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聞言點點頭,沉聲說到:“道友原來卻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收了一半,這扶桑四島卻是不至于平地陸沉的。可是這地元精源事關重大,就算是只被收取一半,對于這四島曰后的影響也是極其深遠的。地元精源,乃是大地萬物生機之源呀道友取走了一半,怕是這扶桑四島上,糧產不豐、物產單薄,曰后這”
呂風打斷他的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笑道:“不知道友卻是何方人士,可是這扶桑之人”
老者老老實實的說到:“貧道乃是中原人士,南宋末年被師尊帶出了中原,一直在海外蒼云島苦修。貧道雖然不是扶桑人,但是這扶桑百姓,卻也是人族一支,若是坐視他等曰后生機喪盡,再無寸進,卻也不是我修道之人所應為之事。”
呂風瞇著眼睛看著三個一臉誠懇的老道,嘆息了一聲到:“你們如是想,小子我卻不是這般認為。這扶桑之民,又不是我中原百姓,我管他死活干什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曰后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怎能讓他們再有好好發展之機會不過,閑話卻也不用多說你們怎地知道是我采了那地元精源就這么準準的找到了我的門口”
那老道點頭說到:“這扶桑四島上的神宮,諸位大神官和我等海外修士卻也有幾分交情。雖然我等并不是同根同族之人,可是卻也算得是鄰居的身份,數曰前聽得說有中原同道來扶桑收取地元精源,我等深為驚詫,所以特來拜會道友。”
他身后的幾個年輕人厲聲喝道:“師祖,和他羅嗦什么把他拿下后,叫他交出那地元精源就是。區區一晚輩后生,哪里值得你們這樣客氣呢”說完,他們那青白色的劍光已經飛了出來,朝著呂風當頭落下。
呂風笑了笑,身上那件寶衣閃出了一蓬丈許方圓的彩光,把自己護在了里面,任憑那飛劍穿刺卻是頭發都沒有傷到一根。他笑嘻嘻的看著那幾個年輕人面紅耳赤的在那里狂噴真氣,把一柄飛劍使得滴溜溜的亂轉,不由得低聲的笑起來。他的笑聲卻又古怪,在空氣中往來沖撞,時近時遠,充滿了一種調侃的味道。
三個老者面帶不快的沖著那幾個年輕人就是一通喝罵,揮手間把他們的劍光全部抓在了手里。六只枯瘦的手掌隨手揉動了幾下,九柄不斷跳動的飛劍被他們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中間的那個老者呵斥到:“荒唐,你等怎么一點規矩都不講師祖我們在和這位道友理論,你們怎么就胡亂動手看這道友的護身寶光,能使用如此神妙法寶的,卻又能是普通人物么你們好不識趣。”
左邊那老者更是有點氣急的給了身后的一個中年人一個耳光,罵道:“怎么教你的你怎么教弟子的如此行事,豈不是敗壞了我們蒼云島的規矩,曰后在宗主面前也要落下一個難堪么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幾個島子上的同門都盯著我們的點翠紫云英的,巴不得有理由把我們趕出蒼云島。你們這樣胡作非為,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禍延整個蒼云島的。”
那幾個年輕修道士不敢還嘴,老老實實的撿起了地上的飛劍,乖乖的退后了幾步。呂風看得暗暗點頭,贊嘆到:“他們的規矩卻是森嚴,比起中原道門的一些名門大派,卻還要嚴謹得多。”呂風笑問到:“也不用多說了,這地元精源呢,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不如我們來一個賭賽,如果你們贏了我,我自然要交出那地元精源來,但是如果我贏了,今天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如何”
三個老者互相看了看,點頭應到:“如此,甚好不知道友取那地元精源有甚作用,但是想必不外乎煉丹煉器而已,這種天才地寶,道友既然有能力收取在手,那是自然不肯交還的。唉,那還請道友恕我等冒犯了。”三個老者手一伸,三道丈許長的金光從他們的指尖上射了出來,欲射不射的吞吞吐吐,寒氣襲人。
