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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前所在位置:龍之谷中文>>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150章 我要見童樞密

更新時間:2025-02-12  作者:祝家大爺
蘇武看著吳用返回那水寨里去,便也往岸灘邊而回,蘇武顯然知道,這場戰事,在他安然登陸的那一刻,勝敗已然注定。

勝利之外,蘇武還有一個念想,他要水軍,必須要一支水軍,不論是來日去打方臘,還是遼國金國,必須要一支水軍。

一支好水軍,其實也是一支大船隊,不僅是為了打仗,更還為了物流,這個時代的物流成本太高,其中最便宜最有效率的物流方式,就是水運。

一支武裝水軍船隊,在亂世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幾乎就是整個后勤的最基本保障。

蘇武已然沒有時間再去慢慢組建操辦了,他知道,方臘之戰,其實就在眼前,此時看似朝廷平靜,那方臘卻已然正在起勢,起勢之快,會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也著實是那天子趙佶,與麾下朱勔之輩,把那江南之地弄得太慘。

所以,此時蘇武愿意等這一等,且還愿意容那吳用一番,得到一支上手就能用的水軍。

且蘇武也還知道,吳用其人,此時不免也有打壓異己之心,他豈能沒有謀劃?

哪怕是改換門庭了,吳用也要在新團體里有自己的身份定位,也要有自己能倚仗的東西,顯然就是這支蘇武急需的水軍。

沒有了混江龍李俊,這支水軍,自就是阮氏兄弟為主,阮氏兄弟與吳用之間,那自不必說了,如此,吳用投名狀一納,在新團體里,自然身份地位定位清晰。

人,就要有用!

這梁山上下,其實不復雜,若是故事里,不外乎四股勢力,第一就屬宋江一系,第二是二龍山一系,第三是晁蓋一系,晁蓋這一系,其實就是吳用這一系,第四可以忽略不計,就是老梁山那幾個邊角人物。

但這其中呢,還有一些復雜,又還有另外一股力量,就是官軍將領一系,所以,招安之事,哪怕二龍山與林沖,乃至李逵之輩,都不太樂意,故事里招安卻還能成,為何?因為官軍將領這一系,就是招安最大的擁躉。

但此時此刻的梁山,那就更簡單了,不外乎宋江一系,與昔日晁蓋一系,兩者力量對比很懸殊。

晁蓋這一系,就是昔日劫生辰綱的那些人,如今就是這一個小小水寨里,也就是吳用與阮氏兄弟,四人麾下主要骨干力量,就是以往東溪村與西溪村之人,還有晁蓋昔日的莊客。

再換句話說,就是本地人。

而宋江麾下,主要骨干幾乎都是外地人,天南地北而來。

晁蓋本還是名義上的大哥,晁蓋一死,名義一落,這梁山寨子里的本地人,已然就邊緣了,成了這么一座小小的水寨。

蘇武顯然想得很明白,那日放朱仝走,就是看上這群邊緣本地人了,蘇武其實也是本地人,乃至那吳用,蘇武早早就留了話口,埋了伏筆。

朱仝的身份很有意義,梁山上下,誰都欠他的……晁蓋宋江欠得最多,還都還不過的多。

來日,朱仝的角色就更有趣了,他會是蘇武水軍的指揮使。

為何如此安排?

不外乎三點,第一點,朱仝這人真念情分,蘇武給了,他會報答。第二點,朱仝這人,不會有二心,這人打心眼里,骨子里,就不愿做什么賊寇,他很珍視自己的生活,且朱仝也不是孤家寡人,他也是本地人,有家族,有家眷都在本地,此也是拿捏之處。

