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灣流V公務機上,章儷的心情十分復雜。
坐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環顧四周,她被機艙內豪華的內飾和精細的裝飾所深深震撼著。
金色的燈光柔和地灑在深棕色的木紋裝飾上,反射出一種溫暖而奢華的光澤。
機艙內的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考究和精致,從手工縫制的座椅到精致的餐具,再到那懸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無不顯示著這架飛機的非凡品味和昂貴造價。
坐在這樣的環境里,章儷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她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座椅的扶手,這樣的奢侈體驗,對于她來說,還是頭一遭。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速,仿佛是被這豪華的氛圍所壓迫。
坐在她身邊的蕭雅就要自在的多。
她翹著腿,一邊端著一杯橙汁,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吐著槽,“狗大戶就是狗大戶,這種豪奢享受不知道是多少民脂民膏!”
她吐槽的,不是小男人,也不是秦縵縵。
而是這架公務機的主人,郭光暢。
小男人從小島歸來,帶回來幾百個歸國工程師,聲望更隆。
他的名字在商界和政界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成為了一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而他那個便宜學長郭光暢還專門堵在五月花俱樂部的門口,和他暢談了個把小時。
而這架除開機組人員最多可以坐19人的灣流V公務機,便是郭光暢聽說卿云要出行而主動提供的。
這不僅是對卿云的一種示好,也是向世人表明盟友的態度和立場。
卿云心知肚明這是啥原因。
雖然得到了自己的提醒,但沒有完全壯士斷腕勇氣的郭光暢,還是在這輪基礎材料的宏觀調控中損失慘重,被頻頻敲打著。
這位便宜師兄也是想藉此向組織上表明,他是炎黃集團的忠實盟友。
自然,一架飛機證明不了什么,郭光暢簽字畫押的30億五年期無息借款才是主菜。
與之相比,公務機的花費,就是灑灑水了。
倆人都不是什么斤斤計較的人,所以該付的錢,正常付。
此刻,他坐在兩女的對面,正忙著處理一堆文件,聽到蕭雅的吐槽,他抬起頭來,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似乎已經習慣了蕭雅的這種調侃。
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云帝才慢悠悠地解釋道,“這價格,不過是比普通飛機貴40左右而已,沒那么夸張。”
章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本以為這樣的飛機,算下來單人的價格是普通飛機的至少十倍甚至幾十倍。
才貴40?
她不禁問道,“真的嗎?我聽說這種飛機都是天價啊。”
她對這種豪華公務機的了解不多,更多的是從外界的傳聞和自己的想象中構建了一個昂貴的形象。
而大狼狗的話讓她的這個形象開始動搖,她不確定應該相信哪一個版本。
旁邊的蕭雅呵呵了兩聲,“你聽他吹?”
她的笑聲中帶著一絲戲謔和不信任。
在她看來,卿云的這種輕描淡寫更像是一種心理安慰,讓她們不要因為乘坐如此豪華的飛機而感到不安。
云帝聞言有點無語。
要不是郭光暢這架飛機為了追求載人數而犧牲了私密性,他都想把蕭雅拖過來揍屁股了。
從一大早就在跟自己抬杠。
怕是大姨媽來了吧!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從一旁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拿起筆開始計算,“灣流V雖然配置高,服務好,但價格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離譜。
你們看,公務機的包機價格計算是這么一回事。”
蕭雅和章儷好奇的湊過去看著。
卿云快速的在紙上寫出了一個公式:
私人飛機包機價格每小時的包機費用X(載客飛行小時調機飛行小時)機場起飛降落費用機組過夜差旅費
“我們是從公務機的華亭母港出發,不存在調機飛行小時。
華亭到黔省筑城的飛行時間是2.5小時,往返就是5個小時,灣流V的每小時包機費用是3.8萬,華亭機場起降費3萬,筑城機場起降費2.4萬,總共就是24.4萬。
機組過夜費是9000一晚,這個是另算,不過夜就沒這項。”
“而單程計費是往返總價除以1.8的系數,也就是總價13.56萬。”
卿云繼續解釋道,“而我們這次出來,除了我們3人外,還有12個隨行安保,如果按照頭等艙6300元的票價,總價就是9.45萬。
也就是說,才貴40而已。”
說到這里,他聳了聳肩膀,“民航頭等艙是購買一個座位,包機是包下一整架飛機,二者在舒適程度上有本質的區別。
當然,最重要的是,公務機可以提供全天候靈活的起飛和降落時間,能在繁忙的日程中節約寶貴時間,又能避免繁瑣的安檢和登機手續。”
他覺得挺劃算的,最主要是大家都舒服。
而蕭雅和章儷聽罷,臉上露出了便秘的神色。
好吧,是她們無知了。
她們的價格參考體系是經濟艙。
華亭到貴陽,經濟艙不過幾百元,十來個人加起來也不過萬把塊錢。
而這貨的價格參考是頭等艙的票價。
這特么的……
不過望著艙內的奢華,章儷突然覺得,大狼狗的這種對比好像才公平。
而蕭雅心里也在膩歪著,她也不好說‘安保坐什么頭等艙’之類話……
主要是這架飛機沒有設置三艙硬隔斷,前艙駕駛室、中艙隨行和會客室、后艙貴賓室之間,全是布簾遮擋。
對話稍微大聲一點很可能被前面安保們聽著。
好吧,這么算來,確實要合理一些。
而從前面那些隨行安保止不住的笑容里,她也知道,這錢,花得值。
不過……
小雅姐表示,她今天是在來找茬的。
“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么是黔省筑城?!”
