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舒坦……
可樂最寶貴的價值，就在第一口。
一大口可樂下去，整個人舒爽多了。生命力仿佛又回來了70以上。
對于不抽煙，不喝茶，不喝咖啡的人來說，可樂無疑是最佳興奮劑。
特別是在勝利以后，來一瓶可樂，實在美哉。
爬出駕駛艙。落地。站穩。
“張！”
“張！”
帕洛夫和約瑟夫等人歡迎上來。
他們降落以后，都沒有離開。一直在跑道附近傾聽通訊頻道信息。
聽到最后一架日寇飛機被擊落，他們都是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與此同時，整個機場也在歡呼。
塔臺里面的所有人也都是興奮的叫起來。
勝利！
完勝！
擊落全部敵機！
自身無一損失！
如此輝煌的戰績，還從來都沒有過。
之前張庸帶隊上天，只是擊落了大部分敵機。并沒有全殲。
只有這一次，是將敵機全殲了。
一架都沒跑！
“上報！”
“上報！”
章平興奮的語無倫次。
其實，之前的戰果，早就上報空軍司令部了。
但是，全殲敵機的含金量，現在才體現出來。
什么叫做全殲？
就是敵機來多少，滅多少。
不是勝利的上限。是敵機數量的上限。
如果敵機的數量更多一些。戰果會更大。還可以消滅更多！
全殲的核心因素是什么？
當然是張庸的指揮！專員大人必須記第一功！
沒有專員大人的指揮，可能根本連敵機在什么地方都摸不到。哪里還有什么勝利可言？
說不定還會被日寇飛機偷襲，給自己來一個慘敗。
這樣的教訓已經有過多次。
“張！”
“張！”
一群嘴巴笑裂的跟大河馬似的大塊頭涌上來，將張庸團團圍住。
他們人多，張庸根本招架不住。
然后……
他們將張庸托舉起來。用力拋向空中。
張庸：……
別。別這么瘋狂。
你們這群家伙。一會兒沒接住，我就完蛋了。
感覺整個人都騰空了。賊沒安全感。
落下的時候，更是感覺背后空空。仿佛要墜入深淵地獄。
忽然，背后被人托住。十分穩妥。
哦，沒事了。
沒摔地上……
但是……
很快又感覺不對。
又被那幫家伙用力的拋起來了。
汗……
算了……
隨他們去吧！
一個個力氣無限，精力過剩。
好像自己前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正好享受享受。
閉上眼睛。
放空自己。
“嚯嚯！”
“嚯嚯！”
被拋起來。被接住。
然后又被拋起來。又被接住。
反復循環。
五次……
十次……
汗，還不停手？
暈，這幫家伙，要不要這么給力？
拜托，我頭暈了……
“停！”
“停！”
最終還是張庸主動求放過。
那些興奮的無法自制的大塊頭，才終于將他放下來。
“張！伏特加！”
“張！送你紅旗勛章！”
“張！送你列寧勛章！”
那些家伙熱情的將一枚枚勛章強行掛在張庸的胸前。
張庸：……
驚呆。這幫家伙，這么有來頭的嗎？
一個個都有紅旗勛章，還有列寧勛章？那可是蘇聯紅軍里面的佼佼者才能獲得的啊！
哦，能夠被挑選來華夏支援作戰的，都是蘇聯紅軍里面的佼佼者。
好像帶隊的那個大佬，以后是蘇聯空軍元帥。
雖然沒有朱可夫、羅科索夫斯基他們出名。那也是元帥級別啊！
好幾個蘇聯飛行員里面的王牌，似乎也都曾經秘密的來華作戰。
本來，這一段歷史，應該是被濃墨重彩記錄的。可惜，后來蘇聯解體了，這一切都被漸漸湮滅。
“我累了，我要休息……”張庸不得不找借口退場。
熱情的大塊頭才放他離開。
張庸如釋重負。加快腳步。
看看自己胸前的勛章。哭笑不得。
得，一會兒以后還得親自還回去。
這些勛章，可都是他們的榮譽。會伴隨他們終身的。
“專員……”
章平上來了。
張庸開始簡單描述戰況。
所有六架日寇飛機全部擊毀。還有一個飛行員跳傘。
