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猜塞子差不多延伸完畢,放開盾牌,盾牌被穩穩粘在通風口,拔不下來。
士兵曾經懷疑過塞子內的物質由蟲人提取的,最終在胡平嘴里得到解答,“合成的東西,很便宜,能用上的地方不多,下次我們試試塞蟲人嘴巴里。”
彈幕觀眾笑哈哈。
解說也道:“我們的阿平老弟,一如既往,穩定發揮,真想看看蟲人吃下塞子的情形。”
通風管內,很多逃不及的蟲人,不是被壓成餅,就是擠到其他地方,沒辦法再進入。
胡平道:“我們去檢查下一個地方。”盾牌不要了,普通貨色,丟了不心痛。
自家老爸看見他沒了盾牌,一定會打錢給他買。
啃老的富二代從不愁錢。
整個供應室擁有錯綜復雜的布線和管道,逐一被胡平帶著小隊鏟除隱患。
訓練場這邊任務進度如期進行。
季恒那邊有點慘,他負責深入機械星球地下的,機械星球的太空部分就像最表層。
深入一層又一層,才是對士兵的考驗。
因為有些地方,機甲無法通過。
機甲無法通過,就只能通過機器人和人來作為主力軍。
季恒這邊,也是機械肢軍團集中的任務點。
此時,他們降落在機械星球的指揮臺,前路遇到密度非常大的懦蟲兵團。
先前他們一直在清理太空層的蟲人。
清理差不多了,準備進入地下。
五千名機甲師與二十名選手嚴陣以待。
在場二十名選手,是觀眾選出的熱門單兵前二十,實力最強的,都在這里。
他們的機甲幾乎都是定制版,沒有制式機甲,黑翼名氣最大,造型也帥氣,但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隕冀大妖的紫紅色機甲才是鶴立雞群,花里胡哨,又令人無法忽略它的強悍。
這架機甲還沒出場過,這是吳洪彬教授的設計,能現實中看見,大飽眼福。
“吳洪彬教授的機甲,大妖終于舍得拿出來了。”
“呃,難得,大妖說過,這是二星機甲,拿來對付蟲人戰士用的,難道機械星球有蟲人戰士?”
“還有個可能,大妖有新寵了。”
“新寵?新機甲!找吳洪彬重新設計一款?”
“就吳洪彬能設計星級機甲嗎?藍星現在有艾教授呀,大妖可以找艾教授設計呀。”
“艾教授是官方的人,只給將領設計機甲。吳洪彬才是大眾的星級設計師。”
“有沒有可能,找的是蘇小菜。”
“樓上的想法十分別致,蘇小菜若能設計星級機甲,有必要只做低端機甲嗎?”
“啥?你們管黑翼叫低端機甲?各種性能比肩定制機甲,為什么你們覺得價錢便宜就是低端機。有些商家控制了專利、源頭和運輸,把機甲價錢硬生生拔高。你們不覺得現在這個才是正常價格嗎?”
