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著兩千多圖坎鐵騎的龍巫教特使艾克林恩,正意氣風發策馬佇立于軍陣前方,表情嚴格而又自滿地回頭望著自己的部下們,心情激動得幾乎要吶喊起來。
身后是尸橫遍野的灰燼焦土,面前是搖搖欲墜的喪膽殘敵,身邊是價值連城的豐富戰利品。
這種一路所向無敵的豪放感到,實在是太美好了!
自從殺進這座烈焰沖天的奈良古城以來,他麾下的兩千多圖坎鐵騎就基礎沒有遭遇過像樣的反抗。那些平日里寶相穩重的和尚們,都在雪亮的馬刀面前丟下了念珠,四散奔逃。而從各處寺院內翻找出的金銀法器、玉石佛像、綾羅綢緞,則是很讓諸位騎士們發了一筆大財。
而在此刻,他又將這次夜襲戰最大的意外收獲,傳奇式的遠東馴服者,馳名世界三十余年的耐色瑞爾帝國第一名將,帝國遠東艦隊司令官加爾盧司杜堊登佩里中將給堵截圍困在了眼前的寺院內,隨時都可以輕易取其生命!
破軍斬將,屠城滅邦,將自己的名聲與權威,建立在無數敵人的累累尸骨之上……古往今來的所有傳奇好漢,似乎都是這樣一步步地踏上光輝之路的吧!
想到這里,艾克林恩不由得微笑著長舒一口吻,然后習慣性地抬頭望了望夜空,在遙遠的東方天際,已經隱約地露出了魚肚白——馬上就要到黎明時分了!
而那也是他預定要發動總攻的時刻。
雖然并沒有多少親自帶兵上陣的經驗,但艾克林恩也很明確,在視野昏暗的夜幕之下,讓精銳騎兵貿然沖進完整陌生的復雜建筑群內,一邊不斷地迷路、走散和絆倒,一邊和以逸待勞的守軍打一場無組織無指揮的混亂之戰,實在一種白癡到了極點的腦殘行動,不但十有會造成許多完整不必要的傷亡,甚至還有可能讓已經陷于絕境的敵人再一次咸魚翻身!
因此,鑒于當前這種勝券在握的有利形勢,他并不介意讓最后的對手在畏懼中多活幾個小時。
更何況,這也是對佩里提督這樣的馳名先輩好漢,表現出己方敬意的一種軍人傳統禮節——對于任何即將逝世去的敵人而言,能夠在臨逝世之前多看一眼陽光,就已經可說是一種很可貴的恩惠了。
要知道,就在這座毀滅的城市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沒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就在這些自滿的圖坎騎士身后,曾經古樸典雅的街巷已經是滿目瘡痍,腳下的土被橫陳的尸體所籠罩,被流淌的鮮血所澆灌,破碎的殘軀尸骸、干枯的烏紅血漬觸目皆是,讓人感到詭異而又可怖。
假如把視線放得更遠一些,還可以看到一幢幢東倒西歪的房屋殿宇,正在星星點點的余火中茍延殘喘,一段段被烤得焦黑的殘垣斷壁,如同一張張咧開的大嘴,正對著諸天神佛發出無聲的控告。一具具殘缺不全的破碎尸體,橫七豎八姿勢各異地倒在瓦礫堆上,每位逝世者臉2817416785表情不盡雷同,但是卻無一例外地表露出了對逝世亡的驚恐,不甘心腸睜大著眼睛,人人逝世不瞑目。
就連底本應是十分清新的夏夜晚風之中,也飄散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濃重血腥味,令人作嘔。
但對于自古就有“文明毀滅者”之稱的草原游牧蠻族而言,眼前這副血腥殘暴的煉獄場景,卻是他們最值得自滿的光榮象征——將逝世亡與畏懼播撒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才是這些草原漢子心中的好漢作為!
正如古代某位最巨大傳奇可汗所說的那樣,人生最大的快活,就在于到處追殺你的敵人,侵占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財富,享用他們的妻女,然后傾聽他們的痛哭聲!
在過去的數十年間,復興之后的歷代圖坎可汗,就是這樣帶領著他們東征西討,如潮水般沉沒了一個又一個曾經光輝殘暴的文明國家,讓城市淪為廢墟,讓河流漂滿尸體,讓大地流血悲啼!
現在,就該輪到這個長期與世隔絕的極東島國,好好領略一番草原鐵騎的可怕風暴了!
而且,這都是在我艾克林恩的賢明指揮之下,所取得的光輝戰績!
年輕的龍巫教特使略帶自得地如此想道,同時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后便伸手揮動了一下令旗。
迎著嫣紅朝陽的第一縷熹微晨光,幾名傳令兵吹響了代表殺害的悠久牛角號,兩千多名早已等得不耐心的圖坎騎兵立即歡呼一聲,抽刀出鞘,吶喊著策馬揚蹄,揮刀向著前方的古老寺院殺去!
