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丘是被由內而外破壞的。”呂行世認真檢查著賀憲曾經壘成的雁丘,此刻已經坍塌了。
根據痕跡推斷,并非是因為外力而破壞,而是從內部向外造成的。
“所以雁丘里被埋著的那對死雁出來了?”
呂行世能想到的只有這個,要不然還能是什么東西爬出來。
總不能是個人吧,那這未免…
換成之前,呂行世還真不一定會這么覺得,但是現在嘛,還真有可能。
因此呂行世直接拆掉雁丘,認真搜查著可能存在的線索。
他并沒有找到那對大雁的尸體,看來確實是被融合了,其次就是找到了某種怪異的蠕動痕跡,剛開始呂行世還以為是蛇,后來仔細對比發現是手。
痕跡是憑空出現在雁丘的內部,暫時不清楚是從哪里來的。
“沒有線索,打不過,跑路。”呂行世檢查完了之后,沒有一點頭緒,所以他放棄了比翼鳥這個刷怪任務。
功德數量確實多,但是拿不到手,再多也是虛的。
“這些玩意越來越多,豈不是得擠壓到正常的妖魔鬼怪所需要的生態環境。”
“那我刷怪只會更加艱難了。”
呂行世嘆了一口氣,上車準備離開,遠遠的就聽見了一聲怪異的啼鳴,正是比翼鳥。
只不過聲音傳到呂行世這邊的時候,已經小了很多,說明距離較遠,暫時不用太過于擔心。
正想著呢,天空中劃過了一道虹光,徑直朝著不遠處砸了下來。
“好像是個人?”呂行世有些不確定,主要是掉落的速度太快了,一時間沒能察覺。
因此油門一踩,就朝著虹光墜落的位置而去。
抵達后,還真是一個人。
一名中年人,身上穿著一件已經破損的法衣,背后有著一道巨大的傷口,似乎是被比翼鳥用爪子撓出來的。
“不會是木溪天師吧。”呂行世下車一看,對方已經昏迷了過去,好在血已經止住,應該是逃命的時候給自己服用了丹藥或者是以符箓止血。
暫時將人拖到車上后,遠方震動翅膀的聲音以及怪異的啼鳴聲越發的靠近了。
呂行世第一時間發動隱形登抄這兩枚地煞道果,使得自己連帶著大運重卡都消去了蹤跡。
果不其然,比翼鳥掠過空中,先是盤旋了兩圈后,并沒有發現問題,直接就飛走了。
見此,呂行世并沒有放松警惕直接開車離開,大運重卡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很容易被對方發覺。
因此先給這個疑似木溪天師的修道者治療一下傷勢。
“傷口這么大,需要縫合才行。”呂行世手上的清霖術無法完全治療對方,不過如果想通過手術進行輔佐,那么就容易得多了。
“多謝道友相助,只是這縫合是?”一個聲音傳來。
就見得對方魂魄出竅,發出了微微熒光來,呂行世見狀,直接給他施加了隱形。
“小聲點,我這隱形之法只能隱去身形,沒有辦法消掉聲音。”呂行世提醒了一句。
對方見此,魂魄掐了一道法訣:“道友放心,我已經施了隔音之法,就你我二人能聽見。”
呂行世心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己這終究還是差了太多,光有修為道行也是不夠,作為半路出家的野狐禪,欠缺了太多的法術了,更別提神通。
雖說地煞道果比法術神通要好用得太多,可不全,終究還是有差距。
此前呂行世一直在堆戰力,忽略了很多必需品,不過這類法術想要獲得,也沒有那么容易就是了。
“縫合就是把你的傷口縫起來,然后施法恢復,等血肉愈合了把線抽出來。”
“那道友是哪位?”呂行世解釋完之后,跟著反問了一句。
“桂洋府天師,木溪。”
這回答在呂行世的意料之內,此前就有猜測了,現在是證實了。
對方肯定不是巧合回來,離開桂洋府的時候肯定在府城里留下后手,而后察覺到府城出了問題,這才趕回來。
結果一回來,就挨了比翼鳥的毒打。
呂行世也自我介紹了一番,木溪天師對于呂行世也是有所耳聞,只是知道的不多。
“原來是呂道友,此前金旋道友所言的血蟲龍妃之事,便是由道友所察覺和解決,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木溪天師不由得恭維道:“只可惜當時我不便支援,不然定能目睹道友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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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夸獎,聽得呂行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心里卻也明白,對方是想著讓自己幫忙解決掉這比翼鳥的。
呂行世一邊給對方縫合傷口,一邊則是說道:“天師想要說什么我知道,只是這比翼鳥,想要解決確實沒有那么容易。”
“此前我能成,也是運氣使然。”
“我甚至不知道這比翼鳥的寄物執念是什么,何以破其不死之身。”呂行世照實說。
“比翼鳥,這名字確實是相符。”木溪天師也是應了一句:“這業障想要了結,確實不易。”
“不過貧道從京中得了一卷消災解禍的法門,倒也可將其瓦解,只是危險頗大。”
木溪天師給的消息讓呂行世感到驚訝,對方似乎有所認知?
