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桂洋府君咽了一口唾沫,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原本高門大院的賀府,變了一番模樣,原本的門墻被大量羽毛所覆蓋,仔細看過去,其內有著大量的脈絡。“呂…呂道長”他回過頭來看向了呂行世,不用想都知道,賀家里頭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府君,可冷靜了嗎”呂行世問道。
桂洋府君點點頭,趕忙說道:“此前我口不擇言,還望呂道長見諒。”“讓道吧,這并非是尋常的妖魔鬼怪。”呂行世凝重的說道。有了呂行世這話,桂洋府君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第一時間就帶人跑路。呂行世則是開著大運重卡直接就撞了進去,妻時間血肉橫飛。
整個賀府,已經變成了某種血肉造物,撞塌了門墻之后,入目更是駭人,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的躺著,身上長著如同植物般的羽毛。在中央,目行世也見到了罪魁禍首,一個半男半女的怪人。
半女那邊呂行世不認識,但是半男的位置他認識,正是此前呂行世在路上見到的那名公子哥,賀家少爺賀憲。“道長,我們又見面了。”男女聲重疊的聲音傳來。
呂行世在倒車,他發現這血肉和羽毛競然能夠生長,若非他的大運重卡有著金光辟邪生光吐焰四重附魔,進來的那一刻,怕是得被同化成長著羽毛的血肉。
見到呂行世競然往外退,整個賀府都動了,愣是想要將他連帶著大運重卡一起拖拽進來。
想法很不錯,不過卻有些異想天開了,真以為呂行世在大運重卡上的附魔是虛的不成。“又見面了,既然你不讓我走,那就別走了。”
呂行世神色一狠,油門踩到底,大運重卡身上的火焰直接化為大日焚邪神焰,所過之地盡數被燒成了灰燼。地煞道果·登抄啟動,這一次不再是十倍了,而是直接上了二十倍的增幅。
大運重卡本來體型就龐大,如今翻了二十倍直接變成龐然大物,大日焚邪神焰緊隨著彌浸開來,直接就將整個賀府都籠罩在火焰里。怪人連帶著整個府邸沒有一點掙扎,就在烈焰里化為了灰燼。然而這只是個開始,一只怪鳥的啼鳴哀嚎著響起。呂行世聽得出來,其中摻雜了大雁的叫聲。目光遠看,是一對雁鳥,但是各自只有一半的翅膀。
“比翼鳥”呂行世認出來了這鳥來。
“個鬼,這哪里是什么比翼鳥。”
只見得這對比翼鳥的翅膀是由白皙的女性手臂構建而成,如果單一的手臂放在某個女子身上,那絕對很好看,但是密密麻麻的重疊成翅膀,那只會令人頭皮發麻。
而且其身雖然是鳥身,但是頭卻是人首,其中一顆完好的頭顱是賀憲,另一顆屈于女子的頭顱卻早已變成了森森白骨。呂行世暫且將其稱為比翼鳥,其啼鳴聲一響,桂洋府城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痛苦的捂著腦袋,更有甚者是七竅流血。
“我可是一府之君,這妖孽怎么可能…”桂洋府君頭暈目眩,只覺得自己皮膚在瘙癢,伸手摸了過去,競然是一層細小的絨毛。呂行世也看見了還沒有跑多遠的桂洋府君模樣有異,按理說,對方可是有著王朝庇護,妖魔鬼怪想要近身都難,更別提說造成影響了。然而這一次,對方身上的庇護沒有生效。
“不對,不是沒有生效,是庇護消失了。’呂行世再一看,發現了這個問題。
這一瞬間,呂行世只感覺到國之將亡。
王朝庇護不可能憑空消失,這意味著大昭王朝本身就出了問題。
好在他很快就收斂了這個想法,現在不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解決掉這只比翼鳥才是關鍵。
龐大的比翼鳥早已經將呂行世和大運重卡視作敵人,只是沒有以物理的方式進行攻擊,反倒是落了下來。落下的位置正是府衙,同時以府衙為中心,大量的羽毛開始生長出來,無論是地面還是墻壁,都變的萬分詭譎。
“五濁惡世進度這么快的嗎’
呂行世可以確定,這就是五濁惡世的影響,亂人心,壞道德。
此前百年,應該是處于亂人心和壞道德的階段,而百年積蓄一朝爆發,各地妖孽叢生,從無頭厲鬼再到血蟲龍妃,到今天的比翼怪鳥。這個井噴期的到來源頭,應該是大昭王朝無法鎮壓住這些變化。
原先哪怕是天庭和地府被隔絕了,有著大昭王朝在,還是能夠維持住,直到大昭王朝繃不住了。
