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學,兩個中年男子來到一個房間,見到了一個中年學者。
“齊溫斯基教授,你好。”兩人中更年長的那位點頭笑道。
“還不是,還不是教授。”亞當.齊溫斯基搖頭,他隱約能知道這兩個人來找自己有什么事,但連稱呼都叫錯,還真是奇怪。
“會是的。”
“謝謝,但沒那么容易,兩位是?”
年長的那個男子拿出一本證件:“伍登.伯爾特,這位是我的助手查理。”
“哦....”齊溫斯基點點頭,原來兩人來自于白宮,“我以為你們是記者。”
“我們不是。”
亞當.齊溫斯基有點小緊張:“你們...”
“好吧,我們說正事,能跟我們說一下,你做過的那個研究,地球板塊方面的那個嗎?”
伍登說話很干脆,兩人已經坐下,并拿出小本子和筆,甚至還有一個小錄音機。
“可以,我前幾年一直在研究地球內部的結構。你們知道,人類對地下,不止是幾千米,就算是幾米也知之甚少,但人類的生存與下面關系重大,也有很多猜想,比如說球中有球,里頭有另一個世界。”
齊溫斯基看了看兩人,在哈佛當研究員也不完全是只做學術,有時還得關心下政局,科學家什么時候變得重要,那得看社會需要。
這兩天,地震學家在學校里成為了小熱門人物,雖然齊溫斯基只是個研究員,但圍上來求科普的人可真不少。
“沒關系,你慢慢說。我們聽不懂不要緊。”
“好的,就像是醫學上我們用到各種波來看人體內部,對于地球,我們也用波來做研究,特別是地震波,它在發出時,經過不同地質,就會有速度的變化。”
“我采集了有記錄的地震波數據,在計算機上做了一個處理,并把它重合到地圖上,我發現,在太平洋底,以及非洲底部各有一塊熱區。”
“熱區的意思是,這里可能是個高溫區。也可能是地殼更淺,我的研究只到這一步。我叫它大型低剪切速度區”
“算法是你自己做的?”
“是的。”
“太平洋...”
“還有非洲各有一塊。”齊溫斯基補充。
伍登點頭:“是的,還有非洲,你這些數據能不能推斷出某處有地震?”
“我不知道...”齊溫斯基看看兩人,糾結了一下,決定說真話,“我的算法肯定不行。”
“什么樣的算法可以?”
齊溫斯基撓撓頭:“我不知道,中國科學家的算法或許可以,他們預測了那么精準的地震數據,......”
“給你更好的機器呢?超級計算機?”
“那仍然也需要算法。其實...你們可以邀請他們來訪問交流。我們已經有了數據,只要有算法。”
“是的,我們有這個打算。但如果我是他們,不會同意。”
“為什么?”
“他們最有名的數學家之一,前段時候因為出國交流死在講臺上。”
“誰?”齊溫斯基瞪大雙眼。
“羅根.華,在演講的時候,因為日本人刻意拖長了演講時間,心梗發作。我們懷疑他對這個算法有貢獻,但這個算法肯定是有重大缺陷,否則不可能把機器燒了。”
“我聽說他們的科學家后續是用算盤完成了計算?”齊溫斯基低聲問道。
伍登搖頭:“那基本是不可能的,算盤怎么可能跟超級計算機相比。”
“......也許只差幾個數據。”齊溫斯基嘀咕。
伍登手一頓:“那你的研究數據有沒有泄露過?”
“我...我不知道...我的研究結論是發表了,也許他們看到了?但...”
“但什么?”
“但我想像不出來,根據我的數據能做出那種預測,那也是不可能的!”
“唔....”
“對了,能不能安排我去中國訪問?”齊溫斯基突然問道。
伍登點點頭:“這正是我們的計劃,但可能性也不大......”
“為什么?”
“不確定,可能和一種病有關。”
“?我沒有!”
伍登笑了:“你已經知道了?”