他也察覺到了呂行世的想法,因此開口說道:“業障本是由癡男怨女、心懷不甘、委屈枉死之人被業力所污之人,所成的孽障災禍,因此便被稱為業障。”
“自近百年前五濁惡世時便已經誕生了,只是此前尚未襁褓之中不成氣候。”
“時至今日這才禍亂人間。”
“正因為這業障難消,這才不生不死,不入輪回,不進往生。”
“以尋常法術神通卻行不通,需以消災解禍的法門方可。”
“此事也是我此前自京城里得到的,是當朝國師以大法力推演天機所得。”木溪天師跟呂行世說了來歷。
“意思是這業障其實就是劫數了?”呂行世腦子一轉,這才問道。
“呂道友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木溪天師一想呂行世的說法,倒也認可了:“只不過是活的劫數。”
“此前,我曾聽云澤龍君說過,朝中有什么變故?皇帝出了問題嗎?”呂行世沒說完。
他對于皇權,一點都不忌諱,自己就是皇帝,還怕其他皇帝干什么。
木溪天師也沒有隱瞞,而是直說:“先皇在數日前駕崩,目前暫未有新皇登基,反倒是九子奪嫡,這才…”
后面的話木溪天師并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呂行世明白,無非就是因為人間王朝出了問題,這才導致了比翼鳥覆滅桂洋府城。
“那其他地方也出現了這種情況?”呂行世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走,得出了這么個問題。
“確實如呂道友所猜想,不僅是我桂洋府城出了問題,天下各地或多或少,都有這等業障在。”木溪天師嘆了一口,所以他這才沒搖人。
因為搖不來人,大家伙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里有空幫他。
不過木溪天師屬于最慘的那一檔,整個府城都被業障所占據。
“若非國師得了正法,想要解決掉這業障怕是沒有那么容易,只是如今,最少也得一個齋醮法會才能消解。”
“他人之地還好,這桂洋府這般慘烈,如何有人力財力來辦一場齋醮法會。”木溪天師一想到這里就越發的無奈了起來。
呂行世這邊則是很快給他縫合好了,然后用清霖術給對方刷著治療。
“這個嘛,確實難搞定,那仙神那邊怎么樣了?”呂行世類似于散修,既不知道王朝消息,也不知道天庭地府的消息,三個渠道都沒有人,自然是情報不足了。
“更加嚴重了,如今已經無法溝通到祖師爺了,好在還能夠請得仙神法力。”
“只是這份法力落到我等身上,也是衰弱的不成樣子。”
“國師也曾推演過,只是受到了反噬,昏迷至今都未能醒來。”木溪天師繼續說道。
“也罷,那木溪天師準備讓我怎么幫你解決掉這比翼鳥?辦齋醮法會就算了,一來是人手不足,二來是時間太長了,你我二人可鎮不住比翼鳥。”呂行世徑直問道。
都辦法會了,肯定不是一兩天能夠完成的。
呂行世是野路子自然是不會,只能木溪天師自己來了,那么呂行世要來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無非就是拖住比翼鳥或者是直接鎮壓。
可這意味著呂行世必然要花費大量的金幣,不開掛他怎么拖?
“道友放心,若是有道友相助,不必齋醮法會法會。”
“比翼鳥這業障異想天開,竟然打算誕下子嗣,其身本就不生不死、陰陽相合,如今還想逆天而行,我等只需亂了它的生死陰陽,不需消解災禍,也能使其不攻自破。”木溪天師自然是有了解決辦法。
之前沒能解決,自然是因為他沒打過對方。
又不是人人都跟呂行世一樣能夠開掛,輸了也是常事。
“真的假的?”呂行世有些狐疑:“天師你剛才可是差點沒死在比翼鳥的爪子上。”
“道友放心,之前只是失誤。”木溪天師略帶尷尬的說道,主要是呂行世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呂行世,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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