最重要的一點,朱仝的身份,能壓住很多事,晁蓋的死,與史文恭有關,這個深仇大恨,往后容易出問題,誰都不好壓,但朱仝壓得住。

講道理是其一,史文恭與晁蓋本無冤無仇,是晁蓋去打曾頭市,沒打過,怨不得人。

道理講不通也無所謂,朱仝就有這個臉面,誰都欠他無數,晁蓋也好,吳用與阮氏兄弟也罷,都欠他的,在這件事上就得聽他的……

如此即可。

至于吳用,其實蘇武看得上此人,能力上看得上,只要吳用明里暗里,都不造次,這么個謀士角色,蘇武可以留。

但凡吳用造次了哪怕一點點,在蘇武麾下,要名正言順弄死此人,不是難事。

在蘇武心中,吳用顯然沒有水軍重要,但此時此刻,吳用卻代表了水軍。

只待蘇武把這水軍經營一番,吳用代表不了水軍了,那便是圓的也好,扁的也罷,只看蘇武如何揉捏。

便又說回去了,朱仝其實才是蘇武經營水軍的關鍵人物。

蘇武列陣在外,就只看吳用表演了。

吳用入得水寨之后,許久,再出來,帶著阮家兄弟,從陣前行過去,蘇武也不管,只看那四人往對面水寨而去。

吳用到得對面水寨之下,便是開口呼喊:“李俊兄弟,放個吊籃,把我四人拉上去,我有話語要對你說。”

那李俊就在寨頭之上,哪里還會有好語氣:“吳學究,剛才你與那官軍說話,遠遠我就看見了,你們早已與官軍勾結,如今自是坐實,我不放箭射你已然不錯,你還想說什么?”

吳用也不生氣,似乎早有預料,便是語重心長來喊:“有些事啊,你不知,此乃公明哥哥臨走之前交代之事,時間緊迫,已然生死當前,你若再是拖沓,公明哥哥大計誤也!”

李俊聞言便是皺眉,更問:“既是有什么大計,適才公明哥哥怎的不與我說?”

“剛才事急,著實料不定,便是臨時起意,本就是招安大計,而今里,最后的機會了,公明哥哥定計之下,立馬回了后山,你可知為何?”吳用再言。

“為何?”李俊厲聲來問。

“你啊你啊……”吳用做出扶額焦急不已的姿態,便是又回頭去看了看遠處的官軍,再道:“你啊,當深思其中,公明哥哥若是被擒了,還談什么招安?公明哥哥唯有與大軍在一處,才有招安的本錢,所以公明哥哥才立馬回了后寨。”

“學究,兄弟我不是不信你,便是也要防備一手,你莫不是來騙我開寨門?”李俊依舊警覺。

“都讓你放吊籃了,開什么寨門?我哪里不知你本就不喜我等?我四人不帶一個兵丁,連兵刃都未帶,如此而來,便只是當面與你詳談細說,時不我待,一會兒官軍當真往寨子里去打了,那時候可就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吳用說得急切不已。

那李俊稍稍展眉,說到公明哥哥要招安,這一點上,李俊已然信了不少,此時再看那官軍列陣,當真是急,只道:“我放吊籃就是……”

說著,吊籃就放了下去,吳用卻先不上,而是讓阮小二先上去。

便是這李俊,怎么也想不到吳用所行,利用的是此時此刻緊急情況之下的信息差。

就看吊籃放了幾次,吳用終于是上去了,上得寨墻,吳用環看一番,阮家兄弟都靠著邊緣站定,那李俊遠在幾步之外,左右漢子不少。

吳用才一站定,立馬說第一句話:“李俊兄弟,你適才誤會了,那官軍船下裝了鐵皮,著實鑿不破,你卻怪我阮家兄弟,說他們故意放官軍來,唉……此豈能是兄弟之義?誰不愿意大勝之后再談招安?誰愿訂這城下之盟?”

李俊聞言,倒是還有些愧疚,與阮家兄弟拱手一番。

吳用再言:“此番,卻也就到了訂這城下之盟的時候了,公明哥哥與我,又如之奈何?難道真都把弟兄們拼光了去不成?公明哥哥帶著兄弟們在此聚義,為的是個前程,若是真讓兄弟們都死在此處,公明哥哥于心何安?”

