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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樞相還想要什么?

更新時間:2025-02-12  作者:祝家大爺
關于哪一路軍在南的問題,童貫不答,卻來反問:“子卿,你便來說說就是。”

蘇武沉思一番,便來開口:“依下官之念,自還是咱們在杭州城南更妥當。”

“為何?”童貫又問。

蘇武便也接著說:“杭州大城,墻高而寬,城池之內,賊眾極多,破城實難,若是當真以強攻破城,那更是會損失慘重,那譚稹著實不可信也,唯有咱們在杭州大城之南,才能真正擊退南邊來支援之賊,只要擊退幾番支援之賊,杭州城內之賊軍心就會慢慢潰散,如此,方好破城!”

劉延慶聞言就道:“話語雖是如此,但咱們既要擊來支援之賊,又要攻城,一旦賊人把大軍都放城南,那譚稹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蘇武一哂:“他啊?劉老總管,當漁翁那也是要有實力的,便是給他機會,他當也是不中用!”

蘇武已然早有過見識,就說此番同來的京畿禁軍,其中許多部曲,也是昔日高俅帶著去剿梁山的京畿禁軍,甚至也是蘇武發給回家路費的京畿禁軍,想靠這些人打破城池,那真是笑話……

其實童貫本也不想帶這些京畿禁軍,為何還是帶了呢?因為這件事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不是他想不帶就能不帶的……

若是靠辛興宗一部,四五千人,他當真能把家底都交代在江南?辛興宗若真是這樣的人,也就不會如此去捧臭腳了。

攻城之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說難呢,若是城堅墻高,守城之人意志堅定,那不論攻城的軍隊如何精銳,必是一場成本極高的消耗戰。

反過來說,只要守城之人意志不堅,那再如何城堅墻高,也并不能起到多少效果。

童貫點頭來道:“子卿之意,就是不可強攻,只當智取,以消解杭州城內賊寇軍心為主……”

蘇武點頭:“然也,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如今杭州城內,天子罪己詔已然傳去,那方臘之人心已然有所松動,只待圍城,再行那些赦免賊眾之策,只說從賊不究,只懲主賊之類的話語,那便更可撬動人心,只待那援軍在城外連連敗得幾場,城內賊眾,人心潰散就不遠了……”

“嗯,蘇將軍當真善謀也!”劉延慶也在點頭,蘇武這話,自是太有道理,安內之戰與攘外之戰,人心之道上,大有不同。

如今在這江南富庶之地作戰,后勤補給這些事,不必過多擔憂,那就可以長久打算。

童貫也說:“此來蘇武先鋒,已然連挫賊人銳氣,賊人必也早有人心惶惶,再以攻心之道,想來圍城也要不得太久,就依此計。”

童貫說著,也看眾人,只看眾人是不是也都認可,只待看得一圈,皆是點頭模樣,便也篤計行事。

童貫看完眾人,心中莫名也有些別樣感受,只又看了看眾人,還看了看蘇武,又想頭前在大帳之中的蘇武主持話語的那些事,這種感受就越發強烈了

到底是什么感受呢?

好似蘇武在這軍中,威望不小,似這西軍的漢子,好像也都對他頗有擁戴……

感受真切之后,童貫微微一笑,心中好似也有欣慰,還真也是樂見其成……

只待眾人散去了,童貫自有獨留蘇武不走,倒也沒什么事情要說,就是要與蘇武閑談一二。

只聽童貫慢慢來言:“此番,你算是把那譚稹得罪得死死的了……”

蘇武點頭:“我自不懼他……”

“倒也不是懼不懼怕之事,我卻也為你擔憂而已……”童貫一邊說著,一邊整理左右兩手之袖口。

“樞相,人事不過如此,他既是到這里來了,那必是代表無人來搶的……他既來搶,咱自就不愿被他搶,那總要有人得罪他,老劉將軍年歲頗大,家業也大,他自不能來做這些事,那我年輕,年輕人懵懂無知,只在乎一時意氣相爭,豈不也正好?”

蘇武此時,自不說那些裝傻賣乖的話語了。

童貫點點頭:“你啊,人心通透非常,不似這二十出頭歲的年紀啊……”

蘇武再說:“下官得樞相提攜,下官岳父更是樞相座下門生,若說別人,自還有改換門庭之路,只說下官與岳丈,卻是無有,一說恩情,一說人事,下官豈能不是那沖鋒陷陣之輩?”

