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漢郡外,戰斗還在繼續。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司馬詡一方的黑甲士卒一次又一次的朝著嘉漢郡那險峻的城池發起沖鋒,卻又在守軍頑強的抵抗下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退。
弩箭與弓箭來回交錯,收割著一片又一片的性命。
所謂的生命,在這里變得那般不值一提。
沒有人來得及為誰的死亡而感到悲傷,殺戮成了他們心頭唯一的信念。
因為無論是對于哪一方來說,殺光對方,才是他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雁歸秋一人獨擋這銅驅來與南破聽兩位蠻族星殞,劍光交錯,靈力滌蕩。
夏侯明也擔負起對抗突骨呂與完顏左應二位星殞的重任,他雖然修為因為天道的獎賞而直抵星殞,但畢竟時日尚淺,面對兩位作戰經驗無比豐富的老牌星殞也是力有不逮,常常險象環生,幸得他乃天命之子,有蒼龍虛影護佑,方才勉強支撐,可顯然也不是良久之計。
而花非昨一眾人更是孤身站在嘉漢郡前,對抗數以萬計的敵軍,雖然修為了得,但終究架不住敵方人多勢眾,身上皆或多或少帶著不小的傷勢。
吼!
穹頂之上,那化為真龍的螣蛇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一位王侯就這般在他的利爪之下生生被撕成了兩半。
可這樣的戰果并沒有扭轉任何局勢,他為此背部受到了剩余九位王侯的重擊,一道道猙獰的傷口浮現在他的背部,血肉淋漓,慘不忍睹。
“小兔崽子,下手真狠。”螣蛇罵道,臉色狠厲,但心中卻知道今日恐是兇多吉少。
他身為真龍本應強悍無比,奈何天道有缺,真正實力十不存一,加之這些王侯解釋死而復生的角色,又有神性加持,強得匪夷所思,幾乎與太上無異,以一當十,著實讓他難為,能殺死其中之一,儼然已廢了大手腳,亦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再打下去,恐怕......
螣蛇這般想著,余光看向遠處正與司馬詡斗法的郭雀。
這天璣一脈當真玄妙。
此刻司馬詡與郭雀二人分置兩側憑空而立,身后各自有八卦陣圖浮現,眉心各有一枚豎眼光芒閃爍。
對視之時,二人之間的空間不斷的扭曲碰撞,似乎是有什么看不見的能量正在不斷的沖擊,以至于那空間不斷的扭曲,變形,甚至隱隱有破碎的跡象。
而二者的神色卻是格外的陰沉,顯然都全神灌注的投入到了這場大戰之中,根本無暇顧及他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螣蛇明顯能感覺到郭雀的身子已然有些輕微的顫抖,額頭上的汗跡也漸漸浮現。
他雖然看不真切二人斗法的方式,但卻不難猜出,此刻郭雀已然是落了下風。
他來不及感嘆,背后的九位王侯再次殺來。
“當你蛇爺爺好惹是嗎?”螣蛇仰天怒吼,巨大的眸子之中煞氣涌現。
他龍頭一轉,不再多想,又一次嘶吼著殺向那九位王侯。
而除了螣蛇,亦有一人在遠方焦急的關切這這一場大戰的走向。
那人正是追隨蘇長安從星辰閣來到此地的送葬者云老。
他身為星辰閣的送葬者受規則所限,無法參與這場爭斗,但這并不妨礙他對于這場大戰的關心程度。倒不是因為他與蘇長安有多么深厚的情感,他奉紅鸞之名跟隨蘇長安,既有監視的義務,亦有保護的責任。
而如今的戰況無論怎么看都與蘇長安一方無益,他不敢想象若是蘇長安有個好歹紅鸞怪罪下來,他如何承擔得起,因此心頭一陣焦急。
他看了看戰場中央那道紅色的屏障,那是夏侯昊玉所張開的世界,尋常人根本難以透過那層屏障看清其中的狀況。
而作為星辰閣送葬者他的實力雖達不到太上的層次,但卻遠超出尋常的星殞,可依然無法將其中的情況看個真切,由此可見這夏侯昊玉的實力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層次。
這無疑加重了云老心頭的擔憂。
他又看了許久,依然看不到那紅色屏障之中的情形,只是隱約的感覺到似乎蘇長安的氣息越來與弱,顯然處于了這場大戰的下風。
云老的臉色在那一刻來回變幻,最后像是做了某種極為重要卻又艱難的決定一般,他咬了咬牙,一跺腳,將那把陪伴了他多年的二胡從背后拿了下來。
而后他擺好架勢,一手提著二胡,一手拿著琴弓。
一道綿長,又急促的樂曲就在那時自他的手中響起。
不同于悲傷的魂曲,這道樂曲極為奇怪,甚至暗藏一股金戈鐵馬之意,猶如遙傳戰訊的烽火一般。
一道道金色的敕令隨著云老的彈奏自他的二胡之中飛出,一道接著一道,在他的身前一陣盤旋之后,化作一道道流光飛向遠方。
待到曲畢,云老收起了手中的二胡,看了看,只見那把陪伴他多年的二胡身上已然浮現出了一道道裂痕,雖然不至于將這把二胡徹底破壞,但那裂紋落在這把古樸的二胡身上卻顯得格外猙獰。
他一陣苦笑,他活了這么久的光景,沒有朋友,親人也早已死去,若說有什么東西讓他珍視,恐怕便只有這支二胡了。
他擺了擺頭,收起自己心底那一抹翻涌的思緒——這對于修煉太上忘情錄的送葬者來說是大忌。
而后,他仰起頭,看向遠處的天空,似乎在等待著些什么。
那光景并不長,不過百來息的時間,但云老卻頗為焦急,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起。
終于,他的眉梢在某一刻忽的舒張開,只見一道同樣的金色敕令自遠方的天際呼嘯而來,云老的一只手猛地伸出,那道金色的敕令便在那時涌入他的手掌。
一陣皮膚被灼傷的聲響響起,云老卻毫不在意,他趕忙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只見自己的手掌上被那金色的敕令燙出一道諾大的血痕。
而那血痕扭曲,卻組成了兩個字跡。
在看清那字跡之后,云老之前的苦悶盡數散去,笑顏在他滿是褶皺的臉上蕩開。
那字跡如是寫到。
“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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