蕭雅雙手抱胸,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質疑,“小屁孩,你這到底唱的哪出戲?咱們明明說好的是先去八閩簽約,怎么一覺醒來,目的地就變了?”
說到這里,蕭雅心里鬼火冒著,她都安排好了去八閩的一切事務,結果臨到出發的早上,這貨才說去筑城。
結合這公務機的安排,這明顯就是故意的好吧!
而且,10月下旬了,兩邊的天氣完全不同,筑城最高十來度,八閩榕城最低20度,要帶的衣服都不一樣!
望著小雅姐臉上寫滿的不高興,卿云坐在對面無奈的笑了笑。
靠在公務機的豪華座椅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他的聲音透過機艙內輕微的轟鳴聲傳來,
“姜老說這邊有個十萬火急的項目,要我來看看。”
蕭雅聞言,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
小屁孩的聲音中明顯帶著無奈,顯然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卿云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讀出更多信息,“看你這樣子,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
卿云的嘴角微微上揚著,然后伸出雙手,食指和拇指比作槍的形狀,輕輕地指了指蕭雅,半開玩笑地說,“還是小雅姐懂我。”
蕭雅并不買賬,美目流轉間嗔怪地瞪了卿云一眼,朱唇輕啟,簡潔有力地吐出一個“滾”字。
旁邊坐著的小透明章儷,一直靜靜地觀察著兩人的互動。
她怎么感覺這兩人像是有點什么捏?
這種互動,很有點打情罵俏的感覺啊。
而且,讓她心里納悶的是,怎么感覺今天小雅姐比起以前要漂亮了不少?
卿云也是這么覺得。
雖然蕭雅依然沒有取下那改變眼型的凝膠,但很顯然,這妝容是用心了的。
淡妝不淡顏,妝感清新脫俗。
云帝在心里得意的嘿嘿著,桌下的大腳丫耐不住了,從拖鞋里抽了出來,估摸著位置探過去在小雅姐的小腿上蹭了蹭。
雖然沒有隔斷,但這貴賓艙的辦公桌卻兩邊都有遮擋,也不虞被人窺見這隱蔽而微妙的小動作。
就是那西褲有點煩躁,卿云琢磨著改天一定要忽悠小雅姐以后職業裝穿裙子。
哪怕半身裙也好啊。
現在又不需要她打打殺殺的。
腿上傳來的異樣,讓蕭雅的心里既羞又氣的。
她努力在臉上保持平靜,不讓情緒在臉上顯露出來,腳丫卻悄悄地踹著卿云,試圖讓他停止這種親昵的小動作。
云帝自然是不肯的。
兩人在桌下腳丫子過著招,卿云嘴里卻開始說著正經事,“姜老說,黔省這邊申報了一個擁有完全自主產權的微硬盤項目。
投資規模20億,三年內產值要達到100億美刀,呵呵!”
望著小屁孩臉上的冷笑,被騷擾得不行的小雅姐氣得牙根發癢。
臭不要臉的!
被凝膠改變了眼型的狐貍眼滴溜溜一轉,她也將腳丫子從拖鞋里抽了出來,瞅準時機探過去,兩根腳趾精準的從下面夾住他小腿上的肉。
腳下微微用力,蕭雅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你這是……不信?”
瞥見小雅姐眼神里多了個‘邪’字的注解,云帝呵呵一笑,
“當然不信!完全自主產權?哪有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