“位置應該是進賢縣西南……”
“撫河一帶……”
張庸盡可能的精準。以便活捉目標。
那個日寇飛行員既然成功跳傘，說明活著落地的可能性極大。
如果當地駐軍和老百姓能夠將其抓獲，無疑是大功一件。審訊以后，可能會獲得很多的情報。
之前在鷹潭附近墜機的那個日寇飛行員，不是跳傘的。是墜機以后余生的。可能已經受重傷。
以華夏目前的醫療條件，對于重傷員的救治，估計有難度。
“我立刻去安排。”
“對了，有個事情。之前的空戰，我們是不是有過慘敗？”
“是的。最慘的一次，是十二架伊16起飛迎戰二十多架敵機，結果全部被擊落，只有三人生還。”
“什么時候的事？”
“十一月初。”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怪那些蘇聯飛行員如此的興奮。他們也是極度渴望勝利啊！
但是……
十二架伊16，居然全部被擊落？怎么可能？
“敵機損失如何？”
“沒有損失。”
“什么？”
張庸驚訝。
居然沒有一架日寇飛機被擊落？
太驚訝了？
日寇飛行員那么拽的嗎？
“的確是真的……”
章平也是語調苦澀。不愿回憶。
這樣的戰果，對誰都難以接受。
可是，殘酷的現實就是如此。日寇飛機就是難對付。
看到張庸無法相信，章平于是低聲的，將之前的屢次慘敗，簡單描述了大概。
這些信息，都是被空軍內部封鎖的。嚴禁向外傳播。
主要是擔心士氣遭受影響。
總的來說，國府空軍和蘇聯援華航空隊，處境并不好。
無論是在飛機的技術上，還是在人的技術上，都不如日寇。日寇戰機掌握了大部分的主動權。
日寇飛機從北平起飛，空襲蘭州，屢屢得手。才被攔截一兩次。
國府空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蘇聯援華航空隊則是不熟悉情況，準備也不足。
無論是伊15，還是伊16，性能都存在較大差距。在戰斗中的發揮不如人意。
在西班牙戰場，伊15和伊16的表現都不錯。
可是，這里是華夏戰場。比西班牙戰場廣袤太多。這兩種飛機有點水土不服。
“你剛才說敵機從北平起飛，空襲蘭州？”
“對的。”
“不是從太原機場起飛嗎？”
“日寇還沒有在太原機場駐扎大量飛機。但是也快了。”
“太原機場……”
張庸暗暗皺眉。很不好的消息。
太原陷落的太快了。閻老西根本就沒有堅決抵抗。
日寇占領太原以后，肯定會在太原部署更多的飛機。然后用來空襲西安、蘭州等地。
隨著日寇在華夏陸地機場部署的戰斗機越來越多，國府空軍和蘇聯援華航空隊，面對的壓力會越來越大。會有越來越多的飛行員犧牲。包括華夏人自己。還有蘇聯志愿者。
未來，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以前，抗戰的艱難，只有在歷史書上面有寫。
現在，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要啥沒啥。拿什么打。
只能靠人命去填。十個換一個。甚至一百個換一個。
陸軍還能靠人命去填，空軍則是填人命都沒用。因為填人命的前提，是你得有飛機！
如果沒有飛機，你連填人命的資格都沒有。
唉……
“你去忙吧。”
“是。”
章平離開。
楊麗初帶著技術人員上來。
他們要拆走航空相機的膠卷，然后分析資料，以判讀戰果。
這不是由飛行員決定的。
只要飛行員開火，相機就會自動拍照。
“我要洗個熱水澡。”
“安排好了。”
“謝謝！”
張庸急匆匆的離開。
回到住處，將全部衣物扒光，然后洗澡。
雷達地圖顯示，葉戈羅夫帶著剩下的伊15戰斗機順利的返航。
戰斗正式結束。
擊落敵機六架。
自身沒有傷亡。
第一次充當“空中預警機”，似乎效果還不錯。
如果不是因為無線電的限制，自己甚至不用上天。直接在塔臺指揮就可以了。
