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世界,玄清宮正殿前。
隨著小美婦柔荑的牽來,宋成陡覺心臟一跳,那是一種初次約會的心跳。
不過相較于普通人單純的情愫涌起,此時那水墨般的手牽引一處,更有一種念頭的初步碰撞
無需言語,只是牽手,兩人手掌的黑白氣息就交疊在了一起。
連嬋昔感受著手掌傳來的陌生男子的念頭浮動,兩人的念頭好似已經糾纏在了一起。
在這個過程里,連嬋昔知道了宋成是個修煉狂,喜靜而不愛出風頭。她的話并不相同,她喜歡到處亂跑,不過她并不討厭自己的道侶如此,同樣她也感受到了宋成也不討厭她。
她知道了宋成的本體乃是一片地火昂昂的內陸海,這海坐落在幾成鬼河的荒蕪之地,并無居民,更無信徒。
而她的本體卻是一座神山,這神山被當地凡人稱為“昆侖”,而那些凡人在她周邊建立了三個大國家。
三國秉承著同一信仰,其中不少佼佼者則受她祝福而擁有神奇力量,而她則被尊稱為“昆侖神母”。
相比于她,“宋成家”實在是有幾分“窮娃子”的感覺了,屬于那種“縱然成了神,可想玩都還要跑很遠的那一類”。
不過,連嬋昔依然不討厭道侶如此。
甚至她念頭里浮出了,今后可以和宋成的海連接一起,兩人本體合二為一、今后“海中有山,山浮滄海”的想法。
如此這般
只是一個地級層次的牽手,兩人就已進行了許多次的念頭碰撞,這比“相親問幾套房幾輛車、啥工作、每月多少錢、穩不穩定”之類的高效太多,也真誠太多了。
當一些基礎念頭協調地碰撞后,兩人又默契地釋放了一些欲望的念頭。
那些念頭糅雜一處,在神魂里構成了簡簡單單的姿勢,那是歡喜的,充滿欲望的,足以讓普通人極樂到瘋狂的。
小美婦越發心動了。
牽手,其實只是念頭的初步碰撞,這其中包含著對彼此性格愛好的簡單了解。
合不合適,在這一步也能體現出來。
而現在,顯然挺合適的。
兩人對彼此都挺滿意。
所以,連嬋昔的好感度在看到“頂級評測”時變成了“90”,如今在牽手合適后又悄然一跳變成了“97”。
她知道,只要師父再點頭,那么今后這少年就會陪她渡過極其漫長的生命,生死與共,福禍相同,沒有人會比這少年陪伴她的時間更長,一起做的事更多。
水墨的小美婦走了兩步,卻又想起了什么而停下腳步,道:“師父還在正殿里未出來,小宋你隨我逛逛吧。”
旋即,她緊挽著宋成的手,順著玄清宮庭院往遠走去。
兩人的交流,使得彼此之間的關系快速上升,好似一瞬間就跳到了“熱戀期”。
隨意漫步穿廊過院。
這里的每一個庭院都很空,然而磚瓦的水墨寫意本身就充滿韻味,空氣中彌漫著奇異的黑白氣息,那些氣息偶有流淌,仿是深海里拖拽著黑白紗尾的魚兒在夢幻地游動.
偶然幾處廊窗往外還能見到風景,只是那再也不是原本的伏牛山,而不知是何處。
這里神秘,陌生,又遙遠。
但兩人卻正彼此快速熟悉,親近。
連嬋昔知道自己尋到了如意郎君,也實是歡喜。
地級層次的存在想找一個合適的道侶,是相當困難的。
這不像在人間。
人間,任意一個村落,一個城鎮里都有著無數的伴侶。
可地級層次,你想等到一個同齡,又或者差不多年齡的,或許需要數百上千年,而那時候.卻又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這般的情況了。
連嬋昔就是這樣。
她天賦異稟,僅僅費了一千六百年時光,就踏入山河之主層次,可整個玄清宮和她年歲相仿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師父告訴她,過去并非如此,但現在的大環境太差太差,想要誕生一個山河之主太難了,而玄清宮縱也有人外出點撥蒼生,卻大多如泥入滄海,根本沒有后文。
可是,想讓連嬋昔尋一個老一點的當道侶,心頭卻又不愿意,畢竟辛辛苦苦千余年,憑什么還要找個大她許多的男人做道侶?