分——割——線
短促的突襲過程基礎上毫無懸念。
幾乎沒有受到多少阻滯,兩個千人隊的圖坎騎兵就輕易粉碎了軟弱的反抗,如潮水一般迅速涌入興福寺,開端了草原游牧民最為喜聞樂見的燒殺搶掠。
唯一比較值得玩味的是,在戰斗過程中最先陷入崩潰的突破口,并非由若干雜牌僧兵防守的幾扇側門和外墻坍塌處,而是由佩里提督親自帶領著一百五十多名耐色瑞爾海軍陸戰隊員,安排了三門鷹炮以及兩重鹿砦嚴防逝世守的寺院正門……
“……瞄準——開火!開火!快給我開火啊!怎么還沒有動靜?難道你們的槍都是燒火棍嗎?還是說你們都忘記該怎么扣扳機了?”
“……抱歉,長官,我已經扣下了扳機。可是……我創造這桿遠程線膛槍居然變得只會噴水了……”
“……我的槍也沒響……明明裝彈上油都沒出問題啊!昨天還用它打過野鹿的說……”
“……天啊,是不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我的槍口居然在開花!”
“……嘿,開花算什么?我的槍比你還要更糟糕呢!都變成活物了……該逝世的,居然還咬我!噢!”
伴隨著提督閣下發出的射擊命令,海軍陸戰隊的老兵們熟練地扣下了扳機,惋惜涌現的并非硝煙、火光和轟鳴聲,而是一派雞飛狗跳的可笑亂象……
——有人愕然創造,自己的槍口正在噴出一股清亮的水流,另一些人的槍口則是吐出一串七彩的肥皂泡泡,還有的甚至從槍托處鉆出了翠綠的藤蔓,綻開出鮮艷的花朵……更有某位倒霉鬼的最新式連發步槍,在扣下扳機之后居然變成了一種無法正確命名的魔法生物,仿佛一條細細長長的臘腸犬似的,繞著那位手忙腳亂的可憐主人,蹦蹦跳跳地轉起了圈圈,不時還往他的腳跟咬上幾口……
“……這是……噢!”片刻的呆愣之后,佩里提督登時抱頭一聲哀嘆,“這該逝世的混亂魔法區域!”
以上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詭異場面,就是軍事魔法普及化的惡果之一了——為了加強隨行衛隊的戰斗力,佩里提督不惜工本地給他們都換裝了最新銳的槍械設備,其中一半是用各種法術回路驅動的高爆魔法槍,另一半也換用了煉金魔藥配方的昂貴新式發射藥,以代替傳統的黑火藥或硝化棉,據說能夠將有效射程至少進步30以上,就連手榴彈都全部加持了毒云或致盲法術……
惋惜聰慧反被聰慧誤,在佛陀隕落之后的奈良城,這個魔法網絡被撕扯到完整混亂,施法成果根本無從揣摩的混亂魔法區域,以上做法便成了最猖狂的笨拙舉動——在這種鬼處所還敢應用魔法槍和魔法發射藥粉,天曉得能打出什么玩意來……
總之,在一百五十多名耐色瑞爾海軍陸戰隊員之中,沒有誰能夠成功打出任何一發子彈。甚至連帶著三門已經預先裝填好霰彈的鷹炮,也因為炮手們看到了同僚的這番窘迫騷亂,而遲遲疑疑地不敢射擊了。
事實上,他們的槍械沒有從后側噴出火焰,從而點燃引爆彈藥箱,就已經算是榮幸的了。
與之相對應的,興福寺內各路僧兵們手上那些不知哪個年代遺留下來的古董火銃,倒是在敵人開端發起沖鋒的同時,就被噼噼啪啪地先后點火打響了。雖然這些裝填鐵砂和散裝黑火藥的舊貨實在是不堪一戰,既無準頭又無殺傷力,時常產生炸膛或啞火,還因為應用者嚴重缺乏相干經驗,往往在射程之外就提前開火,空有聲勢而無甚戰果……但最起碼好歹也能嚇嚇人……
于是,看到寺內尚有必定反抗火力的圖坎騎兵,很自然地選擇了一直保持靜默的正門作為突破口妙的是,為了騰出空間安置火炮,大門還是敞開著的……
根本沒等佩里提督作出反響和調劑,氣勢洶洶的圖坎騎兵就已經撞開了鹿砦,劈翻了回避不及的火槍手,追逐著狼狽逃竄的炮手們,一路沖殺進了寺院正門內,徹底粉碎了防守者的微弱反抗。
然后產生的事情,自然就是一場砍瓜切菜般的血腥屠殺……喪失了兵器的耐色瑞爾海軍陸戰隊員,在蠻族騎兵的馬刀之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老天爺!你這是在玩我嗎?必定是在玩我吧!當真連一個軍人的逝世法都不肯留給我嗎?!!”
看到自己僅有的一點可靠武裝力量,以如此撲街的方法不戰自潰,淪為任人屠宰的怯弱羔羊,怒發沖冠的佩里提督忍不住悲憤地哀號一聲,隨身丟掉正在狂噴出醇香葡萄酒的鑲金魔法手槍,抽出自己多年未曾飲血的華麗佩劍,怒吼著沖入了廝殺場中。
在這個失望的血色黎明之中,年邁的傳奇馴服者開端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戰……雖然,這只是毫無值得稱道和傳頌之處,從骨子里透出衰氣和霉運的一場滑稽之戰……
就如同許多真正的好漢之逝世,其實往往毫無半點好漢氣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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