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為什么要自己去呢？
可以帶一隊飛機去啊！全部掛彈，炸蒙圈狗日的。
夜間起飛，問題不大。
即使是掛彈，一般也不會出現意外。
最大的難度在于夜間航行，準確的判斷距離和方位。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迷航。然后完蛋。
但是，有他張庸帶著，絕對不會迷航。
回來的時候，已經天亮，航彈應該也全部扔掉了，油料也消耗的差不多，降落沒問題。
所以……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拿起電話，找章平。請他過來一趟。
有事商量。
“專員。”很快，章平就來了。
“請坐。”張庸擺擺手。
“好。”章平坐下來。
“我準備夜襲杭州筧橋機場。”張庸開門見山。
“什么時候？”
“后半夜。”
“今晚？”
“對。”
“這……”
章平欲言又止。
時間有點緊。但是也能克服。
戰爭，本來就是極度冒險的。沒有十拿九穩的戰斗。
“你準備出動多少架戰斗機？”
“我準備出動霍克3型。零點之前，能湊出多少架？”
“五架吧。需要調配一些零件。”
“好。那就五架。”
張庸點點頭。沒有細究怎么回事。
國府空軍其實進口了很多的霍克3型，南昌機場就有十多架。
但是為什么只有五架能夠保證性能，這里面的水就深了。如果追查下去，可能會牽涉到很多人。
只能說，果黨這個大染缸就是這樣。即使空軍也不例外。
其實，張庸不喜歡雙翼機。嫌速度慢。
但是雙翼機也有自己的優點。就是省油。平衡性極高。操作簡單。
就好像后世的初教五。遇到危險，你只需要放開雙手。飛機會自動回復平衡。甚至會自動“飄落”。
關鍵是，霍克3型的航程也很遠。在掛彈的情況下，都能飛1200公里。
如果不掛彈，輕松超過1500公里。
這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滯空，有更多回旋空間。
平均時速300多，也不算太慢。
武器方面是一挺12.7毫米大口徑機槍。就是常用的勃朗寧M2HB，外號老干媽。
還有一挺7.62毫米機槍作為副武器。
掛彈方面，主要是一枚200公斤炸彈。或者四枚50公斤炸彈。
這就足夠了。
它的航程和火力，完全能覆蓋筧橋機場。
“飛行員……”
“你幫我挑選吧。挑選四個。凌晨兩點以后集中到作戰室。”
“明白。”
“去吧！”
“是！”
章平立刻去安排。
張庸自己則是抓緊時間去休息。
臺島。松山機場。
這是日寇海軍馬鹿第三個遠程陸攻基地。
所謂的陸攻，其實就是指九六式陸基攻擊機。是日寇海軍最銳利的武器之一。
之前，已經成立木更津、鹿屋兩個航空隊。
為了強化對華夏東南部的攻擊，決定在松山機場成立第三航空隊。
這個第三航空隊的主要任務，是轟炸廣州、長沙、漢口等地。甚至，連更遠的馬尼拉都在作戰范圍。
相對于陸軍馬鹿，其實，日寇海軍馬鹿的野心更大，想要占領的地方更多。
東南亞的石油和橡膠，都是海軍馬鹿最需要的。
特別是石油。簡直眼里冒火。
作為航空基地司令官的九條勇夫大佐，最近心情都很糟糕。
從元旦開始，松山機場屬下的作戰飛機，屢屢遭受損失。包括九六陸攻，還有九六式艦載機都是如此。
顯然，帝國海軍航空兵是遭遇到了強悍的對手。對方就在南昌機場。
問題是，這個對手到底是誰啊？
為什么會如此厲害？
“小林中尉還沒有消息嗎？”
“報告，還沒有。”
“八嘎！”
九條勇夫沒有罵出聲。
畢竟是大佐。需要保持情緒。哪怕內心很焦躁。
六架艦載機集體出發，居然沒有一架回來。也沒有收到任何的無線電信息。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沒有意外，可能全部玉碎了。
否則，能回來的早就回來了。又或者是迫降其他機場。
就好像是之前的南鄉茂章，就成功的迫降杭州筧橋機場。已經通過電報反饋情況。
不過，眼下，南鄉茂章還在杭州筧橋機場，還沒歸建。
根據他的報告，是遇到了一個非常變態的華夏飛行員，既然死死的追著他，他差點就無法擺脫。
這對于素來享有盛名的南鄉茂章來說，是非常難受的。
九條勇夫也是有些驚訝。
最后懷疑是某個蘇聯飛行員。一定是他們。
蘇聯人秘密參戰的事，日本人已經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不能公開。
很多事情，雙方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心照不宣。