呂行世調轉車頭,分身鎖定比翼鳥,大量的火炮、導彈被發射出去,落在比翼鳥身上,造成了大量的爆炸傷害和法術傷害。比翼鳥被炸掉了大半個身子,不過卻并沒有死亡,反倒是一點點的恢復過來,猶如生長的橡皮泥。
“不行,打不死,除非找到寄物執念才行。”
大運重卡直接被大量的羽毛和血肉卡住了,沒有辦法讓比翼鳥撞大運。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走為上計和開大號。
呂行世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前者,目前局勢詭異,開大號過來萬一把大赤德天帝這個號陷在里面了怎么辦。這個號可是他的根本。為了小號的功德,不值得。
所以呂行世毫不猶豫的就調轉車頭跑路。至于說找到這比翼鳥的奇物執念這他上哪里去找。
此前兩次能夠找到,一個是對方拿來當武器,另一個是有足夠的線索,這一次什么什么都沒有,他也有心無力。線索倒也有,無非就是賀憲此前的所壘的雁丘以及他獨身一人去野外的目的。
前者好說,呂行世知道位置,跑一趟就可以,后者就算了,整個桂洋府城現在的活人估計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就是想要打聽都沒有地方打聽。
打不過就跑,看看能不能搖人過來助拳打boss,要是搖不來那就算了。
他要走,比翼鳥自然是不愿意了。
輕聲啼鳴后,大量白皙的手臂似潮水般而來,還有大量的血肉羽毛想要用同種方式攔住呂行世的去路。在非必要戰斗的時候,呂行世可以不盡全力,但是在逃跑上,那呂行世肯定是全力以赴了。所有的地煞道果運轉到了極致,整座大運重卡開始沖鋒,分身直接拿著各種熱武器法寶開路。打不死比翼鳥沒錯,但是開出一條逃生的路徑來還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直到離開桂洋府城的范圍,呂行世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松多久,就見到了一道陰影籠罩著大運重卡。比翼鳥追上來了,依舊不愿意放過呂行世這逃走的唯一活人。
“道長,道長”
嫵媚的聲音在呂行世的耳邊浮現,就見到擋風玻璃上長出了一根白皙的手臂來朝著呂行世的面門而來。呂行世雙手操控方向盤,確實是沒辦法脫手,可他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整個腦袋膨脹了二十倍有余,大日焚邪神焰籠罩了他的腦袋,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將這只手臂咬斷。咬的還非常干凈徹底,沒有黏連一點在擋風玻璃上。
“呸”隨后一口就吐進了方向盤里的壺天空間里面去,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什么玩意嘛,真以為道爺我這鐵齒銅牙是假的不成。”呂行世的腦袋重新變回正常大小,環繞的火焰也跟著消散掉。
隨著這一根手臂被他咬下來后,比翼鳥越發的狂暴了起來,直接從高空掠來,似乎是打算強行將呂行世和大運重卡帶回去。
只是低身俯下時,莫延在大運重卡上的大日焚邪神焰給了對方一個教訓,烈焰沾染到身上的時候,瞬息就燃燒了起來,隨即金光綻放,人首鳥身的身軀開始崩潰。
呂行世不想和比翼鳥糾纏,是因為打不死,傷害再高對方鎖血了,那能有什么意義。真要打起來,對方還脫離了地利,呂行世就算做不到碾壓,也能夠打得對方連老媽都不認識。畢競他這一身技能和裝備,全都是克制妖魔鬼怪的。
比翼鳥落地哀嚎掙扎著起身想要繼續去追呂行世,然而大日焚邪神焰太過于霸道了,大半個身軀都被燒沒了。等火焰熄滅,呂行世早就開著車不知道去往何方。
呂行世有著掩日和隱形兩枚地煞道果遮掩,比翼鳥想要追蹤都有些麻煩。最后也只能在傷勢恢復后,啼鳴了兩聲后飛回了桂洋府城。
重新落回府衙的位置,就見得比翼鳥開始繁衍,一枚帶著死氣的血卵被雌鳥產下來,落地便化為了膿水化開。這一幕讓比翼烏極為的暴躁,意味著第一次繁衍失敗。雄鳥為生,雌鳥為死,生死相交根本就無法誕生出后代來。
更重要的是乍一看有雌雄兩只鳥,實際上本為一體,若是沒有誕生還好,若是生死一體的妖孽生出了一個新的子嗣,所誕生之物,必然更為禍國妖孽。
只是比翼鳥并沒有放棄,反而依舊在嘗試,隨著每一次嘗試,整個桂洋府城都變的越發的詭譎了起來,一根根雁羽生長的跟樹木一樣,卻極為的輕柔,隨風搖曳。(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