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聿回頭道:“洛師弟,阿鯉師妹,你們也聽到師父說..lā我們幾個也只是奉命行事,若是下面出手的狠了還請你們理解。”
這一上來就說下手狠什么的,洛爵與鯉笙相視一眼,急忙道:“大師兄言重了。”
“師兄說的可一點都不重,你們兩個方才也聽到師父說讓我們把你倆練的能接他三招了吧?”稻涼突然上前道,聽起來十分愁得慌:“你們可別小看這三招。想當年,我們師兄妹三個用了十年才接下師父五招,且當年我們的修為都在化靈中期,比你們層次還要再高一些。”
聽稻涼提及當年往事,夏曉月也難得的開口道:“師父貴為驚闕山掌門,修為更是在八荒數一數二,你們能在一(日rì)之內接下他老人家一招,我們幾個都不一定能幫著你們做到,何況是三招……”
也不知道百步瑯到底是不是吃錯了藥,歲聿三人的臉上同時一副這般表(情qíng)。
鯉笙聽來聽去,這些陳詞濫調有些聽得膩了。
試想,一路走來,不,也就一個月而已。他們幾經百步瑯刻意刁難,每每開始都認為他下達的指令是絕對完不成的任務,可結果一旦(身shēn)體力行,還不是關關全過?
難,的確難,可若是不難又何以突破自我?
想那百步瑯也不是沒有把握才說出這種話,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既然師父他老人家開了金口,我跟洛師弟都不會抱怨。師兄師姐盡管放開了((操cāo)cāo)練我倆,練壞了也不關師兄師姐的事,師父若是想讓我們參加靈闕會,到時自然會想辦法。”鯉笙看的透透的,有抱怨的時間還不如心平氣和的完成所托來的輕松。
說著,也很無奈的看向洛爵,僅僅是看,唇角挑起。
洛爵當下明白她在打什么算盤,想要阻止她,可轉念一想,借此機會大展(身shēn)手豈不是正好?
急忙也道:“歲聿師兄,稻涼師兄,曉月師姐,時間寶貴,不如現在就開始如何?還請師兄師姐千萬不要手軟。”
歲聿等人一聽,自然是巴不得兩人這么說,同時點頭。
“曉月,你先來。”歲聿吩咐道。
夏曉月一聽,點點頭,一個揮袖,面前縈繞一圈金色結界,站到了兩人(身shēn)前,極為嚴謹的看著兩人,并未發動攻勢。
鯉笙與洛爵相視一眼,知道這些人開始不會一起攻上來,所以他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逼逼)逼)這些人拿出真本事!
“開!”
鯉笙快速捏指決,一個斬星咒便落下,打在夏曉月的防御結界上,出現星點火光。
夏曉月極為不屑的一笑,笑模樣也是譏諷的很,一個彈指就將鯉笙的咒術化解且同時接下了洛爵施展的縱容術,將他((逼逼)逼)至后退好幾步。
眨眼功夫,夏曉月不僅沒有一點事,倒是鯉笙與洛爵同時喘著粗氣,稍有驚慌的看著夏曉月。
這女人什么都沒做卻輕松接下了兩人默契的攻擊,不愧是八荒十大美女排行第五的奇女子!
也就一會兒,兩人稍事休息,用眼神交流便決定了下一輪破解法。
這一次換速度更快的洛爵出手轉移視線,鯉笙負責攻擊。
只見洛爵同時召喚驚雷風雨將攻擊范圍擴大,鯉笙在夏曉月防范之時,召喚更為厲害的落雷沖撞在防御界上,只聽‘咔嚓’一聲響,防御結界終于被化解。
鯉笙還未來得及得意,定睛才發現夏曉月竟然用上了金羅緊縛術,輕輕一彈,咒術作用在她(身shēn)上,瞬間動彈不得。
洛爵見狀,緊跟著攻了過來,剛要出手,夏曉月掌風已經到了跟前。
“砰!”
夏曉月手下留(情qíng),最后關頭,聚滿靈力的手偏移了幾分,避開要害落在洛爵肩膀。
洛爵還未來得及展開防御界,只感覺肩膀一(熱rè),人便滑出了幾米,好不容易在撞上稻涼前停了下來。
如此這般已經是第二回合,兩人別說碰到夏曉月,人家僅僅由防御轉為攻擊就險些要了他們的命。
就拿方才(情qíng)況來說,夏曉月若是有心,他們也只能任人宰割。
鯉笙動彈不得,不免吆喝:“你把我定住可怎么練?快把我解開!”
