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誰指著金天樓大喊一聲:“不死藥被他吃了,吃了他就能長生不死。”
其他人像是立時醒悟過來一般,瘋狂地沖向金天樓。
金天樓卻是早已忘了這些人是誰,見人殺人,見神殺神。
難道是中了毒?看著金天煨燼、金天昏亂等人奇怪的表情,朱老夫人快速動念。此刻的他們實在是太過怪異,讓朱老夫人異常的不安。
珠光與血氣混成一體,地上滿是殘破不堪的尸體,血花濺起,又被強大氣勁震成霧沫,夜明珠灑下的光線在這一重重霧沫間流移。
“天捕”將岸掠至朱老夫人身邊,沉聲道:“令郎所服丹藥必定是假,現在唯有先將他強行制住,再設法救他。”
朱老夫人道:“好。”與將岸同時掠去。
她孫子已死,現在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怎么也不能看著他死在這里。
“天捕”將岸喝道:“制住他。”
“開山虎”叔宣、“紅砂虎”伊耆戶戶、“三環虎”辛冠同時出手,鐵鏈、亂沙、三環同時罩向金天樓。
朱老夫人吁出一口氣,幸有天捕和三虎相助,否則,以兒子現在的狀況,她一個人只怕是難以將他擒下。
鐵鏈、亂沙、三環卻突然拐彎,全都向她罩來。
朱老夫人大驚,三虎聯手的“生死鎖”縱然是她也難以破去,只得拔身而起,又在空中一個回旋,以妙至毫厘的身法避開“生死鎖”。
腰際卻有疾風響起,將岸雙掌齊出,硬生生擊在她身上。
朱老夫人噴出一口鮮血,拋飛開來,撞在金光閃耀的室壁上,怒喝道:“你……”將岸冷笑一聲,身子一閃,飄向朱老夫人。
朱老夫人受他一擊,已是身受重傷,眼看著就要死在這里。
忽地,一團冰晶沖來,在冰岸面前快速爆開,氣勁回旋,森冷的寒氣滲人骨髓。將岸剎那間退出半丈,似有若無的冷笑:“郡主怎么才到?”
夏縈塵縱身而來,手持雷劍,落在朱老夫人身邊,環視周圍,見金天煨燼等人死的死傷的傷,就算沒死的也陷入難以自控的癲狂。她看著將岸和圍在周圍的二豹三虎,冷然道:“上一層龍須燭里的毒,是你下的?”
將岸淡淡地道:“我與老夫人和門主始終在一起,不曾分開過,哪有機會提前在那里下毒?”
伊耆戶戶怪笑道:“毒雖然不是我們下的,但騙老夫人說那不是毒香的卻是我們。其實那也不是什么劇毒,不過是可以讓人更加興奮、勾出他人心中貪念,讓人難以正常思考的赤厄金蝶香,他們若是心無貪念,這香對他們也就沒什么作用。”
朱老夫人又驚又怒:“你們也聞了……”
“我們若不先聞一聞,又怎騙得住老夫人?”將岸冷笑道,“只不過到那之前,我們就已偷偷服下了解毒。”
夏縈塵冷然道:“毒到底是誰下的?”
陰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我。”
一個瘦小的人影掉了下來,落在將岸身邊,他竟然是怨鬼。
另一邊,身體膨脹,力大無窮的金天樓一路殺了十幾人。
他原本就是正易門門主,服下秦制地霸丸后,幾乎無人可擋。
但是中了迷香,陷入癲狂的金天煨燼等卻也是陷入癲狂,悍不畏死,一團亂戰下來,金天煨燼、金天昏亂等雖然盡皆為他所殺,他卻也是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家伙出現在金天樓的面前。
金天樓膨脹后的身體本已極是高大。
而這人竟然比他還高。
早已失去自我意識,見人就殺的金天樓發出狂怒,惡狼一般撲去。
那人卻只是一聲冷笑,眼見金天樓挾著因地霸丸而數倍增加的可怕氣勁兇猛撲來,只聽呼的一聲,這人手中的巨大狼牙棒竟然破入那驚人氣勁,狠狠貫入金天樓胸膛。
剛才被那么多人圍攻,金天樓也不曾受到多少傷,此刻竟被這一棒敲碎胸骨,整個胸腔陷了下去,鮮血濺出。
這人手持的狼牙棒,怕是有數百斤之重,又閃電般連揮了幾棒,直打得金天樓鮮血模糊,倒在地上,如蟲子般蠕動了幾下,便再也無法動彈。
朱老夫人失聲叫道:“樓兒……”
那高大魁梧之人扭過頭來,沖著老夫人嘿笑。
霸王鬼。
天殘地缺啖神七鬼之首,手中沾有不知多少豪俠鮮血,無惡不作,無人可敵的霸王鬼。
禽天河、趙崇天、秀樂公子、華妙也看了霸王鬼。
亂戰之后,他們身邊的人早已死盡,此刻更是筋疲力盡,難以支撐,一看到霸王鬼出現,便已知道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禽天河低叱一聲:“走。”
他們身形一閃,便欲往殿外掠去。
霸王鬼卻是身子一動,直接便擋在華妙面前。
他不但身材高,力氣大,竟連身法也是快得不可思議。
華妙避無可避,于是玉釵一指,仿若有萬千流星聚于一束,閃電般刺向霸王鬼心口。
華妙出身于大酉門,乃是近兩年聲名漸起的俠女,傳自其師“雪雁天女”的大酉群星破日法,講究的便是一擊必殺。
誰知霸王鬼卻低笑一聲,護身勁氣一卷,玉釵挾著流星般的氣勁刺在霸王鬼身上,有如枯草刺鐵,全無效果。
她大吃一驚,腳步一轉,正是“雪雁天女”的獨門縱提之術“踏雪尋梅”。
踏雪尋梅,雪泥鴻爪,雁過無痕,乃是最輕靈最玄奇的輕身術。
霸王鬼卻伸手一抓,一下子就抓住她的胳膊,往懷里使勁一拉。華妙一聲嬌呼,被霸王鬼強摟懷中。霸王鬼的身型本就巨大,華妙卻是嬌小,被他抱娃兒一般抱著,竟是無法掙扎。
一只粗糙的大掌更是撕破她的衣裳,伸了進去,竟將她整個香臀握住。
秀樂公子聽到華妙的驚呼,快速回頭,眼見心上人受辱,腳尖在柱子上一點,長劍直刺霸王鬼后心。
這一招凌厲萬分,乃是奮不顧身,誓死破敵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