所以,她本來都不打算找道侶了,可時隔千年,她眼前忽地冒出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少年,而且這少年似乎也一眼看上了她,開口就問她有道侶了沒。
如此可謂水到渠成了。
這不僅是宋成動了心,連嬋昔也動了心。
她比誰都清楚“道侶”的好處。
人間伴侶關系的締結大多是為了共同生存,為了一起繁衍,為了增添一些生活中的樂趣。
可是,地級層次的伴侶卻是天然的聯盟,是可以一同外出探索,一同修煉的
大家都活了數千年,若沒有深層次的關系,信任成本是非常高昂的。
但道侶,就可以大幅度降低信任成本,因為.凡人交配乃是繁衍,地級道侶交配則是彼此心靈的深入溝通,彼此的融為一體,是一種比肉體碰撞快感還要強烈許多的爽感,也是真正地不分彼此。
當然,作為地級存在,若是想要體悟凡人間的夫妻之事,那只需附回本體即可。
然而.這種事其實比較難,因為在現實世界中,兩人所處的地界或許比想象中還要遙遠。
隨著彼此的了解,連嬋昔的手越發抓緊,道了聲:“小宋,你凡間可還有未了之事?”
這些念頭,宋成并未透露給她,也屬于雙方的深層次秘密。
宋成點點頭,道:“我還有些親人在凡塵,甚至.其中還有凡人壽元將盡。”
他一直還記得玲兒。
“都這么久了,居然還有凡人讓伱掛懷,讓你視為親人。”連嬋昔那新櫻般的唇兒微微翹起,“你還真是有情有義。”
但旋即,她又道:“不過,讓她輪回去比較好。”
宋成道:“沒有辦法嗎?”
連嬋昔道:“有的,但不是太好。不,是很不好。”
“為何?”
“因為.”連嬋昔搖首道,“這法門乃是靈仆之法,然而.靈仆卻是和主人共壽元的,除非在這個過程中,靈仆自己能修煉到更高境界,否則就只是茍延殘喘,并且拖累主人。”
宋成一愣。
臥槽?
還有這好事?
這不是他的“夢中情法”嗎?
不過,他感到了連嬋昔念頭中的不樂意。
這倒不是吃醋,只是連嬋昔已經將他視為道侶,不想他平白無故地損耗壽元。
而連嬋昔卻也感受到了宋成念頭里的堅定。
連嬋昔皺起了眉,問了句:“你一直有情有義,為了她人寧可犧牲自己的壽元?”
宋成道:“若有朝一日是連姐,我也會如此。”
他的聲音和他的念頭一同傳向了連嬋昔。
連嬋昔微有動容,可旋即想起眼前之人竟是山河之主圓滿的層次,便又了然了,或許這便是她道侶的堅持吧。
至少,這是個不錯的堅持,而不是邪惡的。
更何況,靈仆的修煉天賦會受主人影響而大幅度提升,浪費一些年提升到凡人中的氣境也并不困難。
只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哪個山河之主愿意耗費自己珍貴的壽元去給那些注定短壽的凡人?
于是,她道:“山河之印除了鎮壓之外,還有許多小法門,這些法門都能在南天閣免費學到。等你入了門,自可入內學習。”
宋成道:“那山河之主更高一層的功法呢?連姐可知?”
連嬋昔道:“剛剛你在陳老那邊吃了喪魚吧?”
“吃了。”
“吞服零碎的喪,運轉法門,就能達到更高層次.那個層次叫真靈。師父就是真靈。可想要達到這個境界,有些山河之主窮極一生也難以觸碰。”
“為什么呢?”宋成很好奇。
到了這境界,資質、根骨什么的早就不適用了。那難道是喪吃的不夠多?
