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費面色微變,他的實力并不算弱,已經達到魔道五品熾魔境巔峰。
且所修的紅蓮大法,更是教主親自傳下。
尋常同級高手,恐難是他的敵手。
即便是遇上四品初期的高手,也有逃跑遁形之力。
可這股強大的威壓,根本就不止四品。
他驚恐的看向姜云,這個家伙,上哪請來的三品高手
此時,方亭治大儒背著手,站在屋檐之上,看著下方緩緩說道:“姜云,你且看好,這便是我儒家手段。”
唐易費渾身一顫,三品大儒!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儒家這群老夫子,平日里只會待在學宮中,做做學問,嫌少會出手。
另一側的屋檐之上,玄道子站在上方,手拿一張紫色符,冷哼一聲:“我們道家手段,難不成比你儒家差不成”
說完,他將紫色符朝半空中拋起,瞬間,紫色符,在半空之上,化作一條熾熱火龍。
整條火龍皆由三昧真火所凝聚而成。
唐易費瞳孔又是一震:“天青觀的老神仙”
玄道子雖然還未成為三品天師,可在京城中的名氣,卻絲毫不減。
能被人冠上老神仙這三個字,就足以見得他的名聲。
此時,唐府內眾多紅蓮教成員,都聽到動靜,紛紛出來看是個什么情況。
那條火龍不斷沖撞,將唐府內的不少房屋,夷為平地,燃起熊熊烈焰。
方亭治看著天上火龍,哈哈一笑:“道家手段,不過爾爾,看我移山之術!”
說完,方亭治緩緩抬手,整個唐府競震顫起來。
唐府下方的所有土地,竟然轟的一聲,緩緩升起。
姜云臉色一變,這倆老前輩是給玩技藝大展
他趕忙沖進雜屋,抱起運氣的姜巧巧,朝著唐府外就沖了出去。
唐易費被強大威懾,鎮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姜云沖出唐府,跳到外面的街道上后,回頭一看。
整個唐府已經被連根拔起,緩緩飄上天空。
唐府內的紅蓮教邪人,已經被嚇壞了,包括蛇妖,唐易費在內,共二十多位邪人,想要逃走,可唐府周遭,已經形成一道結界,他們根本逃不掉了。
“移山之術算什么!”玄道子看了一眼遠處地面,正盯著這邊的姜云。
他又拿出一張符:“看我天雷。”
說完,他一道符咒拋向天空,轟。
晴空萬里之下,忽然,驚雷乍現,接連轟向唐府內的邪人。
“哼,看我斗轉乾坤之術!”
“且見我道家八卦大法!”
二人仿佛斗上了氣。
雖是斗法。
但這些術法,卻是轟向唐府內的邪人。
在方亭治和玄道子斗法之際,唐易費包括唐府內的那些人,已經死得干干凈凈……………
當然,倒不是他倆刻意針對,襲殺邪人。
他們死于這二人展示法術的余威之下。
姜云看著天上,整個唐府,包括土地,已經被轟了個稀碎。
有些目瞪口呆。
過了許久,所有土地混雜著磚石,這才緩緩落下。
整個唐府,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瓦礫。
玄道子和方亭治二人,斗得不亦樂乎。
玄道子冷哼一聲,頗為不服:“方大儒,你也就仗著三品之境,若非如此,我的道家法門,遠勝于你。”
方亭治呵呵笑道:“玄道子,你這道家術法,不過爾爾啊,比起另外兩間道觀的兩位天師,可是差上許多。”
若是提其他的,也就罷了,一聽自己不如另外兩座道觀的人,玄道子頓時有些破防了。
他挽著袖子:“好啊,方亭治,有本事你把法力壓制在四品,和老道我真刀真槍斗上一場!”
方亭治聞言:“來就來,老夫豈能怕了你不成”
姜云抱著暈迷的姜巧巧,趕忙上前詢問:“兩位前輩,唐易費和那些邪人呢”
聽到姜云的詢問,二人才回過神來,朝著地上的瓦礫看去。
玄道子摸了摸下巴:“興許都成飛灰了………………”
姜云目瞪口呆,這真是神仙斗法,凡人遭殃......
方亭治呵呵一笑,說道:“姜云,你剛才也看到我們儒家手段了,怎么樣,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學宮修行儒法”
玄道子頓時急眼了:“方亭治,姜云已在道法一途,頗有成就,你讓他轉修儒法,豈不是讓他此前的修為,前功盡棄”
方亭治:“我們可是約定好了,誰救出他妹妹,他就加入哪邊。
“老夫將這整個府邸都給毀掉了。”
玄道子反駁:“可這些人,大多數可都是被我的道法給殺掉的。’
二人爭執不下,干脆目光齊齊看向姜云。
那眼神仿佛在問,你小子想加入仁義學宮,還是天青觀。
姜云沉思片刻后,開口說道:“多謝兩位前輩出手相助,在下都加入便是......”
