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南韓的諸多媒體就報道了趙泰遠被捕一事,只不過有的報道比較詳細,有的則是棱模兩可。
但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韓錦集團的公子趙泰遠真的被許敬賢抓了。
看見此消息的國民都議論紛紛。
“阿西吧!趙泰遠?是那個開車撞警察的混蛋吧?我還記得他呢。”
“這可是韓錦集團的公子,許部長膽子也太大了,希望他沒事吧。”
“從大統領的兒子再到大財閥的兒子,在許部長面前眾生平等啊。”
“抓得好啊!總算是有人敢懲處這些無法無天的財閥家子弟了……”
“阿西吧!這個混蛋!”趙高量怒氣沖沖的將一張報紙揉成一團狠狠的摔了出去,氣得胸腔不斷的起伏。
許敬賢將此事公開說明徹底不想跟他們家和解,因為一旦公開,這個案子就在全體國民的監督下了,想再搞什么小動作的話難度會大大提升。
趙高量雖然很氣,但對此卻沒有什么好辦法,因為許敬賢作為負責此案的檢察官不松口,他也束手無策。
除非是能找出許敬賢違法犯罪的證據,或者他與趙泰遠有仇的證據來質疑他的公正性,提出更換檢察官。
但是這種調查需要時間,短則一兩月,長則大半年,等他這邊找到許敬賢違法犯罪的證據時,他兒子早就已經被法庭判完了,根本就來不及。
又或者許敬賢現在突然死了。
但是這么干的風險很大,只會把韓錦集團置于所有檢察官的對立面。
得不償失,沒這個必要。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斥巨資買通法官,找個好律師,給他兒子爭取五年以內的刑期,五年后再出來也就三十多歲,是個一切還來得及的年紀。
當然,對許敬賢這種敢于構陷他兒子,以及不給他面子的行為也必須要施加教訓,否則他咽不下這口氣。
而許敬賢最在乎的是什么?
毫無疑問,是前程。
既然如此自己就壞了他的前程。
讓他知道,他就算拼命的努力往上爬,但自己一句話就能抹殺他的一切奮斗,使其光明的前途變得暗淡。
趙高量眼神陰郁的冷哼一聲,對秘書說道:“約魯武玄共進午餐。”
每一個新上任的總統都會急著先干出一番政績,以此向國民證明他們的選擇沒錯,而他要做的就是給魯武玄送政績,以換取對許敬賢的打壓。
同時也是借此機會交好魯武玄這個即將就職的新總統,畢竟企業發展離不開企業管理者的能力,但更離不開政策的支持,企業越大越是如此。
至于魯武玄會不會拒絕自己?
這點趙高量根本就沒想過。
畢竟只要不是榆木疙瘩,那就該清楚在一家大型財閥的支持和一位部長檢察官之間應該選誰,而榆木疙瘩顯然從不了政,更當不上一國之主。
所以魯武玄不可能是榆木疙瘩。
至于其“傻瓜魯武玄”的稱號。
趙高量跟李長暉看法一樣,完全是魯武玄刻意立的親民人設,他表面看起來又莽又低情商,但卻偏一路順風順水,充分證明他實則心機深沉。
否則難道全憑運氣當上總統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而對于趙高量的邀約。
魯武玄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老魯是個實誠人,答應了給許敬賢撐腰就得給他撐到底,還有什么比當面警告趙高量更直接的撐腰方式?
趙高量邀請魯武玄吃飯時,許敬賢這頭正在地檢禮堂內針對趙泰遠被抓一事開記者會,回答記者的提問。
“請問許部長,趙泰遠是韓錦集團的公子,韓錦集團是大財閥,您難道就不怕會被報復嗎?”一名被點到的戴著眼鏡的年輕記者起身提問道。
舞臺上,許敬賢輕笑一聲,抬手指著年輕記者說道:“這位記者朋友想必問出了許多人的心聲,既然如此我就花上幾分鐘做個正面的回答。”
一眾記者聞言紛紛坐直了身體。
“我的回答是,我會怕,會怕來自韓錦集團的報復。”在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中,許敬賢面色沉著的說道。
“嘩!”
