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忙了小半個晚上找鳥,發出鳥叫進行“馴鳥”,可還是失敗了...
原因很簡單:鳥很少,且溝通沒那么順利...
春日里麻雀本來挺多的,可這災荒年,餓綠了眼的人會打鳥、吃鳥,哪里輪得到他來馴鳥?
眼見著三更天已過,李元這才放棄,回屋抱著娘子睡去了。
第二天,他繼續找鳥。
等了半天,終于看到兩只麻雀飛來,落在枝頭。
他“啾啾”地喊了起來,手里舀著米“嘩嘩”地搖了起來。
李元:“啾~~”(來吃)
麻雀:“啾~~”(危險)
李元:“啾啾~”(我,不危險)
麻雀:“啾~~”(危險)
事實上,麻雀能在這里和他說話,已經是他親和力較高的體現了,若是每天都能這么說說話,保不準麻雀就被馴服了。可是,李元知道這些麻雀一旦飛走,可未必還會飛回來...
而現在,他想搜集情報實是無門,畢竟他有太多秘密,他要做的事也絕不能泄露,只能寄希望于這些野獸身上了。
于是乎,李元咬咬牙,掃了一眼自己那“337點”剩余點數,又掃了眼“專家級馴獸(1/80)”。
加點!
他對著“專家級馴獸(1/80)”后的“++”點了一下。
頓時,80點沒了。
“專家級馴獸(1/80)”變成了“宗師級馴獸(1/160)”。
隨之生出的是一段新的記憶生出。
他嘗試去馴服兇狠的野獸,在一次次頭破血流和死亡邊緣徘徊后,他痛定思痛,閉關頓悟,而生出了一絲“對野獸的親和力”。
可是,這依然不夠。
他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并不足以完成這最后一步,于是跋山涉水,試圖尋找到“希望”。
終于,他成功了。
他遇到了一位面容模糊的異人,異人給了他指點,而他亦在這指點之下,突飛猛進,待到再度返回時,他發現那些兇狠的野獸已經開始聽從他的話了。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兇狠的野獸也會聽他驅使,而弱小怕生的野獸也不會再懼怕他,只要他露出善意與笑容,那些小東西就會乖巧地湊到他身邊。
他終于明白,他“對野獸的親和力”已經極大程度的提升了。
“還不錯。”
“看來有戲...那就繼續加到底。”
“我太需要獲得信息了。”
李元在“宗師級馴獸(1/160)”的“++”后再點了下。
刷...
159點沒了,空余點數變成了98點。
而“宗師級馴獸(1/160)”也變成了“宗師級馴獸(160/160)”。
新的記憶,再度生出。
異人指點,自身頓悟,長期實戰,讓他對于馴獸的經驗越發豐富。
他感到自己在一步一步地提升,轉瞬又是數年過去,他馴獸的手段越發高明。
這一日...他忽地停下腳步,蹲在了一個小小的巖石旁邊,那巖石破洞下的土壤里正有螞蟻在走動,而螞蟻的肢體正輕輕動著,那些動作似乎具備著某種奇妙的韻律。
他一時間竟看的癡了。
他好像發現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目光火熱,也許...馴獸的盡頭只是開始罷了。
記憶消失,宗師級馴獸也已臻至圓滿。
可顯然,這力量只是某個更強力量的基礎。
李元閉目感受著自身的變化,除了“對野獸更強的親和力外”,他又獲得了一樣更奇妙的能力————“一定幾率聽懂蟲子的表達”。
李元體悟著,消化著這些記憶,良久他才抬起頭,舒了口氣,然后露出微笑。
...
...
傍晚,夕陽給屋宅鍍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血刀門內城38號宅子,少年面帶笑容,抓著米正在內堂院子里一邊散步,一邊撒米。
而在他腳下,那些膽小的麻雀竟是安心地在啄米,似乎絲毫不畏懼這少年。
人與飛鳥,顯出極度和諧的一幕。
李元道:“啾~~啾啾啾,啾啾~~”(縣里如果發生了沖突,你們回來告訴我)
一只麻雀:“啾~~”(什么是縣)
另一只麻雀:“啾~~”(什么是發生)
再一只麻雀:““啾~~””(什么叫沖突)
第四只麻雀:“啾~~”(什么叫告訴)
李元:......
