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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尚且虛弱但價值千金的大宛良馬。荀衢立刻就命人騰出馬廄,并且尋來了最好的飼料,負責喂養的則是曹禪買下的那個馬奴。
千里馬之事其實也只是個小插曲而已。但是荀衢卻是因為這個插曲心情不錯。尤其是看到曹禪與荀攸偶爾笑談幾句的時候。
覺得曹家修復與荀爽的關系有門。
唯一讓他覺得可惜的是自己的這個女婿,還是一樣。掄起關系來與荀攸也很好,更加能與荀攸談笑。
但是明顯與曹禪不同,一個是親戚。一個則是新認識的友人,親戚,友人。份量絕不相同。
處在荀衢的目光之下,曹禪與荀攸談笑自若。其實古人也很好相處的,也不是荀攸很牛說話就牛哄哄的,引經據典什么的。
反之,荀攸說話用詞如常。極為簡單。曹禪可以與他談論馬匹,也可談論音樂。甚至談談曹禪現在正在筑造的曹城。其他都算了,不管是馬匹,文采,音樂。曹禪都跟不上荀攸,但說到曹城,兩人仿佛就有了共同的語言。
“人常言儒生誤國,其實也不假。沒有經歷過下邊的學習,一上來就位居高位,難免夸夸其談。空談誤國。我大則學兵法,論戰策。小則學音律,好劍術。但都是空空奇談,比不上宗嗣建造小城,抗擊流匪來的厚實。有機會定要去見識一番。”荀攸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初看木訥,但與之相識后,很好說話的一個人。
“到時候必定開中門迎公達入城。”曹禪哈哈一笑,神色愉悅道。
說話間二人回到了大廳內,荀衢,荀攸,王耀,曹禪四人重新坐好。歌舞,家宴。
看得出來,荀攸與荀衢的關系真的很不一般。堂妹回門,荀攸一連在荀衢家中住了五日。期間荀攸與曹禪,王耀相處的都很好。
清晨。荀攸雖然敬重叔父,但畢竟也是有家業的人。荀攸本人還是他祖父荀昊這一支荀氏族人的主事人,并不好過分離家。
逗留了五日后,荀攸辭別了荀衢準備離開。
“與宗嗣相語,甚快。”門口處,王耀,曹禪二人一起送荀攸。荀攸看了眼曹禪,道了句古語,隨即又笑道:“潁川自古以來人杰地靈,足智多謀之輩無數。程仲德常來往返,時常嘆息生不在潁川。宗嗣即來。如果不能見見潁川豪雄未免不美。雖然年老德高的大士我不好相見。但是潁川后進我卻是常來往。十日后,叔父荀彧家中小宴。潁川后進之輩,如鐘繇,陳群,郭嘉,庾道等都位列,宗嗣與妹夫可有興趣會會潁川之杰?”
曹禪身邊的王耀正在荀攸看不到的地方猛拉著曹禪的手。其實就算是王耀不提醒,曹禪也不會拒絕這種邀請。
“十日后,必定登門拜訪。”曹禪笑著舉拳道。
荀攸微微一笑,這些日的相處,讓荀攸了解到了曹禪不僅是有豪雄之資,封將軍,話爵侯。還有更向上走的野心。
潁川,天下名望之郡。常來往來的文人足有三萬。如潁川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士辭世,天下帶白哀思者無數。
其中佼佼者,如陳群,鐘繇,郭嘉,庾道,戲略。等都是潛力無限,其中出個大漢重臣也不讓人意外。
這樣的小宴。荀攸不信曹禪不去。
同樣的,邀請曹禪赴宴,證明了荀攸看重曹禪。不僅是私人交情,也是曹禪的潛力。
古時潁川為韓都,出過韓非子等法家最出名的人物。好權謀,重術勢的風氣一支延續至今,高仕宦,好文法,喜爭訟,多朋黨。這就是潁川的真實寫照。
