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滿殿的大臣幾乎都能察覺到,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他們面面相覷。
情敵都進京了,他心情怎么能好的起來?
照例回稟完朝堂大事,正要退朝,蕭廷琛單手托腮,懶懶地翹起嘴角,“朕要立太子。”
滿殿寂靜。
朝臣們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對視幾眼,從彼此眼睛里看見了震驚。
一名老臣站出來,“皇上膝下無子,不知要立誰為太子?自古以來從沒有皇女當權之說,皇上可不能立公主為太子呀!”
“朕要立蕭燃為太子。”
殿中又寂靜下來。
他們只聽說過蘇燃,從哪里又冒出來個蕭燃?
莫非是情敵進京,把皇上刺激壞了,叫他臆想出一個兒子?
蕭廷琛笑意漸深,“蕭燃,就是蘇燃。”
滿殿震驚!
兵部侍郎急吼吼地站出來,“皇上,不可!蘇燃是皇后與顏鴆之子,并無皇族血脈,怎可繼承大統?!”
禮部侍郎同樣不滿,“皇上風華正茂,將來膝下定然會有嫡長子,又何必立外人為太子?想來,恐怕是皇后娘娘吹枕邊風的緣故。皇上,皇后娘娘品行不端有辱斯文,不堪母儀天下,請皇上廢后!”
他們家里都藏著嬌女,還做著把女兒送進宮,自己當國丈爺的美夢。
其他官員,有心攀龍附鳳的,也都紛紛附和。
金鑾殿很快烏壓壓跪了大片。
一群朝臣罵完蘇酒又罵蘇燃,罵完蘇燃又罵顏鴆,總之把能彈劾的人全部彈劾了一遍。
只剩蕭廷琛起家時追隨的那些朝臣,如蕭廷修、謝容景等,仍舊巍然不動地站在原處。
蕭廷琛托腮,靜靜聽他們彈劾。
兩刻鐘后,他慵懶地掏了掏耳朵,“說完了?”
一群人以兵部侍郎為首,鄭重道:“皇上,皇后娘娘三年無所出,卻還不準您納妃選秀。如今又慫恿您立她的兒子為太子,實在是品行不端啊!這種女子不堪母儀天下,理應貶入冷宮才對!”
瞧瞧,他們可是煞費苦心地幫皇上弄了個臺階下。
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愛美人,皇上之所以要立蘇燃為太子,想來也只是為了應付皇后。
只要他們把全部過錯都推到皇后身上,皇上就能光明正大的廣選秀女充實后宮。
屆時,他們家中嬌養的女孩兒都能有機會承寵天恩。
龍椅上,蕭廷琛似笑非笑。
目光透著涼薄之意,緩緩掃視過跪伏在地的群臣。
他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那群老臣脊背滲出冷汗,他才溫聲道:“諸位毀謗皇后清白在先,混淆皇族血統在后,罪當幾何?”
眾人傻了。
禮部尚書捶胸頓足:“皇上,您可別為了幫皇后娘娘,連皇嗣都要做文章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蘇燃是皇后和顏鴆所生,您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戴……戴那啥帽子嘛!”
“不如,滴血驗親?”
蕭廷琛微笑。
他今日打定了主意,定要證明蘇小酒和燃燃的清白。
他倒要看看,證明之后,這群老東西還能說什么。
很快,滴血驗親的工具被宮女拿到殿上。
燃燃也被帶了過來。
他在路上聽霜降說了事情原委,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都勉強接受顏鴆是自己親爹的事實了,結果蕭廷琛又突然跳出來,說他才是他爹!
踏進殿檻,滿朝文武都瞪著他。
他有點兒心虛地絞著雙手,輕輕抿了抿小嘴,遲疑地望向龍椅上的男人。
他是孺慕蕭廷琛的。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是他兒子,那自己一定會很歡喜……
可他當然不能在蕭廷琛面前表現出那份歡喜,于是繃著小臉驕傲道:“懷瑾啊,你叫小爺來,所為何事呀?”
“混賬東西!”
蕭廷琛還沒說話呢,那位兵部侍郎率先跳了出來,“皇上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沒大沒小!”
“太子年幼,有不懂事的地方,請侍郎大人擔待……”
溫婉端莊的聲音悠然響起。
眾人望去,鳳袍加身的少女,正扶著宮女的手盈盈而來。
她生得嬌嫩,看起來宛如二八年華的少女,周身氣度雍容高雅,硬生生把鳳冠的威嚴給壓了下去,反而多出一種高高在上的美。
她似笑非笑地望向兵部侍郎,“或者,本宮替燃燃給你賠個不是?”
兵部侍郎訕訕,“不敢,不敢!”
背后說蘇酒兩句也就罷了,他哪里有膽子當面說。
皇上還在上面坐著呢!
王柳極有眼色,已經示意小太監們搬來鳳椅。
蘇酒抱著燃燃優雅落座,“聽聞前朝欲要滴血驗親,本宮特意過來瞧瞧。燃燃確實是本宮和皇上的孩子,昔日為了自保,不得已而假稱他是顏王爺的兒子。如今天下太平,是時候將真相昭告天下了。”
她本來在后宮睡得好好的,驚蟄突然匆匆忙忙地過來請,說是前朝出大事了。
她一聽要滴血驗親,哪里還有睡意,急忙趕了過來。
燃燃認祖歸宗的大事,她自然應當在場的。
么么噠,明天見鴨