禮堂內頓時一片嘩然。
許敬賢猛地提高聲音,蓋過了全場嗡嗡的議論聲,“但是!難道怕就不去做了嗎?我心里可以怕,但我行動上不能,因為我是檢察官!是維護大韓民國法制的檢察官!我們享受著超出一般公務員的待遇,擁有更大的權力,就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否則就對不起那些納稅供養我們的國民!”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面對權貴犯罪,我們檢察官可以退,但普通國民往哪兒退?如果坐視權貴侵害國民的財產,生命,長此以往沒有了國民的支持和供養,那么又何來我們檢察官超高的待遇呢?”
“所以我們怕,但卻不能退!”
“因為我們與國民是一體的!財閥可以世代傳承,可官職不能,當退休那天我們也是普通國民的一員。”
“所以我們面對權貴財閥嚴格執法保護國民的利益,維護法律的公正時也是在保證自己將來的權益……”
許敬賢把高高在上的檢察官和普通國民放在了同一個位置上,他一身正氣,大義凜然的侃侃而談,洪亮的聲音在空曠的禮堂不斷回蕩,光是現場的記者聽著都感覺熱血正在沸騰。
但也有冷靜的人對此不以為然。
冠冕堂皇,盡是屁話。
許敬賢自己也知道自己這番話就是屁話,但沒辦法,國民喜歡聽嘛。
那他就寵著他們咯。
官職不能世襲嗎?當然能!
不出意外,他的兒子未來肯定也會是檢察官,出意外那也會是議員。
現在南韓官場里那些老東西都是你提攜我兒子,我照顧你女兒,大家都互幫互助,其樂融融,共同發展。
長此以往,空出來的位置他們自己都不夠分,又怎么可能讓給沒有背景的普通人呢?只會堵死上升通道。
財閥的兒子是財閥,官員的兒子是官員,普通人的兒子……是牛馬。
大家分工協作,各司其職,在不同的崗位上發燒發瘋,共同為大韓民國的發展做貢獻,都有光明的未來。
呃……說起來比較戲劇性的是堵死南韓普通人上升通道這一點的還恰巧也正是普通人出身的魯武玄干的。
原時空里他改革了司法考試。
南韓目前的司法考試是無視教育背景的,哪怕你是中專畢業,也可以選擇不去搞說唱而是參加司法考試。
只要考上,就躍龍門一步登天。
而且失敗后可以反復考,是無數普通人將之視為飛升通道的一條路。
從司法研究院畢業后可能成為檢察官,法官,就算再差也能當律師。
魯武玄自己就是這樣,他畢業于釜山高等商業學校,沒上過大學,但通過自學法律,連續七次參加司法考試后終于上岸,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而在他推動的改革后,南韓法務部規定,2004年開始,要托福成績達到530分、以及具備大學法學學分35分以上的人才有資格報考司法考試。
瞬間把一大批普通人拒之門外。
他自己過河了,就把橋給拆了。
所以說,光憑這點,南韓有多少普通人真喜歡他,其實未必見得……
記者會結束后,許敬賢剛走出禮堂趙大海就迎了上來,“部長,金秘書打電話說趙高量約了魯武玄先生吃午飯,魯先生已經答應前往赴約。”
許敬賢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相信該交代的趙大海肯定交代過金洙卿,不需要再多說,等著那邊用完餐后金洙卿再打電話過來就行。
時間很快來到中午,魯武玄帶著金洙卿前往趙高量訂好的餐廳用餐。
“魯先生,您這邊請,我們會長已經到了,正在等您。”趙高量的秘書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看見魯武玄抵達后,立刻滿臉恭敬的迎了上去。
魯武玄點點頭跟在其身后走進了這家從沒來過的餐廳,他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接著才猛然反應過來,正是用餐的時間,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這餐廳消費很高吧?看起來生意不太行啊。”魯武玄隨口說了句。
他以為之所以人少,就是因為價格太貴,所以來吃飯的人才沒幾個。
趙高量的秘書微微一笑,語氣溫和的解釋道:“閣下誤會了,這家餐廳平時的生意很火爆,為很多社會名流所鐘愛,是我家會長為了宴請您特意包下了這家餐廳一天的使用權。”
他是想表現出趙高量對于魯武玄的重視,但卻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因為魯武玄最討厭這一套了。
“是嗎?呵呵,那我謝過趙會長一番好意了。”魯武玄淡淡的說道。
趙高量的秘書還沒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電梯到了后他先出去,伸手擋著電梯門道:“閣下,您這邊請。”