蘇武再多直白,已然就把話說到最根本了。

童貫嘆了一口氣去,看著蘇武,慢慢來說:“本還多有擔憂,擔憂你那岳丈大人……怎么說呢,就是擔憂他手段不行、道行不夠、智計不妥,擔憂他接不住這些事,甚至我有時候也想,當真把他推到身居高位,是不是會害了他,有時候,不到那疾風驟雨中心里去,反而安全,自自在在當個不大的官職,一輩子這么安安穩穩過去了……”

童貫說到這里,頓了頓,蘇武也不插嘴,只起身拿起茶壺,給童貫的茶盞里添一些熱茶。

童貫當真也喝了一口,再來說:“便也想著,把他推到那個位置去,當真是對的嗎?如今看著你,看得今日之你,我這些擔憂,倒是去了一大半,有你在鵬遠之側,許就合適了,你呢,有手段,有道行,有智計,這些都比旁人高一截,極好。”

“樞相謬贊了,下官終究年輕,見識淺薄。”蘇武答著。

“本想夸你許是天生知之,但人哪里有天生知之的?你啊,就是聰慧,什么事一看就懂,一學就會,這是天賦,倒也不夸你了,免得你當真有那驕傲驕縱在心,官場之道,權柄之道,只有個如履薄冰,且一輩子沒有盡頭,沒有的想要,有了的又怕失去,便是如我這般好似到了盡頭,卻也還想要許多……”

老童貫是越說越走心。

蘇武也問:“樞相還想要什么?”

老童貫笑了笑:“我先問你一事來,你說,自古……就是從上古而下,有竹帛青史以來,都有哪些閹宦之輩留了名?”

蘇武沒多想,只管一答:“嗯,太早之前,似也沒有宦官一說,只到秦時有趙高,算了留了惡名,到得漢時,宦官就更是臭名昭著,史書里沒有一句好話,到得唐時,高力士,倒也不好說好惡,卻也是大名在史書……”

“是啊,真說起來,有嗎?宦官沒有什么真正的好名,子卿啊,你說,我此時此刻就死了,史書之中,我該是個什么名聲?”童貫也問。

蘇武自是答不了其他,只管又是一語:“那自是好名傳揚!”

童貫搖搖頭:“不一定,不一定啊……史書是誰寫的?史書不是你我之輩寫的,是蔡太師王相公之門生來寫的……我死了,他們活著,他們的門生要記事,你說……哈哈……”

蘇武還真沒想到此節去,只答:“那當也不是什么惡名,總歸樞相一任掌兵,到得而今,也多是好事,沒出什么紕漏吧?”

童貫又道:“是啊,沒出什么大紕漏,努力維持著,想方設法維持住,如此而已,史書之中,真想想,倒也說不得有什么大功勛,乃至也無甚真正的功勛值得大書特書,總不能剿了幾番內賊就是什么豐功偉業吧?”

蘇武慢慢聽明白了,人吶,都是復雜的,當真不是幾行字能寫透一人一生。

只聽童貫再來言:“若是我沒有個豐功偉業,只管是讓那些人隨便記隨便寫,說我在西北有得有失,說我剿了幾個內賊,再說我如何如何不好,甚至也說我在軍中攬權,若是將來有了什么事,豈不也是我把這大宋的軍伍帶壞了,自都是我之罪也!”

蘇武陡然一驚,國破家亡這種事,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錯嗎?

大宋武備廢弛,是童貫一任導致的?別人都沒錯,就是因為童貫一人,把整個大宋一百多萬禁廂弄得一塌糊涂?

自都不是這個道理,童貫雖然在這些事上有責任,童貫自也擺脫不了這些責任,但國破家亡,這大宋上到天子,下到朝臣,上到祖宗,下到子孫,哪個沒責任?

蘇武知道童貫要說什么了,其實多少有些悲哀。

只聽童貫來言:“所以,我要做一件事來,一件真正的豐功偉業,讓那些執筆之人,怎么也繞不過的豐功偉業,我童貫閹宦一個,無卵之輩,無兒無女,也無人在意,但我自己在意,歷朝歷代而言,但說閹宦,到我童貫這里,當留好名大名,誰也磨滅不了的好名大名,此我所欲也!”

蘇武明白了,攻遼,收復燕云十六州!