李俊點了點頭:“只道是那蘇武不給咱們活路,想著拼了就是,不負公明哥哥之義也,若是公明哥哥還有招安之法,自隨公明哥哥就是。”

“是啊……而今也是無奈,那蘇武與我一番言語,倒也說得誠懇,他也不愿麾下心腹多有死傷,所以,這城下之盟,這招安之事,還有余地,公明哥哥也有計策交代……”

吳用說到這里,停了停。

李俊便問:“怎么交代?”

吳用左右看了看,便說:“近一些,我附耳與你,此番你我配合得當,公明哥哥在后寨穩住局勢,這最后招安之策,十有八九能成功。”

李俊當真上前幾步,走到吳用身前,側耳去:“你說……我自聽公明哥哥的就是,是詐降也好,是拖沓時辰也罷,只管用命去做。”

吳用當真附耳輕聲去說:“公明哥哥說,先要借你人頭一用。”

“什么?”李俊大驚,卻一時之間還當真去想,是怎么借?借去當真有用?還是……

卻是李俊忽然感覺腰間一麻,低頭去看,一柄很短的小刀插在了自己腰間,持刀之人,正是活閻羅阮小七!

李俊先問一語:“這是為何啊?公明哥哥借我腦袋去,如何用?”

吳用竟是還說:“就是詐降之用,最后翻盤之機會也!”

“我……”

把短刀拔出,活閻羅又是一扎,直扎胸腹。

“我我……”李俊心中自是五味雜陳,奈何已然全身乏力,已然站定不得。

只看李俊身后眾多漢子就要上前,吳用連忙大喊:“此公明哥哥之計也,此李俊兄弟心甘情愿,諸位勿驚。”

那李俊已然倒下,眼睛睜得大大,活閻羅竟是絲毫不等,就在割頭。

吳用更是來喊:“諸位,聽我指揮行事,公明哥哥大計便拜托諸位,如此,諸位都有一條活路。”

許多漢子當真就不動了,卻是那童威童猛已然上前,一把推開正在割頭的阮小七,便是涕淚就下。

童威在喊:“公明哥哥這是用的什么計?我等何必如此求生?”

童猛也說:“便是拼了去就是,怎的……唉……”

吳用連忙再言:“二位頭領,此苦肉計也,亦如昔日周瑜打黃蓋,千萬莫要誤了公明哥哥之大計,更不要讓李俊兄弟白白枉死啊,諸位兄弟,一定都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吳用之謀,從來毒辣,此番亦然,投名狀,自是要交得徹徹底底。

吳用更也知道,那公明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為了招安,為了官位,為了一個所謂相公之稱,公明哥哥也做得出這些事來……

興許別人不知,但真要說吳用,相處這么久,兩人不知多少交心密談,他豈能沒有一點點感受?

還有蘇武,蘇武更知道,那故事里,宋江最后對自家兄弟,何曾不是一個毒辣狠厲?

此時吳用,生死之時,總要有路去走……

就看童威童猛抱著李俊尸首,吳用倒也不急了,示意阮小七可以等一等……

等得片刻,吳用才說:“二位頭領,不能再拖沓了,李俊兄弟,當死得其所,且看公明哥哥穩住局勢,還有來日!”

阮小七便在上前,阮小二阮小五也上前去,把那童威童猛左右攔一攔,那人頭再割,幾下就割落。

吳用大喊,開寨門,我等先出,爾等再出,若我等先出無事,爾等便做個恭順模樣。

說完,吳用往階梯去下。

左右漢子,哪個不悲?

便是下去,吳用再喊:“開門!”

那寨門當真就開,眾人皆已無了主心骨,只看那吳用去。

吳用出門,走在最頭前,官軍未動,便是有漢子慢慢也出門跟去。

吳用并不回頭,只管往蘇武面前去走。

蘇武就等在那里,看著吳用身后的阮小二提著的人頭,也看著吳用躬身一禮。

蘇武也嘆:“可是李俊?其實……可惜了……”

吳用知道蘇武說什么,便答:“將軍,唯有此法,能快速攏住水軍,我等來日,便也都管得住這些水軍……否則留得這些人,說不得哪日行船遠走,他們便操船逃了去也!”

