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這些混蛋!”
玻璃被砸碎后,溫英宰怒罵一聲追了出去,許敬賢跟出去卻只遠遠看見幾輛摩托車亮著尾燈消失在黑暗中。
“他們是什么人?”許敬賢手中還端著碗筷,往嘴里刨了一口飯后問道。
從溫英宰的反應來看。
這種程度的騷擾明顯不是第一次。
“一群小流氓。”魯武玄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他拿著酒杯走了出來,打了個酒嗝說道:“叫什么釜山會,希望我雇他們幫忙競選,我拒絕了,作為要當國家首領的人,又怎么能向一群地痞流氓妥協?如果我勝選的過程中有他們一份力,那將是我的恥辱!”
許敬賢懂了,一個叫釜山會的本地幫會組織知道魯武玄在籌備總統大選一事,所以想被雇傭承擔一部分選舉工作,比如拉票,維持演講秩序等。
總之就是想賺一點魯武玄手里的競選資金,畢竟這不是筆小錢,南韓規定競選資金不能超過343.5億,但很多競選者動用的資金都會遠遠超出這個數,所以這一是塊看得見的肥肉。
而釜山會敢這么逼魯武玄,顯然是做過背調,根本就沒想過他能勝選。
按照一般情況,很多競選者對這種小混混要不然走官方渠道打擊,要不然就干脆丟一根骨頭收下當狗驅使。
但魯武玄如今沒有官職在身,釜山又并非他的主場,他在釜山的官方力量說不定還沒釜山會這個地頭蛇強。
而收下當狗就更不可能了,魯武玄在這方面有點潔癖,所以這件事就這么拖著,釜山會三天兩頭來惡心人。
他們在用事實證明魯武玄需要雇傭他們參加競選工作,有他們的保護后那就絕對不會再有人天天來鬧事了。
“或許我可以去跟對方談談,我應該還有幾分薄面。”許敬賢沉吟道。
他自認為自己如今在南韓也算是面子果實擁有者,很多情況下已過了要動手的階段,露露臉就能解決問題。
溫英宰拍拍他的肩膀,“真希望你首爾之虎的名頭在釜山也能管用。”
這件事現在也只能寄望許敬賢了。
“黑白勾結,官商一體,等我當了大統領一定要好好清洗這個充滿污穢的國家。”魯武玄醉醺醺的叫囂道。
這可不興搞清洗啊,畢竟我也是其中一員,許敬賢在心里默默的說道。
溫英宰拍了拍手,“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說。”
第二天,7月5號,晴,飯后許敬賢帶著趙大海來到了釜山會的總部。
說明來意后被員工帶上了樓。
“哎唷,許部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兩人剛一進會長辦公室,會長周光孝就滿臉熱情的快步迎了上來,緊緊地握住許敬賢的手說道:“我就說一大早怎么就聽見喜鵲叫,原來今天是真有喜事啊。”
他態度十分熱情,同時從其腰部下彎的弧度也能看出對許敬賢的尊重。
“冒昧打擾,希望沒有耽誤周會長的工作。”許敬賢淡然一笑,打量著周光孝,四十來歲,身材中等,相貌一般,留著平頭,穿著套黑色西服。
“誒,不耽誤,不耽誤。”周光孝身子往后一仰,拉著許敬賢一邊往沙發走去一邊說道:“我對許部長可是神往已久,只可惜首爾與釜山天南地北相距甚遠,一直無緣得見,能有機會見到部長,什么事都可以往后推。”
話音落下招呼秘書:“快上咖啡。”
女秘書微微鞠躬后轉身離去。
“部長蒞臨我釜山會,不知是有什么指示?”周光孝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源一等眾軍官的死把許敬賢的江湖地位又抬高了幾分,對于這位檢察官中的年輕王者,他心里很是忌憚。
雖然對方看似管不到釜山,但哪個黑澀會組織還每個進軍首爾的夢呢?
許敬賢身體往后愜意放松的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嘴角含笑不咸不淡的說道:“小事,我有個朋友最近被你們找麻煩,我特意從首爾星夜趕來向會長求個情,求您高抬貴手……”
“哎唷哎唷!”周光孝哪里還聽得下去啊,人直接站了起來,額頭虛汗密密麻麻的,誠惶誠恐說道:“許部長您這是折煞小人啊,多半只是一點小誤會,您讓人傳個話就成,何必舟車勞頓親自跑一趟,無意中給您添了那么大的麻煩,我真是難以心安吶!”