“所以什么時候能出。”
觀眾唉聲嘆氣,很想變形機甲快點出,其他商家都在搶占市場了,蘇小菜為什么不緊不慢,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大妖不知道直播間單觀眾的對話,他很興奮,難得獲批駕駛星級機甲出來,他風騷地對著直播儀器送飛吻。
“送給愛我的粉絲,希望你們每天開心,祝愿我這次比賽能得第一。”
粉絲立即給予回應,滿屏的加油,只是大妖看不到。
他是直播老手了,知道觀眾想看什么想聽什么,就這么一會兒,送禮物的花花砸他直播間里,看直播的隕冀傭兵團心情非常nice。
可下一刻,他們笑不出來。
他們沒有通過梯井進入地下,而是去彈出機甲的通道口,那邊有一個將領專用的彈射口,還有專用機甲通道,可以上指揮臺,也能進入地下。
通道門上了鎖,按密碼和刷識別卡。
一秒后,門剎那打開。
所有人心底竄起寒意,這扇門,仿佛釋放了滿地獄的惡鬼。
密密麻麻的蟲人,各式各樣的。
有些蟲人不具備嘴巴這種器官,它們吃東西靠融合。
蟲人群體中,有一只,身體呈現透明,能看到它體內的支離破碎的人類殘骸和蟲人肢體,混合一起。
正在看熱鬧的觀眾當即引起心理不適,屏幕前的他們反應都如此大,不知道選手和軍人怎么想。
能怎么想,硬扛。
沖擊性的畫面,平生少見,季恒皺皺眉。
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個透明蟲人,季恒的領航員提醒:“分析到有體征接近蟲人戰士的貪婪者混在里面,頭長犄角,小心。”
領航員叫靚崽。
不是季恒起的,是季恒爸爸起的,他覺得自己沒怎么參與孩子的成長,所以強硬要給季恒的領航員起名字。
讓季二每次駕駛機甲,都能記住老爸在身后默默支持他。
季恒只能捏著鼻子,笑著接受。
而季理不止一次笑話自家老爸起名水平,偏偏的,季爸爸自我感覺良好。
“靚崽,也就他能想出來的。”
其他人的領航員多少有點跳脫和吵鬧,吳卿卿那個性格還臭屁,有時候自稱朕。
靚崽知道自己名字含義,覺得自己是受寵愛的崽,所以特別乖巧。
也許這是取個特別名字的好處吧。
蟲人從門內涌出來,上方支援艦投下一個磁暴器。
一時間,蟲人間電光閃爍,身體機能紊亂,產生僵直。
前排機甲師紛紛開啟遠程武器,把第一波蟲人滅掉。
密度大,容易殺。
隨后三臺激光武器對準大門,啟動。
熱效應越來越大,把門框都融化了,內里的蟲人還在涌出來,大概三分鐘,一臺激光武器停下。
觀察內里情況。
一只頭頂生了犄角的蟲人迅速閃到機甲師中,它就像能判斷哪個更弱,更好欺負,閃到其中一個機甲師跟前,這名機甲師是維修員,機甲技術弱得可憐。
犄角蟲人眨了下復眼,尾部伸出帶倒鉤的觸手,“叮。”
藍黑的刀擋在它觸手前,它扭頭,看那黑色的機甲,眼中出現迷茫。
刀一轉,橫向劃。
一陣天旋地轉,蟲人的頭落地,它目露驚訝,竟然出現人類情緒。
身體還在半空,沒死。
季恒眼睛堅定,手起刀落,把它分解。
隨著分解,蟲人身體的落地,有一塊就落在大妖腳邊。
大妖敏銳觀察到肉塊在長肉芽,大妖看到,直播間的人也沒錯過這一幕。
“這是什么,好可怕,被我家季二都把分成那么多塊了,還能活著,求解惑。”
“一只有機會進化成蟲人戰士的貪婪者,它應該吃了很多食物。”
“天吶。那我家季二是不是間接消滅了一只準蟲人戰士,消滅蟲人戰士可以直接宣布第一了。”
“貪婪者就是貪婪者,它那么脆,估計只是速度上占優的蟲人。”
“貪婪者和蟲人戰士是兩個概念的生物,蟲人戰士可以輕松掃平這里的人。”
“這么說,白中將可以跟蟲人戰士戰斗,那么他也能掃平那么多人嗎?”
“又偷換概念,我們是蟲人的獵物,它們全身上下,都是對付人類的武器,幾乎可以無限吃。而白中將,專門狙擊蟲人,對付的是單體蟲人。拿對付單體的武器來對付群體,適合嗎?蟲人掃蕩群體,機甲對戰單體,本來就不能混為一談。不可否認,若白中將矛頭對準人類,那么死上幾千幾萬人,對他來說應該不難。”
“貪婪者也夠我晚上做噩夢了。”
大妖神色從容,起腳一踢,把蟲人塊踢進激光柱內。
積分3。
“哇。”
這東西這么強嗎?
