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養尊殿,就是曹禪如常處理公務的地方,差不多等于是書房形式,只是較之原來的大將軍府書房何止要寬大三五倍。
魏君棲身之地,又是冠以正殿之名。
本來,書房內都是雪玉,凝脂二人伺候,但是曹禪自從立為魏君后,封了身邊的女人們為夫人,雪玉,凝脂都有封號。別居宮中。所以曹禪身邊伺候的人,都換成了尋常的宮人。
此時,很寬大的書房內。曹禪身著一身便服,頭上也只裹著一束頭巾。很是隨和的摸樣。
只是跪坐在曹禪身前的田豐又是另一番摸樣。
自從那日曹禪下令大赦天下后,整個魏國的囚犯都由眼前這個廷尉親自過問數量,以及姓氏,何種原因入獄。
數月的奔波,使得田豐的面色黝黑,一身官威很是不凡。
如今又是身穿廷尉正服,腰懸佩劍,坐安極為挺拔。更顯安威。
跪坐在案前,一卷卷的展開田豐呈上來的公文,卷宗。曹禪本來有些不集中的神色,漸漸的集中了起來。
第一卷是總卷,上邊是田豐親自調查,并且書寫下來的案犯人數。
可怕的五六萬人。
別以為袁紹尊崇士族,就不會迫害士族,恰恰相反,袁紹迫害的士族無數,這五六萬人中,有三千人絕對是有名有姓,河北大族出身的人物。
袁紹只是尊崇服從自己的一些士族,本來嘛,有人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爭斗,河北這塊的士族也不是鐵板一塊。
互相爭斗極為尋常,拉一派必定要打一派。
所帶來的慘烈爭斗,就是牢獄中這數千名曾經有名有姓,都是世代大族的人物。或嫡宗,或庶出。
這群人當然也是曹禪所要利用的人,全放出來,掀開整個翼州的爭斗。把現在的以莫州三姓,江,田,李為首的士族門閥,統統打倒。
這個國家叫魏,只姓曹。曹禪是不容許有極端,難以平衡的勢力出現。
這數千人中,田豐還羅列了一些細致的名單,有些人是道德高尚,以及能力出眾的,有些人則是惡貫滿盈,欺壓百姓的。
現在翼州正在極力打壓那些仆從眾多的世家大族,自然不會放那些惡貫滿盈的家伙出來。
曹禪也相信田豐收集的情報小因此,看完之后,對于那些道德高尚,以及能力出眾的,一一的書寫了出來。
再交給了田豐,道:“廷尉的能力,我深信不疑,這份名單占的人,就放出來吧。”
身為廷尉,名義上,以及正途上主持天下刑法。但是聰明的廷尉,都知道自己還是君王手中的一把刀,所謂大漢律例,在刑法上輕重不一。
如謀反之罪,重則夷滅三族。輕則葬送全家。不過是君王一句話,一念之間罷了。主持刑法,一半的作用,就是君王的工具。
田豐是個聰明人,他全盤知道曹禪的意圖。君上用刑法,只是為了鞏固權勢,打擊異己,又不是禍害百姓,亂魏朝綱。
田豐就算是再剛強,也不會傻呼呼的阻止。
而且,曹禪這句廷尉的能力,我深信不疑。實在是一種很厚重的信任。這些囚犯中有無數大族,或多或少都暗中存有錢財。
田豐這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暗中明中賄略。曹禪不疑有他,一句話,肯定了田豐的能力,以及人品。
若換做昔日袁紹帳下,他就算有今日之地位,恐怕也不會有今日之權勢。君王信任。
臣則君,現在的田豐已經不再對那些胡亂投奔二主,甚至三主的為臣之人嗤之以鼻了,他現在深信不疑。君擇臣,臣亦擇君。
才是正途,王道。
“臣必定不負君上所望,以刑法助君上穩定家國。”田豐深深的對著曹禪一拜,很是鄭重道。
“我選你田豐為廷尉,當然是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智慧。只要你盡力,我大魏何愁不興盛。”曹禪笑著起身扶起了田豐,輕聲道。
君臣之間,莫名的信任又加重了一些。
還好二人都不是太感性的人,都是相對冷靜的人。因此,在片刻后,田豐稍微掙脫了一下,對著曹禪一拜道:“臣這就下去辦理此事了。”
“去吧。”曹禪點小了點頭,目送田豐離開。
田豐離開后,曹禪再坐了一會。起身出了養尊殿,命了隨身的護衛,宮人前往后宮。
魏宮中,目前唯一擁有正統夫人地位的其實還是王燕,她出身尚可,父親王遂又是當朝重臣。在后宮有曹禪的鼎力支持,在宮外又有父親扶持。
地位是穩如泰山。
這些日子,王燕又生下了次子曹賜。為曹再再增添了一個子嗣。魏太夫人常常賜下賞賜,更是每日過來看看媳婦,以及剛出生的小孫,子。
曹禪雖然公務繁忙,但是一有時間,就過來看看。
還沒進入宮室,就可以看見來往的宮人臉上的笑容,作為王燕身邊伺候的宮人,王燕能生下嫡次子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一件
所謂登帝王之業,就是化家為國。
一舉一動,都牽扯天下,王燕雖然現在只是魏公正式夫人,但其實就是母儀天下的國后。
只生下嫡子曹顏,顯得有些根基不穩。現如今有了嫡次子曹顏,又是一番局勢。地位穩固的很。
服侍她的宮人們自然覺得有些光榮。
對于這些,曹禪沒有什么別樣的心思。自從決定化家為國后。曹禪就知道會有這番局面。若曹氏為皇族,一些事情將會不可避免。
宮中各夫人,勢力。但這又怎么樣,他曹禪能夠控制整個天下,這小小的后宮又怎么會控制不住?