他什么身份?許敬賢什么身份?
他也配讓許敬賢用一個“求”字?
許敬賢越客氣,周光孝越害怕。
“坐下說。”許敬賢和顏悅色的。
“不不不,您坐著,我站著,站著就行了。”周光孝連連搖頭,又試探性問道:“還不知您這位朋友貴姓?”
“叫魯武玄和溫英宰,他們最近在釜山搞點小事業,貴公司熱情的想提供一些他不需要的幫助。”許敬賢語氣風輕云淡,但表情卻是似笑非笑。
周光孝根本沒聽說過這兩人,但不難分析出又是手底下的人在強行制造供需關系了,雖然不明情況,但也果斷表態,“誤會,都是誤會,請部長您放心,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
就在此時女秘書端著咖啡進來了。
許敬賢接過一杯抿了一口,然后便放下贊揚道:“嗯,咖啡味道不錯。”
話音落下,起身欲走。
“部長,要不叫上您那兩位朋友中午一起吃個飯?我想當面向他們表示歉意。”周光孝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許敬賢腳下不停,都沒拿正眼看他一下,平靜的說道:“不用了,你別再讓他們在釜山玩得不開心就行。”
“是是是,一定一定。”周光孝點頭哈腰,快步上前摁下電梯,等許敬賢進去后原地鞠躬,“部長大人慢走。”
等電梯門合上后他才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氣急敗壞的吼道:“讓周副會長滾來見我!馬上!立刻!”
釜山會發展至今也到了很多前輩幫會的必經階段,那就是轉型,所以他如今一直主持白色的生意,而黑色和灰色的產業是由副會長周光義負責。
同時周光義也是他的親弟弟。
“哥,伱找我?”二十幾分鐘后周光義吊兒郎當的走進了周光孝辦公室。
他隨意的一抬屁股坐在辦公桌上。
周光孝面無表情的說道:“還記得我叮囑過你什么嗎?做事前要調查清楚對方的背景,那個什么魯武玄和溫英宰是怎么回事?許敬賢都他媽直接從首爾找到釜山來給他們撐腰了!”
他們是打打殺殺起家的泥腿子,最怕莫名其妙得罪個大人物辛辛苦苦十幾年奮斗的基業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許敬賢?”周光義一臉納悶,撓了撓后腦勺,“姓魯的就是個在官場混得不怎么樣還異想天開的老頭,這他媽什么時候跟許敬賢扯上關系了?”
許敬賢和魯武玄之間的交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一個黑澀會當然查不到這一點,也只能查到一些表面的信息。
“算了,這不重要,以后不要去招惹魯武玄了。”周光孝擺擺手,接著又好奇的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就差點得罪了許敬賢。
“那個魯武玄不知發了什么神經居然想競選總統,把指揮部設在了我們釜山,哥,你是知道的,選總統都會準備一大筆錢啊,所以……”后面周光義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嘲笑起了魯武玄,“這家伙在官場上很不受待見,根本就選不上,與其把錢浪費了,還不如讓我們賺一筆呢。”
周光孝頓時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不對,不對。”周光孝緩緩搖頭。
周光義問道:“哪里不對了?”
他感覺自己說得很清楚很明白啊。
“按你所說他是選不上,可許敬賢作為能專門從首爾趕來釜山給他撐腰的朋友難道心里也沒數嗎?為什么不阻止他干這種注定失敗的事情呢?”
“還有,你說你查到的是他在官場上沒什么朋友,那許敬賢是什么?在我們查不到,看不到的地方魯武玄究竟又藏著多少許敬賢這種朋友呢?”
“他能通過司法考試,能當官,能當議員,說明比我們聰明,比我們更了解官場和體制,既然如此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浪費錢貿然參選嗎?”
周光孝越說眼睛越亮,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他看見了個大好的機會!
魯武玄:我真沒想那么多啊,我就是單純想當總統了,所以就參選了。
“這么說是他藏得深?”周光義也被嚇住了,連忙說道:“哥你放心,我再也不讓人去騷擾那個魯武玄了。”
“不!這還不夠。”周光孝露出睿智的笑容說道:“我們做錯了事當然要道歉,要彌補,立刻趕制支持魯武玄的橫幅和標語,等大選開始就發動所有兄弟幫他在全釜山范圍內拉票!”
黑澀會最不缺的就是基層苦力。
如果魯武玄真的勝選了,那就有他一份功勞,如果魯武玄敗選,那就當是討好許敬賢了,左右他都不算虧。
“我懂了,要告訴魯武玄一聲嗎?”
