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黎各也忽然明白過來,一旦覺察到這一點,更多的細節便自然涌現,“她那個跟班吉維不是被她打傷了嗎,很有可能就是帶人過來包扎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但她又沒法直接用吉維來試因為吉維的船卡在你手上”
“所以她只能抓一個聽話的乘客來試試,”赫斯塔接著說了下去,“因為名單不是實時同步,所以當司雷去負二層查看的時候,當天的監護人名單并沒有出現海倫和古斯塔夫的名字。”
兩人默契擊掌。
“這就圓上了”
黎各陷入沉思,“海倫敢一個人赴宴肯定和她的監護人身份有關”
赫斯塔突然想起什么“其實我們還有一份規則沒有讀過。”
“什么”
“細則里提到過的,有一本專門為風險乘客準備的規則,”赫斯塔望著黎各,“細則安全版裁定者的所有規則文檔里沒有收錄這份文件。”
“因為你不是監護人,所以你拿不到”
四目相對。
下一刻,黎各獨自重返醫務室,她穿過正在痛哭叫喊的人群,在一片嘈雜聲中回到咨詢臺剛才的護士已經跟隨自殺者前往搶救室,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陌生面孔。
“您好護士有些事情想找您談談,但這里太吵了,方便出來說話嗎”
“什么事”
黎各俯身,在護士耳邊低聲開口“關于監護人登記”
“你要登記”
“不是我,”黎各指了指走廊方向,“就剛才”
“她必須自己來。”
“但這兒”黎各皺起眉,“人有點多啊。”
護士從桌面的小瓷碗里取出鑰匙,打開了黎各剛才翻過的抽屜,從里面取出簽字板。
她站起身,指了指不遠處的前往搶救室的門,“那就進去說吧。”
原本來問話的司雷此刻已經收起了筆和本子。
眼下的情形實在不適合問話了,所有床位上的傷員都在低聲哭泣為那個剛剛送來的自殺者。
司雷同樣有些感傷,那人想不開也情有可原,航行的這段時間原本就壓抑,昨晚又僅僅因為他的一個無心之失,就造成了那么多死傷但自裁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站在墻邊放空了一會兒,剛要起身,就看見黎各推著赫斯塔進來。
“你們”
“你話都問完了嗎”黎各問。
“嗯反正都結束了,回去吧。”
“不急,”赫斯塔開口,“你現在帶著船卡嗎”
“一直都帶著,”司雷走到赫斯塔身旁,“怎么了”
“一會兒說。”
三人跟隨著護士來到最里側的辦公室。
“長話短說,”赫斯塔輕聲道,“你愿意做我的監護人嗎”
“我”司雷一時沒反應過來,“千葉怎么了”
“不是,是照顧風險乘客的監護人,”赫斯塔回答,“我們剛剛發現這里就是一處監護人登記點喏。”
赫斯塔示意司雷去看不遠處坐下的護士。
“流程很簡單,”護士道,“監護人出示一下你的船卡和你要監護的風險乘客的船卡,之后在這里登記一下就行。”
司雷仍有些迷惑,她拿起桌上的登記表紙面上的信息與她昨天在負二層看見的如出一轍。
一瞬間,司雷明白過來,“海倫就是在這兒”
黎各和赫斯塔同時點頭。
“我們懷疑那本細則安全版里可能有一些重要信息,所以”
司雷放下簽字板,很快取出自己的船卡,與赫斯塔的放在一處。護士先查驗了她的,但當拿起赫斯塔的船卡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您是裁定者”護士問。
“對。”
“您確定需要司雷女士的監護嗎”
“怎么了”
“因為風險乘客是限制行為人,”護士輕聲道,“在被監護以后,您是無法承擔裁定者職責的。”
“反過來行嗎”司雷把自己的船卡往前推了推,“我來做風險乘客,赫斯塔”
“不行。”司雷還沒反應過來,赫斯塔已經搶回了兩人的船卡。
“簡”
“我多問一句,”赫斯塔看向護士,“成為風險乘客以后,是永遠不能再做裁定者,還是等待一段時間后也可以”
“什么是風險乘客,赫斯塔女士”護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一個存在生存風險,無法為自己負責的乘客,難道在船上待上幾天就能恢復正常了嗎”
“所以一日風險乘客,終身不,全航程期間均為風險乘客,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當然了。”
赫斯塔望向司雷,“你不用冒這個險,我這兒還有幾張船卡。”
“好吧。”司雷將自己的船卡收了起來。
赫斯塔先取出了那張屬于勒內的船卡,護士接過查看,片刻后又將船卡還了回去,“已經亡故的乘客,就不必監護了。”
黎各眨眨眼睛,“誰說他亡故了”
“總之,這張船卡作廢。”護士徑直折斷了勒內的船卡,黎各試圖搶回,但為時已晚。
“只要有對方的船卡就行,不需要風險乘客親自到場,對嗎”
“對。”
“那監護關系成立之后,你們會去通知風險乘客嗎”
“我們通知什么這當然是您的職責呀。”
在片刻的思考過后,赫斯塔取出了吉維的船卡,“那么,還是我來登記吧。”
“好嘞。”護士微笑著再次收下了兩張卡片,在驗證過真偽之后,將簽字板遞到了赫斯塔面前,“您在這里簽字。”
“我看負二層也有一個登記點,”赫斯塔拿起筆,“能問問你們兩邊多久同步一次信息嗎”
“這個不確定的,”護士答道,“但最晚不會超過當天。”
赫斯塔低頭填表,黎各和司雷就站在她身后。
“好的,這就算完成了。”護士取出一本薄薄的黑色記事簿,“那么接下來,您需要仔細這本細則,如果有什么疑問,可以來這里向找我們的同事咨詢,我們能做的不多,但有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還是可以商量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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