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來得太突然一樣令人糾結。
好在需要糾結的人不是自己。
梁渠的大功安然落袋。
實在沒想到,自己等人出來尋覓個機緣,一不小心把主線任務給順帶點了!
鬼母教總共才幾條支脈?
這下幾人不單單是剿滅了一支厲害部隊。
相當于追擊窮寇,親手消滅了整條支脈的絕大部分有生力量!
里頭是抓住一個小偷,和破獲一個犯罪團伙的區別!
冉仲軾笑道:“咱們追上了,無非一些狼煙,奔馬,群龍無首,抓住了沒多大意義,沒有強者領導,要么并入其他支脈,要么默默消亡。”
徐岳龍搖頭。
“我在乎的不是人,是他們帶走的物資。”
梁渠清楚,徐岳龍說的物資,不是什么丹藥,寶植,而是類似于他們上回發現的黑龍萬方鼎。
真正的重器。
搬上一個回去,意味著更多高品質的丹藥和兵器,是生產線。
思索良久。
徐岳龍下達指令:“先派遣一部分軍士前去探索,千萬當心鬼母教伏擊,它們脈與脈之間相互隱蔽方位,卻有信息聯絡,萬一被下套就麻煩了。
有希望的話,盡量虛張聲勢,留住人為其次,一定要讓他們不敢攜帶太多物資,等我們去收攏!”
“我馬上去安排。”冉仲軾點頭。
徐岳龍不無遺憾:“說到底人手不夠,早知今日,當初該多賣點船票出去,說不定能多抽一部分人手出來。”
梁渠吐槽:“誰能想到這檔子事?本來沒想針對他們,自己非要撞上來。”
“咱們能不能再讓龍人一族,幫幫忙?”冉仲軾嘗到甜頭。
大澤里有個親近己方的水下勢力,辦起事來真的舒服。
如魚得水!
徐岳龍摩挲下巴:“試可以試試,不過幾率不大,仲軾你去問問看?條件讓長老自己開。”
冉仲軾二話不說跳入水中,找到指揮龍人運冰的龍宗銀,闡述大致經過。
“不行,讓冉大人白跑一趟了。”
龍宗銀斷然否決,壓根沒想過去開什么條件。
幫忙處理一支小隊無所謂,幾個族人加入河泊所亦無關緊要。
前者可以是為了老冰,半脅迫條件限制下不得不答應。
后者可以是個別族人的私人行為。
偏率領族人幫河泊所料理一整個鬼母支脈,截獲物資,趕盡殺絕,性質截然不同!
龍人一族起到的作用太顯眼。
萬一鬼母教其他支脈惱羞成怒,拿龍人族開刀怎么辦?
鬼母教是前朝余孽,遼闊帝國下的“殘余結晶”,實打實的過江猛龍。
龍人一族情況本就不好,絕不樂意給自己雪上加霜!
至于條件,對龍人來說,什么資源條件全不重要,種族延續方為頭等大事。
當前能給得起延續條件的,唯有梁渠一人。
要是梁渠親自請求,龍宗銀多少考慮衡量一下,出手值不值得。
現在……
先前冉仲軾,梁渠,徐岳龍三人是一塊來的,事后必然一起商議。
如今唯有冉仲軾來詢問,不見梁渠,已然說明一切,龍宗銀想都不會去想。
“看來只能靠咱們自己了。”
收到回應的徐岳龍反應平平。
他雖不知梁渠和龍人一族關系如何,卻也覺得龍人族不會輕易去給他們站隊搖旗。
交情沒好到那份上。
“阿水,去叫人!把緝妖司,三法司和衛麟那邊的人全叫過來,我要開個小會。”
“是!”
夜晚。
河泊所,緝妖司,三法司的人齊聚一堂。
衛麟聽完臉色鐵青。
果然!
他就知道徐岳龍匆匆忙忙過去是憋著什么壞!
不聲不響瞞著他干了鬼母教一記大的!
左珩問:“按你說的,仲軾初入大武師,是怎么做到的面對兩個有境界優勢的大武師,一死一擒的?”
徐岳龍瞥了一眼臉側肌肉拉緊,傳來微微殺氣的衛麟,決定暫時不說龍人來投一事,刺激對方,單說送冰時的龍人幫了點忙。
“所以你叫我們來想干什么?”
“問問你們三方能不能再抽調出部分人手,并入到前去攔截的隊伍里去?”
“你這……不好辦啊。”
三法司的人面露難色。
異象現世在即,就那么片刻時間。
現在叫人去追擊,沒兩三天回不來,無疑要作出取舍。
“全憑自愿,能抽則抽,有高手去更為保險。不能抽,只好讓軍士們獨自前往,我保證,凡是愿意去的,船票全額返還,若截留途中獲得戰利品,可自行留存一部分,只要不太過分。”
左珩點點頭:“行,我回去問一問,能來多少不確定。”
“勞煩左統領。”
對付鬼母教,是大家來平陽府的根本原因,沒有什么討價還價一說。
盡量爭取。
不得不說,船票全額返還,截留途中獲得的戰利品,可自行留存一部分,這個條件是相當優渥的。
一次真罡洗禮,一次資源收獲。
對天賦好的人自不必說,真罡收獲更大。
天賦差的,孰輕孰重真不一定。
如此拼拼湊湊。
“師兄師姐,你們也去?”
甲板上,梁渠頗為詫異。
向長松,胡奇,曹讓,卓紹琴四人點頭。
曹讓道:“我去問了徐提領,咱們幾個過去,哪怕沒有交船票,一樣能拿兩千兩!穩賺不虧的,至于真罡洗禮。
我們未入狼煙,反倒不如去搶資糧實在,再者要是云上仙島,說不得我們遠在幾百里外,一樣能看到,那眼界也開闊了,錢也到手了,何樂不為?”
梁渠點點頭。
幾人上船免費,屬于師門福利,來看異象是為開闊眼界,不看白不看。
眼下有真金白銀拿,的確更賺。
梁渠囑咐道:“師兄師姐千萬當心,遇到危險,就往水里跳!我會派遣一隊江豚暗中跟隨,屆時伱們水下遇到江豚,只管抱住,逃命就是。”
“師弟放心。”卓紹琴笑道,“上次你送我們的法門俱有修煉,一有危險,絕不遲疑!”
“好!”
半夜。
兩艘青舟駛離,前去截留鬼母教支脈殘余教眾。
艙室內。
鬼母教大武師的尸體癱倒在鐵籠里,徐岳龍手持蠟燭上前問詢。
“有跡象嗎?”
“暫時沒有,死亡有好幾個時辰,沒動彈,會不會是只有宗師才能抽取其他教眾的生命力?大武師是順帶復活?”
“不可掉以輕心,上次我們遇見的怪物,經歷足有一天一夜復蘇,眼下才半天,說不得是時間未到。”
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全有條不紊的處理,行動。
翌日清晨。
空氣溫潤,沁人心脾。
梁渠洗漱好,來到船邊觀望。
整片山谷藍光閃爍不歇,似水流波,美輪美奐。
昨天半夜,簡直像在水里裝了一個藍色的熒光燈,照得方圓數十里全部熒藍。
即使異象不出世,僅憑閃耀整個山谷的藍光,也堪稱奇景。
目光眺望,波瀾漸興。
一道寬闊水紋由遠及近地擴散翻涌。
眨眼間,龐然陰影穿透水層,映上大地。
蛙游擊手持大錨,踢動水流從遠處游來,腦袋上還趴一只“小蛙”。
梁渠定睛一瞧。
老蛤蟆!
梁渠手肘頂一下旁邊啃包子吃早飯的項方素。
“別吃了,異象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