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楊小濤跟幾人告別,就騎車回到冉家。
至于交流會的事,有他們幾個謀劃就行。
等在冉家吃完飯,這才帶著冉秋葉,慢慢往家里走去。
后座上,冉秋葉一手攔著楊小濤的腰,一手扶著肚子。
“媽說,等做月的時候,去咱那住著。”
“那可太好了,我這還愁著呢。”
楊小濤一聽,立馬答應,“到時候讓心蕊倆一塊過來,反正房子住的下。”
“嗯!”
冉秋葉答應,然后又說,“媽把錢給我了,說你上次給的太多,用不了”
兩人騎在車子上慢慢走著,很快就來到胡同口。
剛一進入,楊小濤就覺得,今天的胡同,有些不同尋常啊。
平日里這門口可是有不少人,可今天,沒有一個。
而且,門口站的人,竟然是兩名公安。
出事了。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是槍聲。
楊小濤立馬停下,神色凝重,然后將冉秋葉護在身后。
四合院門口,兩名公安站在那里,同樣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冉秋葉有些奇怪,只是見楊小濤這個樣子,立馬想到什么,雙手護在肚子前。
這是她的孩子,也是楊家的血肉,不能出事。
四合院里。
傻柱站在一旁被兩個公安押著,瞪著眼睛看向對面。
在他身前,兩張桌子擺滿了飯菜。
可此時,桌前的人寥寥無幾,其他人都躲的遠遠的。
今天下午回來后,傻柱為這頓飯,可是花了好多錢,費了好些時候才整出來的。
就在他將聾老太太,一大爺,二大爺等人請上桌,拉著秦淮茹在前面準備說兩句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從外面沖進來。
這其中,派出所的張所長跟街道辦王主任赫然在內。
只不過,這兩人都在后面,領頭的是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有些斯文的中年人。
一群人進來,不等傻柱上去問話,就將他們包圍起來,更有兩人沖到跟前,將老太太雙臂扣住。
傻柱見了,腦袋一熱,立馬就上去阻擋。
在他看來,這些人不由分說的就進來抓人,別說是主任所長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講理吧。
誰不講理,就別怪他傻柱不講理。
尤其是他敬愛的奶奶,哪能讓人欺負去了。
他還真不信有人敢明火執仗,藐視王法。
于是,就在傻柱沖上去解救老太太,跟便衣揪打在一起。
眼看著局勢有些混亂,一聲槍響,讓整個大院落針可聞。
“都住手!”
張所長一聲冷喝,手上槍口舉天,面色嚴厲。
糾纏中的傻柱嚇得一哆嗦,響起上次的槍機,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褲襠,這要是再被射傷,那就真沒救了。
好在沒有問題,但傻柱也被嚇的臉色蒼白,不敢再反抗,被兩名公安反手押住。
其他人都驚恐的看著開槍的張所長,不在桌上的都往兩邊移動。
桌前的人,大部分也都站了起來,躲向一旁。
聾老太太這時候被兩人抓住,身上被搜了一遍,沒有發現武器,仍舊被禁錮雙手,坐在原處。
只是臉色平常,仿佛,早就想到一般。
大家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聾老太太,這是犯什么事了?
難道真的是冒充烈屬?
就在大家陷入疑惑中,門外的公安跑進來,在張所長耳邊說了兩句,張所長皺眉,隨后向余組長說了兩句,余組長一笑,點頭同意。
門外,公安放開,讓楊小濤兩人走進來。
思前想后,楊小濤還是決定進來看看,至于冉秋葉,則是堅決跟著。
楊小濤也沒辦法,不過旺財就在院子里,還有小薇,倒也不會有事。
等楊小濤領著冉秋葉走進中院的時候,就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余組長?
看到領頭的人,再看看王主任張所長,還有手持武器的公安跟便衣,楊小濤就清楚,準沒好事。
小心的護著冉秋葉走到一旁,開始聯系小薇。
與此同時,旺財吐著舌頭從院子里沖出來,呼呼的跑到楊小濤跟前。
余組長特意看了眼這條大狗,剛才進院子的時候,這條狗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隨后看了眼楊小濤,也沒打招呼,繼續站在那。
“怎么回事?”
靠近看熱鬧的劉家小媳婦面前,小聲詢問。
劉家小媳婦已經嚇得不敢說話,她家男人小聲說著,“不清楚,這群人就這么沖進來的,不由分說,將咱們院里的人圍住。然后將聾老太太扣住。”
楊小濤不再多說,看著里面情況。
“同志們,這位是上級派來的余組長,大家不要怕,也不要緊張,待在原地配合。”
王主任站出來說話,介紹對方的身份。
院里人都不敢亂動。
原本還想起來的人,這時候也只能坐在原位。
院子中間,大院里參加喜宴的人或坐或站的靠在一起。
主位上坐著聾老太太,還有一大爺一大媽,二大爺二大媽,賈張氏,幾個輩分高的老人。
另一桌上則是劉光天劉光福幾個年輕人。
楊小濤看了一眼,有些奇怪。
桌上,竟然沒有三大爺一家?
這不正常啊,三大爺這么精明算計的人,怎么會放過白吃的機會?
