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年輕一輩的第二之爭
無根生的話讓張懷義愣了一下,這人是學川劇變臉的嗎?在師兄面前好好說話,一到自己,就換了一張嘴臉,難怪叫不搖碧蓮……
不過張懷義也不生氣,越是小看他,他的贏面越是大,他走到無根生的對面,抱手道:“龍虎山張懷義,還請不搖碧蓮兄賜教!”
他知道對方叫無根生,之所以叫他不搖碧蓮,是為了回應無根生叫他大耳朵。
“這里太小,我們出去打!”無根生說道。
“正合我意!”張懷義道。
旋即,一群人來到客棧門口的空地上,在場的正派弟子圍成了一個圈,無根生和張懷義站在圈內,相對而立,張之維則捏著鬼手王,站在客棧的門口。
“大耳朵小道士,你先出手吧!”無根生伸手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懷義眼神一厲,開啟金光咒,周身金光絢爛,蹭地一聲沖了出去,手中金光以炁化形,變作一把長刀,對著無根生的腦袋劈下。
“這大耳朵的炁這么鋒利嗎?差點看走眼,不過,要對付龍虎山的牛鼻子,還真是麻煩,必須先破金光,不然是白費勁!”
“懷義兄弟的雷法,真是越來越純熟了!”陸瑾感嘆道。
無根生咧嘴一笑,張開藍色的大手,一把將身后來勢洶洶的雷蛇抓住,只聽得“噗”的一聲悶響,那雷蛇就被分解為了最初的炁。
張懷義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一面用陽雷刺激經脈,提升自己的速度,一面手掌連拍,一道又一道掌心雷從他手心迸出,迎向無根生,然后被無根生的拳頭一道道打散。
“臥槽,碧蓮陰險得很吶,他的能力,不用手也能接得住那雷法,他卻偏用手去接,這是要誤導懷義兄弟認為他的手段全在手上!”陸瑾小聲道。
這一幕讓在場的眾人無比咂舌。
“雷法,那個大耳朵道士竟然使用的是雷法!”
他擅使金光和雷法,尤其是金光在術的運用上,即便是張之維都有些不及他,但面對無根生,這些卻全無作用,往日堅不可摧的金光,竟像紙糊的一般,一碰就散。
“龍虎山弟子,使用雷法,又姓張,他該不會和小天師一樣,是一個冒姓弟子吧?!”
掌心雷接二連三的吐出,張懷義面色平靜,但后背卻是冷汗直冒。
而無根生在飛身搶攻,大臂微微上揚,手上變拳為掌,再次打散了張懷義的護體金光。
張懷義悚然一驚,直覺得凌厲的勁風撲面,他連忙止住步伐,道袍鼓動,被無根生逼得噌噌后退。
“那個全性掌門也不簡單啊,竟然能破雷法,不過,他是用什么手段破的?怎么看不出來?”
無根生不敢大意,一抬手,吐出一道藍色的炁,輕易地就把張懷義的金光大刀撕扯轟散,被驅散的金光化作點點星屑飄滅!
“什么情況?我的金光?”
“但這對碧蓮的手段無用啊,要想穩勝碧蓮,依我看,還得張師兄出馬才行,我們且看看,他們能斗多少個回合?”
但就在這時,他往旁邊一瞥,卻看到有銀色的閃電,如一條長蟲一般蜿蜒,冷不丁的朝他的背后襲來。
“這到底是什么手段?為什么我的術不起作用,難道要和他硬橋硬馬的打一架,可他手上的那藍光,除了能擊潰金光和雷法之外,該不會還有別的能力吧,若是貿然用肉身去接觸,中招了怎么辦?”
“看這架勢,只怕是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此人看著平平無奇,實則如此鋒芒畢露。”
無根生得勢不饒人,欺身而進,他五指張開,掌心帶著層層藍色光華,朝著張懷義手肘而去,似乎打算將其擒拿。
“大耳朵,你的陽雷有點陰啊!”