“不用,不需要說什么,我們只需要用行動讓他看見效果就行,記住不要再對民眾搞威逼那一套,會影響魯先生的名聲,給他們發米,發油。”
當其他競選者的后援團和當地黑澀會組織一起發油發米拉票時,民眾肯定會選擇支持黑澀會,因為黑澀會積威已久,都一改常態的在開始求你投票了,你要是還不投就不怕報復嗎?
許敬賢回到魯武玄選舉萎員會后告訴兩人釜山會的事他已經擺平了,讓兩人都是松了口氣,對他百般夸贊。
中午吃完飯后,許敬賢踏上返程。
畢竟還得回去工作。
抵達首爾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去……”
“叮鈴鈴叮鈴鈴”
許敬賢剛準備說去利家向利會長匯報下跟魯武玄的溝通結果,沒想到手機就響了起來,打斷了他后面的話。
一看是金泳建打的,他連忙接通。
“喂,總長。”
“敬賢吶,來我家一趟吧。”金泳建的聲音有些飄,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好的前輩。”許敬賢等那邊掛斷后看向趙大海說道:“去金總長家里。”
這大半夜的金泳建趙自己干什么?
大概半小時后抵達了目的地。
留下趙大海在車里等著。
許敬賢獨自一人上前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不多時門開了,一股酒味撲鼻。
“敬賢來了,進來吧,快,好好陪喝兩杯。”金泳建滿口酒氣的邀請。
許敬賢連忙伸手扶住他,另一只手關上門,“前輩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說話間扶著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心情不好不就得喝嗎?”金泳建歪歪倒倒的躺在沙發上給自己灌著酒。
許敬賢左顧右盼:“夫人不在家?”
“她?呵,說是回娘家了,不過誰知道呢?”金泳建目露嘲弄,扭頭盯著許敬賢說道:“說實話,我懷疑她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敬賢,你是我最信任的晚輩,所以幫我查一查吧。”
許敬賢頓時心里一震,上次見到金夫人和車銀赫親昵的姿態就知道金泳建綠了,沒想到他那么快也發覺了。
更沒想到的是金泳建居然讓自己去調查,這可真是日了狗了,他就是不想牽涉這件事才一直瞞著他不說的。
結果現在事情落到了他頭上。
這讓他怎么查?
又該查出什么結果?
金泳建真是會給他出難題啊!
“怎么,敬賢不愿意幫我嗎?”遲遲沒能得到回答,金泳建不太高興了。
我連這種見不得光的私事都讓你去調查,說明我信任你,你居然猶豫?
許敬賢回過神來連忙說道:“當然愿意,請前輩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不過夫人與前輩那么多年的感情,我覺得或許只是些誤會。”
“先查吧。”金泳建不可置否的道。
既然有懷疑就肯定有懷疑的理由。
又過了一會兒,許敬賢告辭離去。
走出金家,他站在臺階上一臉惆悵的嘆了口氣,“是真他媽讓人頭大。”
“部長,怎么了?”趙大海問道。
“上車說。”許敬賢搖搖頭,上車后把事情說了一遍,“你說,這是不是個世紀難題,如果查不出結果,以出軌女的愚蠢和金總長的敏銳,他自己找到證據后會不會懷疑我故意幫夫人隱瞞,畢竟我那么多案子都能查出來卻還查不到一個女人出軌的證據?”
“如果我查出結果了,那以后他每次看見我就會想到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情,他會允許一個知道他丑事的人離他越來越近嗎?甚至以后走漏了風聲肯定也會懷疑是我泄露出去的。”
“考慮到正治問題,就算查實了夫人出軌,他們也不會離婚的,而從總長今晚買醉來看,明顯是對夫人有感情在,如果以后芥蒂被時間沖淡兩人和好如初,那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一口氣說完后,許敬賢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解開襯衣紐扣,閉上了眼睛。
無論他怎么選,都會沒啥好下場。
歸根結底還是他地位太低太被動。
“如果現在能出個大案就好了。”趙大海語氣平靜,沉聲說道:“出個大案能拖兩個月,而兩個月后就是大選正式開始的日子,檢察廳也會隨之忙起來,一旦魯先生勝選,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得罪金總長就得罪了。”
許敬賢沉思起來,金泳建肯定是不會支持韓佳和與魯武玄的,否則也不至于原時空里魯武玄上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試圖削檢方的權跟檢方鬧翻。
而自己在接下來五年里肯定是堅決跟隨魯武玄的腳步,沖突下難免與金泳建出現間隙,注定是會得罪他啊。
既然如此趙大海的拖字訣就最佳。
“沒有大案,那就制造個大案。”
許敬賢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制造大案既能拖延時間,又能連續立功,等魯武玄上位好破格提拔他。
他太年輕了,升得太快了,哪怕是總統特別提拔也肯定會有人說閑話。
所以身上背的的功勞要越多越好!