“法門篇章需要門派的貢獻點.這貢獻是強迫每個人都必須去維護這個世界,凈化喪地。
除此之外,則是機緣,以及其中的危險了。”
連嬋昔已經把宋成當成道侶了,自然是什么都說,否則縱然宋成是個新入門的師弟,她也只會隨意說幾句,其余的公事公辦,哪里會費時間和這無關之人多說。
說罷,她忽地指了指腳下,道:“這個世界的起源,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陰陽。
當陰陽爆發后,才一一顯化,慢慢誕生了適合凡人居住、繁衍的世界。
凡人繼續修煉,則是逆轉這個過程,一步一步順著世界演化的路徑逆向行走。
最初,在身魂夢所在、沒有特殊力量影響的凡界,之后則是通過域來到了重現世界。
可師弟不會以為重現世界就是世界的本源吧?”
宋成搖搖頭。
小美婦繼續給自家的男人解惑:“師父說,重現世界更深處的乃是陰陽幻界。”
“幻界?”
宋成愕然。
小美婦道:“我也很奇怪,明明是真靈,為何是幻界?
師父說,很久很久之前,重現世界之下就是陰陽真界。
但自萬古以來,集天地最大機緣,最強實力,成就最高的那個人出現了,那個人把‘真’改為了‘幻’,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想來路漫漫,修行之道極其漫長,縱是辛苦萬分,入得了真,卻依然是幻。既是幻非真,那真在何處又需尋找不過,這些就暫時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了。”
“那個集天地最大機緣,最強實力,成就最高的人.是誰?”宋成忍不住問。
小美婦一字一頓道:“張道箓。”
兩人正聊著,不遠處的玄清宮正殿忽地傳來嘈雜的聲音。
連嬋昔臉上浮出無奈,以及幾分怒意,道:“終于好了。”
“這是怎么了?”宋成道。
連嬋昔道:“先見師父。”
宋成點點頭。
旋即,連嬋昔拉著小宋的手返回原地,然后直接進入了正殿右首第一的庭院。
重現世界的庭院仿如獨立世界,若不入內,絕不會知道里面在發生什么。
那里庭院和外部相比,水墨的色澤更濃郁了幾分,空氣里甚至還飄動著一種沁人心脾的味兒,讓人聞之神清氣爽。
庭院中,正有兩道水墨身影一站一坐。
站著的是個滿頭銀發的老頭,雙手之上黑氣濃郁,猶似兩個金屬手套,實力為“763011500”。
另一名則是個知性的短發美婦,看著約莫和連嬋昔一般年歲,只是其周身色澤極為凝實,黑白分明,幾乎每一寸肌膚都如那銀發老頭的雙手,可除此之外,卻又有著玄妙的流淌感。
如說所有人都是“水墨之氣構成”的,那么這短發美婦則是“水墨液體”繪就的。
其不言不動,可散發出來的威壓卻如有實質地徘徊在此處庭院之上,令人心生敬畏,知其絕是更高層次存在。
其實力數據竟是:1420024800!
宋成看了一眼,知道這美婦年齡絕對過萬了,她雖然看起來和連嬋昔一樣,但兩人的壽元上限并不相同。這美婦叱咤風云時,連嬋昔怕是還沒出生,更別說他了。
“師父!”
連嬋昔歡快地喊道。
美婦看著她牽著個少年的手,看向宋成的神色也溫和起來。
連嬋昔跑近,道:“師父,宋成是我在帶回奢易圖時尋到的,他是山河之主圓滿境界,陳老給了他頂級評測的令牌。”
宋成雙手將令牌遞呈。
美婦一招手,令牌飛了過去,
僅僅一觸,美婦似已親眼看到了之前宋成的表現,點頭道:“少年模樣,卻已圓滿,實在難得。”
說罷,她笑看向連嬋昔,寵溺道:“如愿啦?”
連嬋昔嘻嘻笑道:“老天爺送到我眼前的呢。”
說著,她又看向宋成道:“小宋,這是我師父,也是我姑姑,鏡師妃.這位乃是我大師兄黃太宣。”
宋成連忙行禮,恭敬著口誦“師父”,“大師兄”。
美婦愛屋及烏,看向宋成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寵溺,道:“你隨嬋昔叫吧,姑姑便好。”
“姑姑。”
宋成喊道。
“哎。”鏡師妃應了聲。
宋成看到她頭頂好感緩緩凝固,化作“90”。
而一側的銀發大師兄,卻莫名的只有“50”。
宋成心中微愣,這什么情況?