眾人議論紛紛,陸瑾和呂慈對視一眼,對于無根生的手段,他們已經見過,并不意外,倒是張懷義的進步讓他們有點吃驚。
張懷義快速分析局勢,思忖著自己該如何應。
“說起來,懷義兄弟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看他那個雷法用的,太下三濫了!”呂慈說道。
“這哪里下三濫了,你的如意勁很多時候不都是這樣的嗎?”陸瑾說道。
“如意勁能算是陰嗎?這是功法特性!”呂慈狡辯道。
不愧是爺孫,對陽雷的運用都極為相似……張之維看的津津有味。
而此刻場上,張懷義見無根生分心去抓他的蛇形雷法,暗道一聲好機會,雙手猛的結了一個復雜的印,而后一跺腳,笑道:
“抓獲,全性妖人的掌門一個!”
“哦?什么意思?”
無根生說完,察覺不對,一低頭,只見地面裂開,一道道閃電拔地而起,電光交織間,如網履一般,形成了一個閃電囚牢,把他困在了其中。
什么時候學會的……張之維摸了摸鼻子。
“這不是上次龍虎山比試,張師兄對懷義兄弟使用的那招嗎?是他傳的嗎?”呂慈驚訝道。
“我記得這招威力挺……”
“大”字還沒說出口,只聽得“轟”的一聲,閃電囚牢陡然收緊,發生劇烈的爆炸,一時間焰電交織,塵土掀起,淹沒了場地。
“懷義這小子,下手夠狠的啊!”張之維笑道。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是被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小天師的師弟,就有如此的實力,那小天師得厲害成什么樣啊?”
“妄我認為自己一手達玄掌修煉的爐火純青,在這年輕一輩,少有敵手,卻沒想到,遇到真正的玄門弟子,簡直就像是個笑話,龍虎山的手段,太厲害了!”青竹苑的阮濤感嘆道。
“誰又不是呢?但我現在更好奇的是,那個全性的代掌門怎么樣了?該不會直接被轟死了吧!”
就在這時。
場中的張懷義頭皮一陣發麻。
只聽得噌的一聲,煙塵之中,一道高大的人影,猛雷似的飛撲而來,速度實在太快,張懷義來不及閃躲,只能用金光包裹拳頭,揮動著拳頭,砸向無根生。
“大耳朵,你終于不躲了!”
無根生笑道,他在術法方面,并不是很擅長,剛才張懷義以雷法刺激經脈,強提自身速度,再以掌心雷迎敵,他雖不懼,卻也難以逮住他,現在對方一時不察,終于被他找到機會。
一時間,雙方正面迎敵,硬橋硬馬的打了起來,音爆聲接連響起,張懷義雙臂的金光一觸即碎,兩人開始比起了純粹的肉身之力。
而這,張懷義無疑是很吃虧的,他性命修為不弱,但他在術方面的造詣更深,這無疑與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原來,那詭異的藍色的炁,不單單只能覆蓋雙手,全身都能覆蓋,但它只能瓦解術法手段,對肉身并無作用,難怪這位不搖碧蓮兄不敢和師兄硬拼!”
張懷義心道,摸清了無根生的底細,他開始不再避開無根生的雙手,動用體術,一個繞旋步躲過無根生的拳頭,然后手捏拳印,打向無根生的太陽穴!
如果術法無用,他也是略懂一些拳腳的。
見此,無根生面帶笑容,竟然不退反進,一個鐵山靠朝張懷義的懷里撞去,同時,右手屈指成爪,抓向張懷義的手腕,想擒拿他。
張懷義的戰斗直覺是很強的,察覺到了無根生要擒拿自己的意圖,腳步擰轉,避開勢大力沉的鐵山靠,然后憑借著自己身材矮小的優勢,探爪朝無根生的褲襠掏去。
眾人見到這一幕,齊齊吸了一口涼氣,甚至隱隱有些蛋疼。
陸瑾甚至撮了撮牙子,心里慶幸,還好上次在龍虎山和張懷義切磋,張懷義沒有用出這一招,不然即便他有逆生狀態,只怕也得疼夠嗆。
下山之后,放飛自我了嗎?不愧是不搖碧蓮的爺爺啊……張之維心道。
“好陰的大耳賊!”
無根生暗罵一句,事關命根子,他反應極快,一個膝踢迎上去,把張懷義的絕戶手踢回去,同時一把抓住了張懷義的左手,微微一用力,就給他卸脫臼了。
“嘶!”
