰葵派里面的弟子連萬人都不足,近幾年加入陰葵派里面的大多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不堪重任的貨色。”
“現如今,我陰葵派無疑是在走鋼絲,隨時一步走錯可能便是萬劫不復的結果。”
聽著婠婠所言,曲非煙驀然想到了當初曲洋在日月神教里面朝不保夕的日子。
事實上,別說曲非煙幾女了,即便是對于東方不敗甚至邀月還有水母陰姬而言,若非是因為楚清河的原因,青龍會對于幾女而言都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沒事在大唐國中放松的周游了。
對此,曲非煙詢問道:“大唐的魔門又不止你陰葵派,不是還有花間派,補天閣這些勢力嗎?難不成你陰葵派現在還不能將這些勢力整合起來?”
婠婠坐在屋內的椅子上面帶苦悶道:“哪里有這么容易?從之前石之軒失蹤后,補天閣這些勢力就分崩離析,現在都已經是隱藏了起來,即便是找到了也不愿意和我陰葵派合作。”
“若非如此,師父這些年又何必一直去找消失的邪王石之軒?就是想要聯合石之軒一同對抗慈航靜齋以及李唐,若是有石之軒在,到時候這大唐”
然而,說到這里的時候,婠婠整個人跟泄氣了一樣腦袋聳了起來。
石之軒都已經失蹤了十幾年,別說現在那個不良人,單單是寧道奇以及天刀宋缺實力怕是都已經超過了石之軒。
而且那寧道奇和慈航靜齋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以前沒少幫慈航靜齋做事。
即便是現在石之軒被找到,想要應對那慈航靜齋以及李唐,都一樣難度極大。
這樣一想,婠婠頓時覺得陰葵派前途多舛。
想著,婠婠不禁看向楚清河。
顯然,在婠婠的眼中,若是想要讓陰葵派能夠在不良人被滅后能夠一直安穩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靠楚清河。
只要楚清河能夠幫忙解決慈航靜齋這一個心腹大患,即便是置身于四大門閥,陰葵派依舊能夠有辦法明哲保身。
甚至于一舉統一江湖,到時候不管是四大門閥誰能夠笑到最后,陰葵派依舊能夠以整個大唐國的江湖讓對方忌憚,從而達到一個平衡。
但當婠婠想到這一步的時候,思緒就卡了。
畢竟以前婠婠這樣的絕色佳人主動送上門,對于其他男人而言,想的都是賺了。
可對于楚清河而言,一旦婠婠將自己送到楚清河嘴邊,賺的不是楚清河,反而是婠婠。
甚至還是血賺。
心智方面,婠婠除非是在自己的心臟上刺出幾千個眼子,不然的話和楚清河這邊是完全沒得比。
而心性上,婠婠當初進入到大明國在楚清河的家中就試過,一點用都沒有。
至于用強和用毒。
別說婠婠一個,就算是將陰癸派的人全部加上都不夠楚清河一個人打的。
對此,婠婠好奇像楚清河這樣不為美色所動的人,東方不敗和水母陰姬到底是怎么得到楚清河的?
也是在婠婠心中犯難的時候,之前離開的女掌柜已經是拿著信封回到了房間之中。
等走到婠婠面前時,女掌柜躬身將一個指節大小的竹筒遞到了婠婠的面前。
“圣女”
不同于以往的竹筒,此時女掌柜手中的這一個竹筒竟是被一層紫色的蠟包裹著,并且包裹著竹筒的蠟全部都留有一些印紋。
一旦竹筒被他人打開過,就算是能夠找到一樣紫色的蠟,但這些印紋也會被破壞。
將這竹筒接過后,婠婠示意了一下。
等這女掌柜離開后,婠婠研磨間再以真氣控制著竹筒,將這竹筒表面完全裹上了墨汁后再放置于紙張之上滾動了一圈。
看著紙上顯露出來的紋路,楚清河仔細的看了一下這竹筒上面的痕跡,這才發現這紋路上竟然還有一些隱晦的花紋。
將這一幕收入眼中,楚清河心中輕笑一聲。
“呵!還弄了防偽標記。”
旁邊,同樣察覺到竹筒上問題的邀月三女亦是眼睛一亮。
雖說在幾女的眼中,此時的陰葵派算不上多強。
但這陰葵派這種消息之間的傳遞以及消息隱秘性的保障方法,卻是讓三女有了一種學到了的感覺。
所以說,活到老學到老,閑暇時多接觸一下外物,終歸會有一些收獲。
這邊,同樣看完了這紙上殘留的紋路后,婠婠以真氣將留有墨跡的紙張攪碎后方才將竹筒捏碎取出之中的紙條。
目光掃過這紙條上的內容后,婠婠方才開口道:“和原定計劃一樣,師父兩日后便會抵達長安城,到時候弟子會從城東的浐河以幾艘畫舫花船進入到城內,同樣能夠方便后面楊公寶庫內財寶的運送。”
“浐河?”
