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休戰!”
菩提古佛被兩袖清風的瞎眼道人打的咳血,自身狀況很不好,就連手中的菩提妙樹都暗淡了!
他很不解,元始手無法寶,道袍、慶云、三寶玉如意等都不在,為何.
還有此威??
當下,明明非是遂古之初!
聽見他要求休戰之聲,
瞎眼道人只是冷笑而不答,旋而又是一手壓落,囊括混沌,映照古來所有盛景,自這一部古史一直擊穿到第一部古史中去!
菩提如遭雷擊,再度咳血,拼命震搖手中妙樹,掀天地絕,八十枝皆動,大智慧光遍照一切。
另一邊,伏羲的狀況也很不好,此時此世,本就接近末劫,跛腳道人每時每刻都在變強,
他自身又連道果都不是,純粹靠著無限龐大的真靈與本性靈光在強行撐著,
所捏來的諸界大道都被跛腳道人斬滅了不知多少,此時亦心生退意,在求和:
“吾已知錯,絕無下次,當請罪于太上之前,愿叩首!”
妖祖此時含怒側目:
“哥!你不必如此,大不了掀了桌子,和他們打到末劫提前降臨,打到一切都終!”
說話間,她長袖一舞,無量修為演化做足以覆滅諸天萬界無數次的一擊,
太上卻依舊云淡風輕,盤坐在蒲團上,一只手便將一切都鎮壓了。
他悠悠開口:
“末劫歲月,靈寶為尊,新紀開辟,元始為上,再至后來,又以吾為尊.掀桌子,又如何呢?”
妖祖冷笑:
“汝等三人自然無礙,時時刻刻都有一人為當世最強,但汝等門人呢?譬如.太上玄清呢?”
“汝在威脅吾么?”
太上抬了抬眼瞼,終于不再是單手迎敵,這一次探出了雙手,八卦爐都在身側浮現,爐蓋隱隱掀開一線!
妖祖頭皮發炸,心頭警鐘長鳴,扯來無量法力化作遮蔽諸世的帷幕,自身卻在朝后暴退,
她心驚,卻還是開口道:
“怎么,戳到了你的痛處?欲動怒了么?太上啊太上,你已在跌落邊緣!圓滿道果之位,或當不保!”
說話間,太上雙手壓落,妖祖勉強撐住,自身卻在大口咳血,依舊在放狠話:
“太上!你若跌下,哪怕新紀再開,又到萬物自然之時,汝也當不得最強,三清之沒落,將從你始!”
“或許。”
太上眼中浮現冰冷之色,雙手再度下壓,妖祖體內真正無限的法力都有被鎮壓的趨勢,口中鮮血如不要錢似的灑落!
伏羲有些急眼,硬抗了跛腳道人的一擊,含怒道:
“真要魚死網破么!”
他任由自身被跛腳道人擊穿,一邊咳血,一邊走至妖祖身旁,與她并肩,
兩人的氣息開始交融,無限修為與無限真靈有匯聚的跡象,大混沌轟鳴,似在折腰叩首,似在稱頌!
“哥”妖祖抿了抿嘴唇,旋即深吸了一口氣,與伏羲攜手而起,凝視太上。
此時,太上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凝色,仔細打量二人:
“有點意思,伏羲,汝莫非是媧皇之神所化?”
他輕飄飄的將這一點給點出,妖祖、伏羲微微色變,瞎眼道人與跛腳道人早就知道這些,只是若有所思,
反而是菩提古佛臉上浮現出迷茫之色來。
媧皇之.神?
他并不知道神女、妖祖等人的真相。
伏羲神色恢復平靜,與妖祖并立,二人身上氣息越發圓融,似有合一的趨勢,
他平淡道:
“看來太上前輩知道的還不少,不過可惜,猜錯了,吾非媧皇之神,不過,卻也得媧皇遺贈。”
菩提古佛臉上迷茫之色更重,媧皇遺贈?
什么遺贈?
太上做好了隨時掀開八卦爐的準備,饒有興趣的問道:
“依吾所知,媧皇之遺贈,定有歸一的那一日,到時候,汝二人,誰歸于誰?”
妖祖、伏羲的瞳孔都驟然收縮,尤其是妖祖,
直到現在,她都以為媧皇之靈只顯在自己的心神世界中,驚悸于太上的所知所曉,
在她眼中,太上卻是越發的神秘莫測了起來.
“自是我歸于吾妹。”伏羲鏗鏘開口,擲地有聲。
妖祖眼眶微微泛紅,卻在否決:
“那一天不會到來,若是到來,也當以我身,全你身!”
伏羲不言,只是如同小時候一般,輕輕牽起妖祖手中,微聲道:
“做兄長的,哪里有委屈了小妹的道理?”
妖祖咬緊了嘴唇。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還懵懂的時候,便是兄長相伴于左右,那時候的她壓根不知道如何運用力量,
每一次都是兄長外出捕獵,斬來大大的蠻荒兇獸,又將其中最好吃的部分讓給自己,
每一次,也都是說的這一句話。
“做兄長的,哪里有委屈了小妹的道理?”
妖祖張了張嘴:
“哥”
伏羲沖他微笑。
太上將一切看在眼底,微微蹙眉,亦如同當初菩提古佛一般,翻遍了過去無數部古史,將所有都照映入眼中,
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兄妹和睦,但,卻有一種很詭異的割裂感,說不清,道不明。
這種割裂感,與銀角童子變成伏羲童子的時候,很像。
太上微微瞇眼,若有所思。
菩提古佛也與瞎眼道人罷手了,他咳嗽兩聲,緩緩道:
“雖然吾不明白汝等之所言,但此戰,不若到此為止?”
