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張蜚聽著張諶啰里吧嗦的話,本來心中不服氣,正要開口還嘴,可誰知下一刻就見張諶身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后腦勺重重的砸在了船板上。這一幕頓時驚得張鼉圍和張蜚魂飛天外,連忙扔下手中魚竿撲了過來。
“大哥,你怎么了?”張鼉圍不斷搖晃著張諶的身軀,聲音中滿是驚恐,只是伴隨其小手落在張諶的胸膛,她立即察覺到張諶的心跳停止了。
張鼉圍如今也是二階的修士,神通之力也并不差,才觸碰到張諶的身軀,就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哥……大哥的心跳沒了!”張鼉圍撫摸著張諶的胸膛,察覺到了張諶的心跳失去了動靜后,連忙伸出手去觸碰張諶的鼻翼,可此時張諶鼻息斷絕,哪里還有生機?
“大哥的心跳沒了?鼻息也沒了?”一旁的張蜚聞言大驚失色,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恐,連忙跑上前試探張諶鼻息,然后哇的一聲就嚎了出來:“大哥,你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
此時張鼉圍小臉慘白,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從眼眶中掉落下來:“完了!大哥被咱們兩個給氣死了!大哥被咱們兩個給氣死了!”
“啊……大哥被咱們給氣死了?”張蜚聞言小臉慘白,整個人立即哭了出來,聲音中滿是驚慌:“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兩個孩子哇哇哭,頓時將周圍的人吸引了過來,其中有年長者看著兩個哭得無助的孩子,低下頭檢查了一下張諶的身軀,確認張諶心跳停止,呼吸全無,不由輕輕一嘆:“沒救了!”然后開口提醒道:“你家大人呢?快去將你家大人叫來吧!”
還是張鼉圍稍微年長,此時雖然慌亂,但聽聞那年長者的提醒,卻也有些主意:“大哥才死,沒準還有救呢,快去將母親和成渝姐姐叫來,成渝姐姐是大修士,修為比咱們高多了,沒準成渝姐姐有辦法,將大哥救回來。”
聽聞張鼉圍的吩咐,張蜚連忙起身慌里慌張的向船艙跑去,只是才跑幾步,就雙腿一軟直接栽倒在地翻了個跟斗,跌的頭破血流,整個人直接摔得花了臉,但卻也顧不得這么多,跌跌撞撞一邊跑一邊哭著嗓子喊道:“母親、成渝姐姐,大哥他死了!大哥他死了!你們快來啊!你們快來啊!”
張蜚跌跌撞撞的跑去,那邊張氏和成渝正在做手工刺繡,如今大家閑在船上,倒也要找點事情做。而且成渝因為身份問題,不可拋頭露面,免得被黃天道的人看到,所以一直低調行事。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張蜚的哭聲,張氏和成渝連忙扭頭望去,就看到了在甲板上跌跌撞撞滿頭是血的張蜚一邊跑一邊喊著‘大哥死了’的話語。
聽聞張蜚的喊叫,再看看張蜚滿臉是血,張氏和成渝只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霎時間天旋地轉失去了感知。
而成渝乃是大修士,如今好歹也已經到了附體的境界,最先回過神來直接將手中刺繡扔下,快速的沖了出去,一把攥住張蜚的衣領:“張諶在哪呢?發生了什么?是誰殺了張諶!!!”
張蜚此時小臉慘白,慘兮兮的擦著額頭血液,將整個小臉擦得模糊,悲悲戚戚的道:“沒有人殺大哥,是我和姐姐將大哥給氣死了!是我和姐姐將大哥給氣死了!”
張蜚此時嚇壞了,整個人話語語無倫次。
“被你們給氣死了?”成渝聞言一愣,來不及多問,只是推搡著張蜚道:“快去前面給我帶路!速速去前面給我帶路!”
她現在只知道,自己的師弟死了!她要看到自己的師弟!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張蜚連忙手腳發軟磕磕絆絆的在前面帶路,此時張氏回過神來,也是手足發軟,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追了上去:“究竟發生了什么?你大哥怎么會死呢?是誰害了你大哥?”
張諶可是家中頂梁柱,家中的人要依靠張諶過活,誰出事張諶都決不能有半點事。張諶如果死了,自己一家老少在這亂世怎么活?
“到底怎么回事?”張氏慌里慌張的追了上來,一只鞋子都跑丟了,只覺得大腦發昏,腦瓜子嗡嗡作響。
張蜚聞言哭的更狠了,但面對張氏的詢問,卻也不能不說,只能哭哭啼啼的說自己姐弟二人將張諶給氣死的事情。
張氏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一巴掌直接向張蜚拍去,抽在了張蜚的后腦勺,張蜚本來就嚇得腿軟,此時被張氏一個巴掌的抽打,直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可是張氏和成渝根本就連看都不看張蜚一眼,直接從張蜚的身旁邁過去,向著遠處奔去。
此時甲板上圍聚了一重重的人影,將張鼉圍和張諶圍住,張鼉圍的哭聲哇哇叫,遙遙的就透過人群傳了出來。
等到張鼉圍和張氏穿過人群之后,就看到張鼉圍趴伏在張諶的胸口,哭得梨花帶雨,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張諶!”