“當然,學校里對中國方面的消息很關注。”
香江,東亞大樓。
“內地這個通報,海外定有媒體把這事與濠江那病說成一個事,那邊競爭公司正好可以大規模拒收貨品。”霍應東隨手擺個黑子。
“無妨,香江貨品,內地可以吃得下。”李福兆也應了個白子,“濠江還要關幾日,以我看,年底。”
李福兆跟霍應東正在下一盤快棋,兩人身后各站著一人。
李國寶看著對面霍震環,兩人眼里都有些異樣的神采。
雖然都在小李生面前時,兩人都是依安排做事,但也是各有側重。
好比說商業上頭,李一鳴也是根據兩家的產業,以及各自的表現來分配任務和利益。但在這一次通報墨西哥華僑時,卻是由霍應東出手叫人,那邊也認這個牌子。
李福兆其實心里是有點不舒服的,但也沒辦法,洪門的人他去叫,比不了霍應東去叫。
接下來好多事,兩家作為小李生的得力臂助,明里合作,暗中斗氣,也很有意思。
現在兩人要比拼的是對時局的推測,這也是跟小李生學的,如果是小李生在,兩人說完就可以聽到“正確”的見解。
但這時,小李生可不在,正好一起倒出來,回頭看看誰對。對得多的人,以后說話自然可以大聲點。
對于身份地位到這層面的人來說,這很重要。
五秒內沒接上,另一個就可以下,最后就是看誰的子多。這也是跟小李生學的,以快打慢,還得打準,下得對手應接不暇。
“濠江本來就沒什么外銷貨,靠的是賭業,這些日子就是那幾人在賭,博的是一口氣,爭的是這里的面子,月底開標,他們還能再賭下去?”霍應東拍了個黑子。
“那是你覺得。總有辦法讓他們再賭。”
李福兆笑笑,隨手在棋盤一角放了個白子,“海外賣書賣雜志,也不受進出口的影響。而且當地就業,交點稅,省得他們覺得沒錢賺。”
霍應東看了眼李福兆,這本是他要說的,沒料被李福兆搶先講了,想了一下,又啪下黑子:“民眾知道這種病,對節欲倒是有幫助。此事對我們的人往外走的影響也有一些。”
李福兆拍得更快:“這病按著內地說法,也就是亂搞關系,再加上輸血,我們華人又不必跟他們混在一起。我們在海外已經買了一些地。”
“我也買了不少,這病未必不能治!時機未到。”
“阿章說,現在病人多在美國。那就是不讓美國人入境。”
“香江有地震傳聞,工廠都在加班加點生產,想必日本也是一樣。”
霍應東抬頭笑:“這個他說過了。”
李福兆一愣,無奈笑笑:“那臺灣也是如此。”
霍應樂放下一顆黑子:“那我說,印尼馬來也是如此,多造點紙過來。”
李福兆馬上放下顆白子:“明日要印新一期雜志,必然有重大消息,應該是醫學方面的。”
霍應東皺眉看他,這個事他沒有聽說,很懷疑是李一鳴提前說過。
心數五下,李福兆馬上又放下一顆白子:“醫藥股、消毒水,針頭各種醫護用品...”
霍應東咬了咬牙,思路給弄亂了。
霍震環忍不住了俯身:“杜雷斯”
李福兆微微一笑,兒子幫忙,老子心里再開心,也沒面子。
霍應東冷臉拍子:“霍香正氣”
“霍香正氣?”李福兆仰頭大笑。
李國寶似笑非笑看著霍震環,你家都把宏揚正氣說成霍香正氣了嗎?
霍應東飛快又下一子:“冬天將至,海南氣暖,應有大布局。”
李福兆收笑一愣,自己已經笑了五秒了嗎?
“海南可種東西,沒錯....”
李福兆捏著一枚白子,腦子轉得飛快,突然重重放下,“海南應該有個機場。”
“小鬼子的東西必有一部分直運海南。”李國寶也開始幫忙了,這倒是順著思路往下走,很容易。
“要你說!”
李福兆橫了他一眼,手卻沒停放下白子:“過海。”
霍應東看看他:“什么過海?”
“過海路,應有過海路的辦法。”
“建橋?”
“可過輕型火車。”李福兆得意洋洋又下一子,轉眼間已經占了上風。
“珠江應有橋!”霍應東很快應子。
李福兆心中丟了一聲,可想想也沒錯,珠江兩岸原本就比過海容易,李一鳴肯定是已經準備了橋的方案的。
當初自己看到那塑料管時是聽李一鳴說到這過海的事,倒也不完全是自己想的,當然李一鳴未必只有這一個辦法。
雖然采購了這么多飛機,但一時間也不可能那么快到位......
李國寶心里急得要死,有七八個念頭在轉,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小叔內心很自大,剛才說了就被瞪,而且說出來的東西他也不用。
只有小李生才治得了這家伙!
“外購直升機,一定是讓他們一路飛來,時間應該在半月之內!”李福兆拍下一子,結果那邊霍應東也正好拍子。
霍應東看看他:“汽艇!”
“什么汽艇,根本不用,應該是船用發動機。”李福兆拍子,“舊船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