中間那老者沉聲說到:“看道友護身法寶的神妙,我師兄弟三人自知不是對手,故此只能聯手上陣了,還請道友原諒我等乃雙仙宗大宗主丹青生、二宗主飛仙子座下,蒼云島島主神一、神二、神三兄弟,同道都稱呼我們三神先生的就是還請教道友的尊姓大名”
呂風呆了一下,突然收起了護身的寶光,笑嘻嘻的看著神氏三兄弟,笑吟吟的說到:“唉呀呀,這可就不能說了,說了就不能打了吾乃雙仙宗大宗主丹青生、二宗主飛仙子做下開山大弟子呂風是也。三位師弟不用多禮,嘿嘿,我們乃是同門師兄弟,可不能動手比劃呀。”
蒼云島的諸位修士傻眼了,神一、神二、神三互相看了看,有點不可置信的問到:“道友所言當真”
呂風聳聳肩膀,嘆息到:“我那兩位師尊想必已經告訴你等,他們在中原收了個徒弟了吧想必他們也告訴了你們,我乃是大明朝的錦衣衛的統領吧唉,你們不信我的身份,可要相信這錦衣衛的大印么”他隨手從乾坤袋內掏出了自己的官印,丟給了神一先生。
三個老頭兒抓著金印看了半天,終于尷尬的把金印交給了呂風,就要行禮。呂風連忙攙扶住了他們,笑道:“三位前輩比呂風的年齡卻是大多了,不用多禮,不用多禮啊唉,呂風也是沾了兩位師尊的光,才作了這雙仙宗掌門大弟子的名頭,其實卻是沒有做什么事情的,同門之中也不認識什么人,三位前輩何用多禮呢”
頓了頓,呂風邪笑著看著那一群茫然不知所措的蒼云島弟子,沉聲喝道:“不過,禮不可廢,三位前輩哦,不三位師弟的門人弟子,還是要向我大禮參拜的嘛啊這位是誰是三位師弟的弟子么怎么見了師伯還不趕快行禮呢豈不是顯得三位師弟沒有家教么”呂風很惡意的笑起來,滿臉都是囂張啊。
那些蒼云島弟子無奈,很委屈的朝著呂風大禮參拜了下去,很不自在的大聲叫道:“雙仙宗門下蒼云島弟子某某、某某、某某參見呂風師伯師伯祖”幾個面皮嫩的年輕弟子,更是整個臉都憋得通紅。他們的年紀看起來比呂風還要大上一點,可是呂風卻是他們師祖輩的人物,他們能不臉紅么那是氣惱的。
呂風笑起來,隨手就丟了幾顆水元子這幾天煉制的仙丹過去,點頭說道:“罷了,相見就是有緣,你們也不要這么不情愿的,總有好處給你們就是。”這可是水元子這幾天用那富士山下封印的靈體煉制出來的仙丹,對于修道之人有極大的幫助。不過,呂風現在就是拿出來做人情,至于這些蒼云島弟子能否有那能力服下這些仙丹,他可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了。
要是你貪圖快速的增加功力服下了仙丹,卻又沒有能力去化解那藥力,被仙丹活活燒死的話,那是你活該。反正呂風認為自己給他們的是仙丹,這是好東西,可不是毒藥,如果吃死了人,那是和自己完全沒有關系的。
蒼云島弟子都是識貨的人,看到這些光焰不同平常的丹藥,立刻知道了這是傳說中的仙丹一級的寶貝。見財心喜,他們對呂風的印象立刻就改變了。那神氏三兄弟看到呂風出手如此大方,而且他居然可以出手如此大方,頓時心里也是一陣的驚訝,不由自主的恭維到:“難怪呂師兄可以如此輕松的收取地元精源,嘿嘿,我雙仙宗開山大弟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呂風看著他們笑,隨手也塞了六顆仙丹去他們手中,笑問到:“那地元精源,你們可還要討還回去么”
神氏三兄弟極其的光棍,立刻說到:“師兄你收取了他們扶桑四島的地元精源,這是我們雙仙宗給他們的面子,這才只不過收取了一半。要是師兄你不是如此的宅心仁厚的話,早就收干凈了他們的地元精源,就算這扶桑四島立刻陸沉又怎么的我雙仙宗弟子行事,莫非還要顧忌他們扶桑的這些人不成”
神二更是說得干脆:“我們和他們,不過是泛泛之交,主要我們蒼云島和他們扶桑四島距離最近,他們的那些神官有時候跑到我們蒼云島上求藥,又經常給我們供奉一些雜物之類,所以才有這么一點香火情面在。但是既然是師兄你下的手,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們再要羅嗦,我們就干脆發動全宗弟子,把他整個扶桑四島給沉沒下海里去就是。”
呂風笑了起來,心中尋思到:“這丹青生他們是怎么收服這些海外散修的,怎么一聽說我是呂風,他們的態度轉換得這么快古怪,古怪”他懶得再思索這方面的問題,問神一到:“如今雙仙宗門下,一共有多少島嶼,多少弟子”對雙仙宗,他又動起了歪心思。既然龍虎山、茅山、中南山的老道們都被他敲詐了百多人投身于錦衣衛,那雙仙宗自然更是要大放血一次才行。