魯武玄跟著他來到一個包間,推開門就看見坐在餐桌邊上的趙高量。
“魯先生,您總算是來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今天可算是見到真人了。”趙高量熱情的起身相迎。
魯武玄神色淡然的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今天讓趙會長破費了。”
“哪里哪里,魯先生這話太過客氣和見外了,錢要分給誰花,為您花哪能算破費?”趙高量哈哈一笑邀請他入座,“魯先生,請坐,請坐。”
說完又看向自己秘書,“伱招待好魯先生的秘書,讓服務員上菜。”
“是,會長。”秘書微微鞠躬后起身看向金洙卿,“金秘書,請。”
金洙卿跟著他轉身走出包間。
“菜馬上就來,都是這家餐廳的特色,希望魯先生能喜歡,先吃些點心墊墊吧。”趙高量親自起身斟茶。
魯武玄微微頷首,“多謝。”
菜很快就一道一道的被端上來。
魯武玄自認為自己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結果還是被秀得眼花繚亂。
有的菜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吃。
趙高量將其反應盡收眼底,雖然心里感覺好笑,但情商高的他都會主動先試給魯武玄看,以免讓其尷尬。
很多人其實是看不上魯武玄的。
因為他是個普通人,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過人的能力,甚至沒有拿得出手的學歷,這樣一個人卻成為了國家總統,有多少人會真心服氣呢?
越是地位高的越由衷看不起他。
“這一杯敬魯先生,恭賀先生贏得大選,成為大韓民國的大統領。”
“這一杯敬國民,恭賀他們得到一位魯先生這種愛民如子的總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本就沒什么耐心的魯武玄實在坐不住了,直接說道:“趙會長日理萬機,今天約我來不會只是為了吃飯這么簡單吧?”
“魯先生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趙高量放下酒杯,面色嚴肅的說道:“為對閣下您執政表示支持,我韓錦集團愿出資二十億美元在仁川和釜山等地興建工廠,推動當地經濟發展,解決部分就業問題。”
這筆投資不算小,但如果真落實的話韓錦集團也不會虧本,因為當地肯定要給他們各種各樣的政策傾斜。
“哦?這可是好事,我替當地的國民對趙會長表示感謝。”魯武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主動干了一杯酒。
趙高量陪了一杯,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投資是應該的,但我也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讓閣下您幫個忙。”
“趙會長說的該不會是貴公子的事吧?這我可無能為力。”魯武玄以為猜到了對方的目的,直接就拒絕。
畢竟他作為總統。
是有特赦罪犯的權力的。
“當然不是。”趙高量按耐下心中的不快,冠冕堂皇的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兒子還不是王子呢!我能做的,就是為他請個好律師,最終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趙會長有這個覺悟,怪不得韓錦集團能在您手中蒸蒸日上。”魯武玄點了點頭,稱贊了對方一句,接又問道:“那趙會長所言到底何事?”
趙高量手中的放下酒杯,面帶微笑的說道:“我聽說閣下準備用總統特權提拔許敬賢部長?我對此想提個建議,許部長雖然能力過人,但終究還太年輕,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驟然將其升至高位,這對他和對國民都不是好事,是否應該再沉淀沉淀呢?”
“趙會長很關心許部長嘛。”魯武玄心中一冷,似笑非笑的說了句。
趙高量哈哈一笑,“只是不想看見這么個出色的年輕人走得太快栽跟頭而已,只要閣下答應此事,等您一就職,投資馬上就能落到紙面上。”
二十億美金的投資,可以給當地的經濟發展帶來多大的幫助?可以解決多少就業崗位?他就不信這筆送上門來的政績,魯武玄還能忍心拒絕。
“趙會長,怎么,韓錦集團已經不夠你耍威風了,現在還想插手政府人事安排?”魯武玄臉色冷了下去。
趙高量瞬間愣住,有些懵逼。
怎么突然說翻臉就翻臉了?