別人也有樣學樣,我褲衩有紅色也給蟲人來個“高溫浴療”,滋滋燒灼,蟲人尸體差不多都被搶走,就蟲人的頭,沒人動手。
真正的高手,都有傲氣,也能稱之為高風亮節,蹭點兒分數已經極限,殺蟲人的主力是季恒,他們不至于把積分瓜分干凈。
季恒沒打算把頭顱丟進激光范圍,他翻過頭顱,蟲戮從脖子捅進去。
蟲戮就是蟲人都一種克星,能讓不怕死的貪婪者也痛一痛。
臉色平靜的蟲人頭顱張開嘴,帶刺舌頭繞過下巴,想卷住蟲戮。
但太痛了,碰到蟲戮就像被燙過,它怎么都握不住。
沒一會,頭顱陷入死寂,季恒再捅一刀,它短促的尖叫,這次是真的死了,積分10。
“會不會有點殘忍。”
“想不到溫和帥氣季二竟然會虐尸體。”
“別在鬧笑話好嗎?這個話題基本每次都要提一提。”
“有些人,肚子沒料,又要裝。蟲人如果不補刀,死的就是自己。”
“我只是說季恒竟然會做出這么不文雅的舉動,有點吃驚而已。誰家好女兒敢嫁呀。”
“關你屁事,他娶不到,家里留給他的財富,足夠他半輩子豪爽過日子。”
“財產再多,都不如精神滿足。”
“所以娶個老婆就一定精神富足了?娶個你這樣的,蟲履蟲都不如,別說精神富足,直接變精神病。”
“你誰呀,我說說而已,需要反應這么大,不會又是個媽媽粉吧。”
“笑死,什么媽媽粉,是季恒他媽。”
“我兒子的婚事,他自己做主,我不催。”
所以季恒直播間,有個真媽?
“俺媽好,我是你過門還沒跟你兒子相親的兒媳婦,請給個機會。”
“喲,多管閑事的碎嘴媽遇上親媽正主了。”
季恒直播,最緊張的人就是他的媽媽。
你在人家媽媽面前多管閑事,作為一個母愛超強媽媽,季媽媽真的會懟到你懷疑人生。
關鍵她思路清晰,只是控制欲很難克制。
這樣的母親,永遠站兒子這邊。
何況菜農這么多出色的小美人,都沒能動搖季恒那小子的情根,季母相信季恒眼界必然只高不低。
誰也別想給季二扣帽子
親媽下場懟人渣,拉上村里認識的三姑六婆,直接語音懟,懟得黑子們無語又無奈,無賴嬸兒的親切慰問最致命。
“說我們侄兒娶不到老婆,你娶了嗎?人五人六的,娶的也不是什么東西吧。”
“這黑子的頭像,我見面,我認識他,他就是首都星XX街,老陳家那個跛腳媳婦生的兒子,今年好像七十歲了吧,單身漢一個,之前還想去偏遠星球買媳婦呢。”
三姑六婆的見識,跟普通人不同頻道,拐了彎的親戚,只要見過,基本都能說出點尋常人都打聽不來的八卦,可好聽了。
十分鐘過后,通道的蟲人全融了,變成焦黑的東西。
尸體還堆積在里面,就需要清理了。
清理部隊一鏟子推過去,鏟出大量軟趴趴的玩意。
上頭下命令,要求選手扒拉它,確認蟲人是否死亡,全部補刀。
選手們更喜歡戰斗,上頭的命令,又不敢不從。
他們無聊地對著“臟東西”挑來挑去,偶爾會獲得一分。
進度相當慢。
剛鏟完五分鐘左右,就遇到一堵墻。
也不算墻,是一層硬殼,這殼一敲,掉下一層灰。
“這是啥?”