其實,吳用說得有道理,水軍不比陸軍,一旦放出去,那真是說走就走了……總也不可能真的永遠派人盯著看著。

吳用話語里還有一層意思,便是暗示蘇武,外地水軍不可信,唯有本地人才好拿捏。

蘇武哪里不懂吳用之意?只道吳用還想著以水軍為自己身份地位的倚仗,做夢呢……

哪怕不弄吳用,最多,吳用也就是個老實本分的謀士。

但蘇武此時只道:“不論你怎么說的,投名狀既然納來了,我自信任于你,你自把兩撥水軍聚到一處,把兵刃都交上來,快去做,某可不等你太久。”

“得令!”吳用躬身一禮,連忙起身去招呼阮家兄弟與那童威童猛。

只看片刻之后,兩邊水寨,所有人都在出來,兵刃都一處扔去,扔得如小山一般。

蘇武看了一眼,只留百十號人在此看管,蘇武抬手就是命令:“往后寨去!那些老弱婦孺之輩,不必滋擾。”

蘇武軍令一下,一營一營,開始邁步,鐵甲咔咔在走。

蘇武自己倒是不往前去了,先讓各營在前,他稍稍等候,卻又把那吳用一招。

吳用躬身快來:“還請將軍吩咐。”

“你不隨某去見見那宋押司?”蘇武問著。

吳用嘆氣:“還請將軍恕罪,在下就不去了……”

“你倒是有你的義氣……”蘇武如此一語。

“在下昔日里,臨時起意,攏得七個人劫那生辰綱,事情敗露而從賊,卻也從未想過會一路走到如今,晁大哥已然去了,剩下幾個人,昔日里都是聽了在下之語劫那生辰綱,就說那阮氏兄弟,在下是看著他們長大的,旁人興許顧不得了,他們,在下總是要顧一顧的……”

吳用向來毒辣,卻是此時此刻,在蘇武面前,也掏了幾句心窩子,此取信于人之法也。

蘇武聽得點頭,便也說幾句能與吳用說的實話來:“天下很大,某有大志,此時此刻,不靠父老子弟,還能靠何人呢?”

吳用躬身一拜:“定當為將軍效死!”

“最好不過!”蘇武雖然如此說,但也知道,吳用這話不可深信,除非……蘇武來日,當真勢力越來越大,權柄越來越多,否則,吳用此語,就是放屁。

吳用這個人吶,復雜得緊,但有一條蘇武知道,這人心思雖多,但一定最會審時度勢。

蘇武左右看了看,輪到他本部向前了,便是邁步而去。

吳用忽然在后一語:“將軍,那宋押司可能有心要逃。”

蘇武聞言,面色玩味回頭看了一眼!

好似吳用也怕宋江逃了……

有趣有趣……

便也在猜,那吳用剛才怎么忽悠李俊的?

想來用的是宋押司的名頭,什么都往宋押司身上去推?只要這話語最后不露餡,那童威童猛之輩,那李俊麾下的好漢,最后也無奈何。

好似也拿捏住了吳用的一些東西來,往后若是真要殺吳用,似乎還有個簡單手段,輕輕松松借刀殺人,且看吳用自己找死不找死了。

蘇武安慰吳用一語:“學究,放心就是,逃不去的……”