就這事,一旦做成,那還真別說,按照常理而言,童貫豈能不是上下五千年,第一個真正青史留名的賢良宦官?

那還真是開創了一個先河,前無古人已然就做到了,興許還后無來者……

原來六七十歲的童貫,做許多事的動機在此……

只是蘇武知道,一切……想得過于美好……

此時此刻,蘇武說得好壞,或者說,蘇武太知道其中好與壞了。

好,自是人都要有點追求,六七十歲,還有這份銳意進取,有這份大志……

壞,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大宋上上下下,包括童貫,顯然缺乏這份自知之明。

乃至,以童貫為代表的許多人,都在上頭,頭昏腦漲。

不做評價,蘇武只管來說:“樞相大志也!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童貫擺兩下手,卻又來點頭:“你那岳丈鵬遠吶,將來要靠你,你當自強才是……”

蘇武不說那場面話了,只道:“謹記樞相教誨。”

“好了……如此幾番言語,便是我這前事后事,都想定了,心中再無多少擔憂,只管去做了……”童貫揮著手,便是要結束話題了,讓蘇武自去。

蘇武起身一禮,有一言:“下官年少,著實有些難與樞相對談這些事來……”

“不是要與你對談,只是與你說說罷了,我說出來,你聽下記下了就是,去吧去吧……”童貫興許,當真就是想找個人說說……

蘇武是最合適不過的傾聽者。

蘇武點頭,出門而去,心中有些沉重,若是不認識童貫,不如此熟識,只管罵童貫是北宋六賊,只管罵童貫這也做得不好那也做得不好……

蘇武也知,這么罵童貫,那也是正確的認知,童貫許多事上,就該擔這份罪責與罵名……

但如今這般……其實,童貫又當真值得蘇武去共情一二。

終究是那句話,菜是原罪,菜,就該被罵。

想不得太多,先做眼前事吧,就要開拔,回營寨去,還有無數忙碌……

每一次開拔,無異于一次大搬家,打仗,真是麻煩事,麻煩不已,讓人頭禿。

杭州真不遠,只管大軍就去,十幾萬人前線行軍,注意事項良多。

蘇武在學,從劉延慶身上學,學得很認真,西軍那一套,才是真正對外作戰的那一套。

西夏黨項,也以輕重騎兵見長,也會快馬突襲,山川伏擊……

只看那劉延慶如何行軍,蘇武也不斷開口去問。

劉延慶也當真傳授,只說行軍到得狹窄之處,一定要派快馬先過,也要往兩側高點派人去瞭望……

若是過了狹窄之處,定要放慢腳步,要做防御準備,讓后軍慢慢跟上,萬萬不可脫節,隨行的車駕,放兩翼最是穩妥,若是遇襲,步卒當在車后穩住陣腳。

也看劉延慶如何派遣游騎,如何運用騎兵,也還說,游騎當怎么間隔而發,如此,有時候哪怕沒有確切軍情,只看游騎回來的間隔,也可推敲敵人行蹤……

還說這般廣闊之地行軍,不該長蛇而去,正面當寬,兩翼當壯,慢慢往后收窄,如此,臨陣調動最是方便。

如此種種,便都是臨陣行軍之要素,許多也是劉延慶在長輩那里學來的……

路上多是這般閑聊之語。

蘇武甚至在馬背上拿出炭筆來記,蘇武越是這般記,劉延慶越是愿意說,不免也是一種成就感……

杭州大城,已然慢慢出現在眼前,杭州城池之大,也是不可想象之事也,雖然不及汴京之廣,但依舊也是一眼望不到邊際之城池。

二十年前,趙佶剛剛登基的時候,崇寧年間,戶籍統計,杭州城內,共二十萬三千五百七十四戶,城內人口,已在三十幾萬之多。

而今,只怕已經接近四十萬了。四十萬人口的一座扁平城池,其之廣大,再用高墻圍起來,著實壯觀非常!

