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
田中勝男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頓了一秒鐘,然后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搶劫我?看看你的身子,你還能活多久,一年,兩年?”
里爾搖了搖頭:“準確的說,是四到六個月。”
田中勝男再次卡殼。
里爾繼續說道:“不過你要是不把值錢的拿出來,你肯定活不過今天。”
角落里的大衛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竄了出來,竄到里爾前面。
“你干什么,馬丁內斯,難道說伱也是個罪犯?說起來你的媽媽是干什么的能支持你在學院上課?
該不會...”
大衛也沒說話,沉著臉就是一拳揮出--
啪。
田中勝男單手擋住了大衛的拳頭,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那是什么便宜芯片?免費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還發出“嗯--嗯--”的聲音把大衛的手往外推,大衛只能咬著牙。
然而這根本沒用--田中勝男猛地撥開了大衛的手,雙手瘋狂揮拳,每一次都精準地停在大衛的臉前不到三厘米的位置!
這出拳速度是如此的快,快到大衛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
“啊噠噠噠噠噠--”
田中嘴里還不停發出奇怪的聲音,大衛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都看愣了。
里爾忽然出聲:“魁臂400系列芯片,插入就能讓人像是學會功夫一樣打架,在民用領域算是不錯的玩意兒。”
田中繼續打拳,高傲的笑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大衛眼睛都閉上了,結果三秒過后,他還是能聽到拳風。
而田中勝男已經開始流汗了--他停不下來!
魔偶上傳完畢:義體故障
里爾走到這家伙側面,嘖嘖稱奇:“不愧是科技的結晶,只需要錢就能買到別人數年才能學會的技術。”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說了搶劫--芯片鎖死了,我可以讓你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到機體崩潰。”
“你...你是黑客!”
田中勝男表情驚恐--這人攻破了他的ICE,還鎖死了他的義體!
什么人才會整天折騰ICE?不是黑客就是清道夫!
他只希望里爾是前者!
“我是你爹,傻逼,趕緊轉賬--還有你們兩個,不會覺得你們能跑吧?我給你們3秒鐘交錢,晚一秒我就把你們賣給清道夫。”
田中勝男的兩個小跟屁蟲已經悄悄退到了巷子口,不過里爾要是想,可以瞬間燒掉他們的系統--
和軍用級ICE比起來,民用ICE攻破只是一瞬間的事,更何況這還是學生。
轉賬:+4600歐
轉賬:+1300歐
轉賬:+1100歐
三人光速滑跪,沒有一點遲疑,里爾甚至沒開始數數。
“你們可以找NCPD報警--如果你們想見一見清道夫的話。”
里爾眼中數據光芒閃爍,還在揮拳的田中脖頸啪的一聲,那枚魁臂400芯片就彈了出來,落在里爾手里。
拿到東西,里爾轉身就走,而田中還在打拳。
“喂!你還沒解開我的義體...”
“義體已經鎖住了,30分鐘后自解--要是還想打拳的話,自己再去買一塊芯片吧。”
拋著手里那枚芯片,插著兜走了。
還是有錢人的孩子好搶啊,還知道自己找個偏僻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一下子就是7000歐入賬。
大衛看了看原地揮拳的田中勝男,心中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上學?上個屁的學。
在這一瞬間,大衛的價值觀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再想想里爾剛才說的那些話--從小被葛洛麗亞教育不能講臟話的他忽然覺得說臟話真爽。
于是他啐了扣唾沫,看了看田中,又看了看荒坂學院。
“學習?學個屁,腦殘。”
然后屁顛屁顛地跟上了里爾的腳步。
......
“小子,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
里爾面色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干大活!”
里爾呼了一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子要帶自己上月球呢。
他扶了扶額頭:
“聽著,別像個腦殘一樣一驚一乍的,你想干這一行,應該在酒吧里找人搭伙。
不是他媽的在地鐵上像是告白一樣和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說這種話。”
“呃...”大衛羞愧地低下了頭,為自己的不成熟感到羞愧。
里爾摸著下巴,心想這小子還挺搞笑的,不過雖然看上去有點幼稚,但潛力是有的。
在作品賽博朋克邊緣行者中,這小子不僅裝了詹姆斯諾瑞斯用的那條斯安威斯坦,還被荒坂騙著裝了義體金剛。
身體對義體副作用不敏感,可以隨便超頻義體,雖然對身體損傷很大,但戰斗力確實不錯。
就是腦子缺根筋,主要還是年紀太小了,缺少經驗。
大衛抬起頭來又說到:“其實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還記得麗景區高架橋嗎?就是前天發生的事情,當時我和我媽開著一輛G240在路上...”
“你會記得自己吃過多少小面包嗎?”
“呃?不會...”
“那不就完了,你這種愣頭青夜之城到處都是,更別說G240了,這幾天被我搞報廢的G240不說半百也有四十了,你見過我,我沒見過你。”
“但我肯定能干這一行,求求你帶我一把吧!”
大衛雙手合十,低著頭誠懇請求,最后甚至發揮出了在荒坂學院學到的禮儀課,當場鞠了個標標準準的躬。
里爾內心哈哈一笑:要讓其他傭兵知道這一幕,多少得夸獎一句--
純真。
太純真了。
也就大衛問的是他這個大好人,換個夜之城土著直接給他賣了,他還得幫別人數錢。
話又說回來,他總覺得這個大衛比作品里有了很大變化--不管怎樣,這種勁頭算是有點市井氣息了。
夜之城普通人的生存狀態可不好,到處找活干是常態,在這個過程中沒了小命也是常態。
于是乎,里爾想了想問道:“你媽死了?”
“啊?還在醫院,我打算下午去接她出院。”
“紅衫精神病院?”
“嗯,你也知道那里?”
看著純真的大衛,里爾再次嘆了一口氣。
看來那個拿槍扇醫生巴掌的還真是大衛。
“大衛,給你媽打個電話--別問為什么。”
看著里爾的樣子,大衛內心忽然涌現了一絲不安,然后打通了葛洛麗亞的電話。
然而無人接聽。
大衛的不安越來越強,里爾再次說道:“給那醫生打個電話,讓他給你發個實時照片。”
大衛照做。
這次電話接通了。
醫生:“大衛馬丁內斯先生,您的母親目前狀態良好,隨時可以出院。”
大衛:“她怎么沒接我電話?給我發個實時照片過來。”
醫生:“噢,當然可以,她只是睡著了,您看。”
照片里,一頭散發的葛洛麗亞躺在病床上,看上去睡得非常安詳。
一旁的醫療器械儀表顯示這位婦人確實還活著,生命體征平穩。
大衛:“好的,謝謝您醫生。”
醫生:“不客氣,請按照約定的時間接馬丁內斯女士出院。”
里爾啪的給了大衛一下:“你是不是腦殘,你還謝他?”
大衛揉著頭:“為什么不謝?他本來說最低價的套餐不讓探望的...”
“你覺得你拿著槍威脅了醫生,還給了他兩巴掌,扇巴掌的時候還走火把他差點嚇尿,他還能老老實實幫你?
你信不信,現在你媽旁邊最少躲了三個清道夫,一個是專業噶腰子的,一個是拿槍的,還有一個開車的。
就等著你到了那把你斃了,然后讓你們母子在別人的身體上團圓呢。”
大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