“嘩啦啦……”
“嘩啦啦……”
熱水流過全身。舒坦。
位高權重就是好啊！什么設備設施都是最好的。
不但有單獨的淋浴房，甚至有花灑，有噴淋，就差沒有搞一個大大的按摩浴缸了。
其實，如果他開口，真的能搞浴缸……
雷達地圖顯示，有參謀到來。發現他在洗澡，于是在外面耐心等候。
張庸于是結束洗澡，擦干，然后穿著浴袍出來。
咦？怎么還有浴袍？
對。真的有。甚至還有席夢思彈簧床……
如果愿意的話，完全可以和沈茗、程茵、章蓉她們幾個一起大被同眠……
“進來。”
“報告！”
一個通訊參謀進來。
抱著一個文件夾。上面顯示絕密二字。
“專員，侍從室密電。”
“給我吧。”
“是。”
參謀將文件夾呈上。
張庸接過來。打開。拿出里面的電報。
的確是侍從室發來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委座特別嘉獎。獎勵法幣一萬元。
擦……
一萬元！法幣！
好大的手筆……
我張庸像是缺那一萬法幣的人嗎？
謝主隆恩？
好吧，就這么回復吧。
簡單。粗暴。
老蔣內心那么點小心思，誰不知道？
自己就故意撓他癢癢……
“回電。”
“是。”
“內容：謝主隆恩。”
“嗯？”
參謀下意識的抬頭。
這……
現在不興說這個啊！
辛亥革命剛剛推翻帝制，怎么能又來封建王朝那一套？
現在是中華民國……
“就這樣回復。四個字：謝主隆恩。”
“是。”
參謀不敢多言。急忙記錄。
然后，張庸簽名確認。參謀就抱著文件夾去了。
坐下。
閉目養神。
確實有點累。瞇一會。
迷迷糊糊……
恍恍惚惚……
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晚上。
瞇一會兒真是神秘魔法啊！
就瞇一會兒，居然幾個小時就過去了。周圍還顯得特別安靜。
查看雷達地圖。發現周圍其實很多人都在忙碌。只是他自己住的地方周圍，被人警戒起來了。
哦，是岳神州五人組。還有魏勇。都在房屋的四周。身上都帶著武器。
楊麗初呢？哦，在技術處那邊。估計是鼓搗相片。
那些伊15戰斗機返航以后，也有很多相片需要判讀的。工作量挺大的。
正式的賀電，需要等相片判讀結果出來以后才會宣布。
這邊洗出來的相片，通過傳真機，傳給空籌部戰果判定委員會確認。
特別說一句，傳真機早就有了。比電話還早。
之前，在上海，甚至可以通過傳真機，將信息傳遞到美麗國的紐約。只是成本有點高。
好像忘記了什么事？
哦，去重慶接人……
去不了了。
現在已經天黑。勉強起飛可以。到了重慶，降落會非常危險。
算了。下次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揉揉眼睛。去洗臉。
收拾一下。出門。準備去吃飯。
餓了……
結果，一出門……
“專員！”
“專員！”
好幾個參謀包圍上來。
張庸就知道，剛才瞇一會兒，錯過了很多事。
可能有很多人找自己。或者很多事找自己。但是，自己睡著了，所以，都推后了。
好像自己也成大佬了？
就是別人已經不敢輕易打擾自己了。以免自己不高興。
張庸擺擺手。示意一個一個來。
“你先來。”
“報告專員，這是空籌部發來的賀電。”
“還有嗎？”
“沒有了。”
“給我吧！”
張庸拿過文件夾。簽名。表示已閱。
賀電而已。純粹走過場。簽名了事。
“你來……”
“報告專員，這是空籌部發來的賀電……”
“也是只有賀電？”
“是。”
“行。”
拿過來。簽名。完事。
其他電報也是賀電。包括軍政部的。
軍政部？
居然給自己發賀電？
算了，懶得管了。反正沒什么交集。
空軍不屬于軍政部管轄。有自己獨立的運行體系。包括后勤。
國府空軍的人員、物資、培訓什么的，全部都和軍政部無關。
“你……”