聽著婠婠所言,曲非煙連忙從懷中掏出這大唐的地圖。
不過沒等曲非煙翻開,一旁的婠婠便翻了個白眼道:“別看了,浐河是灞河支流,流經長安城東,在那河邊停留了不下百艘大小不一的花船,河面畫舫縱橫,夜夜不寐。”
楚清河笑道:“不愧是陰葵派的門主,想的就是周到。”
面對楚清河的贊譽,婠婠微微揚起下巴,隨后說道:“一會兒我們先一步搬到城東里陰葵派買下來的宅子,等師父過兩天到了到時候就能找到我們的住所了。”
見此,楚清河忽然開口道:“你陰葵派在這個據點內有多少人?”
雖然不明白楚清河為何忽然問出這一個問題,但婠婠還是回應道:“我陰葵派的據點至少都是有兩人,方便互相監督,這個據點內人數正好兩個。”
楚清河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將消息傳給你師父后,隨便安排一下讓你這一個據點的人都撤了離開長安吧!”
“將據點撤了?”
婠婠愣了一下,仿佛沒有明白楚清河這話的意思。
但下一秒,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婠婠神色瞬間凝重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這一個據點已經被人盯上了?”
楚清河頷首道:“嗯!剛剛進門的時候,位置都比較隱秘,并非像你說的是這坊市里面的人。”
婠婠詢問道:“不良人?”
楚清河搖頭道:“人數不少,而且位置不同,至少是有三個勢力的人盯著。”
將楚清河的話收入耳中,婠婠臉上的凝重之色不減反增。
但知道此時不安全,婠婠也并未多想,在點了點頭后便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少頃,在從這胭脂鋪里面出來后,婠婠開口問道:“接下來去哪里?”
楚清河開口道:“第一次來這長安,先四處逛逛吧!”
說完,楚清河看似隨意的選了一個方向便走。
對此,幾女也沒在意,跟著楚清河便向著遠處走去。
而當楚清河幾人動身,自這胭脂鋪斜對面一間窗戶旁,一名穿著普通的男子忽然開口道:“人要走了,趕緊跟上。”
同一時間,還有著幾道身影混在街上這人群之中不著痕跡的向著楚清河幾人所走的方向移去。
一個時辰后,隨著楚清河幾人行至到這長安城中延壽坊后,不著痕跡的瞥了身后一眼,當目光掃過幾人相隔十丈左右那幾道已經跟了他們近半個時辰的身影后,收回注意力的婠婠開口道:“你是什么時候發現這三批人的?”
楚清河緩聲道:“剛剛到那胭脂鋪門口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挺好辨認的。”
即便是憑借著東方不敗三女的第六識,想要感知到這些視線都是輕而易舉,更別說是成功凝聚了三花的楚清河了。
當這些人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見此,婠婠開口道:“那后面的幾條尾巴怎么解決??”
楚清河徐徐道:“在這長安的地界,即便是將這幾人殺了,一會兒還得有其他人過來,除非是現在找個地方重新易容然后分開行動。”
婠婠點頭道:“那就這樣做。”
楚清河略顯無奈道:“我就一個人,分開行動的話萬一不良人突襲另外一隊人怎么辦?而且馬車以及行李都還在車行。”
婠婠想了想后嘆氣道:“那后面那幾個人就不管了嗎?”
