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因為陳傳有大散手的基礎,所以只是三天他就學會并熟悉了所有的正散手招式,然后緊跟著就開啟了下一步的訓練。
成子通說:“你已經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異化筋膜,運用不出完整的勁力,不過筋膜縱然是勁力支撐,可因為彼此分散,仍舊是零散的,無序的,并不是一個整體,就連一小部分筋膜本身,也是十分散碎的。
這樣盡管你一動,各自牽拉之下,可以借此以發出更大的力量,可卻缺乏整體的配合,因此異化筋膜的力量也是分散的。
所以第一步,就是通過一定的樁功,去將這些異化筋膜梳理并整合起來,讓其有做到有序統一。”
說著,他擺了幾個定樁的姿勢,并說:“這里定樁有一定的作用,畢竟是前人的總結,也不是完全沒用,所以我不準備拋棄它,而是把它與流樁結合起來用。
你可以以流樁作為主,再輔定樁配合訓練,等你熟悉之后,根據自身的異化組織情況,可以化引出獨屬于自己的流樁,畢竟這門勁法老師我估計很少有人能練深入了,未來得靠你自己了。”
陳傳點了點頭,他拿起手中的冊子看了下,定樁大概分為站樁、臥樁兩種,其中站樁與大散手的樁法的確相似。
成子通說:“這套樁法是要發出呼喝之聲的,每一聲呼喝和運樁,都會刺激發力時相對應的部位,使得那里的異化組織更為強壯。
這里難度有一些,如果你一開始無法發出正確的聲音,那么就可用‘噓、呵、呼、呬、吹、嘻’這舊法的六字訣來代替,等到逐漸適應后,再去運用冊子上的呼喝吐息。”
說到這里,他忽然又說:“有一些舊時代的老家伙不明白其中真正的道理,只是固執的秉持著先輩長期總結出來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經驗,所以只有少數天賦獨特,并適合拳路的人能達到一定高度。
也被一些人戲稱‘知識不夠,天賦來湊’,而這些人到了新時代,基于自己過往的經驗往往看不起新武,所以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找天賦異稟,才能出眾的學生,要不然他們就教不出好的人才。”
陳傳聽這話,感覺成子通語聲里透著一股隱隱的怨氣,心說成老師看來就是當初沒天賦的那個了。
成子通這時又拿了幾包藥過來,開始用藥酒調和。因為練習樁法無論是刺激異化組織還是呼喝吐息,都需要藥物來配合,這是必不可少的。
但帶來一些益處的同時,也總有其負面作用存在,所以他也叮囑陳傳不要仗著身體好過量訓練,人體總有負擔極限的,現在感覺不出來,不等于以后不出問題,要適可而止。
陳傳答應下來,不過由于第二我的存在,他倒是不用太擔心這個。
在一天的訓練接觸,成子通見他已經上手了,囑咐了幾句后,就放心離開了。
陳傳雖然沒再繼續鍛煉樁法,可卻是著維持著呼吸法鍛煉。
現在基礎呼吸法,他已經能夠不間斷維持一小時以上了。
余剛說好手每天能維持這個兩三個小時以上,所以他認為自己還差得遠,他的目標就是能擁有不間斷維持二十四小時以上的能力。
這只是基礎呼吸法,做不到最好那還談什么更高的技巧?
而懂了息竅呼吸法后,在呼吸法催動之下,每一次異化組織的生長和蔓延,他都是能清晰的感覺出來,他能感覺到自己每一日都比昨天更為強大,這種變強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恨不得一直能沉浸其中。
而在他這里專注訓練,轉眼就十多天過去,卻不知道他放棄玄相勁法的事已經被人有意散播了出來。
武毅學院之中,存在著多個學生組織,比較大的除了互助會之外,還有一個奮心社。這是在互助會的壓力下,平民學員們自發組建起的一個社團組織,人員以乙等生最多,不過社團主要做主的都是甲等生。
此時社團場館之中,就許多人就在討論關于陳傳放棄玄相勁的事。
“一定是互助會,我看就是互助會擔心又出現一個學長那樣的人,所以給陳傳學弟以壓力,讓他不得不放棄!”