有參謀到來。
“報告！”
“說。”
“大佐閣下，已經確認，那個張庸，已經進駐南昌機場。”
“什么張庸？”
“就是那個張庸。大本營情報特別提到的那個。”
“他？”
九條勇夫的眉頭頓時劇烈跳動。
那個張庸，居然去了南昌機場？
怎么回事？
他會開飛機嗎？
會指揮空戰嗎？
“華夏人官方宣布了，在南昌東南空域，擊落我軍戰機六架……”
“納尼？”
“華夏人同時官宣，說這六架戰機，都是張庸擊落的。這個張庸的擊落成績已經達到十架……”
“納尼？”
九條勇夫眼睛頓時瞪大了。
多少？
十架？
吹牛也不打草稿！
擊落大日本帝國戰機十架？做夢！
以為自己是神仙嗎？
八嘎！
必須消滅這個張庸！
以前，在地面上，海軍是無能為力。
地面上的戰斗，海軍航空兵很難插手。有勁都使不上。
但是，現在不同了。
如果這個張庸，真的上天，駕駛飛機作戰，那么，他的死期就到了。
帝國海軍航空兵可以將他打成渣渣。
“來人！”
“到！”
“立刻擬定南昌機場作戰方案！引蛇出洞！”
“系！”
凌晨兩點。
張庸準時醒來。
“阿嚏！”
“阿嚏！”
又打噴嚏了。
但是內心毫無波瀾。早習慣了。
肯定又是日寇在背后詛咒自己。
當然，也有一絲絲可能，是老天爺覺得自己有點被宣傳的過火了。
這是弄虛作假啊！
始終感覺不舒服。
明天，會有美女記者到來采訪。還要拍照。
從此，作為國府空軍的明星代言人。他，張庸，頭號王牌飛行員，會出現在各種報紙的頭版。
宣傳需要。
必須配合。
其實也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了。
就他目前的地位，日寇如果還不知道是他在幕后，那真的是蠢豬了。
夜，十分安靜。
空指部地圖顯示，沒有飛機活動。
無論是我方，還是敵方，夜晚飛機都是靜寂的。都乖乖的呆在機場上。
在一小時飛行圈里面，有兩個機場非常引人注目。顯示大量飛機標志。
一個是漢口機場。
一個是長沙機場。
其中，漢口機場的飛機數量是最多的，足足有兩百架以上。
長沙機場以前入駐的飛機不多。但是現在，也有五十多架。
相反的，南昌機場的飛機數量反而是最少的。
八架BA65攻擊機。
十二架伊15戰斗機。
還有十架左右的霍克2、霍克3型戰斗機。
說好會有一個蘇聯人的轟炸機大隊入駐。但是暫時還沒有到來。可能還沒安排好。
每一架飛機升空的背后，都牽涉到很多的方面。
他張庸只負責戰斗。
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全部交給閔剛去協調安排。
后勤方面，就是每天定期的船運大量的油料和彈藥到來。以保證訓練和戰斗的需要。
事實證明，他張庸不能親自下場訓練。
因為他的作戰方式，其他人是無法模仿的。根本學不來。
所以，按照空籌部的安排。從明天開始，一個叫做徐煥生的大隊長會過來負責訓練。
徐煥生也是國府空軍的老人了。有多年的飛行經驗。
他的訓練方式，才適合其他人。
出門。
“專員。”
“專員。”
來到作戰室。
被挑選出來的四個飛行員已經到達。
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是不知道名字。
閔剛、閔柔、章平、楊麗初都在。還有兩個工程師代表。
“少龍……”
“閔部長。”
張庸和大家打招呼。
然后擺擺手。示意所有人坐下。
“報告專員，五架霍克3型戰斗機已經準備完畢。”
“油料滿載。”
“子彈裝滿。”
“掛載四枚50公斤炸彈。”
“無線電已經進行測試。”
章平報告基本情況。
張庸點點頭。
隨后，四個飛行員簡單介紹。
他們其實屬于第二梯隊的飛行員。第一梯隊飛BA65了。
為什么不選擇BA65？主要是腿短。
速度快，油耗就大。
霍克3型的發動機馬力才700多匹，BA65是1000匹！
發動機馬力越大，油耗越大，航程自然越短。
除非是后來P51那樣的變態。
“專員，我們給你的座機，專門換裝了一臺大功率摩托羅拉的無線電通訊，傳輸距離能達到八十公里左右。但是需要在發動機開啟的時候才能使用。”
“好。”
張庸很滿意。
雖然只是增加了三十公里，那也是增加。
作為空中預警機，他最需要的就是延伸通訊距離。能增加一公里都是好的。
哪怕是單向的通訊也沒問題的。
只要目標飛機能夠接收到指令。
摩托羅拉？
腦海忽然閃過一些念頭。
要不要買些它的股票？好像以后挺有錢途的。
嗯，有時間打個電話給林菀，讓她買入一點摩托羅拉，或者其他美麗國大公司的股票。
隨著戰火蔓延，美麗國作為民主兵工廠，生產力很快就會爆發。所有制造業公司股票都會暴漲。
