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娘的!本王必要將他大卸八塊!”
此時此刻,朱棣的眼眸里閃爍著凌厲寒光!
本來,女兒在這場燈會奪魁,找回自信,重新走出陰霾。
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可現在,一切都被這個狗屁秀才給搗亂了。
護女心切,他現在要親自上去處理這件事情,順便要讓這個狗東西付出慘痛代價。
可朱棣還沒剛走一步。
面前就有一道高大身影,如猛虎一般撲了過去。
是朱高煦。
朱高煦仿佛跟一只猛虎一般。
風聲呼嘯,快如閃電!
他現在怒意中燒,誰都無法阻擋他要刀人的心。
“狗東西,你死定了!”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朱高煦已經沖到了這個張浩軒的面前。
下面要發生什么,不用多說。
一個垃圾,竟然敢讓自己姐姐當眾摘下面紗?
他是想死,那就成全他。
朱高煦的拳頭已經擺了起來,沒有任何留力的打算。
他在演武場,單臂就能拿起三百斤的石頭。
這一拳頭下去,恐怕這個張秀才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要爆開。
“你...你要干什么...”
這個張浩軒也突然感到,有一股死亡陰影籠罩著自己,渾身都打起了板子。
眼前這個男人的眼色,太可怕了。
他能感受到,這一拳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了...
“高煦,住手!”
雖然李逍也很氣憤。
很希望看到朱高煦一拳把這個多嘴多舌的人腦袋給打爆。
但他還是阻止了朱高煦。
一切因自己而起,必須要自己來解決。
而且。
他相信,朱高煦這一拳下去,這個人肯定是死了。
大庭廣眾之下,打死一個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這件事影響不小。
朱高煦的確是身份尊貴,打死個把人不算什么。
但兒子當街行兇、殺人。
那么從此以后,朱棣的政治履歷上,就會有了污點。
那么幾年后,建文皇帝上臺,削藩....
有了污點的燕王,會不會成為第一個削藩的對象?
若是第一個被削藩,那么燕王一家所有人都會死,包括自己,也包括凝云...
他相信,燕王作為建文皇帝最大的心頭大患,局勢穩定之后....絕對不會留手的....
斬草除根,是帝王的慣用手段...真到了那一步,誰都逃不掉。
李逍不敢賭,也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在朱高煦還是停住了,他不解的看向李逍道:“姐夫,難道這個人不該死么?”
李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轉頭,溫柔的看向凝云,握著她的手道:“凝云,你現在還害怕么?”
朱凝云搖了搖頭,道:“方才..是有一絲慌亂,可我看到父王,高煦...還有你...你們都在,我反而不害怕了...有伱們在,我什么都不怕。”
朱凝云畢竟是燕王的女兒。
血脈里有燕王的血脈。
朱家人的血脈,又怎么可能會有懦弱之人?
只不過多年沒有出過府邸,沒與人接觸,才會顯得緊張懦弱。
可真遇到事情了,反而沒有那么慌亂。
李逍欣慰的點點頭。
凝云早晚會遇到這一幕.....現在遇到也好。
經過這一次,
相信她便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也知道自己的男人...會永遠保護自己!!
李逍輕聲道:“凝云,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一同面對,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嗯。我相信!”
朱凝云堅定點頭。
安撫好凝云的心情,李逍再次轉頭看向朱高煦道:“高煦,這個人該死,不過這么直接打死,便宜他了,也臟了你的手。”
朱高煦有些不解。
但他面前的張浩軒,聽到這話感覺受了奇恥大辱。
對方似乎有些瞧不起他,輕蔑他。
弄臟了手?
你是個什么玩意!
自己可是東安縣知縣的兒子啊,去年鄉試的解元!
未來還將會中進士,入朝當大官!
“怎么,你們還敢當街行兇不成!”
“廣天下日,朗朗乾坤,我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打死我。”
張浩軒指著李逍大聲道。
“你狗叫什么!”
朱高煦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道:“打死你就跟打死一只螞蟻一樣。”
李逍呵呵一笑,擺了擺手示意朱高煦不要沖動,隨后指著張浩軒道:“方才,你說我和金鳳鸞有勾結,是嗎?”
“難道不是嗎?”
張浩軒不服氣的道。
李逍臉色一冷,聲色俱厲道:“你也是讀書人!難道你不知道,在大明朝隨意污蔑他人,是什么罪嗎!”
此言一出,
張浩軒頓時就被嚇得冷汗直流。
這一句話真把他給嚇著了。
明朝的律法極其嚴苛。
現在是洪武時期,朱元璋極其重視普法工作。
百姓家里,人人都發了一本名為大誥的刑法。
為了讓百姓能讀懂,上面的內容,是用大白話寫的。
里面記載了各種犯罪條例。
列舉了各種酷刑,包括凌遲、梟示等等。
其中犯罪條例中,就有隨意污蔑他人、栽贓陷害這一條。
見張浩軒哆嗦的說不出話來,朱高煦一擰他的衣領,惡狠狠道:“說啊?啞巴了?”
張浩軒這才結結巴巴說道:
“隨意...隨意污蔑他人,陷害他人..若是被查證,剝奪功名,根據情節嚴重...重打二十大板,嚴重...充軍流放。”
他這才意識到。
自己剛才的舉動,犯了大錯。
因為一時的面子之爭,就想了這么一條餿主意來。
金鳳鸞有內應,都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本來自己是有機會走的,雖然只是丟了面子...但不至于犯罪。
若是被證實自己真是隨意污蔑別人。
功名沒了,這輩子也就毀了。
自己是解元,會有大好前程的...
想到這,張浩軒已經汗流浹背!
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他只好硬著頭皮道:“是...是又如何,你又如何證明,你不是金鳳鸞請的內應?難道我就要任憑你栽贓給我嘛?”
他又顫顫巍巍的道:“要不,要不我...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就當我吃了酒,胡言亂語,這事就算了...”
這樣的態度一出來,周圍的人再傻,也能看出來。
這家伙怕就真是胡言亂語,一點底氣都沒有。
“算了?”
李逍冷笑兩聲,大聲道:“大家說說看,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去不成?”
聞言,周圍的百姓紛紛大喊:
“說出去的話,怎么還能收回去呢?”
“對,不能算!讀書人要講誠信!”
“就這么算了,那還不如我們農民講道理嘞!”
“今天必須給這位公子和小姐一個交代,好生生的污蔑人家清白,真是心思狠毒啊!”
“是啊,不能算!必須要為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
百姓們紛紛大喊道。
李逍笑著看向這個跳梁小丑,緩緩道:
“你看,公道自在人心啊。”
“就算我同意,大家伙也不同意。”
“你覺得....這事兒能這么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