下一刻,黃太宣陡然道:“師父,師弟既已是山河之主圓滿,我想和他略作切磋。”
鏡師妃嘆息道:“太宣,你該知我玄清宮一道,宜靜不宜動,常自參悟,而非與人相斗?你時間也不多了,為何還堪不破這一點?”
黃太宣也嘆息道:“師父,該試的辦法,我都試過了。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鏡師妃道:“既知不爭,你越想爭斗,豈非越是與正途背道而馳?”
黃太宣道:“可弟子沒多少年能活了!我.”
鏡師妃道:“生死間有大恐怖,也有大領悟,稍后我帶你去重現長河邊,你且看那重現起落,或有頓悟.為師為你護法。”
黃太宣愣了下,垂首道:“多謝師父。”
旋即,他又一抱拳,正要轉身離去,鏡師妃又道:“師弟要入門,你且去告知各處,讓有時間都來一趟吧,時間就定在三個月后。”
三月一彈指,對凡人來說頗為漫長,但對這些長生種而言,卻快得很。
“是,師父.”黃太宣應了聲,快步離去。
庭院清凈下來,美婦打量著宋成,忽道:“小宋,過來。”
連嬋昔鼓勵地看向宋成。
宋成懂了
這一步,就是見家長了。
他走近,坐下。鏡師妃抬手,看向他,手掌緩緩伸出,問了聲:“不介意吧?”
“姑姑.”
“每個人都有秘密,那些秘密我看不到的,我只是看看你的修煉天賦,往日為人。”
說著,鏡師妃那流墨般的手就搭住了宋成的手。
墨汁頓時氤氳而出,裹住了宋成手掌。
無數念頭一瞬間開始碰撞,但不同與之前,這一次宋成只感到了一種無法抗拒地侵入感.縱然鏡師妃已經很溫柔了,但他卻還是感到了些不舒服。
然而,鏡師妃卻猛然抬頭,知性臉龐上浮現出難以言喻的詫異,她看到了宋成的恐怖,看到了那種一瞬千年的頓悟。
而宋成也知道她看到了。
念頭是相互的。
哪些被看到,無論是觀看者,還是被觀看者都同樣明白。
看著看著,鏡師妃心中已經不僅是詫異,而是驚恐了。
很快,她收回了手,對著連嬋昔擺擺手道:“嬋昔,除了你看過小宋的念頭,沒別人看過吧?”
連嬋昔見姑姑反常,搖搖頭。
鏡師妃道:“嬋昔,你要保護好小宋,不能”
說著她緩緩搖頭,道:“罷了,除非真靈境,也沒幾個人能強行窺探,這玄清宮里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宮主能做到了。”
想了想,這短發美婦笑道:“你們結為道侶,便先回自己的庭院去吧。這臨時令牌,小宋你先拿著,持此令牌,可入南天閣觀書。”
“多謝姑姑。”
宋成知道鏡師妃看到了他恐怖的突破速度,可其好感卻反倒是提升到了95,這讓他稍稍安心。
再一看那臨時令牌,卻依然是個繪著“墨梅”的令牌,只是看著模樣比之前連嬋昔那個粗糙簡陋了許多。
這讓他想到自己從積雷山山神陰舍里得到的那個令牌。
問題來了
如果積雷山山神也是玄清宮弟子,為什么.完全沒人提起?
他將疑問存在心中,未曾發問。
而此時,連嬋昔卻是歡喜道:“姑姑,那我和小宋今后就是道侶啦。”
“嗯。”短發美婦笑著點點頭,沒有絲毫反對。
連嬋昔拉起宋成的手,道:“小宋,我們走。”
兩人出了庭院。
鏡師妃平靜的神色才顯出極為凝重之色。
她支肘托腮,在庭院中思索許久,才似有了決斷,看著庭院拱門那兩人離去的方向,暗自喃喃:‘這不僅是嬋昔最大的機緣,怕也是我最大的機緣了.’
