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心里嘀咕,旋即發信息道:
“堂堂四家大少爺,去搞這東西,那這么說犧牲蠻大的,對了,老板娘長什么樣?”
“長的不太行,瘦不拉幾,還凹凹凸凸的,比不上石花兒半分!”王藹傳信。
這是什么造型啊?
張之維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那么簡單。
果然,下一刻,呂慈傳信:
“張師兄,別聽他的,那老板娘長得挺好看的,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胖子審美不行,他就喜歡胖的!”
凹凹凸凸原來是身體凹凸有致啊,還以為是臉上凹凸不平呢……張之維恍然大悟。
旋即他表示理解,胖子的審美確實是與眾不同,作為王家的嫡系大少爺,在這個年代,他想要什么女子得不到的,家里的丫鬟都一大堆呢,但他卻唯獨單戀關石花。
他的審美在另一條道路上一騎絕塵。
“長得還行那就不算太吃虧,對了,這幾天,你們就別出去搞事了,安安穩穩在妓院里休養生息,等我到來!”張之維傳訊提醒。
“我們不是在休養生息,我們是在獲取線索!”陸瑾換了個體面點的說法。
“對對對,老陸說的對!”呂慈附和道。
“行行行,你們是在獲取線索,總之,謀而后動!”張之維提醒道。
“張師兄,從你口中說出謀而后動這幾個字,總感覺怪怪的!”王藹回復。
“記一板栗!”張之維在陰陽紙上畫出一個“一”字。
王藹瞬間就不說話了,他可不想像假正經和刺猬一樣,被打得頭角崢嶸。
這時候,呂慈發來消息:“懂了,我們先好好調查,調查好了,等張師兄來,然后干他丫的!”
“孺子可教也!”
張之維稱贊一聲,旋即切斷了聯系,雖說陰陽紙這東西就和微信一樣,沾點水就能顯現字跡,但也不能一直聊天,因為每傳遞一次消息,就會消耗一點紙內的炁,等紙內的炁沒了,也就沒用了。
好鋼要用到刀刃上,這東西在外界價值連城,可以說每一個字都是幾大洋,也就是王藹這個大寶貝身份特殊,才能一人發幾張,甚至拿來聊天,換一個王家人,就沒這待遇了。
收起陰陽紙,張之維思忖了一下漕青幫。
這個時期的漕青幫,靠著賣大煙發家,已經是自成立以來,最強大的時期。
幫內號稱有六十萬幫眾,其中固然有很多水分,但也絕對是一頭很不好招惹的龐然大物,靠陸瑾呂慈幾個,肯定是不能成事的。
其實,張之維也沒想把這個幫派給鏟除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清朝動用大量人力物力,花了上百年,也沒能鏟除天地會,也就是現在的洪門,更別說比洪門還大的多的漕青幫了。
他們就好像是雜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即便到了后來,公司都成立了以后,漕青幫也是存在的。
93年時,就是漕青幫的人,借幫馮寶寶找家人之名,陰了馮寶寶,給了她幾十只麻醉劑,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要把她賣到東南亞去。
最后還是狗娃子,也就是徐翔,以大區負責人的身份托洪門的人出手,才把馮寶寶找到并救了出來。
那時候,漕青幫在國內已然勢微到了極點,馮寶寶這種異人他們都敢拐賣,更別說現在。
但這不是張之維退縮的理由。
雖說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但燒一次,還是會干凈一段時間的,總好過什么都不做?
等下次長起來的時候,若長勢和苗頭不稱他心意,他再去燒一茬就是。
人都是有敬畏之心的,多燒幾次,其中的劣根可能燒不掉,但他們也絕不敢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
但這樣做,無疑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因為他們會想盡辦法的臨死反撲,到時候各種埋伏和暗殺只怕是少不了。
不過張之維倒是無懼,若什么都怕,畏首畏尾,那還修什么道,成什么事?