在周圍找了一圈,看到三大爺的身影,都在外面站著,沒有上前的意思。
三大爺更實在王主任幾人的身后。
至于院里的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聲張。
尤其是許大茂,這會兒更是躲在柱子后面,要不是月亮門處被公安守著,這會兒早就跑回家去了。
就他那亂搞男女關系的行為,確認之后,就是一顆花生米的事。
不得不害怕。
主桌上,聾老太太一臉的淡定,看不出喜悲。
哪怕雙臂被抓,也沒有懼色。
單單這份態度,就讓余組長確定,沒抓錯。
易中海面色發黃,眼神閃躲。
至于劉海中,現在到是淡定許多。
同樣的,在楊小濤走進來的時候,傻柱就要掙扎,無奈被兩名公安押住,身體站不直,說話就不硬氣。
一瞬間響起昨晚上楊小濤說的事,這,肯定是他去舉報了,該死的混蛋。
盯著楊小濤,恨得牙齒咬得嘎吱響。
秦淮茹同樣臉色鐵青。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對傻柱來說就是第一次啊。
她身體還沒全好,今天在車間里磨洋工都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回來,就等著吃點肉菜休息休息。
至于后面的計劃,也可以慢慢展開,釣住易中海,吸血傻柱,讓她,讓她們家,慢慢充實起來。
到時候,肯定跟冉秋葉一樣,榮光煥發。
可誰想,會碰到這種事。
這該死的楊小濤,是見不得她一點好啊!
牙齒咬的嘎吱響,心里的恨比黃河水都多。
王主任說完,院里靜悄悄的。
易中海皺眉,想要說話,但還沒開口,就聽到傻柱的聲音。
“王主任,張所長,還有這位余組長。”
“你們放開老太太,有什么事朝我來,不就是個烈屬身份嘛,老太太就是說說,又沒有拿郭嘉一粒糧食,你們用得著這樣對一個老太太?”
“還有沒有良心了,還有沒有人性”
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名公安直接摁在桌上。
傻柱仍舊掙扎著。
啪啪啪
盤子碗筷掉了一地,更是嚇得桌前幾人一抖擻。
幾人飛快起身躲開。
這傻柱真的腦子不好使啊。
都什么時候了,說這些有個屁用。
院里人也都用傻子的目光看他。
人家這架勢是來查假冒烈屬的事?
街道辦派出所還有上面的一起出動,事情肯定不小,是你傻柱能夠撐下來的?
果真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
傻柱,真傻。
傻柱被摁在桌子上,雙臂幾乎被扭斷,可看到聾老太太,仍舊想要說話。
一旁的聾老太太,面色平靜,但心里對傻柱是萬分愛惜。
只是現在,冷漠是她對傻柱最好的保護。
身體的疼痛正在蔓延,她終于要解脫了。
秦淮茹親眼看著傻柱被粗暴的摁在桌上,剛想上前,就被硬生生的止住。
這些人,是動真格的。
易中海見傻柱吃虧,趕緊開口,“王主任,您看,我是這院里的一大爺,有什么事,您說一聲,我們幾個也能幫忙。”
劉海中也站出來,“是啊,王主任,張所長。”
“這四合院,一直都是文明大院,從來沒有犯法違紀的。”
兩人說著,王主任并沒有開口,一旁的張所長卻是揮揮手,讓他們少說兩句。
“你們一邊看著去。等會說你們的事。”
兩人臉色一滯,卻是聽張所長的,這事還跟他們有關?
一瞬間,劉海中心理雜七雜八的,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錯,被牽扯到,影響了仕途。
余組長卻是走上前,將椅子放在一旁,對面正是聾老太太。
此刻,眾人都確定,這次就是針對聾老太太的。
傻柱胳膊拗著,動彈不得,嘴巴卻是能動彈。
想到今天的日子,心里認定是楊小濤故意惡心他。
睚眥必報的小人,不罵他兩句,心里的恨憋的難受。
“楊小濤,你混蛋。”
“你他媽的沒良心,不就是個名聲嘛,不就是個烈士家屬的名頭么,用得著這么大張旗鼓?”
“她一老太太,吃你的了還是用你的了?這么大歲數了,還遭這份罪,一個大院的,你就沒有點人性?”
“要是老太太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唔唔唔”
傻柱突兀的喊著,余組長皺眉,這什么跟什么啊,眼睛一撇,背后的公安立馬會意。
抬手就是一肘子,直接砸在傻柱肋部,疼得他直接岔氣,后腦勺上更是被手槍頂著,傳來冰涼的氣息,直接讓他尾巴根都涼了。
眾人都看向楊小濤,哪知楊小濤面色坦然,對傻柱的指控沒有解釋。
只是安慰著一旁的冉秋葉,讓她不要多想。
倒是人后的閻阜貴,心臟陡然停了一瞬,額頭上冒出汗水。
惹怒傻柱的后果真不小。
只是想到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是有利的,那份愧疚、擔憂就被拋到腦后。
冉老師說過,真正的革命者,是無所畏懼的。
對,他,閻老師,無所畏懼。
余組長沒有管這些,眼里只有聾老太太。
“你好,王西芹女士,或者稱呼您,蝴蝶小姐。”
聾老太太面色平靜,讓余組長有些皺眉。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你,王西芹女士,是打入人民群眾中的破壞分子。”
“您承認不承認。”
聲音很輕,卻如同炸雷般在眾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