“你可服氣?”夏曉月該是為自己爭口氣,突然挑釁。
“就算服氣也是口服心不服。”鯉笙翻了個白眼,看向稻涼:“這一輪我們輸了。你得把我解開才能進行第二輪吧?”
稻涼沒吭聲,倒是歲聿點點頭。
夏曉月后一秒就給解開,那個痛快。
鯉笙活動了下筋骨,重新站到洛爵(身shēn)邊,看他緊皺眉頭的樣子,看來也很不對勁。
“小妖怪,這回我一個人上,你不要插手。”洛爵伸手攔住她,一個人邁步上前。
鯉笙原本就不想再跟夏曉月對打,“美女交給你,我去跟帥哥玩玩。”說著,轉(身shēn)就跟稻涼招手。
洛爵突然覺得她其實老早就在打這個主意了,剛想說什么,歲聿卻擋在夏曉月(身shēn)前,看向洛爵:“曉月師妹出手還是太柔了,下面就由我來跟你打吧!”
這怎么看也是想要借此機會給洛爵下馬威看。但洛爵也沒什么好怕。當即舉手作揖:“那就有勞大師兄了。”
歲聿點頭,自然有禮數:“我可不像曉月師妹,為了完成師傅所托,定然不會手下留(情qíng)。九師弟,你若是想要活命最好拿出真本事,這里可沒有能替你賣命的靈使。”
啰嗦一大推,結果還是因為稻涼的那番話。
洛爵沒吭聲,只是抱拳。
歲聿沒有猶豫,當即展開攻擊一上來就化出十六把飛劍,合著電光直直的刺向洛爵。
“雷音十六劍!”稻涼(禁jìn)不住大喝一聲,頗為吃驚。
聽名字就很厲害,鯉笙問道:“什么是雷音十六劍啊?”
夏曉月倒是接話道:“歲聿師兄是我們幾人中唯一的雷火靈根,能御雷控火,且這雷音十六劍又融合了我中闕峰的極幻劍術,那十六把劍影看似是幻,實則是師兄‘歸一劍’分離的劍體,真假難分。旁人想要使出這等融合咒術,幻術,劍術的復雜招式,若是不依指決而引,是不可能發揮如此強大的脅迫力的。”
說著,又指著正漫天成一道曲線飛沖的劍陣,更為得意道:“看到了沒?歲聿師兄將自(身shēn)靈力融入每一把劍體,以他渡劫的修為,哪怕是分(身shēn)劍體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覷。若是九師弟閃躲不及為其中任何一把所傷,那必然是要傷了元氣的。”
“大師兄明知道九師弟剛修成化靈,怎么能用這種招式?”稻涼不免著急,這簡直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鯉笙當然是擔心的,但凡話少的夏曉月能解釋的這么詳細,可見這一招的確威力驚人。
歲聿開始就表明不會手下留(情qíng),看來并不是客(套tào)話。
怎么辦?
看著臨危不亂的洛爵,她倒頓時急的如同(熱rè)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稻涼見她慌亂,趕緊手搭在她的肩膀,輕輕握了握,要她別擔心。
可其實他也跟擔心,眼神盯緊了站在原地的洛爵,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洛爵自然聽到了夏曉月的話,固然知道不能大意。看著漫天整齊飛來飛去卻并沒有攻擊他的意思的劍群,又看了一臉泰然的歲聿一眼,不管他在打什么主意,當即連連捏指決造出三道防御結界。
以他現在的修為,固然達到了防御與攻擊可以同時施放的地步,可因為沒有經驗,暫且不敢兩樣一起來。且歲聿的力量極為恐怖,若是散開了力量,很可能會一擊必敗。
歲聿挑眉輕笑,指尖一挑,那劍群凌空旋轉一個大圈,環繞于周圍的雷光更閃,瞬間變成一團大火球,徑直的飛向洛爵。
所謂擊中與一點攻擊的效果最有力。見那雷火球飛過來,洛爵在迎面就能感受到的濃烈威亞下,趕緊連著又做五層防御,將大半的靈力全用在了抵抗這一擊上面。
“噫?”