清理部隊的機甲往后退了退,不知名物體蘊含不知名危險。
其他人都退出去,留下一架機甲,那機甲拿著工具再一敲。
墻體碎了,清理部隊的人立即扔下鏟子逃。
大量貪婪者冒出,蟲人有反制手段,更加證明蟲人天花板戰力們的存在。
選手們蠢蠢欲動,“我們可以盡情出手了吧。”
積分,全是積分。
只有季恒,還在努力扒垃圾堆……
貪婪者身后,大量懦蟲兵重新涌出來。
輪到機甲師上,一人分幾只,配合支援艦上的武器殺它們,懦蟲兵比較容易殺,而出口大小有限,后面的機甲師幾乎沒撈著。
都被一群想搶戰績的老六率先殺了。
季恒動不如靜是對的,他周圍有許多蟲人殘骸,即使部分燒成黑炭,也還有點肉渣子。
大餐和包裹金屬疙瘩里的機甲師,哪個獲取更容易,當然是死得透透的那些。
蟲人主動往季恒那里撲。
季恒抽刀,機甲腳下的反重輕輕一滑,把剛補刀的蟲人推身后,刀尖刺向撲來的蟲人身上。
懦蟲兵模樣各異,但很好認的是,它們觸手沒有區別。
速度和反應比貪婪者差遠了。
便是如此,實力也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季恒挑起一只蟲人,機甲手一捋,將它所有觸手握住,打結。
甩一甩,還蠻好用力的,將懦蟲兵甩向沖過來的蟲人。
被捉住的懦蟲兵頑強掙扎,沒什么用,慣性使然,它任何動作都做不成。
變成一只拍子,“啪。”
懦蟲兵與懦蟲兵相撞,生與死,端看誰命硬。
命硬也不要緊,季恒能補刀,刀鋒所過之處,蟲漿濺出三米。
把懦蟲兵當鞭子耍,用壞不心痛,這里滿地資源。
大妖看到一幕:“???”
太特么有菜農風格了,本以為季恒至少是個穩重的,誰知道也是個別出心裁的逗比。
季恒的實力,可以媲美少校以上的將領,而且他能力特殊,可以成為破局關鍵。
能節省彈藥,他就盡量節省,就地取材。
某一長得雷同刺猬的蟲人,正在悄咪咪吞食尸體,
季恒當即打斷它的進食,當鞭子耍的懦蟲兵,非常用力摔在刺猬蟲人背上。
而這貪婪者的刺無法收起的,末端帶著毒素,懦蟲兵悲催了。
它毒抗也許為零,直接被毒得全身發紫。
靚崽微微歪頭,乖巧地道:“主人,你真棒,知道可以利用這只貪婪者繼續殺蟲人。”
季恒:“……”這pua來得猝不及防,“你最近學了什么?”
“沒呀,最近我都在新世界跟老大玩。”
老大就是智慧01。
季恒噎住,難怪!智慧01就是個病毒,感染力超強。
他乖巧的靚崽!
氣悶的季恒三下五除二,砍斷刺猬蟲人所有觸手,用另一把蟲戮插進它身體,限制行動,不斷往它背上掛懦蟲兵。
懦蟲兵也是會反擊的,臨死了反撲往蟲人身上咬。
刺猬蟲人似乎也有點智慧,生怕被咬,不斷分泌毒素。
掛掉的懦蟲兵被丟身后,吸引更多無腦的沖過來。
專業啊,流水線殺蟲人。
有士兵看季恒的舉動,紛紛佩服,積極給他分擔點壓力,讓他流水線更完善。
“同類相殘,太壞了。”
“季二,告訴我,你是怎么想到的。”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菜農是怎么做到在這么嚴肅的氣氛下將有幽默進行到底的。”
“秀到我,腦洞好大。”
“眼睛看到,覺得容易,說會了。手:放屁,換成我,你已經死了。”
“好好好,這個好。”
貪婪者分泌毒素也要能量,在如此流水線下,很快被季恒榨干。
它最后狂暴抵抗,毒刺咻的延長,要扎透機甲手掌。
非常干脆的,季恒殺了它。
“可惜了,如果是永動機就好了。”
“永動機蟲人,那不得弄來當苦力?資本家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勞動力。”
“不知道蟲人來自何方,但我覺剛開始,人類肯定有考慮過用這些蟲人來干活。可惜蟲人要么沒腦子,要么聰明過頭,實力還強。”
“不是,你們還真考慮呀?”
五千人集中力氣殺蟲,等蟲子數量有所減少,他們已戰斗將近三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