正一正一,正以驅邪,以一統萬,這是道教老祖宗傳下來的理念。
等他領了驅邪院的法職,新官上任三把火,就去把那些邪魔外道給驅了。
張之維繼續修行,一直到晚上的時候,田晉中才帶著幾個小伙伴來到了他的房間,一來就急匆匆的讓張之維把他們拉進堂口里。
龍虎山上,張之維的師兄弟們是很多的,各個高功都收有幾個弟子,像張守成,張異,易潛等人,都各自有自己的徒弟,還不止一個。
這些師兄弟中,有些和張之維很熟,有些則不是那么熟。
對于這些人,除非他們強烈要求,不然張之維是不會主動拉他們進堂口的。
畢竟龍虎山上的道士就這么多,伱給全拉進自己的堂口里,怎么滴,要造反拉?
所以,田晉中帶來的小伙伴,都是和張之維最熟悉的張靜清一脈的道士,正兒八經的親師兄弟。
對于這些師兄弟,張之維也不墨跡,讓他們全都抱元守一,進去入定狀態,然后心念一動,發動堂口里的七星臺,連接眾人,把他們全部都拉進了堂口空間內,名字全都寫在了堂單上。
依舊是白丁,張之維未給他們分配職位,有句話說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職位就這么幾個,他不可能所有人都安排上,既然如此,就各自努力吧。
堂口空間內,眾人一臉吃驚的看著四周,這些師兄弟里面,修行術數的也就兩人而已,其他的人皆沒見過內景,初次進入這里,頓時覺得新奇無比,東摸摸西瞧瞧。
仙家們的堂口空間,大多仙氣飄飄,祥云朵朵,金碧輝煌,排場怎么大怎么來。
但張之維沒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這里的一切都相當的原始,除了中間的七星臺外,其他地方空蕩蕩的,自然而然,他們的目光匯聚到了七星臺上。
隨后,他們就看到七星臺上,一只通身青白毛皮,凸額塌目的電目惡猿,身穿黃金甲,腳踏流云靴,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
它的背后,四道旗幟招展飄揚,給人一種抵天魔神之感,相當的唬人。
“國師”本來正在勤勤懇懇的工作,調節人體五行,但察覺到堂口空間的異樣,它就過來宣示自己副教主的身份。
眾人在觀察“國師”的時候,“國師”也在冷冷的觀察眾人。
它的目光大多時候都放在大耳賊身上,因為這群人里,大耳賊給它的感覺最為強大。
對視之間,張懷義自然是感受到了,但一貫不當出頭鳥的他,沒有多言,只是下意識挪開目光,退至人群之中。
倒是田晉中一臉好奇道:“之維師兄,這是咱們堂口里的仙家嗎?好威風呀,就跟話本里的齊天大圣一樣!”
“沒錯,這是咱們堂口的掌堂副教主,大家可以學一下幫兵決,以后若遇到什么生死危機,可請它出馬幫助!”
張之維拍了拍田晉中的肩膀說道。
“可是師父不是說過嗎?正神不附體,附體非正神,請神上身會污染自身靈性!”田晉中說道。
“讓你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用,又不是讓你請著玩?”張之維沒好氣道。
“原來如此,師兄考慮的可真周到,不過我們一直在山上,哪會遇到什么生死危機?”田晉中撓頭笑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之維道。
這次要對漕青幫下手,他倒是不怕漕青幫的報復,但有些擔心漕青幫的人暗算他的身邊人,師父師叔他們都是老江湖,沒人害的了,但田晉中等人則不同,若有國師庇護,會穩得多。
而此刻,站在人群里的張懷義,猶豫了下,一咬牙,站了出來,道:“
“對了,之維師兄,這位先家看起來相當不凡,以后修行上有什么問題,是否可以進來請它指教一番?”
“有什么問題,你直接問我就行了啊!”張之維說道。
張懷義臉一癟,虛著眼睛看著他,道:“我說的指教其實是切磋,你自己下手什么樣,自己沒點數嗎?上次切磋比試,你來一句捕獲大耳妖人一名,讓我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張懷義的實力,在龍虎山的年輕一輩排第二,和弱于自己的師兄弟們比試,沒有意義,和強于自己的張之維比試,若是只是點到為止的放水切磋,同樣意義不大。
可張之維一旦拿出點實力來,他就承受不住了,會被打的很慘,影響后來的修行,得不償失。
就在剛才,他腦中冒出一個想法,不能找山上的師兄弟切磋進步,可以找其他的啊,那個七星臺上看起來很強大的猴子就是很好的目標。
而且,這里是內景,是精神世界,只要不攻擊精神,切磋比試即便落敗,也不會傷及本身,實在是一舉多得。
聽到師弟吐槽自己下手狠,張之維撓了撓頭道:“我都是按你金光的承受極限來劈的!”
