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宗師?
陳棠暗暗心驚。
若非是宗師強者,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擋下他全力一擊!
這小小的邊陲郡城,竟隱藏著一位宗師強者?
陳棠用力一掙。
鐵伐烈的手掌宛如一個鐵箍,紋絲不動!
雖然此人并未第一時間動手殺他,但陳棠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很難逃脫出去。
他當機立斷,空出來的左手一記劈拳,砍向鐵伐烈面門,同時順勢從呼雷豹身上一躍而下,踢了呼雷豹一腳,輕喝道:“快跑!”
呼雷豹多聰明,只是略有遲疑,便撒開四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瞬間沖了出去,逃向遠處。
鐵伐烈只是朝呼雷豹看了一眼,面對陳棠的劈拳,不閃不避,巋然不動,掌心內力吞吐。
陳棠只覺得一股詭異的氣息涌入體內,透著一絲陰冷。
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只覺得有些恍惚,渾身無力,這一拳卻劈不下去了。
“小兄弟誤會了,我對你沒有惡意。”
鐵伐烈笑了笑。
話雖如此,鐵伐烈卻仍是死死攥住陳棠手腕。
陳棠自知不敵,沒有貿然出手。
“鐵伐烈,你,你殺了郡守大人,是,是要謀反嗎!”
那個校尉心中畏懼,卻仍是鼓起勇氣,出聲質問。
“謀反?”
鐵伐烈目光一橫,落在此人身上,突然伸手,隔空一抓!
噗嗤!
這個校尉的胸口突然炸裂,血水噴涌,當場身亡!
眾人嘩然變色!
另一位校尉咽了下口水,顫聲問道:“鐵伐將軍,這,這是宇文太尉的意思?”
陳棠心中一動。
北乾太尉,應該是宇文茂。
這位在夏江之戰后,背叛武帝。
若非禪宗出手,武帝已經死在他的手中。
所以陳棠對此人印象極深。
聽這校尉的意思,這個鐵伐烈似乎是宇文茂的人?
“宇文茂算什么東西!”
鐵伐烈環顧四周,目光攝人,緩緩道:“蠻族南下,烏孫內亂,北乾內憂外患,千瘡百孔,大廈將傾,南夏亦是時局動蕩,亂象初現,此乃前所未有的變局,正是我等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我此番歸來,將以高平郡為起點,于亂世中開疆拓土,一統南北,重建大夏!”
“我鐵伐烈,將成為大夏正統,與我為敵者,才是謀反!”
在場牧民聽得瞠目結舌,滿臉震驚。
眾人沒想到,鐵伐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竟有如此野心。
而且,還想成為大夏正統!
陳棠心中不以為然。
若論大夏正統,應該是南夏那一脈。
而鐵伐烈的樣貌,與神州人士相差不少,明顯屬于外族。
就算號稱大夏正統,恐怕也很難得到天下認可。
有人被鐵伐烈說的有些心動,熱血澎湃。
也有人面露遲疑,猶豫不決。
還有些人想到剛剛鐵伐烈殺死高平郡守的一幕,耿耿于懷,難以接受。
“誰要離開,現在就站出來。”
鐵伐烈殺氣騰騰,緩緩道:“過了今日,膽敢背棄,是為謀反!”
周圍一片安靜。
他們在高平郡生活多年,不管怎樣,都不愿離開這片故土。
當然,也有不少人不愿跟隨鐵伐烈。
片刻之后,陸陸續續有數百人站了出來,包括活下來的那個校尉。
此人拱手道:“鐵伐將軍,郡守大人對我有恩,在下過不了心里這關,只能預祝將
軍近早日成就大業。”
其余數百人也紛紛拱手,準備離開。
“很好。”
鐵伐烈點了點頭,面無表情,揮手道:“都殺了吧。”
原本一動不動的那隊黑騎瞬間沖入人群之中,大開殺戒!
伴隨著一陣慘叫哭喊聲。
沒過多久,剛剛站出來的數百人,全部身亡,無一幸免!
“誰還要走?”
鐵伐烈環顧四周,幽幽的問道。
平川上鴉雀無聲。
眾人都被剛剛這一幕嚇著了,誰還敢說話。
“這樣多好!”
鐵伐烈很是滿意,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陳棠,眼神閃爍,幽幽的說道:“小兄弟,你身手這么好,不如留在我身邊做事,成就一番事業,如何?”
陳棠突然感到一絲心悸,嗅到了死亡氣息!
他若敢說半個不字,這位恐怕會第一時間將他殺了!
陳棠道:“承蒙將軍器重,榮幸之至。”
形勢逼人。
此人反復無常,性情多變,實力卻強的可怕!
陳棠只能先將他穩住,再另尋機會逃走。
“哈哈哈哈!”
鐵伐烈大笑一聲,道:“小兄弟是明白人,走,跟我入城!我與小兄弟一見如故,今日定要擺上酒宴,痛飲一番!”
直到此刻,鐵伐烈才松開手掌,將陳棠放開。
陳棠沒有輕舉妄動,暫時跟在鐵伐烈身邊朝高平郡行去。
路上,鐵伐烈問道;“小兄弟看我這支黑騎如何?”
陳棠道:“訓練有素,以一當百。”
這話倒不是恭維。
這支黑騎紀律嚴明,不少都是入品武者,只要指揮得當,來去如風,在戰場上能發揮出極大的作用。
鐵伐烈道:“這是我鐵伐部族的精銳黑騎,剛銳如鐵,皆堪伐人,勢不可擋,所向披靡!”
兩人邊走邊聊。
陳棠這邊應付鐵伐烈,大半心思卻放在自己身上。
剛剛鐵伐烈抓住他的手腕,他曾感受到一股寒意入侵。
此刻,這股陰寒之氣卻消失不見了。
他也沒感受到身體有任何不適。
鐵伐烈就在旁邊,陳棠沒有貿然開啟神照狀態。
他下意識的揉了揉手腕,突然心中一動,低頭看了一眼。
只見他的手腕處,赫然有五個青黑色的手指印記,正是源自鐵伐烈!
陳棠運行氣血到手腕處,倒沒有察覺到其他異常。
氣血仍可以正常運行,并無大礙,但手腕處的五指淤青,卻始終沒有淡化的跡象。
沒過多久,一行人進了高平郡。
陳棠抬頭看了一眼。
城墻上下的守衛,明顯已經換成了鐵伐烈的人。
看來鐵伐烈想要取代高平郡守,并非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陳棠進城之中,默默記下城中路線格局,守衛所在,為逃跑做準備。
“拜見師尊。”
就在此時,一位手持純金手杖的男子來到鐵伐烈身前,單膝跪地,拜了下去,神色恭敬。
“酒宴準備好了嗎?”
鐵伐烈問道。
此人道:“回稟師尊,已經準備妥當。”
“小兄弟,走吧,我為你接風洗塵。”
鐵伐烈轉頭對陳棠咧嘴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