朋黨,朋黨,即朋又黨。
“告辭。”說完后,荀攸舉拳一聲,即轉身帶著仆從數人離開。
潁川居然有這么多的人物?曹禪心中有些訝異,本以為潁川只出了荀彧,荀攸,沒想到陳群,鐘繇,郭嘉等在大魏聲勢赫赫的人物,都出自潁川。
“果然還是得宗嗣出馬啊。”看荀攸漸行漸遠后,旁邊的王耀快慰道。這次出門目的是修復與荀爽的關系,但王遂也有讓他們二人靠近潁川,吸取這邊的人脈。
王耀雖然與荀攸處的不錯,但那頂多是親戚關系。談不上志趣相合的朋友。入不得荀攸等人朋黨之間,但曹禪卻能一舉而入。
痛快。
朋黨之間。互為依存,扶持。三國中,曹操是何其幸運。先得荀彧,后有戲志才。戲志才死,荀彧舉薦郭嘉,舉薦程昱,舉薦自己的侄子荀攸。再然后,陳群。鐘繇出仕。算得上是拿下了一人,就拿下了整個荀彧所在的朋黨。
現如今,曹禪還沒那么大的野心,學習曹操這個大侄子。因為時局在變,人在變。誰又知道將來會如何。
但現在曹禪是卻也有心結交這些豪杰。長袖善舞,四方皆友。立于不敗。
“我出馬自然萬事皆安。放著我們師公這么大的人物不靠上去,我曹禪對不起自己啊。”曹禪聞言哈哈一笑,道。
局已經布下,曹禪不怕荀爽不上鉤。尤其是現在還與荀攸扯上了關系,互為友人。
說完后,曹禪起身回到了莊子內。
“得瑟。”王耀聳了聳肩,隨著曹禪一起進入莊子。
潁川郡城,陽翟內。
典韋一幫兄弟中,最為仰仗的阮元,陳盜二人正在一處朱門侯府的對面一條街的角落處擺著一個小攤子。默默觀望。
潁川侯劉盾。宗室侯爺。乃是大漢天子劉宏的堂弟。曹禪的死敵。引導流匪進入陪縣,給了王守無數皮甲兵器。長弓。
劉盾與曹緞的仇恨暫且不算。曹禪要單獨算一算這廝算計自己的那些事。
就算是殺劉盾一人,可能會禍及九族。曹禪也要咬牙殺了劉盾。何況還有種種算計,全部都要這個人死掉。
劉盾身為宗室侯爺,地位尊崇,但也被上邊忌憚。當年初封為陳留侯,后轉封為潁川侯。都是吃封邑內的稅收過日子。
偶爾也靠著侯爵的身份做做生意什么的。
平生沒吃過多少虧,唯一的虧是在與曹緞的交鋒中,他吃了很大的虧。差點被剝奪了爵位。最后還是設下面皮請宗室長輩出面,保住了爵位。但是卻轉封來了潁川。名望之地,但卻豪強林立。他這個潁川侯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侯爺。根本不能與陳留的逍遙日子相比。
劉盾痛恨啊,痛恨曹緞,痛恨一切姓曹的。恨不得把曹家生吞活剝。一年多前,他終于等到了機會。要不是王遂,晁能兩人舍下性命要保全曹禪母子,世界上早就沒了清河曹家這四個字了。
不過算了,養了條老狗在那邊守著。讓姓曹的夫人兒子過著最下等人的生活也不錯。
計策得逞后,劉盾心情很好的過了一年。但沒想到一年后,那個小咋種居然生龍活虎的起來了。
劉盾看的不爽。火急火急的去找宋襄。與一幫當年曹緞得罪的人商議。結果沒幾日,襄邑縣令樊道就被殺了。
好吧,殺了就殺了。一個小縣令而已。無關痛癢。宋襄不又想了個主意嗎。調走了晁能,聯絡了朝中重臣大將軍何進,一起打壓曹禪。
結果王遂那老匹夫居然巴結上了十常侍。十常侍是何等樣的人物,一個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更是代表了皇帝的利益。是皇帝的心腹。
跟他們斗那是找死。
他本來就是充當旗幟人物,坐在塌上笑看著宋襄出謀劃策其他人充當先鋒對付曹家。樂呵呵的。