說著,他看向其他人:“難道我平時切磋下手很重嗎?”
一個師兄開口道:“之維,雖說你每次切磋都說按著我們的極限來出手,但人哪有那么容易逼出自己的極限?所以,你認為的極限,其實是我們達不到的極限,所以每次都有點慘,但又因為在極限上,所以也不會有什么大事!”
其他人深以為然的點頭,龍虎山上,找張之維請教修行問題的人不少,但來找他認真切磋的人卻沒幾個,因為都吃過點虧。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的話,你們想進堂口找副教主切磋,直接和它溝通就是!”
張之維說道,其實他也不太想和師兄弟們實戰切磋,他的實力已超過師兄弟們太多,與他們切磋,無異于拳王打幼兒,要是一個力道控制不好,是會出事的,還是交給國師去辦吧。
國師修行的觀法主外,想要進步,得頻繁的觀外物,和其他人切磋,它也會有進步,所以它也樂的如此。
再則,心魔都是暴戾的,國師在張之維的高壓下,已經過的很憋屈了,有人過來找虐,它自然樂得把對方當成出氣筒。
七星臺上,國師捏了捏拳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過,場下的眾人,卻暫時無意和它切磋,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
“對了,之維,先前聽晉中到處宣揚,說你昨夜頓悟,于金光咒一道,領悟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還指點了師父,能指點一下我們嗎?”一個師兄說道。
“就是就是,從來只有師父指點我們,但之維師兄竟然能指點師父,真是讓人吃驚,不知道是關于什么的?”一個師弟說道。
因為張之維此次領悟的是金光咒奧妙,而金光咒是天師府所有人的拿手好戲,所以大家都很好奇。
“大家既然想聽,我們就給你們說道說道!”張之維也不打算藏私。
正要說,張懷義卻站了出來,說道:“之維師兄且慢,師弟有話要說!”
張之維有些詫異的看了張懷義一眼:“你講!”
張懷義看向眾師兄弟,頓了好一會兒,朝著眾人鞠了一躬,道:
“就在不久前,師父把我叫到大上清宮,賜予我張姓,從此之后,我就不叫林懷義了,我叫張懷義!”
說完,張懷義臉色有些脹紅,一臉期待的看著眾人。
卻是沒想到,眾人相視一眼,看著滿臉通紅的張懷義,竟是大笑了起來。
張懷義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
張之維道:“就這事啊,師父傳你雷法時,大家就都猜到了,畢竟雷法只傳高功法師和冒姓弟子,你又不是高功,那自然是冒姓弟子!”
田晉中附和道:“就是,本來大家還猜,這事師父會在授箓大會提出來,結果沒想到,授箓大會前夕,你自己說出來了,難得啊懷義,你竟然比師父還快了一步!”
又一個師兄道:“對了懷義,你以后就姓‘張’了,遇到事得多擔待一下了,可別再縮角落了,得對得起‘張’懷義這個名字啊!”
想起以往所作所為,張懷義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田晉中替他辯解道:“懷義這段日子變化很大了好不好,請我們吃了那么多頓飯,大家不要再調侃他了!”
眾人哈哈大笑,旋即調侃的更厲害了。
而這時,張懷義卻看向張之維,小聲道:
“那之維師兄,我成了冒姓弟子,意味著在將來繼承師父衣缽這件事情上,師兄你又多了一個對手。”
“作為對手,師兄還要給我講昨晚領悟到的金光咒的奧秘嗎?若是之維師兄心懷芥蒂,我可以不聽!”
張懷義一直是一個很擰巴的人,明明想聽,礙于身份,卻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