他簡化了一下,道:“啾~~啾~~啾~~”(大危險,回來,在哪兒)
麻雀:“啾~~”(好)
李元覺得很不靠譜。
...
...
次日一早。
有三只麻雀飛了回來,在李元家屋頂上“啾啾”地叫著。
李元跑出屋,喂了把米。
閻娘子好奇地看著,問:“相公,這些鳥好親你呀。”
李元道:“啾~~”(來吃吧)
閻娘子有些無語,但還是饒有興趣地看著。
麻雀們雖然害怕閻娘子這個可怕的二腳獸,但有李元在它們又覺得親切,便飛了下來,一個個“啾”個不停。
“啾~~”(危險,在那邊)
“啾~~”(危險,在那邊)
麻雀們有的對著東邊跳,有的對著西邊跳。
李元問:“啾??”(什么危險)
麻雀道:“啾~~”(危險,危險!)
李元嘆了口氣,他開始懷念小黃了。
馴獸這事兒,可不僅是看馴獸師本人的資質,還要看馴獸的對象。
小黃就是個不錯的對象,它幾乎可以算是開了靈智的老虎了...可這些麻雀...
這提供的信息真是沒有半點參考價值。
李元真想要馴服一只能夠為他打探消息的野獸,怕是要帶著這野獸把“小學語文”教一遍了。
又或者說,他需要尋找那些本身就開了靈智的野獸。
“妖獸......”
“看來還是需要合適的妖獸,才能為我探查信息。”
“也許有機會還是得去黑市看看,運氣好說不定能碰到賣些弱小九品妖獸的...”
李元心中喃喃著。
他把手中米撒盡,就這么坐了會兒。
果然,萬事皆不易,哪能想什么便是什么。
不過,他雖然無法通過野獸準確掌握信息,可卻能通過野獸對某些“極度危險之地”做出清晰的判斷,從而避免誤入那種十死無生的險地。
這也何嘗不是一種收獲?
...
李元正思索著,忽地想起今早老板娘還會來,于是便提前走了出去,去到內城城門口等著接人。
過了片刻,卻見城門開啟,遠處有一輛陌生的馬車駛了進來。
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龐。
那男人見到李元,眼睛一亮,喊道:“李師弟!在等什么啊?”
李元看了看,見有些面熟,顯然是那天在血怒堂見過的,而他周身正飄著“52~60”的字樣,于是便行禮道:“這位師兄...”
那男人哈哈笑道:“我叫曹禮。”
“曹師兄。”李元道,“我在等我家婆娘。你呢?打哪兒來啊?”
“婆娘?”曹禮愣了下,旋即哈哈道:“買了好幾個魏家丫鬟還有女眷,可水靈了,師弟要不要看看?”
李元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黑暗里似乎有些影影霍霍的女子輪廓,他想了想道:“這些魏家女子會不會節外生枝?”
“生什么枝呀?武功都被廢了,能做什么?”曹禮笑著,左手右手勾過一個女人,道,“今后她們都是我家的丫鬟,再不是魏家的什么人了。”
說罷,曹禮放下車簾。
馬車遠去。
李元看著那馬車,慢慢收回視線。
不一會兒,又一輛馬車到來,簾布掀開,內里顯出薛凝嫵媚的臉龐,婦人受了滋潤而顯得容光煥發,眼里都閃著幸福的氣息。
她見了李元便情不自禁地輕輕揮著手。
車停...
御車的丫鬟嘻嘻笑著,道了聲:“小李爺。”
李元匆匆上了車。
才上,老板娘便“嚶嚀”一聲撲來,天氣漸熏,胴體上裹著的也多是紗衣羅裙,如此更有幾分不同天冷時的情趣。
小別勝新婚,人間常有紅塵意,不大的車廂里,很快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