張懷義冷哼一聲,竟是不愧左手被鉗制,右手對著無根生的下巴而去,但卻被無根生一把抓住了。
張懷義想要掙脫,但手上傳來一股相當古怪的勁力,他不僅掙脫不了,還被無根生卸掉了右手的關節。
“大耳賊,服了沒?”
無根生大笑道。
除了師兄之外,在年輕一輩,張懷義又輸了一次,他的表情難以形容,但還是微微低頭,沉聲道:
“今天,我輸了!”
但,我不服!他在心底暗道了一聲,相比較與張之維之間那種巨大鴻溝般難以追趕的差距,他覺得自己努努力,還是有機會超過面前這個全性代掌門的。
“服了就行!”
無根生松開張懷義的手。
張懷義退后一步,略微調整了一下身形,雙手就自動復原了,他活動了下手臂,確定無礙,抱手說道:“多謝手下留情!”
說罷,退到張之維的身后。
無根生看向張之維:“之維兄弟,該放人了吧!”
張之維揚了揚手里的王耀祖,剛要扔出去,豐平突然提著酒壇子走到了面前:
“張師兄,最近我進步不小,火遁更純熟了不說,火焰也有了質的蛻變,我也想和這位碧蓮兄弟試吧試吧!”
自陸家大院之后,他就視張之維為偶像,有機會,當然得在偶像面前露露臉。
“哎呀,之維兄弟,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你可不能像我這個妖人一樣,說話不算話吧!”無根生頓時就不干了。
張之維把王耀祖放下,笑道:“最終解釋權歸我,我這小兄弟有些不服你啊,要不你也和他試吧試吧?”
無根生還想說幾句,豐平直接丟給了他一壇子酒:
“打半天了,解解渴先!”
無根生接過酒壇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把酒壇子扔了回去。
豐平提著酒壇,有些不悅道:“怎么著?瞧我不配,還是覺得我這酒里有問題?”
“不是,這是好酒,香的我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但現在時間不對,地方也不對,人也不對,酒不是水,可不是隨便喝的!”無根生笑道。
“好吧,那我就領教高招了!”
豐平一揮手,金色的火焰騰躍而出,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朝著無根生奔逝而去。
“金色的火焰,這個小毛孩子,竟然掌握了這種手段?”張之維手上的王耀祖低聲道。
張之維瞥了他一眼,對于火德宗的手段,他是不怎么了解的。
不過,憑他的眼力,不難看出,豐平的金火帶著一些頗為神異的特質。
不僅僅是溫度高,它甚至還能點燃光禿禿的地面,乃至空氣中一些游歷的自然能力都能點燃,化作自己助燃的燃料,所以,它的威力才會如此的大。
“想用金火的特性去碰一碰無根生的神靈明嗎?豐平對火德宗的手段很自信嘛,不過,雷法都碰不過,這金火只怕也不行!”張之維心力道。
而現場的結果,也果然正如張之維所料,那顆直徑一米的金色火球,幾乎瞬間就被無根生撕破了,勢要焚盡一切的金色火焰把地面燒出一惡鬼觸目驚心的大坑。
而大坑中間的無根生,周身藍色炁罩環繞,散發著讓人恐怖的窒息感覺,他驅散豐平的火焰,朝著豐平撲了過去。
“竟然還能破?”
豐平大吃了一驚,他的性命修為遠不如無根生,這種攻勢,張懷義都來不及躲,更別說他了。
而無根生的近戰經驗之豐富,即便對上那些以近戰出名的武者也不遑多讓,要比此刻的豐平強上不止一個檔次!
眼看豐平就要中招,只聽見噗嗤一聲,豐平整個人化作了一團火焰散開,而后在無根生的身后凝聚成型,抬起拳頭,對著無根生的后腦勺打去。
“火遁!”
張之維心里一驚,他第一次見豐平使用火遁,是在陸家大院,那時候豐平和呂慈鬧矛盾。
那時候,豐平使用火遁,需要提前布置“火種”才能化火傳說,但剛才,他似乎沒有提前布置,而是直接使用了。
不,不對,還是有點區別的,是他的技藝更高,可以在炁能到達的范圍內布置火種,實現瞬間移動,至于移動的道理嘛……
張之維之前只知道對方是通過某種媒介,但隨著他的修為愈強,本事愈高,他已經能一眼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