此時城內,還多有二三十萬之賊,也可見此時城池之內的擁擠。

當然,也還不知城內有多少人直接間接,死于屠刀之下。

南路大軍,并不靠近城池去繞,而是離城池遠遠去繞,此穩妥之法,若是城中賊軍出擊來打,便是留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北路軍,慢慢再來,就在杭州城北開始下寨。

許久之后,南路大軍繞到了城南去,便也開始下寨。

城池之上,擠滿了觀看之人,蘇武等人不知,就在官軍開拔的那一刻,方臘已然就不在杭州城里了,已然往睦州桐廬方向去了,那里是方臘起兵的大本營之處。

而留在杭州城內的人,正是太子方天定。

其中還有猛將,四大元帥之一,南離元帥石寶,石寶其人,強橫非常,故事里,斬將多人,急先鋒索超就死在他手下。

更還有二十四大悍將之人,戰將極多。還有大將吳值以及麾下一批人。

這杭州城內,其實賊軍之勢,很強,精銳不少。

方臘軍,并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只是方臘對麾下眾人掌控力不夠,前些日子,沒有人愿意第一個去與蘇武拼命。

其實,此時方臘之戰略,也是對的,依托堅城防守,只要朝廷大軍攻城不克,久拖之下,援軍再來夾擊官軍。

如此,甚至并不需要如何打敗官軍、殺傷官軍,只要官軍堅持不住一退兵,戰略之勢異也,軍心之態,立馬反轉。

其實,也暗合了一個道理,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

這三條里,方臘如今大戰略上,其實就犯了一條,就是“稱王”太早,也就把手中最大的利益分出去太早,導致座下之人,皆都成了“封疆大吏”,有自己的地盤,也有自己的利益。

但方臘也是無奈,原始股東太多,勢力壯大得太快,蛋糕若是不分,興許更摁不住人心。

只待蘇武把營寨慢慢下好,十幾萬人,是圍不住這座杭州大城的,即便再來十幾萬,其以人數而言,實也圍不住。

但也有圍困的辦法,那就是土工作業了,挖,溝壑縱橫之下,再來拒馬之類的東西層層阻礙,便是少數人,也可以圍困大城。

杭州城外,立馬就成了巨大的工地,到處在挖。

這就是戰爭的基本操作,永遠在挖,一直在挖,挖到即將短兵相接的那一刻為止。

只道軍漢是刀槍舞得好,其實鋤頭使得更好。

杭州城內,反而一片寂靜,各軍各部,都集結在了一處,隨時等候調令來差遣。

如此,反而讓杭州城的百姓喘了一口氣,這兩個月來,幾乎就是三四十萬杭州百姓,伺候著二三十萬賊軍,予取予求。

至于說怎么伺候……那自不必多言。

百姓們終于喘上一口氣來了,卻也還為許多事發愁,那就是吃飯……

太子方天定頻頻下令,要留一口飯給百姓吃,卻是這命令又如何做得到呢?

人,總要活下去,許有那少數人,還藏得住一些糧食,還能撐一撐,大多數人,已然開始四處求食了,更還有一些本是富貴或者官宦的人家,男丁皆亡,女眷不談,家宅也成了賊軍的擁擠住所。

杭州城內,說是一片寂靜,其實是一片死寂……

連哭聲都沒有了,連雞鳴狗叫之聲也不聞……

這就是戰爭之苦……

許還有一線希望,便是城中慢慢皆知,朝廷大軍在圍城了。

也怕,朝廷大軍若是要勝了,也怕這些賊軍歇斯底里之下,更做些什么事來。

杭州府衙,本是方臘之皇宮,此時是太子方天定之中軍。

眾多文武官員,也在一堂。

有南離大元帥石寶坐鎮,倒是人心還算安定,太子在上,更是顯出威嚴來。

太子方天定在說:“諸位,此番,正當勠力同心,共同奮戰,勝,則諸位前途廣大,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若是諸位懈怠,敗,則眼前所得,皆不過夢幻泡影,本太子,自與城池共存亡,且看諸位了!”

石寶自是一語:“死戰就是!”

眾人當真也是面色堅定:“死戰!”

人心,雖然弱了頭前不少,其實,還在!

眼前這些人,都是最早揭竿而起之輩,那時候揭竿而起,不是實在無奈,誰又愿意?

已然走到這里了,這些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放棄之輩。

又到了危機之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且不論眾人心中,而今的圣公方臘是不是雄主,此時命運就在一起!不為旁人拼命,也當為自己拼命!

方天定心中,此時也信心更多,欣慰看向左右,慢慢來說:“諸般軍事,本太子坐鎮中軍調度,臨陣之事,一應托付南離大將軍之手!”

石寶起身一禮:“得令!”