楚清河淡聲道:“當他們不存在就行,現在還沒必要暴露,這幾個人盯著我們,我們倒也能通過他們的動向了解這三方到底是哪些勢力。”
聽到楚清河的話,婠婠才放棄了對那幾人動手的念頭,轉而眉頭輕蹙。
“這長安城內共有我陰葵派五處據點,而這一處據點相對隱蔽,即便是陰葵派中知道的人至少也需要是長老級別,現在這個據點已經泄露,難道說是我門中的長老將據點所在的位置泄露出去的?”
嘀咕完這一句,婠婠又是腦袋稍稍歪了一下。
“可要是消息泄露的話,為何會引得三方勢力都知曉然后一同盯著那個據點?還是說這三個勢力消息共享?”
“并且那竹筒周圍的蠟紋并未被破除,也就是說這三方勢力還不清楚師父他們兩日后會到長安來。”
“但這樣的話,既然發現了我陰葵派的據點卻不鏟除,是想要借著這一個據點放長線釣大魚嗎?”
而在一番思索后,婠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狐疑的看著楚清河道:“不對,你們的反應怎么會這么平淡?難道說你早就預料到了?”
聽著婠婠的詢問,楚清河心中輕笑。
到底是陰葵派的圣女,不得不說婠婠的確是聰明,而且思維也敏捷,倒是不比東方不敗三女差。
楚清河開口道:“不良人絕非尋常的頂級勢力能比,存在的時間未知,可能夠一直隱于暗處,別說是你陰葵派,怕是大唐中其他的勢力都可能有不良帥的人。”
“對于不良帥而言,或許你陰葵派在這長安內的所有據點都清清楚楚。”
將楚清河的話收入耳中,婠婠眉頭緊鎖。
“說是這樣說,但在這長安中能夠一直盯著我陰葵派的,只能是李家,慈航靜齋和不良人。”
“我在找你之前便曾經在長安逗留了一天,并且當時我也未易容,若是當時這三方勢力就已經發現了我,即便是不良人隱于幕后不會動手,李家和慈航靜齋也不可能對我視而不見。”
“那么唯一的解釋便是這段時間內這一個據點被他們察覺到的。”
“現在我們的目標是楊公寶庫,但這三方勢力隱而不發,莫不是也知曉我們是沖著楊公寶庫而來?”
楚清河頷首道:“大概率是這樣了。”
聽到楚清河的附和,婠婠連忙問道:“這樣的話兩日后我師父過來豈不是會遇見麻煩?”
看著婠婠這焦急的樣子,楚清河緩聲道:“放心吧!他們現在是要通過我們確定楊公寶庫的位置,在我們帶著他們找到楊公寶庫之前,是不會輕易動草驚蛇的。”
旁邊的雪千尋開口道:“但姐夫之前不是已經將那楊公寶庫的位置告知婠婠姑娘了嗎?想來婠婠姑娘的師父應該也知曉位置了。”
楚清河開口指了指前方的橋。
順著楚清河指向的位置看去,婠婠神情怔了一下。
“這是,躍馬橋?”
聽著婠婠所說,東方不敗思索了少許后看著楚清河問道:“你將長安城的地圖記下來了?”
楚清河頷首道:“既然要到這長安城來,自然要先了解清楚這長安城的情況。”
得知了楚清河竟然將長安的地圖都記下來后,婠婠不禁嘀咕道:“你這家伙準備的還真夠充分。”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后后,楚清河帶幾女走到這躍馬橋上。
等到幾女視線均是看向橋下的河流時,楚清河方才開口道:“這躍馬橋建立在長安通城河上,而長安周圍的河流又是與滈水、潏水等河水相通,河水湍急,想要在這河內尋找到楊公寶庫的位置,即便是天人境的高手想要在那河底搜索到機關找到洞口都是極難的事情。”
“真正的通道,是另外一個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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