妖祖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
“這一切是太上先挑起,是否罷戰,自然看太上,若要繼續爭殺下去,吾自無礙!”
伏羲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
太上摩挲著八卦爐,瞥了一眼歲月長河,淡漠道:
“漢末尚未落幕,不若繼續,等到一切告終再說,免得有哪位道友欲做些小動作,也是麻煩”
他又一手擊去,掌紋之間,萬道諸理,玄而又玄。
漢初。
“合作.”
陸煊壓住心頭驚悸,臉上神色看不出什么變化,只是凝聲問道:
“吾可看不透你,合作?”
伏羲微笑:
“前輩無需焦慮,正如同我也看不清前輩根底一般,誰沒有自己的隱秘呢?”
陸煊不動聲色的問道:
“總要知道一些,才安心.不若與吾言說一番,太一之事,又或者閣下如此多的化身之事?”
伏羲微微執禮,神色微微肅穆了起來:
“太一,藏的極深,遠非當下看著這般簡單,或許他依舊是得道者。”
“不可能。”
陸煊斷然否決了,平靜開口:
“道果皆有數,九方道果大位,如今去了七方又半,每一枚都可追溯源頭,
得道者唯有三清、阿彌陀、菩提,古老者便是太一、昊天、佛母、后土,無有錯漏!”
他說的是實話,天地之間,道果之位,尚且余一枚又半,待到九方道果大位都坐滿,
哪怕后來者再如何精彩絕艷,也無法凝聚出半枚道果來,至多只能得半枚道果雛形。
道果雛形,非是道果,正如陸煊如今體魄內蘊有半枚道果雛形,卻依舊只是一個大羅一般。
伏羲此時卻搖了搖頭,意味深長:
“有些事情,總是沒有目視的那么簡單,不然我怎會說那太一問題很大呢?”
頓了頓,他凝重道:
“總而言之,絕不可讓太一將那陸煊給吞去,否則,諸天萬界將迎來大變,三清都有被壓下去的可能!”
陸煊神色不變,心頭卻更加疑惑了一些,這個伏羲
他不動聲色的再度發問:
“那閣下這遍布古今之化身?”
伏羲思忖片刻,含笑開口:
“前輩應當看見,吾具備超脫之特征,本性靈光無限,以此自然而然的替代了一些生靈。”
“原來如此。”
陸煊垂了垂眼瞼,壓根沒信。
本性靈光奪舍,他也可以,但
真能這般天衣無縫么?
若非當時那天刀老祖是自身體內竅穴誕出的生靈,與自己因果聯系深厚,
若非有道祖雛形之位與造化玉牒警醒
本性靈光奪舍,絕無此能。
陸煊深深的看了‘張百忍’一眼,平淡道:
“如此,合作也并非不可,陸煊本身也算是我同門師兄弟,保住他,本就為我所愿。”
“善,大善。”
伏羲笑著頷首,思忖片刻,微微攤開雙手。
剩下的一團上清本源和濃厚的玉清本源,浮現其中!
他一推,光華涌入陸煊體內,有浩大神息涌動,
陸煊能清晰感覺到,自身左眼中原本微弱的元始本源瘋狂暴漲,右腿也變的完整!
真真正正的元始之一眼、上清之一腿,徹底完整在陸煊的身軀之上!
恐怖力量洶涌,陸煊臉上綻放出燦爛笑容,意味深長:
“那便如此,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伏羲做了一禮,‘張百忍’的身形緩緩散去。
等到他徹底消失后,
陸煊目光深邃了起來,自言自語:
“伏羲啊”
“汝之所謀,又是為何?伏羲,太一”
他心思百轉千回,伏羲何故針對太一?
若伏羲所言為真,太一藏著的,又是什么?
陸煊只覺得,似有大幕在拉開。
遮天大幕。
他沉吟許久,似有所感,自身變化做‘張百忍’的模樣,在靜候。
不多時,天上有仙光降下,伴隨威嚴聲。
“張百忍,世世皆為善,今功德圓滿,渡你入天庭,可愿乎?”
陸煊臉上含笑,輕飄飄的作揖:
“喜不自勝。”
他便如此,被迎入了天庭,做了那玉皇,親眼看九尊立下,又目視自身歷史烙印闖入天庭,連廢兩尊,
如此種種,直至于漢末。
漢末之歲月,大羅血戰爆發,后又將終,第九十年已至,四方神臺還在發光,不知緣何,禪讓依舊未完畢。
至此日,兜率宮震蕩,沖天而起,飛天而去。
阿彌陀,破封而出,佛音響徹整個大天地!
而天庭中。
玉皇忽然睜眼,猶猶豫豫、小心翼翼:
“諸位,朕思來想去,任天庭之主此些年,無有功績,突發奇想,欲鑄一神臺,大封天庭有功之臣,如何?”
正心驚膽顫俯瞰著人間諸景的九尊詫異側目,太白皺了皺眉頭,有種怪異的感覺,覺得今日的玉皇,似乎有哪里不對。
但若問具體,卻又說不上來
驪山老母淡漠的凝視著玉皇,緩緩點頭:
“倒也并非不可,伱擬旨意,我等落璽定章。”
玉皇輕輕點頭,看了眼人間四方神臺,聆聽著耳畔佛音浩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