短發美婦難得地長舒一口氣,看著天地流轉的墨澤,神色顯出莫名的欣喜。
‘這萬古以來,怕是要出第二個張道箓了。’
身為活了萬載的存在,和普通人還是不同的。
普通人見到寶物會爭奪,可活了萬載、歷事無數的存在卻明白有些東西未必是寶物,也未必能爭奪,相比起去強行掠奪、強行開罪,好好利用,使之成為機緣,才是明智之舉。
如果宋成是個自私自利,殺伐成性、背叛成性的人,她或許還會猶豫要不要出手。
但宋成明顯是個重情重義,在乎家庭的人,便是小小侍女都不曾拋棄,這般的人.完全可以成為她的機緣。
她在宋成幼時給予幫助,建立親密聯系,遠比強行拷問,掠奪要好得多。
因為后者的不確定性太大太大。
得天地眷顧至斯,又豈是那么好殺的?
明明是送到眼前的大好機緣,總不至于因為貪婪而變成生死仇敵,又或是煙消云散。
鏡師妃雖然沒看到面板,沒看到幽塔,但她看到了宋成那恐怖到了極點的修煉速度。
當然,她做出這個決定,還和玄清宮的特性有關。
連嬋昔住在右首第九的庭院中。
這庭院,就是排序。
鏡師妃在右首第一,陳老在右首第三,而她在右首第九。
“小宋,重現世界,一共有七大勢力,即五行陰陽。
玄清宮,是其中之一,屬水,我們修煉的功法名叫《水靈照天經》,修行者不喜爭斗,常循清修。
所以呀,無論你被姑姑看到了什么,都不必擔心。
姑姑人很好的。”
連嬋昔入了屋,坐在案幾一冊,看著對面的少年郎。
宋成也看著她。
兩人呼吸忽地有些快了。
“小宋,你會雙修不?”小美婦忽地問道。
宋成尷尬地搖搖頭,入了地級之后,這真是“大閨女出嫁頭一回”。
之前,他之所以會牽手,那只是因為念頭碰撞,還屬于理智的范疇,可是雙修卻有點玄乎了。
難道說,地級層次的雙修也是“打架一般”,一會兒你在上,一會兒我在上?
生命本質都不同了,好吧?
不過,宋成并不擔心。
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反正第一次.他就被動地來,有連姐引導,他總不可能失敗吧?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氣有些莫名的安靜。
小美婦覺得自己該主動點,畢竟她是前輩,于是一咬牙,起身,上榻,扭著臀兒,一雙長腿顯出縫隙,俏臉回首道:“你先上來。”
宋成一愣。
難道到了地級,還是這么簡單粗暴?
他也沒看過山河相撞啊
不過,既然連姐這么做,他配合就是。
于是他上去了。
兩人試了會兒,發現完全不雖然有凡人那時候會有的感覺,但這絕不對是地級層次該有的,畢竟僅僅是接觸形成,其帶來的感覺和牽手差不多,這明顯是有問題的
于是,宋成又退了下來。
小美婦有些尷尬,于是道:“小宋,別慌,我們再試試別的。”
宋成點點頭。
反正第一次,他都聽連姐的就是了。
許久,兩人分開,卻還是搖了搖頭。
宋成終于懂了,道:“連姐,原來你也不會雙修啊。”
若是重現世界有色澤,小美婦的臉這會兒絕對紅了,縱然此時,她臉頰上的水墨流轉速度也快了。
“誰說不會,就是這么來的!”
說罷,小美婦又趴了下來,微微翹起,倔強地道了聲:“快來!肯定是你沒找對地方!”
宋成再次上去了。
然而,感覺還是不對
地級層次變強了,所需的刺激感也許強大,那才叫雙修。
凡人不過是鼓勵繁衍,而由器官帶來了刺激,但這種明顯不適用于宋成,連嬋昔這種層次的存在了。
宋成忍不住道:“連姐,難道玄清宮就沒別的道侶嗎?他們是怎么弄的?”
連嬋昔俏臉也顯出幾分煩躁,她還以為雙修就是讓兩人接觸部分多一點,念頭碰撞多一點就可以了,可現在看來卻絕不是這樣。
于是,她從塌上起身,放下剛掀著的裙子,遮覆過圓潤修長的腿臀,然后道:“去南天閣看看.”