抱著這樣的心思,曹禪對于一些悄然轉變的地方,沒有起什么不悅的心思。對王燕的寵愛,也始終如一。
這是男人的自信。
曹禪到宮室內的時候,曹母正抱著小孫子曹賜坐在一邊與。王燕說著話。王燕正靠在床上,除了神色蒼白了一些外,精神氣兒卻是很好的。
王燕第一胎產后大出血,第二胎很是平穩。
這一點讓曹禪驚喜,女人生孩子,果然是第一胎最兇險,第二胎反倒是輕松一些。
不過啊,產后體虛還是不可避免的。這從王燕蒼白的臉色就能看得出來。
曹禪進入沒有讓人通報,但是腳步聲還是引起了曹母的注意。抬頭見兒子走進來,眉目間立刻起了些笑意。抱著懷中很是白嫩的小孫小子曹賜直起了身子。走了過來。
靠近曹禪后,不容曹禪多禮,一把把小孫子遞給了曹禪。
“抱抱你兒子嘴上很是不容置疑的道。對此曹禪有些無奈,似乎曹母對這小孫子有些偏愛。曹禪聽曹母說,曹賜的長相與曹禪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曹母偏愛也就順理成章了。
曹禪抱著曹賜,對著床上的王燕看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隨鼻坐到了曹母的身邊。
懷中的曹賜很是安靜,曹禪抱著根本不費力。坐下后,曹禪抬頭看著曹母,一身華貴的服飾,臉上妝容淡淡。
那坐姿,雍容的氣度,都隱隱有了一國皇太后的威風。
化家為國,這就是化家為國吧。他一步步的從路人,走到了今日的地位,曹母也是一樣。
從當年的曹侯太夫人,到后來的大將軍太夫人。到現在的魏國太夫人。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
“娘這些日子住的可還習慣?”曹禪心下其實是有些愧疚的。這后宮大了,人就多了,王燕的身子骨又不是太壯碩,宮中的事物都需要曹母管理。
其實曹母最是喜好帶孩子的。
自從曹禪做了魏君后,就成天忙的腳不沾地。娘倆見面也是匆匆的,曹母已經很少見到曹禪這樣溫情的問自己還住得慣嗎。
住得慣嗎?曹母想了想,最后只能說住得慣。只要能每日看著兒子,媳婦們,孫子們,曹母就覺得住得慣。
曹母又不寂寞。
不過,就算是如此,曹母聽見曹禪的這句溫情話。還是覺得很欣慰,點了點頭笑著道:“自己的家,哪有住不慣的。”
曹禪聞言一愣,隨即仔細的看了眼曹母。見曹母臉上洋溢的幸福,曹禪心中有了些明悟,化家為國。
除了一系列的變化以外,其實真的沒變。老娘還是老娘,媳婦還是媳婦,兒子還是兒子。
笑了笑。曹禪沒有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在宮中坐了坐,與曹母,王燕說了說話。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出了宮門。回到了偏殿,補了一下覺。
就又撲到了魏國的建設當中。
公文,事物。
這日,曹禪坐在養尊殿內。身著一身正服,正會見完一批重臣,打算休息一會兒,忽然有宮人進入。
“君上,中山太守甄權派遣其妹,甄氏入魏都朝拜君上
曹禪的目光微微一凝,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數年前,路經中山,見到的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
如大將軍,領王師而來。甄氏必定領中山而降。
當年,那個。女子如此鄭重的說著。在曹禪東征的時候,這個承諾也完美的完成了。
甄氏大族,舉中山投降。
甄權更是受封為列侯。
目光一轉,曹禪抬手道:“宣
嗯,在春節的這段時間。更新實在是不給力。接下來,三七保證每日更新。不過啊,魏侯也真的快要結束了。
想想吧,孫堅,劉備,袁紹,袁術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投降了。三國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只剩下了個半死不活的曹操。
論勢力,名望,地位,文臣武將。曹操無一不處于弱項。收拾起來真的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要再起波折,曹禪也就太弱智了。
所以啊,曹禪很快會解決掉曹操的。
大侄子始終逃不過叔叔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