剛剛不是還相處的很愉快嗎?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魯武玄已然翻臉,斥責如狂風大浪一般向他撲面而去,“誰該升職,該在什么位置我自有安排,你連你兒子都管教不好還想來管我怎么做事?記住了,這個國家還不是由你們這些財閥說了算!”
趙高量如遭雷擊,腦子嗡嗡的。
只看魯武玄眼下的反應,他哪還不知道這肯定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對他們韓錦集團有著濃厚的惡意。
完了。
怪不得送上門的政績他不要。
收拾自己才是他眼里的政績啊!
“許部長少一根汗毛,韓錦都會為此付出代價,且好自為之吧。”魯武玄丟下一句警告,直接起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趙高量的秘書快步走了進來,“會長,您沒事吧?我看魯先生離開的時候似乎是很生氣。”
“沒事。”趙高量緩緩搖頭,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戾氣狠狠的將杯子砸在地上。
“砰!”
玻璃碎屑頃刻間四處飛濺。
好一個許敬賢,好一個魯武玄!
以為當上總統我就會怕你嗎?
趙高量滿臉怒氣,咬牙切齒的對秘書說道:“告訴下面的人,最近都給我安分一點,老老實實按規矩按法律按程序辦事,不要給我惹麻煩!”
有一說一,他還真有點怕。
畢竟魯武玄看起來腦子有些不太正常,掌握權力的瘋子,誰不怕啊!
在得知了魯武玄的態度后,趙高量是徹底放棄了救自己兒子的想法。
他當天下午就召開了記者會,公開向國民道歉,表示這都怪自己教子不嚴,愿意接受法院給的任何判決。
同時稱為減輕內心的自責,他將捐出一億美金用于做慈善,希望國民能夠原諒他沒有管教好兒子的過錯。
通過和趙泰遠正義切割,再加上拿出了一筆真金白銀,一時市井對于韓錦,對于趙高量的惡意少了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韓錦一直很安分。
趙泰遠也知道了父親的想法,雖然他真的很不想坐牢,很不甘心,但卻也知道,事到如今只能接受現實。
“西八,趙伯父就這么算了?”
連續觀察幾天都不見趙高量有什么試圖拯救趙泰遠,以及報復許敬賢的行動,利宰嶸對此有些不敢置信。
他扭頭看向沙發上戴著眼鏡看報紙的父親,“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如此?所以才答應我不會幫許敬賢出面化解趙家針對他的打擊報復。”
他上次回來說服了自己親爹對許敬賢袖手旁觀,就等著看那家伙怎么被趙家蹂躪呢,但沒想到趙家慫了。
這實在是讓他大失所望。
“嗯,只要趙高量跟魯武玄接觸一次切實了解了這個人,他就不會在這件事上,這個關頭做什么,現在做得越多,那等魯武玄上臺后都可能成為打向他自己的子彈。”利會長一邊翻看報紙,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他跟魯武玄認識時間不短了。
對其很了解。
利宰嶸沉默半響,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受那么大的氣,吃了大虧,趙伯父就算了?”
這不符合他印象中的趙家人。
“總統才能當幾年?時間在你趙伯父那邊。”利會長輕飄飄的解釋。
趙家五年后再收拾魯武玄就行。
利宰嶸剛準備點頭,又聽利會長繼續說道:“不過也可能不在,畢竟魯武玄這個人跟正常人不同,別忘了他的執政理念里就有限制財閥發展這一條,別人只是喊口號,但他可能真會做,萬一他就死磕韓錦集團呢?”