尤其是石油和軍火。
簡直是蹭蹭蹭飛升。
1938年，是最后的機會了。從明年開始，股票就要上漲了。
小胡子入侵波蘭，全世界都緊張了。
收回心神。
“出發。”
“是。”
帶著四個飛行員離開作戰室。
外面，其他飛行員都在列隊送行。還有那些蘇聯飛行員也來了。
“張！”
“張！”
那些蘇聯飛行員紛紛豎起大拇指。
同時，也是有點惋惜。
伊15的航程不夠啊！想參戰都沒有辦法。
那些飛BA65戰斗機的飛行員也是如此。太遺憾了。BA65的航程也不夠。
揮手示意。
帶隊起飛。
向東。
“航向85，高度3200，速度280，平飛。”
張庸的指令很簡單。
只要跟著我就行了。
然而，就是這么簡單的指令，執行起來并沒有那么容易。
要知道，這是夜間。能見度很低。
看不到地面。
看不到太陽的高度和角度。
只能看到儀表盤。幸好有熒光。否則，連儀表盤都看不到。
抬頭，沒有參照物。
低頭，也沒參照物。
相互間的距離也在一百米以上，幾乎看不到對方。
一旦遭遇強氣流……
忽然，飛機翅膀劇烈搖晃。
張庸：……
不會吧？
我都沒有說話啊！
我就是想到強氣流，結果就來了？
“嘎吱……”
“嘎吱……”
飛機翅膀發出明顯的響聲。
同時，張庸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有氣流試圖將飛機推得翻轉。
哦豁了，真的是遇到強氣流了。
可能是北方南下的冷空氣。在高空形成強風，干擾飛行。
二戰時期的飛機，大部分都是螺旋槳，容易受到外界氣流的影響。尤其是雙翼機，更加明顯。
哪怕是三級、四級的陣風，都會給飛行造成干擾。
如果是五級、六級的陣風，會對飛行造成嚴重干擾。甚至導致迷航。
七級陣風以上，基本上就不要出門了。
努力穩住飛機。
空指部地圖顯示，有飛機偏離航向了。
高空亂流，對每架飛機造成的影響都不同。每個飛行員的操作也不相同。
原本密集的隊伍，很快就被全部吹散。
只有一架還跟著張庸繼續向東。其他三架都已經偏離航線。
得，夜間飛行，果然是冒險。還致命。
如果沒有空指部地圖，估計他是不可能將其他三架飛機召回來了。
“陸劍鋒，調整航向80，高度4800……”
“收到。”
“陳克明，調整航向……”
“收到。”
張庸挨個發布指令。
幸好，無線電通訊還是很清楚的。
于是集體拉升高度。一直上升到4800米左右。終于避開亂流。
在張庸的指揮下，其他四架戰斗機重新聚集。
繼續向前飛。途中又遭遇亂流。
需要降低高度，或者提升高度，或者集體調整航向。
這一切，都是依靠空指部地圖進行的。
如果沒有空指部地圖，早就混亂。隊伍早就潰散了。
隊伍潰散以后，每個人都只能依靠自身的技術應對。
可能會有人成功的返航。
也可能有人不得不迫降。
最后一個可能，就是會機毀人亡。
沒有人知道結果會如何。
所以，哪怕是很熟練的飛行員，都不敢輕易夜航。
尤其是遠離機場的夜航。比如說遠距離出擊。一旦遭遇亂流，找到目標的幾率會很低。
剛開始的時候，其他四個飛行員的確是有些緊張的。
他們并沒有夜航的經驗。
一旦需要獨自面對，根本沒有能力應付。
幸好，只需要按照專員的指令操作，一切危險，都可以順利化解。
“即將到底杭州筧橋機場。”
“當前距離五十公里。”
張庸朗聲說道。
其他四人都是如釋重負。
終于是來到了。
專員大人就是本事啊！
在黑夜中，都能夠輕松找到目標。
亂流什么的，對他似乎毫無影響。
“全部都有。”
“高度保持2500。航向100。速度280。”
張庸發出指令。
他準備繞一個圈。從東面發起攻擊。
可能，嗯，有可能，日寇機場，會加強對來自西面的飛機的監控。
萬一被意外發現，就無法做到極限的突然性了。
但是從東面攻擊，日寇可能沒有那么小心翼翼。
果然……
繞了一個大圈，到達筧橋機場東面。
安全。
沒有被發現。
繼續降低高度。準備攻擊。
1500米……
800米……
高度越來越低。
地面上的一切越來越清晰。
日寇戰機歷歷在目。
保守估計，敵機的數量在一百架以上。
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空指部地圖還顯示了油料庫和彈藥庫，還有通訊中心。
哎呀呀，這就厲害了。
直接對著地圖發起攻擊，就可以將目標一鍋端了。
可惜，只有五架飛機，沒有足夠強大的火力。攜帶的彈藥也不夠。無法同時攻擊那么多目標。
怎么辦？
涼拌……
直接發起攻擊。
俯沖！
掃射！
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