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境內劉毅袁紹二人都在調兵遣將,于禁青州營的出現雖也在并未出乎眾人眾人戰前的意料可卻是他們不愿看到的情況,如此一來整個戰局又有了變數,曹操對于甘寧奇襲的反應可謂極快,他絕不會坐視劉毅取得的戰局上的優勢,而對此朗生自然也要做出應對。
就在于禁青州營挺進冀州之后不久,司州刺史張虎親領燕云黃衫二營十萬大軍兵出虎牢關,封丘守將李典立刻將此軍情報與陳留,曹操當即點起大軍前往迎戰,他派于文則增援冀州固然讓劉毅壓力陡增,可張虎大軍的攻擊也是孟德不愿見到的,不過事已至此雙方都是勢在必然,兗州的烽煙燃起也使這場北方的大戰逐漸進入了高潮。
此番進擊兗州張虎的策略的是穩步緩進,不可再讓曹軍有一兵一卒加入冀州戰場,在對方境內作戰也可對其民生帶來巨大的打擊,而曹操亦想將來敵盡數殲滅與自己境內,到時便可反奪虎牢,若此關在手,司州并州就會隨時在他的威脅之下,破除劉毅的限制之法。
雙方在封丘近郊展開連場大戰,張子才與此戰之中首次獨立領軍表現出了極強的統軍之能,加上張遼張燕等將的奮力拼殺,與曹操前來迎戰的人馬輸攻墨守,戰了個平分秋色,也都付出了巨大的傷亡,戰事一時間陷入膠著狀態,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對方擊潰,對峙就成了必然的選擇,張虎雖是難做寸進可曹軍未能將來敵擊退。
封丘城下曹軍大營之中,此時曹操正在與眾將議及破敵之法,連日來的激戰使得孟德面上亦有一些疲倦之色,他全力以赴之下連番進擊卻被對方一一化解,這在他的統軍生涯中是極少見的情形。
“當年于洛陽西園之中,吾便見過這張子才,劉毅對此人極為器重,幾乎言聽計從,操素知其足智多謀,極善治政之法,并州司州在他手中亦是日漸興盛,卻不料其于戰陣之上也是變化百出,除劉毅外還未遇過如此對手,真乃國士之才也。”曹操話語之中贊賞之情溢于言表,本來他已經對張虎有了足夠的重視,但此戰之后對他的評價又有了提升,劉毅當年便稱其為全才,果然名不虛傳。
“主公之言不假,若非如此,劉毅豈能將司州重地托付此人?此番他雖與袁紹戰于冀州,可對主公的戒備卻未有片刻的放松,如今于禁將軍出手對付甘寧,以劉郎生的性情絕不會坐視,此亦在主公預料之中,這張虎雖有帥才,大戰不過剛開而已,論兵力我軍尚在司州之上,地利也在我方,料此人出兵意在牽制我軍不能分心他顧,主公若是急于求勝反會為其所算,與之對峙尋機破敵才為良策。”荀彧一旁說道,眼下雙方十數萬大軍云集,可此戰勝負卻還在冀州得失,殲滅眼前敵軍便可占據虎牢而下司并,這個誘惑對曹操而言實在太大,兵力不處在絕對優勢時想要盡殲敵軍談何容易,以張虎之能,必定會利用曹操的這個心理設下圈套,身為謀臣荀彧當然要提醒主公。
“以文若之見,曹僅憑此時手中軍力難以擊潰張虎?”曹操聞言問道,他已經聽出了荀彧的話中之意,不過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其實對于司州的這路敵軍他想敗之雖是不易,可要退之卻也不難,只需從豫州和青州再調人馬,對張虎軍形成兩翼包抄之勢,這敵軍顧忌陷入重圍必會退回虎牢!可如此一來敵軍雖退,出兵的目的卻是達到了,自己人馬來回調動怕是得不償失,因此能以眼前手中兵力殲滅對方才是他一心要做的,如今觀之極為不易。
“當年徐州之時,奉孝受劉毅之托來我營中送信,言語之中提起張虎此人也是頗為推崇,觀此人行事皆是謀定而后動,從不弄險,他得劉毅重托,司州安危系于一身,便是出兵牽制我軍想必也定會有穩守虎牢的萬全之策,想要將之擊潰再占據雄關談何容易。如今敗敵艱難退敵容易主公不會不曉,如今為此彧也認為善也,不過且不能操之過急。”荀彧侃侃而言,對于當前形勢的分析可謂極為精準。
“文若說的是,只是眼前戰機難得,操確是心急了,該按文若之言方為穩妥之法。”曹操亦是從善如流,張虎的出兵會給兗州帶來極大的消耗,這一點乃他所不愿,可同時也是一個良好的戰機,給了他殲滅來敵的機會,不過這個戰機是會隨著冀州的戰局而變化的,無論劉毅或勝或敗,此人必定會退回關上,到那時再想破之幾乎不能!不過曹操終是兵法大家,面對張虎這樣的對手是不可急躁的。
“荀先生之言敗敵不易,退敵不難卻是何故?若能擊退張虎大軍我軍便可省卻許多損耗,豈不是上策?”曹操與荀彧的這番對答也引起了在座諸將的興趣,觀其言主公與軍師都知那退敵之法,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與其廝殺對峙了?一時間眾人也思索起來,片刻之后曹仁樂進而將已隱有所得,曹洪卻是難解,干脆出言問道。
“方才主公與文若皆曾言及這張子才行事向來謀定而后動,他此番出征率大軍十萬,必已略知我軍兵力詳情,自信僅靠目下我軍戰力他可立于不敗之地,而一旦主公從豫州青州調集人馬意欲合圍他便會退守虎牢,可我軍來回調動軍力疲憊,亦難以再增援冀州,則張虎此番出兵便目的已達,而主公此時按兵不動就是不讓其退卻,好尋機將之盡殲與兗州境內,到時虎牢一舉可下,司并二州隨時處在我軍威脅之中,進可攻退可守的便成了我方了。”一旁程昱出言解釋道。
“原來如此,主公軍師果然高見。”曹洪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一旁樂進曹仁也是一臉了然的神色,他們也有想及卻無程昱所說詳細。
“由此觀之,這張虎對其用兵極有信心,曹某便要看看他是否能一直如此穩如泰山!”曹操言及此處已徹底冷靜下來,頓了一頓之后又再言道:“自妙才虎豹騎后,元讓文則相繼揮軍冀州,兵力上袁本初已不處于下風,曹某已是仁至義盡了。。。”
見曹操言猶未盡,荀彧接道:“倘若此番袁本初還要在劉毅手上大敗虧輸,二位將軍亦可依計行事。”聽聞此言曹操眼中精芒一閃而過,微微頷首卻是不再出言。
便在張虎出兵兗州與曹操大戰之時,南皮城下虎衛北平二營已經趁夜離開此間,余下空營以為疑兵之計,真正監視此城動靜的只留下了高順的遼東營與李鐵牛的朱雀營一部。張合率領虎衛營趕往清河附近接過玄武白虎二營鉗制高覽守軍的職責,而劉毅則親領北平營與親衛營趕往渦水迎擊袁紹自渤海而出的大軍。
與此同時黎陽清河兩城守軍已經看不見平常游弋在城下的幽州騎軍,徐晃龍驤營的營寨則是日夜加固,一副嚴防死守的姿態,袁譚自鄴城而出的五萬大軍距離黎陽不過一天路程,顏良文丑率領的冀州騎軍及夏侯淵的虎豹騎亦和幽州騎軍一般行蹤難覓,而在袁譚身后八十里處,夏侯惇的四萬兗州步卒亦在極快的向黎陽城下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