利宰嶸打了個哆嗦,一個大權在握的總統一直針對一家財閥,那對于這家財閥來說其執政五年就是嚴冬。
撐過去還有機會煥發新生。
撐不過去就被大雪淹沒。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一點……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利宰嶸的眼神逐漸明亮。
因為他們可是魯武玄的支持者。
魯武玄總不能打擊他們,而且他們的體量也還不配在被打擊的范圍。
那么就能趁著魯武玄打壓韓錦這些大財閥時蠶食他們,來壯大己身。
利會長淡笑著點點頭,“只有吞噬同類的尸體才能迅速膨脹,另外我跟魯武玄聊過,等其就職后會將政府命名為國民參與政府,要擴大國民的參與,一個部門設置兩個萎員長,一個是官員,另一個則是民間人士。”
利宰嶸的眼睛越來越亮,他們通過投資魯武玄提前得知了這個消息。
父親肯定已經提前做出了準備。
只要能在政府各個部門都安插上自己人,那他們三鑫就將就此騰飛。
不過他有些看不明白,那魯武玄這到底是打壓財閥,還是扶持財閥?
事實上正是如此,原時空里魯武玄就是這么干的,一個部門設置兩個萎員長,一個由官員擔任,一個由理論上所謂專業性強的民間人士擔任。
這個政策只能說……真是絕了。
結果就導致擁有專業機構的財閥趁機大肆安插人手,成功參與了政府的決策,同時導致執政黨的作用被大大縮小,三鑫在這個過程中就此開始迅速膨脹,最終成為南韓商業霸主。
所以說,魯武玄雖然是喊著要限制財閥的發展,結果他這個政策反而是讓一些財閥發展得更快更穩……
估計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點吧。
畢竟在當總統之前,他沒有任何治理地方的經驗,相關缺陷太多了。
第一次嘛,難免到處出岔子。
只不過他地位太高,所以他出岔子之后,造成的危害也就更大而已。
時間很快來到2月18日。
今天是趙泰遠一審的日子。
他被帶上法庭時和許敬賢進行了深情對望,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可見他對許敬賢已恨之入骨。
許敬賢則是對其回以微笑,畢竟新時代的年輕人,講禮貌,有素質。
一番激烈的唇槍舌戰后,最終趙泰遠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趙泰遠表示不服判決,當庭上訴,擇期二審。
雖然趙泰遠選擇了上訴,但這還是頭一次有大財閥子弟在一審時被判十年刑期,來旁觀的國民都很激動。
認為這是南韓法制進步的標志。
只能說他們真的是被南韓這個大環境PUA太久了,很容易就被滿足。
“許部長,趙泰遠選擇上訴,請問檢方有信心讓二審維持原判嗎?”
“許部長,二審你們檢方的底線是多少呢?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嗎?”
“十年刑期是否太輕……”
身披一襲黑紅色法袍的許敬賢剛走出法院的大門,就被許多記者一擁而上宛如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了中間。
各種各樣的問題接連砸向了他。
“趙泰遠的律師很厲害,我只能說盡力而為,但哪怕不能在二審爭取維持原判,那么我也要打破所謂的三五原則!”許敬賢擲地有聲的說道。
其實對于趙泰遠最終刑期是多少法官早就已經跟他溝通過了,趙泰遠的律師也清楚,三方都清楚,只是出來開庭走個過程,演給國民看而已。
二審的最終結果會是五年半,這已經是他使勁渾身解數力爭的結果。
畢竟韓錦集團是大財閥,能影響到方方面面,而魯武玄還沒就職呢。
“好!許部長說得好!無論是什么結果,我都支持許部長,許部長已經最大可能盡力爭取了公平判罰!”
“許部長推動了法制的進步!”
“什么三五原則,本就是南韓法制的恥辱,但幸虧有許部長您在!”
現場的記者和圍觀群眾聽見這話都是激動不已,有的更是熱淚盈眶。
仿佛許敬賢就是國家的希望。
看著沸騰的人群,許敬賢有點小小的心虛,唉,時過境遷,純良的自己終究也成了愚弄國民的狗官僚啊。
什么?我一直都是?
好吧,那沒事了。
許敬賢心態又擺正了,一臉坦然的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稱贊和歌頌。
“各位國民,請大家要相信我們檢方維護法律維護正義的決心……”
在許敬賢說著假話給國民猛灌雞湯的時候,而遠在大邱的姜采荷也終于盯上了通緝已久的爆炸案嫌疑人崔震烈,準備在地鐵上對其進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