吳用當真放心點了點頭……

大軍在走,沿路去,都是房舍,依山勢錯落有致,老弱婦孺許多,其中有一些是頭領的家眷,也不乏那些本地漢子的家眷。

其實這梁山之地,挺好,可以當做一個極好的基地來用,防備的是來日金人南下,第一縷兵鋒當真過于強橫,當真勢不可擋,這里易守難攻,可以當做蘇武最后的倚仗。

藏錢藏糧藏軍藏人,乃至藏下許多生產作坊,都不在話下。

女真那兵鋒,其實好對付,女真人少是其一,糜爛得極其快,這是其二,即便最初不敵,只要保存了實力,稍稍一拖時間,要不得幾年,也就好敵了。

當然,這是蘇武對未知未來的一個保險謀劃,最好,還是用不上這里,不必真的走到這一步,這是最后沒辦法的辦法。

但即便不這么來用,這里也要好好經營,這里通南北水路,做個后勤基地也不是不可。

蘇武慢慢想著,頭前廝殺已起,先鋒陷陣武松,早已遇敵,砍殺無數。

那宋江也不知還有什么手段能逃走,蘇武也猜,要么一條小船從偏僻處下水去跑,沒了水軍來做掩護,那宋江一兩條小船下水去,怎么能難逃脫這八百里水泊。

蘇武所帶,官軍大小船只上千,周遭已然密不透風……

要么呢,突圍,能為宋江當真賣命的人其實還不少,怎么突圍?

自不是回頭與蘇武決戰突圍,而是打開后寨,往那秦明索超張清的大軍里去突圍,便是這京東兩路之兵,除了蘇武麾下,其他之處,宋江自是知道都不算精銳。

后寨突圍,顯然是最有可能的逃脫之法。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頭前來報,說那后寨關隘開了,賊人都往那關隘之外涌去。

蘇武自也下令:“快追就是。”

宋江啊宋江,想法是極好,此番,是戰之罪也,是實力的碾壓,并不是什么智計百出的碾壓。

蘇武如今,就是實力比宋江高出太多,此敗,就只有這一個道理。

寨子里東平府官軍精銳殺來,后寨里,山寨好漢奔涌而出!

有那許貫忠似也早已知曉會有這般情況,便是軍令連連在下:“按戰前之議,前軍出擊,左右兩翼合圍!”

令兵在跑,鼓聲在響。

前軍秦明,一馬當先就去,左右,索超張清,更是上前去圍,自是要個水泄不通,還有溝壑拒馬形成防線。

中軍欒廷玉與一千鐵甲步卒,倒是未動,只看哪里去補充圍堵,就往哪里去。

水戰一敗,梁山大勢已去,堵住此番,大事就定。

卻見那后寨里,涌出了萬余人來,一時間,這梁山后方,擁擠得滿坑滿谷都是人,一眼望去,四處都是人頭攢動。

只待有那官軍鐵甲也追出后山關隘,更是再也看不到空閑之處。

那蘇武卻并不追,他自帶著親衛上了關隘高處去看,他要看看,宋江還要怎么逃出生天。

卻是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尋也尋不到宋江在何處!

只看得有一股人,忽然奮勇無比,開始沖擊側邊張清之軍,一時間還真把張清人馬殺得連連在退,頗有一種一鼓作氣之勢。

蘇武立馬看去,便是知道,那里,宋江定然就在那里,宋江也學會了觀陣,極短時間之內,便看出張清麾下,當是弱點之處。

倒也是真看得準。

蘇武自是找不到到底哪個是宋江,卻能找到遠處張清的身影,那張清倒是了得,飛石絕技又在表演。

只是麾下人馬并不精良,大陣不斷在退,好似真要擋不住一般,好似真要被宋江突圍而去。

其實現在,蘇武也指揮不了什么了,只遠遠看著,看的是頭前制定的軍事計劃,會不會完美執行,就看麾下之人的執行力。

只看更遠將臺,那一千號鐵甲中軍,已然有人在動,五百鐵甲開始往張清去援。

這是蘇武第一次打這么大的仗,麾下兩萬多人,事前作戰計劃做了許多,蘇武高處觀戰之意,就是為了檢驗自己指揮水平高低。

只看那五百鐵甲擁到張清身后,先把大陣在退的情況穩住,怎么穩?