方天定再來言:“且看朝廷大軍兩路,到底哪一路是那主力之兵,石元帥就往哪一邊去。”

“自該如此!”石寶皺眉答著,便是心中也知,而今來的朝廷之軍,與昔日江南之官軍,那完全不一樣,心中壓力,也非常大。

城內賊軍在議事。

城外,南路軍蘇武,迎來了一群人,從婺州而來,此番倒是沒那么翻身越嶺了,只因為蘇武已然到了杭州城南,婺州就在杭州南邊。

而今各地賊人,多是龜縮在城池之內防御,并不亂走。

所以,婺州這一行人,來得不難。

都是婺州王稟派人尋來的一些舊部,也有一些新招募而來的青壯,其中舊部一千三四百人,青壯竟是有四五千之多。

其中,蘇武更是見到了一人,宗澤之子宗穎,還有宗氏一族,老老少少幾十人。

宗穎其人,接觸下來,不是那般跳脫之輩,看起來像是個敦厚老實人一般,一路來風塵仆仆,見到蘇武,也是大禮在拜:“拜謝將軍救命之恩,我宗氏一族老小,定銘記在心。”

蘇武只管去扶,也是有些感懷在心,這宗氏一族,當真算不得什么富貴人家,若是拋開此時宗澤來說,這一家子,只算得殷實。

一家老小,都并不那么養尊處優,從面容面相就能看得出來,多也是皮膚黝黑之輩,便是代表這一大家子,雖然應當是有自家田地可耕種,但并不能養得許多人脫產讀書。

蘇武問道:“我便派人先把你們送到湖州去,在那里有船,你們上船北去,到東平府與宗相公匯合,盤纏之事,自不必擔憂,如何?”

蘇武此語,自是情義,但也有私心,把宗澤一家老老小小都遷到京東,這是一件很有深意之事……

宗穎轉頭看了看自家老老小小,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再拜將軍照拂之恩。但……我就不去了,我愿就在此處隨軍,愿將軍身邊走動,我熟讀圣賢,做個刀筆吏,自當堪用,如此也算小小報答一些將軍之恩情,還請將軍……”

蘇武點著頭:“也好也好……那就這般吧!”

蘇武已然就這么安排了,其實,正合心意。老的,終究要去也,少的,都帶在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便能共情,利益也在一起綁定,來日……

只待這邊安排好了,自還要去安排那幾千婺州來人,操練之事,蘇武不必多管,王稟定是好手。

軍械甲胄兵刃錢糧,蘇武當管,只管大手揮去,軍中及時雨,自是不會差。

王稟這個差充的婺州兵馬都總管,在童貫來了之后,自也就不再差充了,正兒八經就是,而今王稟麾下,又加了舊部一千多人,青壯四五千人,便也就真有了這兵馬都總管的實力。

也可見王稟在婺州的名望,這些青壯漢子,其中還真有不少是那好漢之輩,當真一招就來,一呼百應。

真說起來,王稟豈不也是婺州呼保義、義烏及時雨?

若不是世事大變,王稟這輩子,大概也就是個小小的步軍都虞侯了,也登不上歷史大舞臺。

如此去想,其實宋江,興許也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梁山大賊怎么都要起,若是宋江不在賊中,而在官府,張叔夜又是那知人善用之輩,宋江若是嶄露一些頭角,以抗賊立功。

張叔夜再重用一二,高俅也到,童貫也來,宋江一個小小吏員,如王稟這般道路,豈不也有一份前程?

當然,這些都不能假設,只是做個對比罷了。

挖,接著挖,挖了一天又一天,先挖得三四天去,也是要打造攻城器械,京東、西北之軍,都是帶了工匠的,攻城器械,都要現場來建。

南邊在挖,北邊也在挖。其實東西兩面,也都在挖,壕溝要縱橫交錯,聯合來去。

倒是譚稹挖得有些急了,只在中軍大帳里抱怨:“怎的那南邊久久不動?莫不是在等我先攻城?他倒是想得美,想坐收漁翁之利不成?”

辛興宗也點頭來說:“興許,他們當真是在等咱們先動,只待咱們攻城,賊軍都被引到北邊來,他們再攻城,自就是聲東擊西之計也!”

其實,也是分兵分早了,是譚稹迫不及待,按理說,該是先打破杭州之后再分兵,如此才是最合理。

也是這杭州城太大,南北相距著實不近,走路要走很久。

譚稹便是更說:“我等自不中南路之計也,他們不攻城,咱們也不攻城就是,哪怕約定去攻,也當他們多使力氣。”

辛興宗心下大喜,立馬點頭:“正是此理!”