現在情況復雜了,事情大條了。劉盾的心情怎么會好。整天擔心著十常侍會聯合起來削他的爵位。貶他為平民。
趕緊做做縮頭烏龜。躲在后邊看著宋襄怎么對付曹禪吧。劉盾心中想著。
“侯爺,您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門口處,見劉盾的車價回來,幾個家奴都覺得心中訝異,其中一個小心的上前問道。
“剛聽了那曹家的小子進了潁川,目前正客居在荀家。心情能好嗎?”劉盾一腳踢開上前來問候的家奴,發著脾氣道。
“荀家?”家奴心中一驚,那可是不得了的人家啊。潁川豪強之一,勢力大著呢,要是曹家更荀家搭上關系,那侯爺就更危險了。
劉盾是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曹緞的厭惡的,因此跟了他十數年的家奴對曹家很是了解。
“侯爺,是不是及早抽身啊?”被一腳踢開,這家奴還是上前問道。可謂忠仆。
“當然要抽身,宋襄那個傻子,以為交好了何進就能立于不敗之地,豈不知十常侍的力量比之何進大多了。那是直接代表了圣上的臉面。現在再加上荀爽那老東西,正在被朝廷征辟為官,想想都覺得可怕。”劉盾渾身一抖,神色中退縮十足。
“起歌舞,本侯要聽那嬌聲暖語。”渾身抖了抖,劉盾趕緊吩咐了一聲,踏入了侯府。
所謂酒能壯人膽,色能欲其心。大漢朝延續至今,宗室王侯大多借酒色醉生夢死。
“真是不可思議,這種貨色居然也能害的曹大人狼狽不堪,差點亡命?”躲在角落處,觀察了劉盾十余日的陳盜,有些不可思議道。
自從隨典韋入曹城后。這些人也跟著曹城的人稱呼曹禪一聲大人。
“他乃帝王貴胄。天生權貴。雖然是酒囊飯袋,但是先天上的優勢比曹大人強太多了。”旁邊的阮元道。
“哼,就算他再怎么天生權貴。也比不得曹大人一方豪強,老子一鋼刀下去,權貴也變成尸體。”陳盜冷哼一聲,手伸向了腰間。
阮元一把阻止了按住了陳盜,低聲道:“現在冒然沖上去雖然能殺了他,但脫身困難。等明日他駕車游戲的時候,我們當街擊殺。”
觀察了十余日,兩人已經基本摸清了劉盾的生活作風。每日必定游戲一番,調戲調戲婦人。偶也會去見襄邑太守,機會多的是。
“嗯。”陳盜也是一時沖動,聞言也放下了手中鋼刀,悶悶點頭。
“讓兄弟們都撤走。明日再行廝殺。”見陳盜松手,阮元也松了口氣,轉身吩咐了另一個兄弟一聲。
在潁川侯府四周布置下的各個兄弟,探子頓時如潮水一般退走。
日上三竿。曹禪與王耀二人各自帶著仆從數人,護衛數人,策馬朝著潁陰城而去。
今日赴宴,兩人穿戴的都是一絲不茍。冠端正,衣衫嚴整。
潁陰雖然不是潁川的郡城,但也因為盤踞在這里的荀氏,與諸多豪強。城池的規模絲毫不比陽翟小。
二人策馬而入后,滿街行人。偶爾一瞥就能見到一兩乘車而行,頭戴冠的文人。文風鼎盛可見一斑。
考慮到曹禪二人對潁陰城不熟悉,出發時,荀衢打發了一個家中老仆跟隨。因此,剛進城門,一行人就朝著荀彧家行去。
荀彧。荀爽親侄。現在荀氏正處在當世鼎盛,幾乎每個荀氏族人都是豪強。小則有田地數十頃大則上千。仆從無數。
因此荀彧的家也是朱門大紅。
今日荀彧家中設宴與友人相會。負責守門的家奴一個個神色睜大了眼睛,四處看著。怕無意中怠慢了老爺的客人。
曹禪二人策馬而來,衣冠整齊。曹禪的相貌本就是上層,及冠后氣度隱現。王耀同樣也是世家子弟,相貌不凡。
守門的家奴相視一眼,立刻就有二人上前拜道:“不知客人是?”