自是提著刀槍驅趕阻攔,便是擁擠在原地,也不能讓大陣后退。

再有鐵甲,從兩側往前去繞,欒廷玉一馬當先,只待欒廷玉繞到頭前來,鐵甲不過二三百,頹勢立馬就止。

甚至開始反撲。

蘇武看得連連點頭,卻也看出了問題所在,不該只留一千步卒,當至少也留三五百騎兵……

圍困之戰,亂戰而起,哪個人不想活命?便是四處賊人都在沖擊,卻也都是一團一伙,已然也沒有了指揮調度。

蘇武再一次明白,大戰一旦短兵相接打起來了,那就一定沒有了臨陣的細微指揮,就如此時,蘇武想命令已經沖入敵群的武松往左邊去打宋江所在之處。

卻是知道,這軍令可下不去了,即便派出令兵在人群中去擠,令兵哪怕在高處看到武松在哪里,他真走入人群去擠,十有八九也尋不到武松了。

哪怕擠得幾刻去,幸運再幸運,真尋到了武松,武松也難以把這個命令執行下去。

就只能放任這場大戰這么打下去,所有人,本來在哪里,就在哪里打,真去指揮,反而生亂。

看著就是,蘇武還明白一點,不能信任之軍,萬萬不能放在前頭,比如張清之軍,此時此刻著實不可用也,若非張清與麾下花項虎龔旺、中箭虎丁得孫,還有一些親信之人還可戰,只怕防線早已大破。

許是宋江觀陣多日,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如此再想,那宋江突圍之策,還真不是胡亂心思,也是謀定后動。

蘇武也在長進,宋江也在長進。

蘇武甚至還在反思自己剛才心中嘲笑宋江的心態,著實是近來勝得太多,有些飄了……

好在,蘇武頭前就心中略有不安,留了那欒廷玉一千鐵甲與許貫忠。

再看!

那宋江突圍不力,被反撲一回,竟是稍稍退回了人群,好似再重新組織。

蘇武一時還真起了幾分擔憂,便是下了關隘高墻,看了看身后百十號親衛,只管長槍在手:“隨我走!”

與其下令去讓武松往宋江那里去,不如自己去,至少蘇武此時是清楚知道情況,也知道往哪里去,也不曾陷在陣中難以動彈。

身后李成,第一個拔出腰刀,先走幾步,走到蘇武面前去。

蘇武也未說什么,只管沖出關隘,定了定方向,繞著外圍腳步飛奔。

奔得差不多了,蘇武抬頭去看,左右去看,其實是在定位,看看關隘之處在哪邊,看看附近地貌,又往旁邊再繞一二百步。

再停下來定位幾番,差不多了,蘇武長槍一舉:“往這里入陣!”

蘇武只管去擠,先擠的是自家鐵甲軍漢,一邊往里擠,蘇武還一邊大喊:“兄弟們,某來也,快快讓路,只管隨在某身后!”

喊聲傳不出多遠,但周遭軍漢,都聽得到,有人轉頭去看。

便是左右有人大喊:“將軍入陣了,兄弟們快跟上!”

便更有人喊:“將軍入陣,快讓路,快讓將軍往頭前去!”

“跟上跟上,兄弟們跟上將軍去!”

蘇武鐵甲里不斷擠去,擠得許久,抬頭一看,眼前依然是賊,長槍就捅,口中大喊:“兄弟們,隨我殺!”

“隨將軍效死!”這一片人,都在呼喊,倒也不多,三五百號。

遠處之人,也看來,知道將軍入陣的人自是越來越多,都往那呼喊的方向去殺。

李成更是頻頻擋在蘇武身前,更有軍漢爭先恐后往蘇武前面去殺。

賊人一眼望不到邊,只管奮力砍殺去,蘇武長槍不斷捅刺,也看不到什么了,即便踮起腳來,看去的都是人頭。

蘇武只管時不時回頭看一看關隘在哪里,看一看前面那些早已不拋巨石的石砲擺放的模樣,便也是定位。

“這邊這邊!”蘇武高舉長槍指著大致方向,頻頻在喊。

所能指揮的,也就身邊這些人,但將軍所去之處,便是周遭眾人跟隨而來。

地面上的躺著的賊人,已然不知多少。

蘇武也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眾人跟著喊:“投降不殺!”