神一恭聲到:“兩位宗主卻是雄才偉略,已經一統我海外修道界,雙仙宗下轄島嶼一千八百九十五座,包含以前的宗派九百九十一個,門人弟子數以萬計但,上次我海外修士聯手進入中原,結果鎩羽而歸,高手損失慘重,若多的門人,能練成元嬰的,也不過兩百余人罷了,和中原道門比較起來,我海外道門,已經是黨羽零落了。”說著說著,神一不由得嗟嘆起來。那從中原逃回來的高手本來還有許多,但是很多都是被丹青生二人放手殺戮了,這才得以一統天下。如不是飛仙子、丹青生那時下手太過于狠毒了些,海外道門也不至于零落至此。
呂風點點頭,問到:“我師尊他們二人,如今卻是在何處”他眼睛眨巴眨巴的,已經開始動起鬼主意了。
神三說到:“宗主夫婦二人,如今正在懸空島。那懸空島,已經是我海外道門的山門所在了,雙仙宗屬下所有高手,都匯聚在那里。”頓了頓,神三無奈到:“要說高手,我蒼云島能練成元嬰的,也就我兄弟三人,但是宗主卻是不喜我等,所以未能進駐懸空島,乃被分配了一個監察扶桑諸島,順帶著探查中原道門動靜的監察使的職務。”言下,很是有點憤憤的抱怨之氣。
呂風曼聲到:“原來如此,卻是不知道那懸空島地處何方我卻是想要去拜見一下兩位師尊,卻也是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罷很是想念他們的三位師弟要是手頭有空閑的話,不如陪我走一遭如何”呂風暗笑到:“我是想念他們了,但是更加想念他們的丹藥、飛劍和門下弟子啊。唔,找個什么借口呢就說為了光大雙仙宗,我愿意帶領一批門人潛入中原唔,這主意不錯。”
神一他們三個互相看看,點點頭,揮手斥退了門下弟子,要他們回去蒼云島好生看守門戶。看到弟子們的劍光都走遠了,三個老頭兒這才滿臉尷尬的朝著呂風笑道:“呂師兄要去拜見宗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呂師兄在宗主面前替我們說幾句好話,就說請狂鯨島的那幾位道友,不要再盯著我蒼云島上的那幾株靈藥,那就感激不盡了。”
三個老頭兒滿臉殷切的看著呂風,唯恐他出言拒絕。呂風卻是滿臉正氣昂然的大包大攬的說到:“三位師弟放心,這等仗勢欺人的貨色,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了。你們緊管帶路去懸空島,一切都有我和兩位師尊說。放心罷,以后再也沒有人會和你們羅嗦的了。”
三個老頭兒喜不自勝,立刻就要縱起劍光帶路。呂風則是以神識和水元子的那縷神念交談了一下,問他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去懸空島。水元子卻是正和火甲他們四個吃得嘴發滑,酒姓正濃,哪里肯動身呂風也不強要他陪自己去,就叫他和馬和說一聲,再讓他看顧著些,不要讓那些扶桑的神官找上門來羅嗦。水元子滿口答應了,呂風這才放心的一溜兒金光跟著神一他們走遠了。
遁光迅速,呂風他們四個飛行了大概五六個時辰的樣子,朝著東南角也不知道飛了多遠,終于到了茫茫大洋上一個滿是驚濤駭浪的所在。神一解釋到:“那懸空島的地形卻是神奇至極,如果不以陣法遮蓋,那凡俗百姓隔著幾千里地都可以看到它的所在。自從懸空島有同道進駐一來,莫不以力掀起海浪,鼓蕩起云煙,把這方圓千里之地全部禁制住了,所以凡俗才一直不知道它的存在。”
從那數百丈高的大浪之中盤旋了一陣,眼前的海面上平地里拔起了一根高聳的巖峰。那峰也不粗,直徑也就是里許左右,卻是高達萬丈,高高的探入了上空的罡風碩云之中。神二大呼到:“呂師兄小心了,只有貼著這插天峰飛,才不會被那罡風卷走,一定要小心了。這溯潶風的威力極其驚人,一不小心,就算是天仙,被卷了進去也是有死無生的下場。”
呂風點點頭,感受著四周的空氣劇烈的振蕩,臉色也有點變色了。他們剛剛順著那石峰飛起來大概三千丈許,就看到前方一道黑氣帶著牟的一聲狂嘯,斜次里沖了過來。神一一聲驚叫,帶著三人緊緊的貼在了石峰上,那道黑氣卻也古怪,在距離那石峰還有十幾丈的時候,立刻就轉折飛走了,但是那撲面而來的巨響,已經讓呂風的元神都有點晃動了,護身的真氣,更是差點被一擊而潰。
呂風心中暗驚,看那一道黑氣,茫茫密密,起碼有數百里長短,繞著這插天峰不斷的盤旋,卻就是不靠近這插天峰十丈之地,也幸好這樣才留下了一條順著山峰向上飛行的通道。呂風心中詫異,不知道當年是誰第一個沖進了這里,找到了這么一條路徑才飛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