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個人,楚戀!她正從另外的一條分路也往這條主路走來!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看著我,我愣在那里,那時候我正扶著嫣然,她的一只腳不能用力,所以大半個身子都依靠著我。我看到她的表情象寒冬大雪紛飛的天空,讓我覺得好寒冷,目光里分明有很深刻的怨恨。但,她很快轉過身,往回走,我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場景對她有多殘忍,我一定得告訴她,事實不會是她想象的那樣。
我對嫣然說讓她等我一下,然后追了上去喊她,但她自顧著急走,并不理會我喊她,我只好趕了幾步跑到了她的前面,我看到她的眼睛象是這細雨飄飄的天空,淚水在眼眶里打旋。她憤怒的,喊我讓開。
我卻忙著解釋說:“戀,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憤怒的打斷了我:“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你怎樣都與我無關,你給我讓開!”
我仍執著的:“我與她真的沒有什么,只是她的腳崴了,我扶她而已。”
她還是憤怒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做什么關我什么事,你愛跟誰就跟誰去!”
我仍解釋說:“雖然我們到了不說話的地步,但我心里時刻想念的仍然只有你,我想在一起的那個人始終是你!”
她的臉上浮起鄙夷的笑:“你以為你是誰,想和我一起?你配嗎!以為長得人模人樣就了不起啊。能和劉德華比嗎?你們那大山里的人是不是都這樣井底之蛙還自以為是,連門當戶對都不知道啊,在城里一大群的人都不在我眼里,你以為你算哪根蔥!”
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但我仍然不甘這樣的答案:“既然你是這樣認為,為什么還和我一起那么久,為什么向我許諾我們的愛情只有一個期限,至天荒地老!為什么要告訴我此生不離不棄,我們一起去尋找天涯海角的幸福!”
她很理直氣壯的:“說謊不可以嗎?難道活在愛情的謊言里的只有我一個嗎?不錯,你象很多女生評論的那樣,很帥,大眾情人。我想和你耍耍,但只是耍耍而已。我根本就沒想和你會怎樣,天荒地老,幸福,見鬼去吧!你知道怎樣才能幸福嗎?這是現實的社會,金錢的社會,有錢才能幸福,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你至于傻成這樣嗎?你不是承諾給我幸福嗎,你拿什么給我?讓我跟你回你的農村去種地嗎?可能嗎!”
我的心被無情的撕痛。我不知道她說的話是不是出自肺腑,也或許是她的憤怒之言吧,畢竟,她在這樣無情傷害我的時候,她的眼淚在兩邊的臉龐流成了兩條河,我看得見她的傷心難過。但,她說的,卻是存在的事實,這事實是鋒利的刀,將我脆弱的心刺得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我覺得我的心在一點點的枯萎,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是一種如何沉重的打擊啊!以至于她面對面無表情的我吼出一句:“現在,你可以給我滾開了吧!”
我沒有反應,而她,憤怒一下子爆發了,用了很大的力氣一把推向我,那時候我全無一點防備,而她在憤怒之下,力道很猛。她的本意只是想把我推開為她讓路吧,但這條小路橫在一條坎上,在她的力作用下,我站立不穩,直直的摔落坎下的荊棘叢里。幸好還有那些雜草之類的東西,不然那高度非把我摔成骨折。
她竟然沒有關心我的死活,徑直的走了。我躺在那里,一剎那傷心之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難道,在這場我曾為之驕傲的愛情里,我就是這樣一個可悲的角色嗎?我看見,我無數個日子希冀的幸福,就在這一瞬間,被粉碎。
嫣然一只腳跳著過來了,她在上面探出頭,關心的問我怎樣,有沒有事,能不能動,不能動的話她去喊人幫忙。
我試著爬起來,雖然有幾個部位都劇痛,但還能站起來,也能走,手和腳有好幾處被荊棘刺出血了,但都是小傷口,我費力的爬了上去。
她問:“她就是那個你愛的人嗎?”
我點頭。她說:“人確實漂亮,可是脾氣好差。”
我嘆氣:“也許,是因為我惹了她吧!”
她說:“如果是真的相愛,什么事情都可以好說。可我都覺得,她對你太過分了,好象有錢人都一副高傲的嘴臉,瞧不起人。她的家庭一定是很好的吧?”
我點頭,心里陣陣的撕痛。她見我沉默,知道我心里的難過,安慰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又何必為無情的人傷心呢?象我一樣,覺得不值了,放了就放了吧。”
我說:“話是這樣說,你是放了,可還不是一樣在難過。”
她也沒什么可說了,愛情這東西,誰用心越真,就會被傷得越深,往往是值得的人為不值得的人而傷心,就象某個作家一首詞里的某句:你的告別,很瀟灑,而我臉上的笑,味道很傷。我說:“用了心的感情,怎么可以說放下就能放下了!”
她給了我一句評價:“看來你也是個性情中人,可就是這樣的人容易受傷,心太脆弱。”
依然是我扶著她,我的腿也痛得也有點瘸,但比她好點。她開了一句玩笑:“想起一句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覺得,象我們這樣攙扶著,能一直走到老,也是一件好浪漫的事,你說呢?”
我笑:“這世界,只有我們的想象完美,現實是猙獰的,多少的攙扶甚至擁抱,結局都是曲終人散。”
她說:“可多年以后,哪怕我們已經天各一方,可回憶起此情次景,也是一種溫暖與感動。”
可我又想起了另外的人——楚戀,如果是她與我有這樣的此情此景,我們如此融洽如此浪漫,該多好!我覺得自己好不爭氣,她對我已經這樣絕情,我為什么還要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