但沒有一人手中的刀槍是慢的,只管眾人緊密在一起,長槍一下一下去捅,賊人一排一排去倒。

哀嚎之聲充斥在耳,蘇武忽然腳步稍稍一個趔趄,低頭去看,不知誰人的腸子拌在了蘇武的腳下,猶如一根長長的繩索,也不知盡頭在何處,更不知是哪個尸體出來的……

蘇武稍稍抬腿,繼續往前。

其實,涇渭分明,賊是賊,兵是兵,軍漢們極為緊密,賊人們越來越擠。

蘇武頻頻邁步往前,自有軍漢更往蘇武頭前去,爭先恐后,卻又不亂。

蘇武不斷前后左右去看,看遠處,看高處,不斷定位。

當是差不多了,是這里……

蘇武忽然大喊:“宋押司,某來尋你了!”

無人應答!

蘇武繼續往前邁步,左右軍漢,更是奮勇在前。

“宋押司!”蘇武再喊。

眼前,已然真有許多賊人開始跪地舉手,那蒼白的面色,便是蘇武這輩子見過人類臉上最驚恐的表情。

蘇武當真開口:“棄兵投降之人,不必多管,只管向前!”

又往前不少,便是蘇武再喊一語:“宋押司!”

蘇武想盡快解決這場大戰亂戰,蘇武雖然看不到,但也知道,旁處興許投降者已然無數,偏偏這里,投降之人還真不多。

宋江定在此處。

果然,真有一個話語來答:“可是蘇將軍當面?”

聲音就在不遠,這般亂戰,稍稍遠一點,聲音就聽不真切。

“正是本將,宋押司,罷了吧?”蘇武又喊。

“蘇將軍,我若罷了,可放我身旁這些兄弟一條生路?”宋江再答。

即便已然近在咫尺了,人群之中,卻還是看不到身影。

“你出來就是!”蘇武再喊。

“蘇將軍,你應了我這一言,我等自就罷了。”宋江話語又來。

還要講條件?

蘇武不答話了,只管大喊:“殺,殺光為止!”

左右軍漢,更是奮力,人頭就是賞錢,虞侯文書皆在陣中,必然記錄準確。

蘇武也不吝嗇,即便殺去一萬多人,賞錢也不過二十萬貫的事,自是殺得起!

此處之賊,已然最是核心之人,便是也有賊寇要搏,一語喊來:“與你們這些狗賊拼了!”

真有人沖來,長槍不知多少,正在捅,話音也就戛然而止。

只要軍陣緊密不亂,一人兩人要拼命這種事,何其難也!

只待軍漢們慢慢再往前,捅殺起來順手無比,那宋押司陡然又喊:“蘇將軍,罷了罷了!”

蘇武只答:“你出人群來,讓本將看到你!”

說著,蘇武也左右擠得幾番,擠到軍漢第一線,面前只有李成一人,當面三四步外,就是賊寇。

蘇武要看到宋江!

那人頭攢動之間,還真有一襲青衫出現在蘇武面前,蘇武打量去,應該還真是他!

山東呼保義,鄆城及時雨,孝義黑三郎。

那人也在三四個人后,拱手一禮:“見過蘇將軍。”

“宋押司,勞煩你多行幾步,走出來……”蘇武再言。

那宋江當真往外來走,卻是左右都在攔,那宋江拱手左右:“兄弟們,事已至此,唯我一人之罪也,是我對不住兄弟們,只管往我去就是。”

左右當真皆是不愿,一個個立馬擋得嚴嚴實實,話語一大堆,這個來說那個來說,也聽不清楚,只管是一片吵雜。

蘇武直接大手一揮:“往前!”