成渝連忙快步來到張諶身前,手指落在了張諶的心口,就見張諶心跳果然已經消失,然后再觸碰其鼻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再觸碰張諶身軀,體溫已經開始涼透了!
再去感受張諶的魂魄波動?張諶的魂魄哪里還有波動?
“完了!”成渝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一張面孔慘白,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他怎么死了呢?他怎么就死了呢?”
“他怎么樣?”張氏面色慘白的湊上前:“張諶還有救嗎?”
看到成渝一屁股跌坐在地,張氏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快要涼透了!沒救了!”成渝身軀都在哆嗦,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怎么就死了呢?修行到了他這種境界,怎么會被氣死呢?”
想到這里,成渝心中逐漸恢復了冷靜,眼神中露出一抹精明:“不對勁啊!不對勁啊!完全不對勁!張諶怎么會氣死呢?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是誰害了你?究竟是誰暗中下毒手?我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縱使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將其挫骨揚灰,為你報仇!”成渝眼淚流了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諶全身上下,想要觀察張諶全身上下的所有一切痕跡,找出張諶的死因所在,追溯到害死他的兇手。
“當真沒救了嗎?”張氏依舊不敢相信自家的頂梁柱就這么死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諶身體,目光中滿是悲愴。
“沒救了!”成渝深吸一口氣。
此時張蜚也追趕上來,倒在地上哇哇哭,兩小只哭得眼睛都紅了,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流下來。張氏看著痛哭流涕的兩小只,手中巴掌揚了起來:“都是你們兩個孽障,氣死了你們的大哥!”
巴掌高高揚起,卻被成渝一把抓住:“莫要怪他們,張諶本事我還是知道的,他怎么會被人氣死呢?”
成渝的話叫張氏動作一頓,一雙猩紅的眼睛轉動看向成渝,聲音中滿是陰沉:“你是說,張諶是被人害死的?”
不等成渝回答,張氏就已經恍然道:“說的是!你說得對!修行到了他這種地步,怎么會被人氣死呢?”
成渝此時逐漸恢復了冷靜,回憶起張諶這一路裹著棉被,披著斗笠的過程,然后開口道:“或許是他的修行出了岔子,亦或者是遭受了暗害,中了別人的手段。不管如何,我都要查清楚真相!可惜他的魂魄不見了,若能將其魂魄找回來,或許有望了解事情的真相。”
“魂魄……魂魄……我倒是有個辦法!”張氏聽聞成渝的話,連忙開口道。
成渝看向張氏,就聽張氏道:“張家掌握的就是魂魄之力,若能求張家的人出手相助,將張諶的魂魄給找回來,或許有望將其重新復活。再不濟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張家?張家的人遠在京都,哪里去尋找張家的人?”張氏眼神黯淡。
“找不到張家的人,但是可以找沈家的人啊。我知道沈家有一種丹藥,喚作:七寶鎖心丹,每一位沈家嫡系外出皆會隨身攜帶,乃是沈家的吊命神藥。如果能和沈家求來此藥,保存住大哥的肉身,咱們也有時間周旋。不管是尋找張家的人也好,還是咱們自己尋找藥方也罷,都是機會!”成渝開口道。
這里是沈家的大船,船上就有沈家的嫡系,如果能求沈家的人出手,張諶或許有救。
一旁張鼉圍聞言眼睛亮了:“如此最好!先將大哥肉身保住,咱們再想辦法找回魂魄,若能將大哥的魂魄找回來,重新安置回肉身,趁著其肉身沒有涼透,或許有望將人給救回來,咱們也好察覺到事情的真相。”
張諶不想去接觸沈家的人,可是不曾想千算萬算,終究還是和沈家的人誕生了瓜葛。
“我去求沈家的人出手!張諶身體內流淌著一半沈家的血液,他們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不能見死不救。”張氏擦了擦眼淚,然后站起身推開圍聚在此地的人,向著遠處的大船管事的方向而去。
“我們跟你一起去!”張鼉圍爬起身,連忙追著張氏趕了過去,那可是自己的親大哥,此時她怎么還坐得住呢?
一旁張蜚聞言也是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血液,跟著爬起身沖了出去:“帶我一個!我和你們一起去!”
看著張氏遠去的背影,成渝沒有動作,而是要守著張諶的尸身,免得出現什么意外。
“希望一切順利吧。”成渝輕輕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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