便是辛興宗知道,一旦攻城,他自是先鋒了,沒有第二個人選,麾下四五千兵,也舍不得。

再看在座,京畿眾人,也都在點頭,這些人倒也不一定是舍不得兵馬,更是有那懼戰之念,這般去攀高墻,那杭州城墻何其高大?

這是能攀爬得上去的?

也說一語,攻城之戰,諸般故事里,那都是手段百出,那都是精彩紛呈,要么引水要淹,要么挖地道而入。

其實,歷史上的攻城之戰,沒有這么多辦法,都是強攻硬來,這才是常態。

那些手段百出,不過是歷史上少有的鳳毛麟角,所以大書特書,城池之處,本就是要地之處,選址之上就有無數考量,一般情況下,怎么可能輕易被水淹得?

再說這城池之堅,許多人對城池的堅固程度有誤解,什么投石機幾下就砸塌了,挖墻角幾下就挖塌了,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若是如此,歷史上那些堅守城池連年累月的事,還怎么能發生?難道主帥都傻?

一說唐之張巡,那般精銳之叛軍十幾萬,睢陽守到吃人了還能守。再說王稟,正是縱橫天下的金國大軍何其精銳,八個下不得太原。

也說蒙古鐵木真,大軍更是精銳非常,在屬于金國的燕京城下,也是連年不得克,再說南宋襄陽,更也是如此。

這才是歷史攻城之戰的常態,那就是奮勇之城池,如同天塹。

再說題外話,哪怕……是火炮時代,堅固的城池依舊是天塹。

甚至,哪怕到得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古老的城池城墻,在現代火炮的傾瀉打擊之下,那也依舊堅挺非常,依舊不知要多少人命去堆,其中戰例,太多太多。

這才是城池城墻的堅固程度!

蘇武眼前,面對的城墻,就是這般的城墻。

蘇武來去巡了這杭州城墻無數次,都是皺眉在頭,望而興嘆。

蘇武也改變了頭前的一些認知與念想,說是西軍快速衰弱,是因為在這江南一行,盆滿缽滿而回,富了,所以慫了。

再來一想,許也是無數精銳之兵,被消耗在這江南城墻之下了。

蘇武甚至能想到,西軍漢子如何效死,而一心求勝的童貫,一心要去發動對遼戰爭的童貫,又是如何不在乎人命去催促攻城。

一將功成萬骨枯,歷史所載,都是怎么贏,沒去記載那些精銳之輩爬墻的死傷,只說王稟打進去了,沒說王稟帶著哪些人,死傷多少才打進去的……

這大宋本就不多的精銳之兵……

蘇武其實,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攻堅戰場之難,也想,宋軍伐遼,并非全是丟盔棄甲之事,也是打進過遼國燕京城的,只是一切都錯過了。

這種可惜可悲之事,許多人都有罪,童貫更是大罪也!

歷史,時時刻刻,總有兩面。

又過三日,是要攻城了,攻城器械已然不算少,攻城之戰,也要開始發動,倒也不為一戰而勝,而是戰事要一個開始。

只要開始了,壓力就要給到,杭州之援軍,也就會來。

只待中軍來議,童貫倒也并不多言,只管去問蘇武:“此事,你先來說說。”

童貫似也有意如此,好似在幫助蘇武建立某種在軍中的權威。

蘇武也不矯情,只管來說:“諸位同僚,咱們不是北路那些庸碌之輩,咱們是來建功立業的,這戰事當開,攻城自是要戰,如此,城內之人都會惶恐,外面之援軍才會來援,圍點打援之法!”

蘇武不是商議,當真就是略帶命令之意。

眾人也在點頭,劉延慶更是一言:“圍點打援之法,好詞,貼切!更是好計策!只待把援軍盡數打散了去,城內之人,便是再無指望,要么長久受困慢慢等死,要么就只有出門來放手一搏,著實高明!”

這是認可!

只看眾人,皆是點頭,這辦法著實是好,蘇將軍,當真深曉兵事,更也愛護軍將士卒!

蘇武朗朗再言:“只問,何人打頭陣去?”

蘇武眼神左右一掃!

只看無數人與蘇武眼神對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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