李成持槍就邁步往前去捅,左右之人皆是動作快速。

宋江立馬大喊:“蘇將軍,罷了罷了!”

說著,已然就要被淹沒的宋江,忽然又看得到了,當真往前走來,左右之人,個個掩面有淚。

這些年來,宋江還真不知給多少人有過恩情,不僅僅是那江湖救急,更還有身家性命的恩,其中不乏作奸犯科之輩,也不乏一些底層良善之民,宋江在江湖上的名聲,從來不假。

以至于此時,宋江要從人群而出,當真就是這般許多人掩面而泣的景象……

要問宋江怎么如此豪富?他家本就是鄆城縣大地主,他如此家世,本也該是讀書進學,考取功名,也不知多少人期待著,真以為宋江會考取功名入朝為官。

只可惜,越是期待,越是失望,宋江做夢都想當官!

宋江當真出來了,此處,軍漢也不動了,賊人也不動了。

蘇武也從李成的身后出來了,上下把宋江一打量,一時竟是也有唏噓。

“宋押司,過來吧……”蘇武抬手一招,其實就是三四步外。

那宋江先是回頭,躬身一禮,只看那哭泣之聲,此起彼伏。

再轉頭來,又對蘇武,也是一禮,如此,才是邁步,面色之中,竟還真有了那幾分慷慨。

只道此時,蘇武在想什么?

只看宋江邁得這三四步,到得蘇武身邊,再拱手一禮:“蘇將軍,在下本也并非賊寇之輩,從賊皆是無奈,在心自小,一心只求報國,奈何無門,只看這世間,殿陛之上禽獸食祿,廟堂之中朽木為官,到處都是贓官污吏,唉……蘇將軍也是正直之人,定也知我所言何事……”

蘇武笑了笑,不多言,只說:“既然如此了,事到如今,宋押司,此番那就當真罷了吧。”

宋江點了點頭,又回頭去說:“兄弟們,是我宋江對不住你們,就此罷了吧!”

蘇武鏗鏘來說:“宋押司高義!”

就看當面,大概還有三五百賊,兵刃在落,叮當作響。

蘇武再開口:“都不要亂走,只往那邊水邊去,先聚在那里,也好一個個登記造冊。”

眾賊都看著宋江,宋江點了點頭,眾賊便也動起了腳步,往那水邊去走。

等得片刻,只待眾賊都放了兵刃去了那水邊之處。

蘇武嘆一口氣去,再說:“宋押司,請!”

蘇武還有一個作請的手勢,宋江一看蘇武比出來的作請,邁步再走,往官軍人群里去。

心中也稍稍一定,倒是頭前也與猜測,這蘇武如此悍勇,性子定是剛直,剛直之輩,最通情義,定也是那江湖好漢做派,興許還可再談一二……

正在想著呢,就聽得蘇武忽然在后大喊:“這一處之賊,全部殺光!”

宋江聞言大驚,連忙轉身,隔著幾個軍漢,宋江伸手似要去攔,口中大呼:“蘇將軍,萬萬不可啊,他們都是良善之輩,心中皆懷忠義,萬萬不可如此屠戮啊!”

蘇武哪里管他,只看看著眼前軍漢往前。

左右有軍漢阻攔,宋江上不得頭來,只得再來呼喊:“將軍,皆忠義之輩也,若到將軍麾下,必是悍勇效死之軍,將軍何以如此不留情面錯殺好人啊!”

蘇武回頭來,只看宋江已是泣血在喊,臉上青筋暴跳,便答一語:“宋押司,我麾下才個個都是忠義悍勇之輩!”

“蘇將軍,蘇將軍,你可殺我,萬萬不可殺他們!”宋江已然就看到了那屠殺之景。

蘇武不答,只管轉頭去:“殺光!”

只道剛才蘇武看著賊人個個紅眼流淚的場景,是作何想?若不見剛才宋江那一番場景,興許還真沒這一遭屠殺!

卻聽宋江一語喊來:“我要見童樞密,我要見童樞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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