宋成心中好笑,也覺有趣。
不過,現在就去南天閣,也是他心中所愿。
南天閣,在玄清宮的正殿之后。
無人看守。
持“墨梅令”既可進入。
內里也無人。
只是一排排古老的書架橫呈著,其中擺放著如玉簡般的書冊。
連嬋昔提醒了一句:“玄清宮規矩,頂多同時修煉兩門法術,多了反倒會有損害。
觸碰,可以大概感知內容,確定了再汲取其中內容
小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里的每一門法術的內容都極多。”
宋成點點頭,然后和小美婦一同行走在書架之間。
這里的一切家具,都有一種強烈的歷史感,仿是懸掛在時間長墻上的古老水墨畫。
“玄清宮是怎么建起來的?”宋成一邊抬手觸碰著書架上的玉簡,一邊問。
連嬋昔道:“大概是某個大能吧。”
宋成道:“重現世界里的一切,都只是凡人世界里的投影。
凡人世界在變,這里的一切也都在變。
只有如惡鬼那般烙印在此處了,那才會形成建筑。
玄清宮.也是一個惡鬼的世界么?”
連嬋昔道:“但惡鬼非常特殊,所有的鬼都特殊,縱然是我也無法將其徹底摧毀,而我們之所以能達到這種境界,也只是將不滅的惡鬼融入了我們體內,以純陽制衡,達成了平衡罷了。
惡鬼的根源.不在此處。”
“陰陽幻界?”
“應該是吧。”
“那玄清宮的根基也是在陰陽幻界。”
“小宋,不說啦,我找到了。”
連嬋昔翻到了一本雙修法術,稍稍觸碰了下,道:“還真要學,我先來,一會兒你也來。雙修對你我都是有好處的。”
宋成點點頭。
說話之間,他也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玄法。
抬手汲取,極強的內容沖擊一頭撞入了他意識之中,他周身黑白二氣的流速也加快了。
許久,他放下了那法術,而面板上直接多出了一道信息。
靈仆術(地級丙品)(未入門(0/1024))
宋成愣了下。
按照這數據,其實修煉這法門的時長并不比修煉功法低啊。
于是,他又問道:“連姐,這法術似乎挺高深的,修煉要很長時間吧?”
連嬋昔并未回答,想讓還沉浸在汲取法術信息中。
過了會兒,她才長舒了口氣,道:“小宋,你來吧。”
宋成又把剛剛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連嬋昔道:“法術大多是修煉到入門,能用就行了,哪有那么多時間來修煉這個?不過.如果真有用的順手的,也可以費心血,每日參悟。”
宋成道:“那連姐的《靈仆術》修煉到什么層次了?”
連嬋昔道:“入門呀。”
旋即,她又補充道:“入門是必練的,因為學會了這個,你才能攝魂入陰舍。
而之后的那許多法門,都是為靈仆考慮的,縱然對修煉者也有益處,卻是不值得用心修煉的。”
宋成道:“那那這么多內容就在心底記著?”
連嬋昔忽地愣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緊接著一叉腰,眨巴著眼,道:“壞了!”
“怎么了?”
“小宋,你是不是從沒修煉過法術?”
“是啊,我都是自己瞎捉摸的嘛。”
“那《遺忘術》你肯定也沒修行了?”
“嗯”
“你現在又修煉了《靈仆術》?”
“嗯”
“啊!”
“連姐.”
宋成話語落下,連嬋昔從另一邊走了出來,鐵色鐵青道:“好了,我們暫時沒法雙修了,你第二門法術必須先學《遺忘術》。
你只有回了《遺忘術》,才能在一門法術修煉到入門后,將其遺忘,然后再學習新的法術。”
宋成問:“那一門法術入門大概要多久?”
連嬋昔委屈巴巴地道:“法術比功法好修煉一些,但你想要修煉成功入門,也需要幾十年吧。”
“幾十年”
“幾十年。”
“是不是幾十年后,我才能修煉雙修功法?”
“是的,小宋!”
連嬋昔有些崩潰了,抱怨道,“本來我還打算我們一起修煉的”
宋成倒是還行,他掃了眼面板上的“70655點”,又想到反正自己的修煉速度已經被鏡師妃發現了,于是安慰道:“連姐,放心吧,我修煉的速度可能會快一點點,不會讓你等幾十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