“我看就是這樣!”
“當初陳同學入學時候的意氣哪里去了?打倒鐘吾那個怪物時的一腔血氣又哪里去了?他怎么能輕易退縮呢?”
“陳學弟太軟弱了啊,要是學長,他絕不會退!”
“現在還不能要求他和學長一樣,可人不都是一步步來的么……”
“格斗術可以鍛煉,性格是天生的,我看他這點就不如學長。”
作為奮心社的一員,舒撼也在一邊聽著,這時他站了起來,說:“諸位,我是對接他的學長,我去和他談談吧,最少弄清楚是什么情況。”
這時有一名高年級學員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說:“舒撼,拜托伱了,告訴他,我們奮心社會在背后支持他的,讓他不要懼怕互助會,勁法大可以重新選擇。”
舒撼點了點頭,走了出去,沈勺從后面追了出來,說:“喂,這種事有必要攙和進來么?”
舒撼停下腳步,回頭反問:“假如當初學長在,他不會放任這樣的事發生,他一定會出面幫助弱小的同學。”
“是,我承認,學長當初真心幫助過咱們,”沈勺說:“可如果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呢。我是說,這就是他自己的選擇呢?”
“那我也要問清楚,他為什么要這樣選,這簡直拿自己的學業和前途開玩笑。”舒撼依舊沒有改變主意。
沈勺十分無奈,見他大步往宿舍樓去,想了想,也只好跟上去了。
到了宿舍樓,兩個人直接上了七樓,并來到了陳傳宿舍門外,敲了敲門后,等了一會兒,陳傳自里打開門,見到兩人,說:“舒學長,沈學長?今天怎么有空來了?請進。”
說著,他側身讓開,讓兩人走了進來。
沈勺拉了舒撼一下,后者卻是將他手甩開,不等說什么客套話,就直接說:“陳學弟,如果你是屈于互助會的壓力,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那么我勸你不要怕,我們都會在背后支持你,幫你頂住壓力的!”
陳傳詫異說:“什么壓力?”
舒撼吸了口氣,看著他說:“我們聽說你放棄了玄相勁,是不是?”
陳傳微意外,隨即若有所思,說:“哦?你們都知道了啊,對,我是放棄了玄相勁。”
“對,我們知道了。”舒撼走上來兩步,鄭重說:“如果你受人脅迫,可以告訴我,學校并不是互助會一手遮天的地方,是有人能幫你一起扛住壓力的。”
陳傳搖頭說:“我沒有被任何人脅迫,也沒有受到什么威脅壓力之類的東西,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自己的選擇?”舒撼愕然,可隨后就是一陣著急,樣子很焦灼的說:“你怎么能放棄呢?你怎么能做這樣的選擇呢?”
陳傳神色平靜,反問:“為什么不能?”
舒撼深吸一口氣,他看了看陳傳,開始解外衣衣扣,同時神色認真的說:“我們比一場吧,陳學弟,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你恐怕認為自己天資不凡,所以隨便習練什么勁法都無所謂,可是我要讓你知道,你這個想法是錯誤的!你是錯過了一個多么好的機會!”
陳傳說:“不好意思,兩位學長,我今天要訓練,并沒興趣和舒學長你比試,希望學長也不要打擾我,”他側身一步,說:“兩位請吧。”
沈勺忙說:“不好意思了。”他上來一把拽住舒撼,想拉著他走,然而后者站著沒動。
舒撼盯著陳傳:“陳學弟,你贏了我,我就不再來打擾你,你不會以為那天我是拿出全部的實力了吧?”
陳傳看了看他,如果舒撼真賴著不走,那還是要打,而且就算走了可能還會再來,與其這樣,那不如干脆點解決這件事,他說:“好,我和舒學長比一場,輸了的話,你下來別再打擾我的訓練了。”
舒撼說:“好!”
他往外走,“我們到外面去打。”
“不必了。”
陳傳轉過身來,看著他,語氣平靜:“就在這里吧,用不了多少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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