連續立功,不斷立功,面向公眾高強度的刷臉,讓所有人一直記住他。
不管辦法怎么樣,但有了辦法后就沒那么慌了,許敬賢也有了興致和大學生研究生,扭了扭脖子,“找家酒店過夜吧,安排個女大學生聊聊。”
他想接受一下文化的熏陶。
“是,部長。”趙大海應了一聲。
十多分鐘后,車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外停下,許敬賢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洗完澡后,他腰間系著浴巾,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給樸燦宇打去電話。
“喂,哥。”電話很快接通。
許敬賢吐出一口煙霧說道:“燦宇吶,不好意思,哥又要麻煩你啦……”
掛斷電話后他靜靜的抽著煙。
“叮咚叮咚”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
許敬賢掐滅煙頭起身去開門。
門開的瞬間,一股香風撲鼻,外面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穿白色裙裝,身材苗條,容貌秀麗的女人,微卷的秀發披在身后,五官很精致,鼻子上有一顆顯眼的小痣,看起來有些眼熟。
“許部長您好,您還滿意嗎?”女人乖巧的鞠躬,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許敬賢點點頭,隨即先讓她進來。
女人低著頭進了屋,接著就向沙發走去,裙子是包臀款的連衣裙,把臀腰的線條勾勒得很明顯,完美無瑕。
等她在沙發上坐下后,許敬賢直接坐過去攬住她問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韓嫁人。”女人輕聲回答道。
許敬賢恍然大悟,怪不得會眼熟。
原來是未來的帶明星啊。
“還在上學?”許敬賢又問,畢竟他跟大海說的是要找個女大學生聊聊。
“是的,我在慶熙大學讀大一。”
許敬賢捉住她的下巴,手指肆無忌憚從她溫潤嬌嫩的嘴唇上劃過:“韓嫁人,呵,那么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人如其名,有多會含,多會夾人。”
韓小姐霞飛雙頰,欲拒還羞,隨即主動投懷送抱,鉆進了許敬賢懷里。
拿了天價的錢自然就得做好服務。
何況服務的對象是許敬賢,血賺。
許敬賢一把抄起她便往臥室走去。
“部……部長,我還沒洗澡……唔”
“我就想感受一下文化的氣息。”
韓小姐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見外面開始下雨了,一開始很小,很快變成疾風驟雨,噼里啪啦拍打不停。
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很多享受夜生活的人都猝不及防,但卻讓在路上晃悠招攬生意的出租車司機笑裂開了嘴。
他們就喜歡這種說來就來的雨天。
“阿西吧,該死的老天,才剛出門就下雨,看來今天是不適合工作。”
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中年人罵罵咧咧彎著腰向自家的小樓跑去。
他是個不入流小幫會的老大,主業是放貸和組織賣銀,目前正處于原始積累的階段,手段狠毒暴力且血腥。
今晚本來是想帶人出去收債,沒想到剛出門就下雨了,準備回家休息。
但他沒注意到當他走進巷子那一刻身后多了一道穿著雨衣的身影,雨衣男每一腳踩下,都會濺起些許水花。
雨衣男的腳步越來越快,一把匕首從袖子里滑出來被穩穩的握在手中。
胖子彎著腰在前面小跑。
雨衣男在后面持刀疾走。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雨夜下陰暗的小巷,兩人已經近在咫尺。
此時前面的胖子好似發現了什么。
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就在轉身的剎那一道閃電劃過,他正好看見雨衣兜帽下一張戴著紅白色惡鬼面具的臉。
胖子瞬間瞪大眼睛,但還不等他發出聲音,匕首已經貫穿了他的脖子。
“噗嗤!”
刀鋒入體,刀尖穿透了喉嚨。
“噗嗤!”
刀身拔出的那一刻血花飛濺。
“嗬荷”
胖子滿臉不甘和驚駭的捂著脖子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嘴里發出嘶哈嘶哈的聲音,重重的倒在地上濺起水花。
鮮血很快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雨衣男收起刀快步離開了小巷。
這只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