一瞬間,鯉笙詫異了一聲,她好像看到洛爵在防御層中加入了其他的咒術。
可抬頭看看稻涼與夏曉月,兩人似乎沒有發現。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是用來將對方力量凝固的咒術,叫‘偷天’。她在背那些冗長的咒法時曾經看到過。
記得當時還因為那本書過于老化,字體不清晰而跟洛爵請教過,因此記憶尤為深刻。
偷天的施放條件需要對方釋放的力量超過己(身shēn)力量的三倍,若是達不到,那這個咒法就無效。
看來落爵刻意將靈力用來防御,也是想要達成這個條件罷了。
思量間,劍群攻落在防御層上,雷光四濺,洛爵只手撐住結界,有些痛苦的抬眼瞄向歲聿,竭力的協調力量。
就在他認為‘偷天’即將開啟時,歲聿卻突然揮袖,劍群驟然從一處分散為十六處,繞著洛爵周(身shēn)防御結界一圈,從十六處不同的地方落下。
“咔嚓!咔嚓!”
只聽碎裂聲不斷響起,洛爵的結界在瞬間就被瓦解,崩裂的結界靈片四散,在外來劍氣的沖撞下,更有的直接劃在洛爵(身shēn)上,出血一道道血口。
洛爵反應還算快的,急忙后跳出幾米,躲開劍陣的攻擊后原地快速捏指決,剛要打算用快擊結束這一輪,結果一抬頭,十六把燃燒著雷光之火的劍體已經環繞在他周(身shēn),僅是靈風就讓人睜不開眼睛。
歲聿呵呵一笑:“師弟,你以為我會給你發動‘偷天’的機會嗎?現在我只要輕輕一點,這十六把靈劍就會穿過你的(身shēn)體,你便會瞬間變成篩子。”
原來他知道洛爵施放了偷天。
也對,都是百步瑯的弟子,能看到‘偷天’咒術使用方法的也不是只有他們兩人。歲聿這明顯是故意讓洛爵產生會得手的錯覺,趁機打壓他的信心來著。
鯉笙(禁jìn)不住握住了小拳頭:“大師兄!師弟打不過你,這一輪就到這吧!”
先認輸比較好吧!
然而歲聿卻從洛爵耿直的眼神中看出了傲然,不免也認真起來:“那得要看看九師弟的意思了。如何?師弟?承認輸了么?”
洛爵看著近在眼前的劍刃,笑了笑,眼神中的傲氣收斂了幾分:“認不認輸什么的……難道師兄覺得我會贏過你?”
“憑你當然不可能。”
“這不就是了?”洛爵伸手格開面前的劍刃,“對于明知道的答案,又何須讓師弟再承認一遍?”
歲聿聽得出這話里的意思,知道洛爵是說他過于在意輸贏之事。
雖然沒有挑明,但若是再繼續計較下去,對他這個大師兄而言的確是有份了。
隨即一揮袖,化掉了雷音十六劍,冷哼一聲便站到了一旁:“二師弟,別光顧著看(熱rè)鬧,阿鯉師妹就交給你了。”
話鋒一轉,又轉至稻涼(身shēn)上。
稻涼知道他是在找臺階下,想不給他吧,但又害怕夏曉月,只能呵呵的笑笑,將一旁看(熱rè)鬧憋著笑的鯉笙給往前推了推。
“阿鯉師妹,雖然九師弟沒有接住大師兄一招,但至少師弟他成功防御了一會兒,且一邊防御之時還想好了對策。呃……雖然沒成功,但九師弟第一次實戰就是渡劫者不說,且還能保持冷靜,你著實要好好學習一下。”
說著,好像很不(情qíng)愿的與鯉笙面對面而立,“我其實很討厭同門之間動手,就算不是認真的比試,但難免會因為輸贏而產生不愉快……”
稻涼的確跟毫不猶豫就會動手的歲聿不同,他很在乎同門之誼,因此總被百步瑯說過于溫柔,將來會為此而吃苦頭……巴拉巴拉。
可稻涼其實已經為此吃過苦頭,且不止一回。就拿一百年前的靈闕大會說吧,本來可以贏過夙雪峰掌座座下首徒韓曉蝶,結果因為在意她受傷未愈之事而刻意手下留(情qíng),結果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給百步瑯丟盡了顏面。
雖說承讓是禮數,但那韓曉蝶所受之傷早在十年前就好的利索,稻涼卻還要為此刻意放水,百步瑯知道可就不那么開心了。
于是,罰了他八十八年的(禁jìn)閉,這才剛出來沒幾年。
謝謝好書的香囊和平安符()現在每天都在垂死掙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