“報告專員，這是在95.27兆赫頻道收到的賀電。都是匿名的。”
“是嗎？”
張庸接過來。瀏覽一遍。
還別說。賀電還真不少。就是不知道背后是誰。
在賀電里面，還提到了不少日寇海航的情報。比如說，日寇海航內部的王牌飛行員。
潮田良平……
南鄉茂章……
若有所思。想起白天那個日寇飛行員。
很顯然，那個家伙是一等一的老手。能夠那么迅捷擺脫咬尾。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難道說，這個家伙，就是日寇海航的王牌飛行員？
九六式艦載機……
“這份電報是從哪里發來的？”
“上海。”
“確定？”
“是的。”
“好。”
張庸將電報收起來。
看來，在上海，還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
這個人，應該對日寇海航比較熟悉。或者說，掌握有日寇海航的情報。
不過，提供一兩個王牌的名字，其實沒什么用。
戰場上，還是要靠人多。
盲拳打死老師傅。人少會被群毆。
尤其是他張庸可以充當預警機的角色。最擅長群毆。
一對一，我不是你的對手。
但是，我三對一。四對一。
打埋伏。暗中攔截。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只要你一個疏忽，你就死定了。
什么王牌！老子打的就是王牌！
“去吧！”
“是。”
參謀轉身離開。
楊麗初回來了。
腳步輕快。顯然非常高興。
“有喜事？”
“對。都是你的。”
“我？”
“你的航空相片已經判讀出來，已經確認，擊毀地面敵機三架。”
“這么快？”
“所以，你的戰績記錄，上升到四架了。”
“哦……”
張庸無動于衷。
好像戰績什么的，沒什么用。
系統又不會根據戰績發獎勵。
“另外……”
楊麗初欲言又止。
張庸：？？？
“這次擊落的六架戰績，都準備記錄在你的頭上。”
“什么？”
“你的戰績，會提升到十架。”
“啊？”
張庸茫然。
這是什么操作？
等等！
我搶別人的戰績？
不行！
我張庸怎么能做那樣的事？
我要擊毀數的話，我自己會去找日寇開火！絕對不搶別人的。
“不行……”
“你聽我說完。”
“好。”
“有關蘇聯援華志愿航空隊的信息，是不能公開的。所以，戰績不能登記在他們身上。當然，會有另外一套系統記錄他們的戰績。他們會帶著戰績回去國內。”
“其他人呢？”
“這次升空作戰的，都是蘇聯飛行員，沒有我們自己人。所以，想要記錄在其他人頭上都沒有辦法。只能是記錄在你的頭上了。”
“我拒絕。”
“空軍正好也需要大力宣傳戰績。宣傳英雄。你，張專員，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四架。我認。十架。不認。”
“如果沒有你的指揮，根本不可能擊落六架敵機，對吧。”
“說是這么說……”
“那你說，記錄在誰的頭上？”
“呃……”
張庸撓頭。
被難住了。
好像真的找不到其他人。
其他國軍飛行員都沒有升空。根本無法記錄。
你要是好歹升空一下，參與輔助，都有可能被記錄。問題是，當時根本沒有啊！
看來，下次，還是要讓華夏飛行員也參與作戰。
“你當之無愧。”
“行吧。”
張庸最后答應了。
就讓日寇的仇恨，全部沖著自己來吧。
反正他不怕。
日寇來的越多越好。
來的越多死的越多。
最好是將日寇飛機全部吸引到南昌機場上空，然后圍而殲之。
腦海靈光一閃。
“你剛才說，擊毀地面敵機也算戰績？”
“當然算。”
“那行。我后半夜出動，再去撈一把！”
張庸精神抖擻。
半夜出動。半夜突襲。然后在天亮后安全降落。
保證讓日寇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