這兩位都出手了,不管加入哪邊,都得得罪一人。
姜云自然得一碗水端平。
聽聞此言,玄道子和方亭治二人,臉上都浮現出思索之色。
姜云恭敬的說道:“在下畢竟所修的是道法,加入天青觀,情有可原。”
“但晚生此前也苦心讀書多年,加入仁義學宮,更是晚生的畢生夢想。”
方亭治緩緩點頭,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他實在是欣賞這小子的詩才。
如此詩才的人,額外加入天青觀,倒是小問題。
只要他不加入其他四座學宮便可。
玄道子對此意見倒也不大,他只想姜云參加過一段時間所舉行的論道大會……………
只要不讓天青觀繼續當吊車尾便行了。
二人心中對于這個結果,都還算是滿意。
方亭治看向姜云,說道:“年后,仁義學宮開學招生典禮,我會派人前來接你入學。”
說完,方亭治便轉身離去。
在方亭治離去后,玄道子回頭看了一眼腳下,如同瓦礫的唐府,也轉身離開。
不過離開前還是回頭提醒姜云:“記住,到時如期參加論道大會。’
“前輩放心。”姜云點頭。
看著二人離去,姜云這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趕緊查看了一下姜巧巧的情況。
好在姜巧巧只是被打暈過去,并無其他大礙。
姜云來到一旁的街角,許素問和許小剛二人,正等候在此呢。
許素問快步上前,從姜云手中接過姜巧巧。
姜云看得出,許素問臉上帶著幾分自責。
畢竟許素問是跟在她身旁,被人給劫走。
姜云也出聲寬慰說道:“放心,巧巧沒事,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許素問聽到這句話,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旁邊的許小剛,目光則落在唐府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這就是三品大儒的實力嗎太恐怖了。”
三人帶著姜巧巧,迅速趕回了鎮國公府,回到了姜巧巧的閨院之中。
將姜巧巧放到床上后,許素問這才深吸一口氣,問姜云:“明日巧巧醒過來,要不要告訴她實情呢”
“不要騙她。”姜云微微搖頭,看著暈迷中的姜巧巧,沉聲說道:“巧巧過完年,都要十七歲了,不是什么小孩。”
“有些實情,該讓她知曉的,得讓她知道了。”
“另外這段時間,盡量讓巧巧不要離開鎮國公府。”
如今唐易費一伙人,全部被殺光,姜云也不清楚紅蓮教內部會是什么反應。
若是知曉實情,找自己報仇的話,想到這,姜云眉毛微微皺起,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刻,京城一座宅邸的地下密室。
陰暗密室內,點著蠟燭,火光搖曳。
中間則擺放著一張黑色長椅。
一位穿著紅色長袍,戴著青銅猙獰鬼臉面具的人,正坐在上面。
紅色長袍寬大,看不清體態,更察覺不了面容。
下面,則跪著一位六十余歲的老婦人,恭恭敬敬的說道:“教主,唐護法,以及他手底下的二十多人,今夜,全部死了!”
被稱作教主的人,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怎么死的”
老婦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說道:“不,不知道,唐護法手底下的人,沒有一人逃脫,全部死光了。”
“咱們的人遠遠看去,好似......”
“是學宮大儒出手。”
教主皺眉起來,沉聲問道:“他怎會無故去招惹學宮大儒”
“在下也不知曉。”老婦人微微顫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說道:“對了,對了教主。”
“唐護法手底下,應該還有一個人沒事,那個錦衣衛的小子。”
教主問:“錦衣衛的姜云”
老婦人:“對,他應該是唐護法手下,唯一活下來的人,要不派人去和他聯系看能否從他口中,問出原因”
“只是......”
“唐護法此前,在將那批白砂糖交到我手中時,說過這小子不一定靠得住。”
“還得想辦法抓住一些拿捏他的手段。”
“沒想到,唐護法恐怕都還未來得及行動,就死了。”
坐在上方的教主聽完匯報,竟沉默了良久。
過了好一陣,才緩緩說道:“你親自去問問他。”
“另外,他錦衣衛的身份,至關重要,是我們后續計劃中的一環。”
“馬上就要過年。
“時間緊迫,另外再拉攏一位錦衣衛,恐已來不及,且也不一定能靠得住。”
“咱們大事將成!”
“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