不用曹禪二人回答,王遂吩咐跟來的那個老仆人,上前幾步,對著兩個家奴道:“我乃城外荀衢公家奴,這二位是侄少爺荀攸請來的客人。”
荀氏枝葉繁茂,族人多達數百。備份錯綜復雜。還好荀衢有些名聲,家奴片刻就反應了過來,彎身對著曹禪二人道:“二位老爺請。”
隨即,一人為曹禪二人引路。曹禪二人帶來的護衛仆從,則被另一人引入府上安置。一切井井有條。
隨著帶路的家奴進入荀府。片刻后,就行到了大廳門口。家奴對著曹禪行了個禮,悄然退下。
曹禪與王耀對視一眼。一齊走路。
大廳內,坐了十數個頭戴冠,穿文服的人物。這才且不說,一個個卻都是相貌堂堂之輩。其中最出挑的當屬一個半臥塌上,年紀不過十六七的男子。
舉杯小飲一口,這男子笑抬著頭,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男子的話一下子引得大廳內眾人的目光匯聚到了曹禪的身上。
“既有朋自遠方而來,為何不起塌而迎?”曹禪面色自若,笑著對這男子道。本是玩笑話,但這男子卻是面色一肅,起身相迎道:“歡迎,歡迎。”
“奉孝。”高坐于上,一個大約二十六七的男人見郭嘉放蕩無邊了,不由出聲訓斥了一句。
隨后,又掃了眼二人,把目光定格在了曹禪身上,笑指著郭嘉道:“此人放蕩,不必理會他。”
“少年人行事放蕩,可原諒。”曹禪笑舉拳道。
郭嘉聞言撇了撇嘴,剛才還覺得曹禪比較有趣,現在則是一點趣味都沒了。少年人,你也不過是剛剛及冠,二十余歲而已。
“哈哈哈。正是,正是。少年人放蕩些,可以原諒。”旁邊有人哈哈一笑,道。
曹禪轉頭望去,見發笑的人是一位二十五六之間的男子。見曹禪望來,這男子微微舉拳,對著曹禪一禮。
曹禪還禮。
“此陪城曹禪。王耀。”男人手指著曹禪,王耀,對著大廳內的眾人介紹道。這男人即是此間主人,荀彧。荀攸邀請曹禪二人赴宴,主人家自然是知道的。
“郭嘉。”荀彧隨后手指著郭嘉。郭嘉對著曹禪二人抱抱拳。曹禪二人同樣還禮。
“鐘繇。”這是指剛才發笑的人。因為剛才二人也算是見禮了,只互相點頭。
“陳群。”這人皮膚白皙,貴像十足。
“戲略。”這人皮膚蒼白,有些病態。
“庾道。”
“陳記。”
最后是荀彧自我介紹。
曹禪一一見禮中,也細細的觀察了這十余人。其中鐘繇,陳群二人當然是觀察的重點對象。
這二人官位都不低,雖然不像魏之五大謀臣那般出名。但官位卻都不低,其中鐘繇大魏初期三公之一。陳群則是錄尚書事,總攬朝政。
都是顯赫不凡。
其中還引起曹禪注意的則是那個戲略,此人雖然面色蒼白,隱隱有病態。看著不是個長命人,但眼神清明無比,偶爾精光閃閃。讓人不容忽視。
見禮完畢后,荀彧手指著空余的幾座塌,請曹禪二人坐下。畢竟不熟,曹禪二人與大廳內眾人見禮后,就沉默了下來。
而大廳內的十數人則該怎么談笑,就怎么談笑。
“怎么不見荀攸?”王耀在底下拉了拉曹禪的袖子,低聲問道。
這小宴是荀攸邀請他們來的,他們二人跟其他人都不熟,看著大廳內的十余人或談笑自若。或爭個面紅而赤。他都插不上嘴。
王耀就明白,如果沒有荀攸帶路,根本不能打入其中。
王耀的話未落,不遠處就響起了荀攸的笑聲:“宗嗣來了。”一身灰色漢袍的荀攸走進大廳,直朝著曹禪二人走來。
隨后跪坐在曹禪的旁邊。
“公達。”曹禪舉拳一笑道。
“兄長。”王耀也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